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眼前的事情讓周小樹想要自戳雙目,并且迅速去睡覺忘掉自己剛才看到的事情。
那麽他到底看到了什麽呢?
其實也沒什麽,就是孫平孫康倆人一臉谄媚的圍繞在周小樹和吳剛旁邊,一口一個大哥叫得周小樹臉都紅了。偷偷地看了一眼吳剛看見他還是面無表情,突然覺得這一切都太玄幻了。
話說中午在車棚那麽拽的不是你倆是吧,這是怎麽了?
強迫自己鎮定下來的周小樹越發的覺得吳剛這個人真的很厲害,也不知道他是怎麽做到的,居然能……
“哎呦,我們兄弟倆也不知道那車子是吳哥你朋友的,早知道也不會那麽放肆。”孫平說着話,不住的搓着手,就像是見着錢的守財奴。
“你們……為什麽……”周小樹斟酌着詞句,但是卻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和吳哥打完一場之後,我才知道吳哥是我們老大的兄弟,這不是冒犯了?我們兄弟倆這就賠了不是,認了大哥。”孫平笑嘻嘻的說。
“可是……你不是……比我們大不少……”
“這有什麽,認大哥看的又不是年紀,看的是拳頭,吳哥拳頭硬,那他就是我哥。”孫康臉上仰慕的表情閃瞎了周小樹的眼睛,周小樹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覺得這真是難以想象。周小樹感覺自己的三觀被粉碎的連渣都不剩了,自己居然還能接受這樣的事情,而且似乎隐隐約約的心安理得的接受了,并且似乎被其同化。
瘋了瘋了,我瘋了。
“那你們就不怕他是騙你們的?”
“哪能啊,老早我們就聽老大說過他有個小兄弟,今天吳哥說的所有的都對上了,那還能有假?”孫平眼睛裏面都是星星,歘歘歘的冒着火星子,這個眼神讓周小樹覺得吳剛就像是孫平眼裏的神仙,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瘋了瘋了,都瘋了。
看了看時間,周小樹覺得差不多該回家了,就站起來背起書包準備下樓。“周小哥,我們送你吧。”孫平追上去。
“不不不不用了,我自己走就好了,我媽媽會來接我的。”周小樹連連擺手,他覺得自己還是和這種人接觸無能,連帶着也跟吳剛下意識的想要劃清界限。
不過還沒下樓,吳剛就追上來了,按住周小樹的肩膀:“周末來我家,上次我收拾書架的時候,把一些書收起來了,來我家一起找找吧。”
“這……不好吧。”
“來。”吳剛說的話讓周小樹的瞳孔瞬間又收縮了一下,然後猶猶豫豫的點了點頭。周小樹看見吳剛那個侵略性極強的眼神,做不出任何別的回應了,只能是同意了。
然而吳剛自以為自己的眼神裏面全都是期待,而且軟軟的。
不知道哪來的自信。
距離周末還有幾天,周小樹一直覺得心裏很亂。糾結的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一邊覺得自己不該去,應該跟吳剛他們劃清界限;一邊又覺得和吳剛之前的經歷又不是假的,吳剛确實是很溫暖的,經常能做出些出人意料的事情;一邊這麽想着,又覺得自己腦子裏什麽時候已經被吳剛占滿了,平時動不動就會想到他。
周小樹甚至覺得對他的感覺有那麽一點點不一樣,有那麽一點點超過了對好朋友應該有的态度。當時遇上顧萌萌的時候也沒這麽過分啊,也不知道現在是怎麽了,越想他越覺得自己不對勁,這麽想着就更不爽了,隐隐的也更加煩躁不安。
随着周小樹的煩躁,吳剛的內心活動也依然在沒有裂縫的外表裏面十分的活躍。
