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

體內容不得而知,可那個協議簽署的時候動用了童家的律師,還是專門負責童氏財團股份糾紛方面的資深律師,這不得不令人心中起疑,律師團裏也有童智傑派系的人,幾番周轉二個小時前才将這個消息拿到手裏,對童智傑來說簡直是晴天霹靂。

童昔冉還比較容易解決,可是駱子銘……

想到駱子銘背後的駱世紀壇和駱老爺子,童智傑心裏就怨毒的不行,憑什麽他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要拱手送人?

“你,你說什麽?”童志峰手指顫抖的指向童智傑,顯然不敢相信他剛才聽到的話。

“我說,你的好閨女為了嫁給駱子銘可謂是不惜手段,連自己親弟弟的權益都上舔着送人了!”

酒吧裏面音樂聲很響,兩個人說話的時候離的很近也聽的不是很清楚,這個時候童智傑直接湊到了童志峰的耳邊拔高音量吼道,可謂是将每個字都吐的很清晰,生怕童志峰聽不到。

童志峰覺得全身的力氣都似抽幹了,手中的杯子直接掉在了腿上,滾了兩下又落在了一旁的卡座上,使得他迷戀的液體打濕了卡座留下一片水漬而他也渾然未決。

“股份……股份給了駱子銘,我說呢,我說怎麽突然間就結婚了,還是和駱子銘,我就說我們童家的女兒怎麽好巧不巧的都被駱家的人看上了,原來是有這個原因在裏面。她怎麽這麽自私,連小瀝都不放過,她怎麽這麽自私!”

童志峰喃喃自語了好一會兒,眼睛都變得濕潤起來。

恰好音樂停止播放下一曲,微弱的聲音依然被童智傑收入耳中,他冷笑一聲:“怎麽這麽自私?嫁入豪門,嫁給駱子銘這個駱家下一代的當家人做少夫人是多麽的風光,她怎麽不去拼搏一把?自從嫁給了駱子銘她的态度發生了很大變化吧?張嘴閉嘴都是駱家都是駱子銘,可曾想過你們二老?”

童志峰本不還有些懷疑,可童智傑的話卻如醍醐灌頂般将他給震醒:是啊,這段時間童昔冉對他的态度可謂是愈發的惡劣,自己身為老丈人只要開口同駱子銘說話那廂就東扯西扯的阻止,他怎麽沒有資格了?

聽到事實才知道不是他不夠資格,是女兒已經太過偏幫駱子銘了,眼睛裏已經沒有了他們二老,沒有了生身父母,有的只是如何攀上富貴,登上高位!

不行,他要去當面問問她!

童志峰也顧不得和童智傑寒暄,目光慌亂的站起身就往外走,腦子裏亂哄哄的,胸腔裏卻充滿着怒氣,急需要一個宣洩口。這些事情如果是真的,他一定要讓童昔冉将股份吐出來,她要去做豪門太太讓她做去,兒子的錢一毛錢都不能動!

童智傑看着童志峰踉跄而去的背影,眼中的迷醉漸漸散去,緩緩坐直身子看了看只剩下一半白蘭地的酒瓶,自己倒了一杯,仰頭喝幹的時候隐約可以看到他隐藏在酒杯後的笑容。

童志峰被風一吹腦子清明了不少,眼睛因為酒精的熏染非常的明亮,打開車門就往女兒女婿的新家方向駛去。

車子在路上行駛的飛快,童志峰差不多将油門踩到了底,此刻已經十點多了,路上的車輛沒有白日多,童志峰滿腔的怒氣都發散在駕車上面,恨不得立刻飛到童昔冉面前問問她為什麽要這樣做。

又一個路口,童志峰打了個嗝,各種清雅的花香味飄散,路易十三的後勁兒開始揮發,餘味萦繞在他的身上讓他的思緒停止了兩秒鐘,就這麽兩秒鐘他的手轉動了一下方向盤,車頭朝着路邊移動。

