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課,應該是學生們自己查漏補缺,寫作業的課
有時候會被後面兩節課的老師占用一下,考個考試,但今天沒有要考試的科目啊!
而且,這麽多老師是什麽情況?
很快,班上所有的學生,都發現老師們全都盯着關越在。
沉迷于寫物理題,增他自信的關越,對此一無所知。
直至劉平咳嗽了一聲說:“趁着自習時間,我來檢查一下《将進酒》背誦情況哈,關越,你來背一下。”
關越在寫題,根本沒聽見劉平的聲音。
劉平擰眉,心想難道還沒背到,還在用心背?
他看了一眼外頭守着,盯着的幾名任課老師,考慮了一下,沒有向以往一樣罵人,而是從講臺走向去,到關越跟前。
劉平盡可能的溫和語氣說:“關越,沒完全背到也不要緊,能被多少背多少,你自信——”
話還沒說完,劉平看見了關越正在寫的東西。
數字,力的分析圖……這他媽是在寫物理!
劉平忍無可忍,“關越!”
關越驚跳而起,看見劉平,茫然道:“啊?”
“你,你在幹什麽?”劉平深呼吸了好幾次,告訴自己這小子說不準背熟了,所以換個科目了,“我讓你起來……”
“老師,我來背。”祁慎截斷了劉平的話,流暢的背完了《将進酒》,最後問,“劉老師,可以去檢查其他人了吧?”
這是解圍了,隐晦的告訴劉平,關越背不到,不要找氣受了。
劉平磨了磨後牙槽,甩手離開。
“檢查什麽?有什麽好檢查的,一個《将進酒》都背不到,我看你們不用考試了!”
說完,氣哼哼的離開教室了。
一出門,被還不了解情況的任課老師圍上,幾個老師一塊離開,邊走邊問:“劉老師,怎麽回事兒啊?突然就不檢查了呢?”
這話是Miss Wang問的,理科班裏,背誦量比較大的就是她的課,和劉老師這個語文老師的課了。
如果關越願意學習,背誦的不錯,她也是打算向劉老師取經了。
劉平冷哼了一聲,“這得問周老師!我不曉得你們是哪兒知道關越那小子背了一天《将進酒》的,我只知道,我過去看的時候,他在寫物理題!”
甩下這句話後,劉平也不管其他老師了,匆匆離開,心裏暗暗道,是閨女不可愛嗎?不陪閨女跑到學校來受氣!要是他再管關越那小子,他劉字就倒過來寫!
劉平離開後,老周成了其他任課老師新一輪的圍問對象。
和劉平剛開始一樣茫然不解的老周。
老周很爽快,“幾位老師等一下,我去瞧瞧。”
這一回老周才到教室門口,就看見關越和祁慎倆腦袋貼一塊兒,祁慎一直講,關越不住點頭。
老周頓了一下,他想這解密了。
不是他們那個老師教育得當,讓關越開竅了,奮發了,而是祁慎在其中起作用。
老周在教室裏喊了一句:“別叽叽喳喳了,查漏補缺啊,關越都在努力了,你們憑什麽不努力啊?!”
教育了一通後,老周離開了教室,在幾個老師圍上來的時候,老周語重心長道:“各位老師,以後咱們該怎麽上課,就怎麽上課,至于關越……有人管了。”
各任課老師:“???”
所以,白忙活一場?
晚自習後。
關越拖着祁慎往校醫務室跑。
本來在知道梁項是騙他的以後,關越就想過去把貓要回來了的,但是想到梁項的威脅,沒有拉斐爾糾纏他,他要是跑過來着祁哥怎麽辦?
這才一直拖到了現在。
出教學樓的時候,看見樓下蔣盡歡在跟一個中年男人講話,也不知道說些什麽,關越看見蔣盡歡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難看了起來。
“簡直無恥!”蔣盡歡罵道。
關越有些奇怪,過去問:“蔣盡歡,你怎麽了?”
蔣盡歡其實不大想把這事兒告訴關越,他已經欠了關越不少了。即便有一種熟悉感萦繞心頭,但蔣盡歡也不大想再讓關越為自己的事兒,做些不好的事兒來。
這時一直在旁邊沉默不語的秦小賜冷不丁問了一句:“關越?你們要去哪兒?”
