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二次元真實事件直通車
e on rude boy, boy
Can you get it up
e on rude boy, boy
Is you big enough
Take it, take it
Baby, baby
Take it, take it
Love me, love me……”
最近男神唱了一首歌，小蘑菇把他用作手機鈴聲，電話一響賊振奮。
快過來壞男孩，你是否足夠勇猛
快過來壞男孩，你是否足夠巨大
來吧來吧！
寶貝 寶貝！
來吧來吧！
愛我愛我！
多爽啊，以前他都不知道還有這麽大尺度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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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請問是古風教主吧，我們很高興誠邀你來青島漫展。”
小蘑菇瞬間滿血複活。
“好啊好啊！給我留個節目名額……對…古筝可以不，好好。”
天上不會掉餡餅，但總會時不時在地上挖一個坑，小蘑菇光榮中槍。
他激動的不能自已，背着手在屋裏踱步，見到喜歡的擺件就捧起來親一口，籲唏呢喃。
“這意味着什麽？不不不，這意味着我能和倫桑、洛天依一類的古風歌手同臺演出，卧槽，太棒了！”
他在倫桑微博查過記錄，很多人都說期待見到他。雖然他胖胖的，但很可愛，特希望他能唱百鬼陰陽抄。
小蘑菇在群裏和很多同城的二次元友人探讨cos服的事，他們□□個人，估計能組個SSR協會了。
他打開手機扣扣界面，由于平時會消息免打擾，二次元群裏一排99+
點進去一看，瞬間懵逼！
夜幕：兄弟們抄家夥，砸了TF吧
本間芽衣子：我真服了，四葉草居然敢公然跟二次元開戰。
言葉之庭：可怕，我差點就去廣州漫展了，要是讓我在門口看tf和腦殘粉張牙舞爪，我得氣暈過去！
臨時演員：據說，有個妹紙被飲料潑了一臉，美瞳當時就在眼睛裏化了，這是故意傷人罪，告他們去！
言葉之庭：還有還有，我網上一朋友說她在漫展上被堵在外面，拿着倍兒棒的門票也進不去。主辦方是腦殘嗎？你這麽喜歡賺錢幹嘛不請知名聲優！一個漫展全是三次元的人，擱誰誰受得了。我朋友的腳都被人踩腫了，回到家衣服超級髒，腰帶也不見了。那套cos服一千多，窩火啊！
本間芽衣子：沒看貼吧嗎？腦殘主辦方居然說是二次元的人有錯在先。那個潑飲料的肇事者死活不道歉，還說，我為什麽要跟賣國賊道歉。
夜幕：有病！漫展主辦方要是認為這話說的有理，那他幹嘛要辦漫展啊，直接弄個演講會，漫天人民幣多好。他既然辦漫展，又認為二次元都是些喜歡日本文化的賣國賊，那他自己又是什麽，漢奸？為賣國賊提供免費中介？
土夫子：主辦方就是腦殘，明知道二次元和四葉草本就有沖突，還請四葉草到二次元的地盤上，擺明着唯恐天下不亂。
小蘑菇看了半天一句嘴也插不上，最近的确有很多貼吧在說廣州漫展的事，性質惡劣，而且真假莫辨。
廣州漫展事件倒沒上熱搜什麽的，主要是新聞圈子裏鎮壓的很好。若不是深度二次元行者，大概都不知道四葉草正和迷妹們撸起袖子撕逼吶。
本間芽衣子：我之前在部落裏看到一篇反二次元的文章，說我們是掃黃打非的重點，我們要敢惹事就封了漫展這種行為。丫的可把他給牛逼壞了！
深情春眉蠲：我們又怎麽黃了？