“砰”一聲巨響,車身猛然一震,童志峰因為慣性身子前傾伏在了方向盤上,腳底踩向剎車,輪胎摩擦地面刺耳的響聲徹響在空氣中。

一個人影被壓在橙黃色的三輪車下,昏黃的燈光照耀下,寂靜無聲。

“撞死人啦——”人行道上不知是誰大聲喊了起來,随後接二連三的叫喊聲此起彼伏連成一片。

童志峰吓得沒有了主意,哆嗦着去摸手機就要打電話給姜穎,可是手指顫抖的根本摁不到號碼上面,連續三次都沒有把電話給打出去。

好不容易撥通了電話,就聽到由遠而近的警鈴,吓得他手一松,電話滾到了腳底下。

童志峰終茫茫然的擡起頭看向四周,車子旁邊已經圍了不少人,不一會兒,警鈴作響,救護車和交警均趕到了現場。

疏散群衆保護現場的同時童志峰哆哆嗦嗦的透過車前玻璃向外看,幾位穿白大褂的人迅速的擡着擔架趕到了三輪車旁,當先一人将手放到了那人的大動脈處感受到跳動,驚喜的對旁邊的人說:“有氣息,看樣子只是休克了,快,氧氣瓶,車中準備電擊。”

童志峰高懸的心因為醫生的話落在了實處,後怕的拍着胸脯:幸好沒死,幸好沒死。

眼巴巴的看着那人被擡上了擔架,幾輛車子都開着大燈,燈光明亮童志峰看到自己撞到了環衛工人,看起來是名中年婦女,雙眼緊閉頭上并沒有流血,不知傷到何處。

正伸着脖子想要看的更遠的時候,交警在外面瞧他的車窗:“別看了,下車!”

童志峰一個激靈打開車門,對着交警就認罪:“警察同志,我真不是故意的,剛才有點頭暈想着将車子停在路邊緩緩,哪裏知道……”

“你喝酒了?”交警姓劉,帶着兩名剛入職交警大隊不久的新警員小李和小張來處理這次事故。童志峰一開口說話酒味撲鼻而來,使得小劉的眼神冷了幾分。

童志峰的聲音戛然而止,立刻雙手去捂自己的嘴巴。

小劉拿出檢測儀冷着臉湊到童志峰面前命令道:“吹一口。”

童志峰的臉刷的白了,畏畏縮縮的不敢動。

“快點!”小劉的态度冷了幾分,面對這種酒後駕車又不配合的人時很難能給個笑臉,何況還撞傷了人,鬧沒有鬧出人命還不知道,要等醫院那邊出結果。

酒後肇事已經夠給眼前的人喝一壺了,再加上肇事傷人,可謂是罪加一等!

童志峰沒有辦法,只能對着測試儀吹了一口,數據很快顯示,0。8清晰可見。

小劉眉頭一皺,直接命令道:“駕照拿過來,跟我們走一趟!小李,将他的車子開到交警隊。”說完拿出手铐铐在了童志峰的雙手上将他帶上了警車。

童志峰心裏哇涼哇涼的,手腕上的冰冷觸感讓他感受到了滄桑,腳脖子上跟套了腳鐐似的根本邁不動,頭垂的低低的,悔恨不已。

小李連忙過來檢查車輛,一低頭就看到手機熒幕亮着,有來電。小李看到好幾個未接,接起來聽明白了對方的身份,就好心的提醒了一句:“大姐,這位同志酒後駕車撞傷了人,已經被我們副隊帶去了交警大隊。”

這邊的姜穎一聽,腦子嗡一聲就炸開了,問清了哪個交警支隊就穿衣起身。她這邊的動靜驚動了剛剛準備歇息的童瀝,聽說老爸出事了忙披着外套和老媽一同出了門。

路上姜穎猶豫再三還是打電話給了童昔冉,她心裏雖不願意麻煩女兒女婿,可她在政府機關上班,總不好去勞煩自己認識的人出面協調這件事,何況電話裏那名警員說的很清楚:童志峰是酒後肇事。