“啊啊啊啊,終于約到小樹了。我還以為要很麻煩呢。诶诶诶诶诶?小樹怎麽好像不開心的樣子,是因為我嗎?怎麽辦怎麽辦,小樹我哪裏有不對的地方,你說啊。難道是之前孫平那事兒吓到他了?都怪我,我就是覺得好玩兒,想顯擺顯擺,唉呀我……怎麽辦,要不要解釋一下……可是萬一小樹不是因為這個而生氣呢?那不是自投羅網。欸?我那天是不是沒說什麽時候在哪裏見面啊,我要不要趁機要一下他的家庭地址?這樣會不會太不矜持了,不對啊,我是男生那麽矜持幹什麽,直接問吧。要不還是先說我的家庭住址吧,這樣就能順其自然的要到他的家庭住址。然後順其自然的去他家樓下等他,然後讓他騎自行車帶着我回我家……等一下,小樹的自行車是山地車啊,怎麽帶我,像顧萌萌說的那樣坐在大梁上嗎?說起顧萌萌啊,那個小娘皮不知道怎麽了,總感覺是對我有什麽意見,充滿敵意。你說我哪裏不好?我那麽好。不對不對,現在不是想顧萌萌的時候,做小樹的大梁是不錯,不過怎麽感覺有點投懷送抱的意思呢,這要是讓我那些兄弟們看見了不是很沒面子。算了,面子能比小樹重要?好像小樹也不一定會帶我吧,那我要不要直接要求啊,這樣會不會吧小樹吓跑?要不還是算了吧。話說回來,如果離得不近我要怎麽去找他呢?要不我騎着自行車去?等等不對啊,我不會騎自行車啊。怎麽辦……”
陷入混亂思考的吳剛渾身上下散發着一種異常的氛圍,說不上來是什麽感覺,大概就是在地獄的背景下冒粉紅泡泡,最後導致冒出來的粉紅泡泡都帶着鮮紅的血腥氣。
對于吳剛周圍的氛圍,周小樹卻一無所知。因為他周圍的氛圍也奇奇怪怪的,如果說那邊是冒着粉紅泡泡的地獄,周小樹這邊就是挂着陰沉烏雲的天堂。他那些糾結仿佛已經實體化了,就像是加州黑色的龍卷風。
這兩個人的氣氛在顧萌萌眼裏就是一幅太極圖,不管怎麽看怎麽和諧但是不合時宜。想要把周小樹從這入定一般的詭異狀态裏面拉出來的顧萌萌三番五次的嘗試均以失敗告終,不管她說什麽周小樹都只有一個很敷衍的反應,這讓顧萌萌覺得自己很失敗。
這麽一天天的,難捱的幾天終于算是過去了。在吳剛和周小樹的争取下,兩人最終還是把見面的地點定在了學校校門口。
整個讨論的過程是這樣的,吳剛堅持要問到周小樹的家庭地址,當然吳剛本身沒說過什麽太長的話,自始至終就只有“地址”,“不行”,“嗯”,還有又是緊緊的皺着眉頭。
然而這一系列很有威懾力的動作還是沒有震懾住周小樹,周小樹心裏來來回回重複着這一句話:“我之所以會糾結就是因為吳剛,而且吳剛既然是混混頭子,那我絕對要跟他劃清界限,至少肯定不能說出我家的地址。我也不認路,萬一他家附近什麽龍蛇混雜的都有,那我不就麻煩了,所以我肯定也不能自己去。”
本着這一條原則,周小樹虛與委蛇拐彎抹角鼓動唇舌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說了很久,最終才讓吳剛同意了到學校門口彙合。
當然小樹沒發現自己死邏輯了,萬一吳剛真的是壞人,真的想做些什麽,難道一起從學校回他家的路上不會發生什麽?明知道吳剛可怕偏偏還要去他家,到底是書的誘惑太強,還是早已情根深種而不自知,就很難說了。
大概周小樹壓根就沒有想過吳剛是個壞人,他早就打心眼裏相信他只是有點狐朋狗友的半拉混混了。相信自然不會帶來猜忌,而一點點的懷疑就會完全撕裂信任脆弱的外衣,這就是生活這個小婊、子看似悖論的定理。
騎着他的山地車,周小樹到達的時間比約定好的時間早了半個小時,沒想到的是吳剛到的比他還要早,蹲在學校門口不知道在幹什麽。
周小樹也不知道吳剛是怎麽來的,推着車子走到他身邊,發現吳剛正在看螞蟻搬家,随口說了一句:“要下雨了?沒感覺濕氣重啊。”
知道是周小樹來了,吳剛連忙站起來,站起來的時候由于周小樹微微的低着頭,短短的毛毛糙糙的頭發剛好蹭過周小樹的鼻尖。按照小說通用的橋段,大概應該是周小樹聞到了吳剛頭發上好聞的洗發水的味道,感覺仿佛站在一望無際的花海裏,耳畔鴿子扇動翅膀的聲音與隐隐約約愛琴海浪花拍打沙灘和礁石的聲音交織在一起,淡淡的愛情的味道在兩人中間延宕開來,仿佛莫紮特手指間流淌出來的樂章。
然而現實情況是,周小樹感覺鼻子癢癢的,連忙回過頭去打了個噴嚏。
“我們走吧?”周小樹看着站在自己對面的吳剛,對剛剛自己打的噴嚏表現出了應有的羞澀,連忙準備換個話題終結他們中間似有若無的尴尬氣氛,“我們怎麽走?你自己是怎麽來的?”
