第37章 開始日更了噢

何慕在原地看了他兩秒,心裏一時說不出什麽滋味。

他們兩人從很小的時候就熟識,論了解程度,可能程昭越比他媽媽還更了解他,想瞞他什麽事還真的不容易。

這樣也好,比起自己想方設法下定說出來的決心,還不如由程昭越給自己一個臺階下。

今天是周五,放學時何慕稍微晚了幾分鐘收拾周末的複習材料,背着書包走到校園門的時候,學校裏的人差不多已經走光了。

何慕走出大門,左右看了看,就見程昭越的車子停在路燈下,自己靠着車座,手撐在腦門兒上。

何慕走過去,把書包甩在程昭越的後座上:“重死了。”

程昭越直起身,把書包在後座上放牢,笑道:“誰讓你老帶這麽多書的,我就從來不帶書回去過周末。”

何慕白了他一眼:“那你周末來我家自習,快考試了別想糊弄。”

程昭越笑了兩聲不說話,推起車子。

反正周五的晚上是難得的一點放松時間,兩人也就不着急回去,慢慢順着馬路往回走。

何慕看了看程昭越,清了清嗓子:“那個,我有件事......”

程昭越轉頭看着他。

“你現在還打籃球嗎?”何慕腦子轉了轉,換了一個比較婉轉的說法。

“你不是一向不關心這種事嗎?”程昭越露出一個意外的表情,話說一半忽然反應過來,“......你不會是要說什麽籃球比賽的事吧。”

何慕沒想到他直接就猜了出來,不過想來這個校級比賽這幾天在全校風都有點大,他有所耳聞也是意料之中,只得有點糾結地點了點頭。

程昭越的神情變得有些複雜,別過臉去沉默了幾秒,又猛地轉頭,故作一臉驚恐:“是你自己的主意嗎?主席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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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慕拍了他胳膊一下,“陰陽怪氣什麽你。”

程昭越躲了一下,從鼻子裏哼了一聲:“猜也知道是那些個老頭子讓你來當說客。”

何慕抿緊嘴唇,聲音低了點:“我沒想過要勉強你。”

程昭越看向他:“哎哎哎你別露出這種表情啊,別搞得這麽尴尬嘛,去就去啊。”

何慕一愣,擡頭看他。

“又不是什麽大事,比賽就比呗。”程昭越挪開眼神,“總是用這種表情刺激我。”

“......”何慕黑了黑臉,“我什麽表情了。”

“我不會說出來的。”程昭越眯眯眼笑了笑,“你覺得我會自尋死路嗎?”

何慕不用猜也知道他腦子裏在想些什麽,縱然他沒直說出來,反而莫名覺得有些羞赧。

程昭越伸胳膊攬住他肩膀:“放心吧你,我保證把這事辦妥了。”

程昭越說到做到,事兒辦得很妥。

一支看起來體格就很震懾人的球隊就這麽快速組建了出來。

球隊花了半個月投入到訓練中去,何慕自那以後就沒在自習課上見過程昭越。

第一次小組賽那天,學校派了領隊老師陪同,卻沒讓學生過去當觀衆,說是如果進了決賽再同意學生們去觀摩,于是大家就都在學校留守後方,一面上自習一面提心吊膽。

何慕挨了一上午過去,在快要中午放學的時候收到了程昭越的一條短信。

“KO。”

何慕忍不住笑了笑,光看這兩個字母他都能腦補出來程昭越那嚣張的欠揍勁兒。

估摸着不出一小時球隊就能回校,何慕就沒回家,而是在食堂湊活了一頓,回教室裏趴着打盹,一面等程昭越回來。

一覺睡到昏天黑地,等何慕迷迷糊糊擡頭看表的時候,已經陸陸續續有同學結束午休回到教室了。

已經快兩點了,程昭越卻還沒回來,何慕打開手機,也沒看到他發的信息。

“唉這事怎麽搞成這樣了啊……”

窗戶外走過兩個男生,一面讨論着一面走進教室。

何慕耳朵支楞起來。

“就是啊,本來贏得多痛快啊,偏偏又打起來了。”

“會不會是那邊先惹的事啊?”

“這個可難說,畢竟程昭越那脾氣點火就着,誰知道呢……”

何慕心裏湧上一股不好的預感,跳起來就往年級辦公室沖。

“老師……”何慕進了門就察覺到辦公室裏氣氛不對,心裏那股不好的預感更加強烈。

“你來的正好。”年級主任在一旁開口,“今中午的事都聽說了吧?”

何慕一臉茫然。

“那個程昭越,賽後跟四中的隊長打起來了,把人家給打進了醫院。”

何慕腦子一蒙。

“不過這事,帶隊老師說了是四中挑的事,輸球輸不起,故意來挑釁的。”年級主任補了一句。

“就算如此他也不能把人打成那樣啊。”另一個老師在何慕身後說道。

何慕現在腦子嗡嗡得響,根本聽不進去幾個老師你一言我一語的争論。等走出辦公室的時候,他就只記得“看學校領導怎麽說吧”“不給處分說不過去了”“責任也不全在我們這”諸如此類亂七八糟的句子。

他走到教室門口,發覺教室裏已經差不多來全了人,都在争論着這件事。

站在門口聽了一會,他轉頭下樓,一路走出了教學樓。

雖然不知道具體情況,但是拼湊一下各種信息也就知道,估計是四中的隊長太好強輸不起,下了場對程昭越不客氣在先。

以程昭越的脾氣,把人打進醫院也不奇怪。

學校的老師本身就對愛惹事成績差的程昭越有點偏見,而同學們則更多是表面上因畏懼而避之不及,私下裏再表示一下瞧不起。這回代表着學校出去卻又出了這種事,即使是對方有錯在先,學校裏對程昭越的指責也不會少。

也不知道到底是出于什麽樣的心态,仿佛是只要跟程昭越劃清了界限,就可以說我們學校是清清白白不會打架鬥毆沒素質一樣。

何慕出了教學樓,就給程昭越打電話。

打不通,接着打。

他感到自己的呼吸都随着聽筒裏的聲音起伏着。

打到第四遍的時候,那頭終于把電話接了起來。

程昭越應了一聲,聲音有些低啞。聽着他聲音的一瞬間,何慕只覺心裏像被撕破了一個小口,複雜的情緒差一點就湧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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