酒駕分為飲酒駕車和醉酒駕車,飲酒駕車還好,罰款拘留一段時間。如果是醉酒駕車那可是要進入刑事案件的,可童志峰搞出來的狀況不止這些,他撞傷了人。

一旦酒後傷人,能夠私聊還可以,如果對方咬死不放非要走法律途徑,童志峰進去那就定死了,除非他們家找人來解決這檔子事,來個官大壓死人。

何況傷者人在醫院,傷到什麽程度暫且不萬一由“撞傷”人變成了“撞死”人,那童志峰就背負上一條人命了啊。

童昔冉心中焦急的不得了,就跟壓了一團廢氣排不出去似的。本身來個“好朋友”就暴躁個不停,這又在電話裏聽到老媽驚慌的聲音,得到的消息就跟晴天霹靂似的炸的她兩眼昏花。

“我真不想管他!”童昔冉氣的不行,可說着不管的話人已經快速的穿戴好了。

駱子銘也沒有安撫她,只是默默的換衣服,拿起車鑰匙站在門邊等童昔冉,這麽晚了總不能讓她自己出門,看她生氣的樣子開車指不定會出什麽事情。

“這麽晚了,你們要出去啊。”溫瑜起來喝水聽到動靜就披上外衣出來看,一看小兩口穿戴整齊的準備出門,微微有點愣神。

“媽,你這是?”駱子銘看到溫瑜就笑起來,稍微擋着童昔冉,生怕童昔冉臉上的表情被溫瑜看了去。

“我剛剛口渴喝了點水,你們這是要去哪裏?發生了什麽事嗎?”溫瑜往童昔冉的方向看了兩眼,沒有看清人就不再亂瞅了,也沒有在意。

“沒有,朋友打電話讓出去玩一會兒,難得的假期。”駱子銘笑笑:“媽,你回去睡吧,我們幾個出去玩會兒回來就不知道幾點了,你不用擔心。”

“哎。”溫瑜看駱子銘面色如常,雖然詫異兒子大半夜的找朋友玩的舉動不常見,可一想二人剛剛結婚,總要有私人獨處空間的,也就不再管了,連囑咐的話都咽了回去就關上門回床上躺着了。

駱子銘這才攬着童昔冉的腰身扶着她下樓,看她的狀态明顯不太好,夾在懷裏可以感覺到她的身體輕微的顫抖,女人的脆弱被她不自覺的表現出來,使得駱子銘的心窩子都跟着一痛。

童昔冉雙手下意識的擱在腹部上,小腹部隐隐作痛,這才剛開始,每次“好朋友”來的時候她都各種疼痛,那一抽一抽的感覺就跟人形容生孩子時宮縮似的,頻率漸漸緊湊,疼痛逐步增大。

小時候因為這件事姜穎沒少操心,吃過一段時間當歸,結果還是疼,人說吃止痛片管用,可小姑娘家家連個男朋友都沒有經常吃那玩意兒對身體可不見得好,想着未來姜穎就沒讓她圖那一時。