中年男人聽見這個名字時,倏的擡頭,緊盯關越。
在蔣盡歡擰眉看向秦小賜的時候,中年男人說:“我替大少打聽了關于老太爺與王雲英女士的談話,老太爺說只要王雲英女士将一切過錯全部自己背了,等事情平息後,會想辦法把她弄出來,同時還會贈予蔣氏集團8%的股份予蔣憑意,保證他依舊是蔣家少爺,擁有繼承權。”
蔣盡歡長吐一口濁氣,把視線從秦小賜身上挪開,與關越說:“關越,麻煩你替我謝謝葉先生,若不是他派人将曾橋送到蔣家去,蔣家也不會退讓到這個程度,王雲英更不會受到應有的懲罰。”
他說這麽多,就是希望關越把這件事當作結束了。
關越不太明白蔣盡歡,疑問:“做幾年牢,就是受到應有的懲罰了?你媽死了哎,死了。”
而且,關越覺得蔣合也不無辜啊!蔣憑意也是!就讓王雲英一個人去做幾年牢,抵了蔣盡歡親媽的命?
關越撇了撇嘴,他還是覺得像以前一樣,讓蔣家垮臺,讓王雲英生不如死,讓蔣憑意為他的渣付出代價,才叫報仇。
“好了,”在關越大義凜然要幫忙之前,祁慎握住了關越的手,瞥了秦小賜一眼後,與關越說,“再不去接拉斐爾,就遲了。”
關越驚了一下,“對!拉斐爾還在梁項那兒!”
說完他沖蔣盡歡表現失望道:“你變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蔣盡歡:“?”
變,他哪裏變了?
沒有人回答他,關越與祁慎匆匆離去,留下他在原地沉默不語。
秦小賜向中年管家使了個眼色,在管家告別以後,秦小賜在教學樓下路燈熄滅的時候,幽幽說:“你沒變,正直,陽光,溫柔……磨難抹不掉你的本性,所以我來?”
秦小賜的聲音很低,沙啞得可動搖人心。
尤其是累了,想尋求避風港,逃避現實的人,極易被蠱惑。
蔣盡歡有一瞬間猶豫,但想到秦小賜,立馬驚醒,斬釘截鐵道:“不!”
他不能因為一己自私,讓秦小賜替他背負仇恨,踽踽獨行。
要去深淵,也該是他去,而不是秦小賜!
“祁哥。”關越快到校醫務室的時候,拽住了祁慎。
路燈明亮,五十米左右的巷子被照得通明。燈下,兩人的影子被拉得老長,貼在一起。
祁慎問:“怎麽了?”
他以為關越是要問蔣盡歡的事兒。
畢竟在關越對蔣盡歡,有很深的感情。
但沒想,關越摳了摳他的手心說:“祁哥,你能不能在這裏等我啊,梁項他好煩,肯定要纏着你的。”
祁慎:“……”
沒等祁慎順着關越的話,答應他的要求,梁項從巷子裏的另一頭出來了,他抱着一只小貓,邊朝關越他們走來,邊說:“喂喂喂,說人壞話,能不能背着人說啊?”
關越是條件反射的擋在了祁慎跟前,試圖隔開梁項,不讓其與祁慎接觸,防備心從骨子裏透出來了。
“小貓給我,你這個騙子。”
這一回見到關越和祁慎,和上一次見到不同,梁項視線完全沒有放在祁慎身上,沒有眼神交流,甚至無視。
他将拉斐爾給關越,同時怼了一句:“對,我騙子,我這個騙子給你照顧這只貓,照顧了一天呢!”
剛說完,被關越抱回來的拉斐爾開始喵喵叫,蹬腿踹腳,要回梁項那兒去。
關越:“??!”
梁項特虛僞的說:“不行不行!我不可能再幫你養貓了,別往我這兒來!今天養了你一天,我被你纏死了!”
原本因為拉斐爾叛變的關越,但聽梁項所言,關越又忍不住想,拉斐爾不錯啊!如果讓梁項幫養貓的話,拉斐爾纏着他,那就代表梁項沒法到祁哥面前搔首弄姿了啊!
