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關越在廁所門口呆坐了許久,怎麽也想不明白,昔日好兄弟蔣盡歡,怎麽說變就變?

“關越。”見關越遲遲不歸的祁慎找過來了。

他站在高處,背光,一身藍黑色校服,擋住了朝陽。

關越擡頭看過去,只看見祁慎在發光,橘色的,毛渣渣的,暖暖的光給祁慎的身形描了邊。

“祁哥?”關越眯着眼睛。明明沒有刺目的光亮,他依然像刺了眼似的,半掩眼皮子,從眼縫裏看人。

不是瞧不起,只是不眯着眼,他的臉得苦着。

他本能的不想讓祁慎看到他的低落。

祁慎走了下來,到關越跟前,又問:“坐這兒幹什麽?便秘?”

關越:“???”

他一口氣差點沒上來。覺得祁哥真不是好人,他想着不叫祁哥擔心,結果祁哥竟然誣陷他便秘。

想也不想,一把抱住了祁慎繃得筆直的小腿,頭擱在人膝上,整個人的重量都往人小腿上壓。

“我腸胃忒好,從不便秘!祁哥你才便秘!”關越氣鼓鼓的反駁,并且潑髒水。

他并沒有猥亵調戲的意思,但男人嘛,就算祁慎分化成了小O,他也是個男人外表,站着不可能攏着腿,一丁點兒縫隙都不露出來。關越撒嬌,撞來撞去,一個不小心頭從腿縫裏鑽出去了。

本來他也沒什麽尴尬的,他們打小一起長大,這種事兒常幹。

然而他準備把頭□□的時候,和哼着小曲兒,過來上廁所的老周對上了眼。

“你、你你你……你們在幹什麽?!”老周倒抽一口冷氣,他班上的寶貝疙瘩,和叫他頭疼不已的搖錢樹,當着他的面,在廁所口早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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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周認為關越在勾引祁慎,在跟祁慎調/情!

要是平時,關越那能理直氣壯的說在跟祁慎鬧着玩兒,但現在不成了。

他看着老周的表情,吓了一大跳,今早的事兒,被他蓋了板子,壓緊的記憶,将板子沖碎了,湧上腦門。

轟——

他的腦門,他的臉,他的頸,一片赤紅。

“我不是,我沒有,你別胡說!”

關越急解釋,慌慌忙忙的将頭拔了出來,雙耳刮在祁慎兩膝內側,祁慎腿彎被撞了一下,眼疾手快的扶了牆,踉跄退了一步,差點兒摔倒。

祁慎見他如此慌張,還羞成這模樣,嘴角隐隐有了笑意,但不細看根本不顯,他壓了壓關越的肩膀,“慌什麽?”

老周:“???”

他的寶貝疙瘩說什麽?!慌什麽?談戀愛給他長了個正着還不慌?!

“祁慎啊,”老周抖着手,從兜裏翻出一小瓶小藥丸,磕了兩顆後,拍着胸口給自己順了半天的氣,才繼續說,“你不能這樣啊!老師我可指望你給我教學生涯添上輝煌一筆呢!你怎麽能,怎麽能早戀呢?!你忘了你要做狀元的遠大理想嗎?”

早戀,使成績退步。這是老師們經久不衰的理論。

關越立馬反駁道:“誰早戀呢?!”

與此同時,祁慎也說:“我沒這個理想。”

兩人聽了對方的話,同時皺眉頭看向對方。

——沒早戀?

——不打算做狀元?

“你們兩個!”被無視的老周感覺自己還要嗑兩顆藥,他指着關越的鼻子罵,“沒擔當!”而後又指着祁慎,你你你半天,最後重重的嘆了口氣,放下了手。

在一瞬間,老周彷佛老了十歲,他教學生涯輝煌的一筆喲!甩擔子不幹了!

老周扶着牆,嗚嗚哭了起來。

關越:“……”他讷讷問,“老周,你哭什麽啊?你家裏出事兒了嗎?換腎還是換心?缺多少錢?趁着我哥還在,還有錢,你說,我給你。”

老周哽了一下,這沒心沒肺的小崽子!他要去跟校長告狀!要校長把這小崽子放別個班上去!別渣了他班上寶貝疙瘩的心!

“周老師?”祁慎也有些擔心的看着老周,“如果真的有什麽事兒,您說,我家裏認得不少人在軍區醫院裏。”

老周;“……”

他頭磕在牆上,背着關越和祁慎,擺手道:“走走走,你們趕緊走,讓我一個人待會兒。”

關越道:“那怎麽成呢?師生一場,雖然你平時老罰抄我,老偷偷給我哥告黑狀,但是吧,我沒那麽小氣,不會跟你計較的,你說說啥事兒,說出來,咱們一起解決。”

祁慎沒說話,但對關越的話很是贊同。

老周有點兒小感動,但狀還是要告!

他擺了擺手,咬牙切齒:“沒事!趕緊走!不然都給我去辦公室,寫檢讨,請家長,保證以後不早戀!還有,你們到教室去了,趕忙的,給我分開坐!就和那個誰……新轉來的秦小賜換位置!”

“不行。”關越還沒說話,祁慎就一口拒絕。

老周瞪眼:“那就請家長!我看讓你們雙方家長都見見,領回去結婚算了!”

關越臉發紅,幹巴巴道:“我、我跟祁哥沒處對象,我我我……我們是哥們!”

說着想要跟祁慎勾肩搭背,以此證明自個沒說謊。

然而祁慎不配合,面無表情的說:“不麻煩周老師操心,我們青梅竹馬,家長已經見過了,昨天我也帶着越越去見了我媽。”

老周:“!!!”

這、這感情還不是早戀了,是青梅竹馬,家裏人都同意了的,天造地設的一對兒?!

“不可能!”老周不信自己是撥金簪,劃銀河的西王母,他迅速摸出手機,“你們等着,我打電話問問!”

肯定是這兩小崽子不想請家長,不想分開坐的借口!

他現在就打電話問關越他哥,問祁慎他媽!

“處對象?和誰?阿慎吧?沒事兒,他們青梅竹馬。”通了電話,了解了情況的關斐似乎很忙,他說了這麽一句就挂了。

老周聽了,不信邪,覺得關斐年紀太輕,給弟弟打掩護,轉而又給羅青雪打電話。

昨個受了委屈的羅青雪,接了電話,聽了情況,冷笑一聲:“那小狼崽子,是他養的童養夫,我說不得呢!老師,您別管他們,由着他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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