好在這種疼痛最多持續個三天,第二天就減弱了不少。

喝熱水用暖水袋暖着倒也能緩解緩解,這麽些年都是這樣過來的。

今天的疼痛來的洶湧猛烈,童昔冉皺着眉頭臉色蒼白,琢磨着應該是那碗酸辣粉的結果,期間可是禁辣禁涼,尤其是辣,她只要一沾,那七分疼痛都能給疼到十分。

“還很疼嗎?”駱子銘還是第一次近距離的看着童昔冉被痛經折磨的無力模樣,單手握着方向盤,将手擱到了童昔冉的腹部上。

“疼。”童昔冉被疼痛折騰的一點脾氣都沒有了,手心腳心都是涼的,聲音都有氣無力的。

駱子銘的手心很熱,剛放到她的肚子上就能感覺到溫度,這比她自己用冰涼的手心撫着好用多了,也不矯情,稍微往後面靠了靠,讓駱子銘給她揉肚子。

兩個人都不說話,車中很安靜,都臨近午夜了,柏油路上并沒有多少車輛,駱子銘單手開着車單手為童昔冉揉肚子,精神高度集中,就沒有心思去想別的事情。

他沒有心思想可童昔冉卻一直在思考着。

電話裏姜穎說的也是個大概,她也在路上還沒有到,至于什麽情況童昔冉就更不太了解,她就多嘴問了兩句,為什麽老爸會晚上開車出門。

聽到姜穎說是大伯喝醉了酒打電話給童志峰讓他去接的時候,童昔冉道了聲知道了就扣斷了電話。

只要和童智傑有幹系,童昔冉就覺得事情不簡單,尤其是她這邊剛剛将童欣茹進入董事會的名額給占用了,将她排擠在董事會之外的時候,她就知道大伯不會善罷甘休,她有想過童智傑會從老爸那方面下手,但怎麽着都想不到童智傑會搞出這麽一樁事。

在童昔冉的認知中,頂多童智傑給自己老爸洗洗腦,讓他再來作自己一番。

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次數多了對待童志峰的作她已經有了應對的經驗,讓他作去吧,不理會就好,作完再一家人坐他跟前上個政治課,最後送點甜頭這事兒就過了。

可童智傑玩過了頭!

童昔冉眼睫垂下,眼眸中劃過一抹淩厲的光芒,她并不是小綿羊,等着野狼張開血盆大口伺機吞噬她,她也是會反擊的。

“爸這件事你不要插手。”童昔冉突然出聲。

駱子銘“嗯”了一聲。

他到底要不要插手還待定,要看事情的嚴重程度。眼睛一瞥副駕駛座上的妻子,将她咬牙切齒的模樣收入眼底,不語。

自己岳父是個什麽樣的人他看的很清楚,如果人沒有性命之憂,他出力的話應該可以會省很多的懲罰,但他并不想去費這個功夫,原因有兩個:一是童昔冉沒有開口求他,二來他覺得給童志峰點教訓比較好。

童志峰就是仰仗着自己是個病人才會各種作這一家子人的,安逸的日子過疲乏了不得找點事情做麽。

既然這樣,那就讓他過點刺激的生活,保管他這輩子都記憶猶新。

駱子銘将車子停穩就看到了在交警大隊院外焦急等着的姜穎,童昔冉推開車門就走了下去,腳踩在地面上時跟踩在棉花上似的,酸軟無力,她咬咬牙,頂住了。

“小冉,子銘,你們可算來了,媽剛去問了,你爸這是醉酒駕駛,要判刑的!”姜穎焦急的握着童昔冉的手,人雖看起來還算鎮定,但那嗓音的抖動将她的擔憂表現了出來。

童昔冉咬着呀才沒有兩眼昏花,心中恨的不行。會開車的誰不知道現在查酒駕查的最嚴了,普通飲酒駕駛還得罰款1000—2000元,扣壓車扣壓半年駕駛證,出了事故這輩子都甭想開車了,駕照吊銷,終身不得再考取。

這可好,醉酒肇事,等着進監獄吧!

“讓他關在裏面吧,不管了,走,回家回家!”童昔冉肚吸着冷氣肚子裏絞着疼,強忍着才站在地上。

“媽,小瀝,爸怎麽樣了?負責這個事故的是誰?咱們先進去看看問明情況。”駱子銘摟着童昔冉,安撫似的拍拍她的肩膀,知道她這是小脾氣發作了,典型的口是心非,不擔心怎麽可能接到電話手忙腳亂的往這邊趕。

姜穎知道童昔冉的脾氣,也沒有說話,四個人就往裏面趕,童瀝将問到的情況簡單的說了一遍:“就是這樣,人是環衛工人,剛打掃完那片區域的衛生,騎着車子走呢,也不知怎麽老爸的車頭就朝着她駛了過去,人就被三輪車扣在了下面,當時是休克了過去,這會兒還在醫院裏檢查呢。”

駱子銘聽完後點點頭,最起碼現在人沒有生命危險,有些程序要等受害人蘇醒過來後才可以實施的:“她的家人怎麽樣?”