越想越覺得有道理。
“我給你錢,”關越興致勃勃提議,“小貓吃的喝的用的,我全部出,你幫我養……養一段時間,行嗎?”
梁項後退了兩步,鑒定搖頭:“不,我不差這個錢。”
梁項這麽說,關越更确定拉斐爾得存在讓梁項無法脫身,騷不起來。
關越便是開始威逼利誘。
一舉報,二告狀,三/退讓。
舉報他走家裏關系到校醫務室是因為對學生心懷不軌。
與關斐告狀,要不接受養貓,那就面對風暴吧!
梁項以一副受迫壓的狀态退讓,但補充了一句:“養可以,但你得給我一點空間自由吧?每周日,我休假的時候,你把貓帶回去,怎麽樣?”
關越一想,威逼利誘也足夠了,退一步大家都好,也就答應了下來。
他挼了一把小貓的頭,心裏暗暗道:“拉斐爾!展現你死纏人的功力吧!”
把貓給了梁項以後,拽着祁慎喜滋滋的跑了。
期間梁項完全沒有故意勾搭祁慎,這讓關越的防備心降低了一些,對于梁項也沒有從初始時那麽的深惡痛絕了。
他在回去的路上,喜形于色,活見一個偷了腥的貓,“祁哥,梁項現在養貓了,拉斐爾最喜歡纏人了,肯定把他纏得沒法過來勾搭你了。”
雖然知道這是梁項故意搞出來的事兒,但祁慎還是沒忍住,解釋了一句,“他勾搭不了我。”
關越笑而不語,他可是看了不少戀愛相關書的,書上寫着明明白白,不……關越突然一愣,不什麽來着?他怎麽一時記不起來了?
他走路慢了下來,剛才還帶笑的眉眼,突然斂去了笑意。
旁邊看着祁慎,見此,問:“怎麽了?”
關越摳了摳腦袋,條件反射的搖了搖頭:“沒,沒什麽……”
這是沒什麽的樣子?
顯然不是。
但如今的祁慎草木皆兵,他怕問狠了,關越腦中繃緊的弦斷裂。在關越艱難的否認時,他也不去追問,維持着表面的風平浪靜。
“那趕緊回家,我們繼續做題。”
“哦……”關越不大想做題了,白天做了好多了,晚上他想和祁哥一起吃雞。
兩人講話的聲音漸行漸遠,他們并不知道在小巷外頭的樹林裏,有兩個人。
是轉學生傅寧,他将蔣憑意摁在樹上,捂着他的嘴,不讓人講話。
剛準備松開的時候,傅寧聽見梁項說:“關老板。”
傅寧眼皮子一跳,關斐?
竟然和這個醫生搞到一起,傅寧準備挪開的手,又捂緊了幾分。
本想搞到一點大炸雷,去讓葉景明炸一下,最好是炸到葉景明和關斐分道揚镳。
可沒想到聽見的卻是關斐憂心忡忡的說:“這樣沒問題吧?”
梁項說:“沒問題,他本來對我極其排斥,把這種對心理醫生的排斥,不留痕跡的轉移成他覺得我喜歡祁慎,再加上小貓引他每周跟我見一次,發現我并不喜歡祁慎以後,對我也就不那麽排斥了,那麽心理疾病上的治療,就可以開始了。”
關斐嘆了口氣:“治療上面,梁醫生有想好什麽辦法嗎?”
“加強他的心理,應對真實。”梁項說了這麽一句。
關斐無奈苦笑:“這麽說的話,是在心理不夠堅強的時候,不建議讓他去見盛景了?就算我們計劃好了一個虛假的劇本?”
