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電話挂斷後。

關越坐在長椅上沉默了近十分鐘。

一門心思想着怎麽逃考。

“祁哥,”關越想到了一個好主意,他扭頭眼巴巴的看着祁慎,漆黑的眼珠子裏,寫滿了祈求,“你幫我,到時候考試那天,你給我請假,說我發高燒,根本來不了考場,行嗎?”

祁慎搖頭。

關越急了,他撲倒祁慎,把人壓在長椅上,一本正經胡扯:“那你根本就是不喜歡我,要是喜歡我的話,你什麽都願意幫我做的。”

祁慎由着他騎在自個身上,順道還扶着他的腰,不讓玩鬧時摔下去。

“這件事暫且先不提,你先與我說說,你有哪些記憶?”

關越臉色一變。

此刻才反應過來,自個露出馬腳了。

被發現了秘密,關越有一瞬間的慌張,可看了祁慎淡若平常的表情後,他更多的是輕松。

隐藏秘密,對關越來說,很難。

關越往後挪了挪,騎在祁慎膝上,他低眉垂眼,也有些費解。

“我也不知道,就是在醫院裏,死掉了,在醒過來就是在這裏了。”

祁慎一驚,死掉?!

不是記憶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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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驚濤駭浪,面上卻是淡若止水。祁慎按照書上說的,梁項教的,盡可能的溫和,“死掉?怎麽死的?”

關越不以為意的說:“暗傷太多了,然後被人偷襲,心肺受損,一下子連帶着所有器官都開始衰竭,就死掉了。”

他平鋪直敘,沒有絲毫感情色彩。

比起已經沒有祁哥,誰也沒有了的三十歲,關越覺得死了也挺好的。這不,他現在到了誰都有的十七歲。

可祁慎不這麽覺得,若非手扶着關越的腰腿,怕捏傷了他,他哪兒還能維持鎮定啊?

“那、我呢?”祁慎問,強悍的忍耐力,叫關越根本聽不出來其中生澀與難過。

—我呢?我不在你身邊嗎?為什麽會讓你有那麽多暗傷,又怎麽會讓你……讓你無所謂生死。

關越頓了一下,有些猶豫,到底要不要告訴祁哥,他死得更早呢?

說了的話,以後能讓祁哥預防。

可誰願意聽自己英年早逝呢?

幾番猶豫,關越實話實說了:“祁哥你……你胃癌死了,就、就,”說了半截,他有點兒生氣了,臉鼓得跟個河豚似的,幽怨的看向祁慎,“就因為蔣憑意,他渣你,你受了情傷,不吃飯,成天喝酒,弄壞了胃,你就死掉了。”

祁慎立馬反駁:“這不可能。”

關越瞪眼:“我親眼看見的!蔣憑意渣男,你兩都分手了,還過來找你,要不是我攔着,你都要跟他重歸于好了!”

稍稍停頓,他又垂頭喪氣起來:“但你、但是你,還是死掉了。”

看着騎在膝上的少年,似被烏雲籠罩,整個人陷在自我厭棄中,這架勢,像是祁慎因病去世,都是他的責任一樣。

祁慎哪裏見得這小崽子如此頹靡懊惱,他坐了起來,單手抱着關越的腰,另一手壓着他後腦勺,摁在肩頭。

“但我現在還活着。”

祁慎微微側頭,像動物之間表現親昵的樣子,與關越交頸貼面。

他輕輕說:“多虧了你,你願意與我在一起。”

這種親昵的姿勢,關越沒有任何的不适,倒是祁慎說的話,讓他臉一紅,忍不住小聲反駁了一句:“是你自己說喜歡我,我還沒說要、要跟你處對象。”

祁慎順勢問:“那你不想跟我處對象嗎?你要,”他眯起了眼睛,低啞的嗓音帶上了幾分嚴肅,“要讓我跟蔣憑意處對象?弄出胃癌?嗯?越寶,怎麽不說——”

還沒講完,關越陡然抱住了祁慎的脖子。

他氣憤大喊:“不準!”

祁慎回抱着他,下巴壓在關越的肩膀上,嘴角上揚,輕笑道:“好。”

重生的事兒,祁慎問了不少。

下課鈴聲打響的時候,祁慎摸着關越的頭說:“這事兒,誰也別說,知道嗎?”

關越點頭,他又不傻,不是可信任的人,他才不會說呢!