“這個不清楚,交警那邊并不給我們看詳細的信息,只說等着相關部門的判決,人要先拘留起來。”

童瀝說起這個也皺起了眉頭,按照正常來說,他們身為肇事者的家屬是有權利了解到受害者家人的情況的,這樣才能從這方面入手,一般雙方協調好做出賠償後應該會減輕點刑責的,可公安相關部門并不松開也透漏消息,給人的感覺就是要坐實了童志峰的刑事責任似的,非得給他送到牢裏去。

駱子銘看了眼童昔冉,沒有再說話,在進到裏面之前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電話接通後他和對方聊了一會兒,得到一個準确的回複後才扣斷電話走了進去,一進去就聽到有人在說話。

“現在還在等醫院方面的消息,要不,你們明天再來吧。”負責記錄案件的是辦事員小張,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眉眼清晰性子卻直爽,對酒後駕車的人痛惡至極,說話的時候就比較死板了,擡眼看到了姜穎又來了連身都沒起,繼續手上的工作。

童昔冉看着老媽的樣子就知道她剛才已經受到過冷眼了,眉頭微蹙,心裏有點不大樂意了。

駱子銘可謂是将童昔冉的一舉一動都收入了眼底,單手叩擊在玻璃桌面上,“噠噠噠”的響着,聲音平靜淡漠:“你們副隊長呢?來見我。”

小張有點不耐的擡起頭,正想呵斥可一對上駱子銘漆黑深邃的眼睛時,瞬間被他的氣場所震懾,呆呆的仰着頭看駱子銘,一時忘了答話。

童昔冉對天翻個白眼,不是肚子疼就要笑出聲了,心裏暗暗罵道:到處勾搭沾花惹草,沒看到自己媳婦在這裏站着嗎?

駱子銘看對方沒有反應,冷哼一聲:“警察的辦事效率也這麽低嗎?”

“你說什麽呢?這都幾點了,我們副隊剛剛有事,今天這裏是石警長負責的,喏,他來了。”

小張手一指,幾人回頭看到了從裏面端着茶杯走出來的男人。

石岩看到辦公室站着幾個人,就笑呵呵的率先朝駱子銘伸出了手:“駱總,稀客稀客,什麽風把你給吹過來了?”

駱子銘揚眉,什麽風石岩能不知道嗎?不過還是伸出手同石岩一握,笑的不動聲色:“石警長,好久不見。”

“是啊,駱總是辦大事的人,肯定沒有機會注意我這種小角色咯,呵呵,說說看,這是遇到什麽事了?”石岩松了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熱氣呵在臉上濕潤潤的。

駱子銘嘴角挂着清淺的笑,眸子裏卻是一閃而逝的嘲諷,這人在兩年前的時候曾經見過,當時也就是個辦事員,兩年時間才混個警長按理說面對自己不應該太過擺譜,不過剛才他給從電話裏得知,石岩并不是自己這方的人,近來警司部門人員可能會面臨大的調整,原處長面臨升遷或者調職,但無論哪一種,處長這個職位是要空出來的。

現在有可能升到這個職務的有兩人,一是局長黃輝仁,一是副處長胡毅武。

而石岩攀就是黃派系的人。

自從石岩出來後,姜穎的臉色就變得很不好,她對着童昔冉使了個眼色,二人走到了門外:“媽認識這個人,他可是和你許叔叔的對頭,看着你許叔叔的位置許久了。”

“那媽你的意思是說這些人是有意将事情鬧大了?”童昔冉很快琢磨出了關鍵的地方,一聽姜穎提起許斌,她就想到了黃輝仁,既然不是許叔叔的人,那就是黃輝仁的人了,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黃輝仁可是和大伯走的很近的。