其實梁項對關越的情況大致有些了解。
對比關越親屬,認定他是從其他世界重生啊,穿越啊什麽之類的想法,梁項覺得關越屬于無法從一些胡亂的記憶裏走出來。
換句話說,就是跟那些記憶共情了。
不過梁項不會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他執行一個心理醫生的職責,陳述一個事實道:“我覺得,如果不是特殊情況,還是認知真是比較好,而且你們也不确定這位盛景先生,願不願意配合你們演戲,不是嗎?在很多不确定的情況,最保守也是最好的治療手段,就是讓他面對曾經一切好與不好,堅強起來,變得更有韌性,這樣以後就算盛景不給好答案,他也能夠面對一些遺憾。”
關斐和梁項也只聊了這些,很快梁項送關斐離開了。
等他們兩個人走了以後,傅寧才是放開了蔣憑意,在月影斑駁的樹林裏,扯出陰恻恻的笑容。
旁邊的蔣憑意看見了,只覺頭皮發麻,一陣惡寒。
他悄無聲息的退後了幾步,想要趁着傅寧不注意,跑路。
但很可惜,傅寧一直注意他在,一個轉身後,攔住了想要跑路的蔣憑意,啧啧笑了一聲說:“你跑什麽啊?搞得跟你跑得脫一樣,現在你可是喪家犬呢!什麽都沒有了,你也別想着憑你手上那丁點兒股份,讓蔣家老太爺顧及血脈之情,幫你擺脫我,拉倒吧,那個老頭子,最讨厭垃圾了,而你就是垃圾。”
蔣憑意咬牙切齒,但無話反駁。
這時傅寧下巴擱在他肩膀上,貼着他耳朵,輕輕問:“恨不恨啊兄弟,想不想來一場報複游戲呢?”
蔣憑意喉結滾動,“什麽?”
傅寧罵了一聲蠢貨,但也不得不承認,他太喜歡蔣憑意這種心比天高,能力渣渣的蠢貨了。随便引誘兩下,就心動了,聽話極了。
“關越啊,你說是不是因為關越的存在,祁慎才懶得搭理你?是不是因為關越,蔣盡歡才有了靠山,讓你們蔣家低頭,讓你親媽不得不受牢獄之災,讓你從蔣家大少,成為落水狗……哦,你之前還被關越錘了的吧?這個人是不是讨厭極了,想不想、折磨他?”
怨恨的種子,在傅寧一通話下,生根發芽。
他說:“想。”
洗完澡後,關越叼着筆,翹着腿,躺在沙發上看祁哥給他整理出來的,今天需要做的題目。
全都是數學題。
比較晚自習時候,對數學給予他自信後的興奮,現在關越有些萎靡。
家裏難道不是休息的地方嗎?為什麽要學習啊?
關越噗了一聲,叼着的筆飛了出去,畫出有點兒喪的抛物線,飛過茶幾,噠的一聲落在地板上,咕嚕咕嚕滾了兩圈才停下來。
廚房裏,給關越準備宵夜的祁慎,也不知道耳朵怎麽這麽尖,不過鉛筆掉在地上的聲音,都叫祁慎拿着鍋鏟出來了。
英挺酷帥的男人穿着居家的灰色v領長袖,同淺色系長褲,腰間綁着蠟筆小新圖案的圍裙,他眉頭微蹙,更顯眉眼深邃。
“什麽聲音。”
關越本來甩開習題冊,從沙發上跳下來,扶着茶幾半蹲下來撿筆,聽見祁慎的問話,他茫然“啊”了一聲,擡頭過去,卻見拿着國産的祁慎。
不曉得為什麽,從客廳沙發,到廚房口之間的距離,只有短短四五米,可關越卻覺得二十八歲那年的祁慎穿過時間長河,與十八歲的祁慎重合在一起了。
都是綁圍裙,拿鍋鏟。
為他做飯。
關越呆呆的看着祁慎。
直至,祁慎走過來疑惑的問:“越寶?怎麽了?”
關越驟然驚醒,“啊”了一聲,貼在地面的手胡亂擺了一下,碰到了掉在地上的筆,他條件反射的把筆往前一舉,“筆掉了,我撿它。”
祁慎:“……”你剛才怔怔的狀态,可不像是撿筆。
他沒有揭穿,又聽廚房鍋裏油炸的聲音,只與關越說一句“好好寫題。”,随後就又回廚房了。
握着筆的關越,蹲在茶幾邊偷看了祁慎好一會兒了,他忍不住撓了撓右手手心。
有點癢,想畫畫。
關越将甩在沙發上的習題冊拖到茶幾上,翻到最後面的空白頁,他盤腿坐在地上,整個上半身向前傾斜,拿着筆野心勃勃的想将祁哥在廚房裏忙碌的情形勾勒出來。
內心無比自信,實際操作猛如虎。
在祁慎喊吃面的時候,關越看着自己書頁上的簡筆火柴人,憤憤不平的合上了書。
起身,不怎麽高興的蹬蹬到了飯桌前。
看見只有一碗面,關越愣了一下:“祁哥,你不吃啊?”