回到教室,還沒在位置上坐穩,勾江就立馬轉過來,緊張的問:“怎麽樣,怎麽樣,你沒事兒吧?老周是不是讓你寫檢讨了?狗日的蔣憑意,真不是個東西,他嘴臭得跟吃了屎似的,錘他,他竟然叫他媽來,真不是個男A。”

“幹嘛讓我寫檢讨?我又沒錯。”關越理直氣壯,“我哥說了,他找錘。”

勾江一聽,立馬明白了,啥事兒都沒有,蔣憑意和他家長認栽了。

他豎起大拇指:“哥哥真牛逼!蔣憑意的媽你哥都能搞定。”

去年蔣憑意的媽過來開家長會的時候,逮着勾江的媽炫耀了一通,氣得勾江老媽一回家,壓着勾江學習了一頓時間,試圖考過蔣憑意,以此揚眉吐氣。

但很可惜,幾次都沒考過,勾江媽放棄了,決定以後家長會都讓勾江爸爸來參加。

關越愣了一下:“不是我……算了,這都不重要,我現在有一件非常要緊的事兒,跟你談。去廁所嗎?”

本來關越還想說勾江誤會了,搞定蔣憑意媽的是他嫂子,不是他哥,但轉念一想,他哥和嫂子是夫夫,是一體的,兩個人也差不多。

再則他急着向勾江讨教一件事兒,也懶得多說了。

勾江看了看手表,有些猶豫:“我剛去了廁所,現在還去啊?”

關越盯着他,默不作聲。

想起剛才兄弟有難,而他沒能與蔣盡歡、秦小賜兩個一起混出去,勾江心有所愧,一咬牙道:“成,我跟你一塊兒去。”

說完拍了一下同桌曲飛宇的肩膀,交代了一句:“Miss Wang問,就說我肚子疼,快拉虛脫了。”

下節課是Miss Wang的課,那老妖婆,上課遲到一會兒,她都要人整節課都站着……為了避免等下回來發展,勾江決定裝病。

兩人勾肩搭背的去了廁所,在關越尿尿時,勾江在旁邊問:“啥事兒,你說,有什麽要幫忙的,做兄弟的給你兩肋插刀!”

關越提了褲子,洗好手後,還四處張望了一圈,确定已經沒什麽人了,他才小聲跟勾江說:“我和祁哥處對象了。”

勾江:“???”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關越。

關越以為勾江是覺得祁哥和他處對象,很是叫人不可思議。

他撓了撓頭,有些驕傲,又有些不好意思,“祁哥說,他打小就喜歡我,咳咳,反正就是我們在一起了,我頭一回交男朋友,雖然祁哥我很熟悉吧,但是我覺得,我覺得作為一個男人,還是要成熟一點,你那本《戀愛寶典(男生版)》,能借給我看看嗎?”

他要學習一下。

頭一回談戀愛,得學習。

勾江扯出一抹虛僞,沒有靈魂的假笑:“你他媽過分了啊,關越,我整節課都在心驚膽戰,怕你被關禁閉,寫他媽幾萬字檢讨,想着你找我過來,是跟我商量怎麽收拾蔣憑意那狗東西……結果你他媽找我借《戀愛寶典》?!我日,你請假了在手機裏秀,上課用小紙條秀,現在下課,把老子拉到廁所來脫口秀!”

關越被罵得莫名其妙。

他秀什麽秀了?

不借就不借,唧唧歪歪說這麽多做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更新

勾江:我每天都被秀一臉。

蔣憑意:我被表舅拖走嚴刑拷問,而某重色輕友的人,一無所知:)

秦小賜:秀?無所謂,比他更秀就好了。

瘋狂暗示:我已經寫好文案了《穿成首富後我寧折不彎》

1.

周寄情和聶淼頭回見面,是在“K”的頂層。

非富即貴的總統套房,奢華貴氣的紅地毯,以及帶着某種藥性而渾身滾燙的……聶淼。

那時候聶淼紅着眼睛,像受驚的兔子,從隔壁套房沖出來,沖進了剛穿成首富的周寄情懷裏。

而周寄情撕開了聶淼,極度嫌棄的說:滾!死gay!

聶淼:???

後來

周寄情帶三十六車保镖,将聶淼的家團團圍住,從車裏擡下來一百零八筐現金,一擔一擔挑進聶淼家,在所有街坊鄰居以為要下聘求婚的時候甩下一紙契約。

—委托經營管理協議—

“這些都是定金,只要你給我管好我的公司,不讓我破産,錢不是問題。”

聶淼(笑):你這個協議得改成夫夫婚前協議。

【我躲過了美貌,看穿了演技,卻被聶淼的霸總實力逼彎!】

2.

周寄情自恃清高,一輩子都不會為五鬥米折腰,堅決只畫山水,不畫人物。

但他有下輩子,下輩子腰都折得天天喝腎寶。

紅娘系統α:警告,警告,聶淼收到畫家甲以聶淼為主角的人物畫!了解到聶淼有紅杏出牆可能,請宿主将可能扼殺在搖籃!

周寄情強行關機系統,将聶淼摁在巨大的畫布上,又兇又羞憤:不準收別人的畫!

聶淼:你送的呢?

“你別想!”

【送是不可能送的,捉着你的手,一起畫還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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