一樁酒後肇事又牽扯出了警司的內部派系鬥争,今天負責這個案子的既然是黃派系人,那就不可能善了了,鐵定是往嚴重的來。

童昔冉掏出手機震了下童瀝的電話,等童瀝出來後和他說:“小瀝,你去查下醫院那家人的情況,看看能否先把家人給安撫下來,只要他們那邊不鬧,這件事情還能有回轉的餘地。”

童瀝點頭,只說自己能夠辦妥,至于怎麽辦他沒說童昔冉也沒有問,自己弟的本事并不只是讀書,看起來是鄰家陽光大男孩,實則他也為了童氏做出了不少努力,只不過蓄勢待發不想那麽快暴露而已。

“媽,你和小瀝一起去。”童昔冉握了握姜穎的手,母女二人交換個眼色。

姜穎明白了女兒的意思,是讓她去打掩護,免得讓大房那邊察覺出什麽把矛頭對準童瀝,童文欽的死在大房心中就是一根刺,童瀝隐忍不理會公司,做那一心只讀聖賢書的好兒郎,就避免了樹大招風。

看着童瀝和姜穎坐車離去,童昔冉才進到裏面朝着另一間辦公室走去,見裏面有一位警員在整理宗案,敲敲門走進去笑呵呵的詢問:“你好同志,你可知道剛才那場事故的肇事人關在何處嗎?什麽時候能夠探視?我是他女兒。”

好巧不巧這個人正是将童志峰帶到交警大隊的小劉,聽到柔柔的女聲就向門邊看去,女子穿着紫色風衣立在眼前,長發因為剛剛進門飄起一束,眼眸亮晶晶的就似夜空中的星辰,此刻彎起好看的弧度,淺笑妍妍。

小劉微愣神就跟着笑起來:“你說那個酒駕的人啊,他關在隔壁間的拘留室裏,剛剛問完話,正在那裏歇着,今天太晚了,如果你想見的話可以等到明天早晨九點以後,走正規程序就好。”

“這樣啊。”童昔冉眉頭微蹙,語氣很是失落:“他怎麽會酒後駕駛車輛呢,唉,也不知到底喝了多少久,怎麽還撞了人呢?不會被關個幾年吧。”

美人皺眉嘆息很令人心疼,尤其是童昔冉因為痛經臉色蒼白更平添意境,小劉也不受控制的放緩了聲音:“不會的,他并沒有醉酒,雖然測試的數額高達0。8,但在邊緣線,也是可以歸到飲酒駕駛裏面的,只不過這個撞傷人可不好弄,雖然要走司法程序,但如果對方不起訴的話,就不會太過嚴重,你不妨往那方面着手看看。”

童昔冉一聽,心中一喜,面上卻從茫然恢複了清明,連連道謝:“同志,真是謝謝你了,謝謝,那我明早再來。”

“哎,好,那個明早我不在,可以幫你安排旁的人接手這件事,你可以早點來,這樣我能幫你引薦。”小劉看着童昔冉熱情的補充了一句,直到人沒了蹤影這才收回目光,搖搖頭嘆息:“女兒看起來簡直就是男人心中的女神,可惜老爸太窩囊了,唉。”

人從辦公室退出來的時候眸光變得愈發的冷,飲酒駕駛,之前姜穎說對方告訴她是醉酒駕駛,飲酒和醉酒僅一字之隔可卻是沒犯罪與犯罪的差別,這些人看來是有意将事情鬧大,想要給老爸弄出個牢獄之災。

童昔冉沒有再去尋駱子銘,在外面待了有一會兒才看到駱子銘走了出來。

“先回家,明天一早再來。”駱子銘沉穩的邁着步子,走過童昔冉身邊自然的攬着她的肩頭,擁着她往車子旁邊走。

“子銘,我剛才問了,有個警員說老爸并不是醉酒駕駛,是飲酒,測試的數值剛巧達到0。8。”童昔冉的聲音微冷,被風卷着破碎在空氣中。

駱子銘沒有說話,打開副駕駛座的門将她扶進去,自己才繞過車頭上車,又幫童昔冉系上安全帶:“那家人的情況讓小瀝去查了?”