夜幕：艹！黑執事也封了，東京食屍鬼也封了！難道只有日本出了個蒼井空嗎？中國的網絡小說不也有很黃很暴力的。女權主義被扭曲的都不知道咋理解好了。中國的95後是食肉的，外國有好東西我們也不能喜歡，喜歡就是崇洋媚外，動不動就不忘國恥，可中國的好動漫在哪？喜羊羊與灰太狼嗎？
本間芽衣子：所以說就應該打一架，別逼逼了！
鬼赤鴛鴦樓：………
廣州漫展小蘑菇本來打算去的，記得上次在康明宇的學校裏圈了一大批粉絲，大家準備組團一起去。
後來因為碰到蘇文傑，滿身心都撲在他身上，沒心情去了。
說實話，他現在心裏後悔的要命，如果自己堅持參加漫展，至少也算個當事人，不用充當烏合之衆了。
有次游戲上康明宇問小蘑菇，你還好嗎？
小蘑菇一臉茫然，“啥？我咋了？”
康明宇說：“你不是去了廣州漫展，聽說出事了，我們學校的女生都叫我來看看你，順便問問當時情況慘烈到什麽程度，以便他們選擇武器。”
康明宇是天塌下來都忍不住冷嘲熱諷的人，一部分因為他天生聰慧的優越感，一部分因為他關心人的方式和有話不直說的隐晦特性。
宋玦可沒聽說搜索引擎上把廣州漫展和TFBOYS連在一起，直接回了句我沒去。
康明宇說：“那你可得請我吃飯。”
“納尼？我為啥要請你吃飯？”
“因為你從我這得知非熱門消息并且知道自己在我們學校很受歡迎，有成千上萬的妹紙追求你啊。”
“艹，這什麽理論？”
小蘑菇已經沒心思打游戲了，直接點擊網頁搜索廣州漫展事件，結果還真吓了一跳。
有人在貼吧爆出自己的衣服被腦殘四葉草撕了，還有人被潑可樂，說妝都花了；更有人拍出一群cos大熱天在漫展門口站着的圖片，下面注明說，門票因為三小只簽售會的原因賣到了天價，自己拿着低價票就進不了會場，主辦方還不管，嘴上說只要你們買三小只的門票一樣能進來，不然就別在門口蹲着。
這下徹底激怒了光大二次元助攻們，脾氣爆的估計已經策劃怎麽謀殺四葉草了。
而這種新聞居然沒上頭條和熱搜，所以就形成一種主辦方理虧，強制鎮壓新聞的主觀臆斷。
“你們學校沒人去嗎？”
如果網上曝光所言不虛，那麽花點錢去圍觀也不虧，這種兩個幫派聚衆鬥毆的場面可不是在電影五阿貍買張票就能看的。
康明宇回答說：“不曉得，不過我可以回去幫你問問，你記得欠我一頓飯啊！”
小蘑菇當場無言。
“兄弟啊，自從認識了你，我的□□子就沒幹淨過……”
“什麽，我只聽說上完廁所不洗手，怎麽現在拉完屎不擦屁股也成為一種潮流了？”
“滾，老子淨給你擦屁股了！要不是因為你。我能欠一屁股人情還也還不清？！”
康明宇：“……”
自事件曝光到今天差不多兩個月了，二次元就如同鍋裏的熱水沸騰到極點，各種網站貼吧七嘴八舌的談論掏屎事件，如密密麻麻的蝗蟲瞬間滅掉一座莊園。
土夫子：如果我知道是誰被弄瞎了眼我肯定得去看看，到時候寫篇報道出來，看主辦方還能不能混淆是非。
本間芽衣子：到什麽時候官方都是有話答複你的，別瞎琢磨了…
聽起來大家對廣漫已經恨之入骨，小蘑菇也沒機會跟大家讨論青島漫展了。他現在就期盼有個當事人站出來還原事實真相，好讓被納粹思想激起的瘋狂終止在起跑線上。
這時——他想到康明宇。
“好吧。看來這頓飯是躲不過了。”
他不禁為自己幹癟的錢包感到惆悵傷懷，又不得不打電話給康明宇，誰讓他是個走在二次元邊緣的gay吶。
當晚康明宇約他在月圓樓吃飯，聽起來就是高檔飯店，可見賤神坑自己人的時候從來不手軟。
小蘑菇坐在榻榻米上，無奈的把錢包裏的錢倒出來翻了又翻，只有五百塊，要是不夠用就只能從卡裏提他後兩個月的生活費。
一旦接受這個設定，他探頭從窗口向正前方一樓的門前空地上張望——那裏有很多土，稀疏的觀景松針葉上蒙了一層浮灰，“唉，這該不會就是我後兩個月的口糧吧！(っ╥╯﹏╰╥c)