“公交。”吳剛的雙手在自己的背後不停地攥起又舒展開,然後還搓着自己的指尖,這些無一不顯示着吳剛現在的緊張。不過緊張歸緊張,嘴裏說出的話還是酷酷的,冰山一樣。
“那我們怎麽走啊,總不能和顧萌萌說的一樣你坐我大梁上吧。”話說出口周小樹就後悔了,恨不得抽自己幾下,明明想要和吳剛劃清界限,可是吳剛就像是深深的泥淖,總是不斷地拉着自己往下墜,每次說出的都和在自己腦子裏百轉千回深思熟慮的完全相反。
當然周小樹實際上完全沒過過腦子,或者之前想了很久,但是到了該判斷的時候又随心所欲而不自知。
長久的沉默之後,周小樹剛打算說點什麽,就聽見大冰坨子一樣的一個字砸在周小樹心上:“好。”
作者有話要說: 講道理,過年這幾天我本來是想更新的,十九號的更新因為老媽過生日于是沒寫,本來該二十號更新的,結果二十號走親戚沉迷麻将無法自拔,于是在賺了十幾塊錢之後恍然發現已經十一點了,于是熬夜更新,不出意外明天這個時候會有一張更新,車……震(僞)
【接下來的話含有大量的抱怨,不喜請跳過。】
其實作者寫的也挺累的,題材小衆文筆渣渣,每一章的點擊量就四個人還有一個是我自己,有很多人看了第一章就走了,還有一些人撐到了第二章,作者盡力了。
當然,不會坑,作者還是很感謝一直在讀的讀者們的,話說這麽平淡的小說你們也能看下去真的是夠了,我自己都不一定會看的。也不知道有沒有人是從《月華流照君》開始看的,那個其實是一個真是的故事改編的,當然,那個故事沒有一個好的結局,真實的故事裏面劉照沒有來找許言華,于是劉照還是劉照,許言華卻不再是許言華了。
寫這些呢,沒什麽意思,生活已經十分艱難,作者并不想寫大起大落大開大合,至少以現實社會為背景的不會,你現在看到的這一本小說就是作者對于現代文虐的程度的底線。有一個人看作者就會寫下去的,畢竟坐着這種水平的渣渣,一個人就是對我很大的肯定。
接下來作者還有一本西方奇幻的小說正在構思,那種純想象的東西你們可能會看到大量的玻璃渣和大量的刀片,不過還早呢,現在這個都寫不完。
關于死邏輯的事兒,講道理作者也只是個活的很失敗的人罷了,如果要是能夠邏輯嚴絲合縫毫無破綻,那作者何必去寫小說,作為理工科一名普普通通的化學系學生為什麽不去做科研呢?還不是做不了才來這裏寫小說的,邏輯就看看就行了,我盡力寫得輕松就是不想讓你們揪着邏輯bug不放的。小學畢業這麽多年了,我也想不起來我小學四年級的時候都在想些什麽了,甚至都不知道那個時候學過什麽,死邏輯是必然的,作者用肉體凡胎去做創世神的工作,你們還能要求更多嘛。
最後只求讀者們再愛我一次,點個收藏留句評論,沒有也無所謂,畢竟寫小說,先悅己,後悅人。
我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