沒有看到姜穎和童瀝,駱子銘就知道童昔冉是給他們安排了別的工作,見童昔冉點頭,不置可否。

發動車子的時候駱子銘狀似随意的問道:“你準備怎麽對付他們?”

“呵!他給我家送了厚重的大禮,我豈能不給予回禮以彰顯身為晚輩的風度?”童昔冉揚起惡魔般的笑:“父債子償,就讓他的寶貝女兒接受大禮吧!”

------題外話------

女主一直被動守擂,現在要主動出擊了,開啓虐渣道路,先從渣女開刀。

至于女主的爸爸,唔,看吧,懲罰是無法逃脫的,牽扯太多,雖被設計但是酒後駕車是他自己的作為,并沒有旁人蠱惑,希望他經此一劫能夠看清一些事情。

精彩繼續,看文吧(づ ̄3 ̄)づ╭~

☆、【069】怒打二嬸,小冉許諾(戳!)

不眠之城中的不眠之夜,駱家與童家均有無法入睡之輩。

童智傑回到家中時神清氣爽,一點也看不出有酗酒後醉的不省人事的矛頭。他将外衣脫掉後踢踏着拖鞋就走了進去,妻子李琦竟也穿的一絲不茍,俨然上班時的模樣。

“怎麽樣?他真的去了?可是喝酒了?”看到丈夫回來,李琦慌忙迎了上去,難得有些焦慮。

童智傑點頭,人已經跨到了卧室裏,李琦緊跟而入,就看着童智傑在電腦上敲敲打打,接通了一個網絡電話。

“童董,童志峰出了事故,雖然對方不是我們安排的人,但他此刻在局子裏,所有的關系已經疏通,只等罪名落實明日确定拘留。”屏幕中的聲音忽卡忽沙啞,聽不太真切卻能讓話語中的字詞清晰的傳出來。

童智傑臉色微變,就連李琦也微微皺起眉頭:“不是我們的人?”

“是的,沒有到達指定地點,我們的人沒有行動之前,童志峰撞上清潔工,引得圍觀和警察到訪,雖出現插曲,但是依然按照您所設定的軌跡再走,不過費用方面減半,畢竟我們的人并沒有完全的派上用場。”

好似知道童智傑要說錢的事情,對方不急不緩的将話給挑明說出。

童智傑卻不是為了錢不錢的問題,如果童志峰撞的人不是他所安排的,那這件事情就會出現無法掌控的局面,童智傑擔心,童志峰的牢獄之災可能會避免。

“那被撞傷人的資料傳給我看看。”童智傑說完這句話後就把屏幕關閉,片刻功夫收到了郵件傳來的提示音。

點開一看,那戶人家的資料就映入眼前:

環衛工人李樂飛,43歲,丈夫唐河普通下崗工人,膝下兄弟二人,老大唐凡,擅長機車,老二唐澤……

後面附贈李樂飛的傷勢:左手腕扭傷,左腳腕粉粹性骨折,腦部受到輕微撞擊,休克後蘇醒,發覺有輕微腦震蕩。

“竟然沒有撞死?”童智傑挑眉,拿起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扣斷電話後臉色變得陰沉,手中握着鼠标“咚”一聲砸到了桌子上,人往後一趟重重的靠在沙發上:“這個好命的廢物!”