他穿上一件蝙蝠套頭衛衣和緊身流蘇牛仔褲，對着鏡子一遍遍整理自己翹起來的一撮頭發。康明宇用短信告知他月圓樓的位置和包間名字，手機定位甚至幫他規劃了經度緯度便于更好的理解地球。
“春亭居，還挺典雅的。”他在門口穿上自己的帆布鞋，滿腦袋都是女為悅己者容，為典雅者揮斥金錢的結論。
月圓樓在百目街的中心，一片哥特格調中唯獨月圓樓鶴立雞群。複古的棕色裝潢格外有古典美，牌匾橫挂在梁上。
從下向上仰視三層高的月圓樓，屋檐棱角有雕花鴻雁，秀麗瓦上有唐詩宋詞，紅燈籠從左側挂了一串，這道是：月明星稀，烏鵲南飛。另一邊卻是空白的暗紅。
整個建築周圍長滿低矮的植物，用咖啡色籬笆遮攔，牽牛花将它編織成五彩的藤條，很是清新。
“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不怪他矯情，只是忽然就想起這麽一句詩，大概這也算李清照筆下的“似曾相識燕歸來”吧。
我們的某種見聞終于和古人感同身受了，讓人在瞬間品味到千年古國的文化內涵。
雙腳踩着厚實的紅木地板，當真是青燈古佛上穹樓。走道裏挂着許多字畫，細膩的山水和龍飛鳳舞的詩句令人沉靜。
他停下腳步，擡頭朝門框看，紅木小紮上用金漆镌刻三個字：春亭居
“呦，來了啊，來來來我給你介紹一下，夏晴怡，”他進門正前方有個落落大方的女孩，黑色長發吊起高馬尾，金邊圓框眼睛襯着可愛的鵝蛋臉，衣着和坐姿都文绉绉滴。
康明宇拉住小蘑菇把他按在女孩對面的座位上，托着他的臉隆重介紹，“這位，知名記者，請把你知道的東西毫無保留的傾訴出來吧！”
宋玦嫌棄的拍開他，四周精簡的裝飾和窗臺上青花紋路的花瓶一其湧進他的腦袋。
這時他想起上高中時每早趴在窗臺上被初陽晃得睜不開眼時嘴裏呢喃的話。（沛公軍霸上，未得與項羽相見。沛公左司馬曹無傷使人言于項羽曰：“沛公欲王關中，使子嬰為相，珍寶盡有之。”項羽大怒曰：“旦日飨士卒，為擊破沛公軍！”）
“卧槽，鴻門宴啊！”小蘑菇瞬間有種以頭搶地的沖動。
再看夏晴怡的表情，和少年π接受調查時的表情竟有神似，眼神總出神的哽住，不知在想什麽。
“我去給你們點餐，”康明宇意味深長的在他肩膀上敲打，轉身大跨步潇灑離去。
夏晴怡此刻才擡頭正視面前的宋玦，在她眼中這個人又矮又挫，面部表情總呆板的暴露自己內心的茫然和愚蠢。
她把手搭在膝蓋上，迅速将兩條腿貼在一起，高跟鞋上一串漂亮的銀色挂失因傾斜的角度像鐘擺似的搖晃。
“你就是康明宇游戲裏的徒弟？”
“啊？”小蘑菇傻逼的張着嘴，“他就這麽介紹我？”
“不然你以為吶？”夏晴怡用手拖住下巴，眼角風情萬種的上揚，目光直落在吃癟的小蘑菇面容中，噗嗤一聲笑倒在桌子的懷裏。
“哈哈哈，你還真是人如其名啊，我不逗你了，我是妖紅袂。”
“妖、妖、那個…就那個妖、妖紅袂？”宋玦像吃了一大把花椒似的，舌頭都捋不直了。他把眼前的女孩和康明宇提到過的，淩渡的前妻妖紅袂聯系在一起，我去，像啊！簡直是從游戲裏走出來的！
淩渡的前妻是個有名的禦姐，博學多聞，俊華天寶，人家用葷段子講笑話，她用知識點講笑話。
之所以成了前妻，因為淩渡最後追了個人妖結果被甩了。
妖紅袂總拿他被甩的事嘲笑他，圍觀群衆越多，她嘴裏越是不留情。
後來康明宇移民九區，妖紅袂就失蹤了。
“妖姐，你也是二次元助攻？”
把禦姐和二次元聯系在一起可能會響起灼眼的夏娜、全職高手或者海賊王什麽的，但把妖紅袂本人和二次元融入一起，畫風肯定要垮掉。
若有人心血來潮，用兩個器皿把妖紅袂和二次元這兩種元素裝起來做個實驗，保證炸瞎他的眼睛。