與此同時,童瀝和姜穎也從醫院走了出來,身後跟着送他們二人出來的唐河與唐澤。

“童夫人,童少爺,真是謝謝你們了,如果不是你們,我們家也不可能渡過這個難關。”唐河感激的不知如何是好。

縱然是他的妻子被人家老公撞了又如何,大晚上的沒有看清,自己老婆又沒有生命危險,對方不僅給了一大筆賠償金,還給他兒子安排了工作,童氏財團那可是國內知名的企業,他兒子能去這裏上班可是前途無量,被撞一下換來這麽多的好處,跟碰瓷兒有啥區別。

他做了一輩子的工人可不想兒子奔赴他的老路,兩個兒子大兒子是個不成氣候的,現在就剩下小兒子了,唐河是真的很感謝眼前的兩個人。

姜穎和對方又寒暄了兩句就和童瀝走了,兩個人坐到車中才算松了一口氣,這邊的家屬安撫好了,就看那邊能否松開了。

疲憊的姜穎第一時間拿出手機将這邊的情況和童昔冉說了,又得到了一個好消息,童志峰的判定不一定是醉酒駕駛,有個警員透漏0。8的數值是個尴尬的存在,也屬于飲酒駕駛的規範。

這簡直是聽到了好消息了,姜穎高懸的心落了下來,對着童昔冉囑咐了幾句才将電話扣斷,剩下的事情她就不好再插手了,畢竟她的工作在這裏擱着,不摻合進去人家還可能拿她的工作性質說事兒若她摻合了指不定就複雜了。

索性丨交給孩子們去忙乎。

挂斷姜穎的電話後,駱子銘與童昔冉在經過了一個短暫的眼神交流,二人決定重新返回主宅休息。

在駱子銘心裏,他是站在童昔冉的角度考慮的。且不說童志峰鬧出來的動靜駱家二房有沒有參與進去,這個消息肯定不胫而走落入童欣茹的耳中,明天一早二房的人沒有看到他們在主宅,指不定要說出什麽話來,到時候童昔冉的臉可就丢盡了。

“回家你什麽都不用管,我來解決。”駱子銘的臉部線條柔和,他握着童昔冉的手在夜幕中給她力度。

童昔冉的力氣在交警大隊已經用去了大半,此刻只覺得兩條腿發軟,肚子抽痛腰身發脹的,聞言點點頭,也不逞強,偎在駱子銘的懷裏任由他摟着自己的肩膀往屋裏帶。

重新躺到床上的時候已經過了午夜了,兩個人都沒有睡意,童瀝那邊也沒有傳過來消息,對此童昔冉有點擔心,可她只能等。

等待中,童昔冉不知不覺窩在駱子銘的懷裏睡了過去,迷迷糊糊間感覺到小腹上有暖暖的觸感,在溫度不冷不熱,放在她的肚子上力度剛剛好,也不會壓着,竟真的緩解了她小腹疼痛的感覺,讓她逐漸睡的沉了。

天剛蒙蒙亮,駱子銘就已經穿戴整齊。

童昔冉起身的時候看了看時間,才六點多,也不賴床拖拉,套上衣服就起身了,去衛生間梳洗一番後人精神了不少,臉上也不似昨天那麽蒼白,簡單的塗了點。乳。霜回身看到駱子銘倚在門框邊看着她,就笑了起來。

“怎麽了?臉色那麽差,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來了大姨媽。”

童昔冉就是這樣的性子,永遠的可以将壓力事情掩埋在心中,她心中擔憂着童志峰卻不會影響自己的生活,她一般是不會在生活中在旁人跟前将自己的情緒給洩露出去。

她不會讓別人看到她的脆弱,她堅強、獨立,宛如挺立在狂風暴雨中的孤獨小草,在暴風雨給她一陣洗禮後,再緩緩的直起身子,重新停止脊背繼續承受那些外力的捶打,不折不撓!

駱子銘的眼眸中劃過一抹心疼,稍縱即逝,卻還是讓童昔冉捕獲住了,她微微愣神,正想着說些什麽,那邊駱子銘卻笑了起來,走近她大大咧咧的将手臂擱在她的脖子上,哥倆好似的壓着她往外走。

“唉,因為你家的破事一大清早都不得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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