“你想多了，”妖紅袂用鄙視的眼光瞟他，“我只是那次剛好在廣州時裝秀展覽婚紗，我小表姐非跟着去。直到後來我才明白，她去廣州跟時尚界無關，只是喜歡二次元無法自拔。”
“小、表、姐？”
一想到“小表姐”，宋玦就忍不住把陸小鳳裏的小表姐拿來聯想。一個古靈精怪滿嘴沒一句不需要推理的話的小女孩，嗯，很适合喜歡二次元。要是康明宇坐在這，一定把她小表姐也收進衆神皆醒。
夏晴怡聳聳肩，“別瞎琢磨了，她今年只有十三歲，典型零零後問題少女。”
“十三歲的小表姐？”形象又貼近一番。
“她是我大奶的小女兒，按理說我得叫小姑，不過她倒是很喜歡古龍筆下的小表姐。你叫賤神找我就是為了八婆？”
小蘑菇囧，禦姐就是突然給你一巴掌自己又笑容明豔的生物。
“額…就是網上好多TFBOYS和二次元開戰的消息，所以想找當事人問問。”
“這個消息不知道怎麽傳出來的，現在的人都很不理智，好像覺得太平盛世不如八國聯軍來的痛快，也覺得前人愚鈍，所以才被小日本欺負。總結來說，就是……他們都沒有我理智。”
“能說重點嗎？到底有沒有破飲料撕衣服的事啊？”
“這麽跟你說吧，找一百個人站在十平米的地方一個小時，其中這些人的素質不同、年齡不同、性格不同，後果就可想而知了。”
“什麽意思啊？”
“你怎麽這麽笨吶”
“當時還有四葉草給cos打傘，他們本身就沒有多大仇恨，只是人多嘴雜，主辦方又不出來主事，難免要踩踏。況且好好的二次元世界，你硬找三次元的姑奶奶擠在一起，難免發生口舌。”
“你的意思…假的呗？”
“中國的網絡本來就是三分真七分騙，追風筝的人裏，作者說德國人比較沖動，但很少有人說中國人愛學舌，傳的越多越不像話，妄自菲薄，惡意诋毀，這才是心靈深處的惡念。”
“那你怎麽不說，有些事能将人類心靈深處的惡念激發出來啊？”
“是有這麽一回事，有人認為人人理應生而平等，也有人說參差多态乃是幸福的本源。”
“那他為什麽這麽說，還不是因為他無法改變任何一條軌道。公平并不存在，于是惡念永恒。人們根本不覺得參差多态是幸福，只是他們沒辦法，只能把不幸當成一種幸福。若痛苦是生命的原貌，而生命賜予人幸福，那痛苦也是一種幸福。”
康明宇點完菜推開門，所見所聞便是這些。周心怡坐在窗下，談話讓她變成莎翁，窗臺是一尺寬的紅木條，她坐在上面用支着搖晃，笑容可比頭頂的陽光。
“怎麽，背着我談論哲學啊！”他走進去拍拍小蘑菇的肩膀，和出去時一樣令人尴尬。
“我們哪有背着你。”夏晴怡說，“你就怕別人不知道你是個會制作程序的哲學家。”
“不不不，我什麽也不是。”
很多人都喜歡戴高帽子，但必須用理智學會選擇款式，不是每種帽子你都能戴，就比方說魔術師的帽子就不能，因為你不知道你戴在頭上多少只兔子和各種彩帶。
“徒弟，你要發帖嗎？”
“什麽，我為啥要發帖？”小蘑菇歪着頭不明所以。
“深入一項研究而不發表評論，這和在披薩裏吃了一坨屎卻不告訴別人有啥區別？”
小蘑菇聽得臉都綠了，一字一頓的說：“它們的區別就在于，前者是我愛幹的事，而後者是你愛幹的事。”
夏晴怡拍案叫絕。“說得好，哈哈哈！”
宋玦把目光從實體物品上移開，玻璃被金色光暈照射的很花哨，像初冬的晨霧，像女詩人在籬笆下跟冷風做伴。
一個女人什麽時候最美，不是跪在蒲團上為遠方的夫君祈禱，不是穿上圍裙忙碌于饕餮，而是有思想有性格，笑起來特張揚。
作者有話要說：
我只是個二手資料的旁觀者，如果有朋友去過那次漫展，麻煩告訴我真相，謝謝。若有對不住四葉草的粉絲，請見諒，這裏給你們躬身道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