祁慎解下圍裙,往沙發那邊走,邊走邊說:“我不餓,你吃……我看看你寫的題。”
本意是檢查一下,但剛唆了一口雞蛋肉絲面的關越看見祁慎翻開了他的習題冊,眼睛猛地瞪大,一口将沒嚼爛的面咽了下去,同時猛地起身,椅子撞得咣當響也不管,直撲祁慎。
他速度很快,直接将祁慎撲倒在柔軟的沙發上面,又急又慌的拍開了祁慎手上的習題冊。
祁慎:“?”
“越寶?你做——”
什麽兩個字還沒說出來,關越捧着祁慎的臉,吧唧一聲親在了祁慎嘴上,堵住了祁慎還要說的話。
這其實算他們頭一回親嘴。
即便還幹過更親密的事兒了,但兩人都沒有這樣嘴對嘴親過。
親完關越的臉唰得一下全紅了,他猛得起身,又發現自己右腿曲膝跪在起身和沙發背椅之間,左腿則是斜踩在地板上,有一部分要借力,是壓在了祁慎腰側。
親密非常。
關越是不好意思極了,但餘光瞥見祁哥得耳朵也是紅的。
他不好意思,祁哥也是不好意思的。
是相互的。
這個事實雖然沒有讓胸腔裏的小鹿安份點兒,但關越多了幾分勇氣,他咽了咽口水,坐實在祁慎的腰腹上,慢慢俯身,又吧唧親了一口祁慎的嘴。
一口,一口,又一口。
耳朵紅紅的,眼波流轉着害羞,暗撐着不好意思,在親近祁慎,純情得不大像對祁慎腺體又親又咬的時候。
祁慎有些受不住這些淺淺的親吻,在關越下一個吻來臨的時候,他擡手壓住了關越的脖子,貼着關越的嘴唇,壓聲說:“好好親。”
關越:“!!!”
熱烈的親吻,總會引發一些沖動。
尤其是處于青春期的男孩子們。
關越壓在祁慎背上,手裏捏着不久前扯下來的頸帶,一邊咬祁慎後脖子處的腺體,餘光看見祁慎緊緊抓着沙發布套的手。
骨節分明,修長有力。
雖然不夠白,但足夠吸引關越的注意力,關越忍不住去貼祁慎的手,同時小聲嘀咕道:“祁哥,我想綁你的手。”
他是混沌不清的,但依舊記得縱容背上的小崽子。
祁慎說:“好。”
沙啞的聲音中夾雜着對關越特有的縱容。
關越喜歡極了這個‘好’字,他捏着黑色的頸帶,要去纏祁慎的手,就像他纏着祁慎一樣。
随手纏了纏,都沒有綁起來,但看着修長的五指被黑色的頸帶纏繞,關越只覺得原本冷靜下去的位置,又熱了起來。
他又要去咬祁慎,想親昵的時候,茶幾上的手機發出急促的震音,是軍營裏號角鳴笛的聲音。
關越打了個激靈,整個人瞬間情形了。
祁慎感覺他的緊繃,反手摸了摸他的臉,問:“怎麽了?哪兒不舒服?”
關越吞了吞口水說:“電話。”
是祁慎爸爸的電話鈴聲。
看見羅青雪,關越是條件反射叫媽媽。
而看見祁慎的爸爸,甚至于聽見他的專屬來電鈴聲,關越有一種想站軍姿,敬軍禮的想法。
祁正太嚴肅了,是個板板正正的軍人。
小時候看見人都得跟着祁哥一起給祁正敬軍禮,油然升起一種敬佩,等到長大以後,尤其是被祁哥接到身邊以後,他雖然沒見過祁正了,但總能夠聽見祁正給祁哥打電話,還特別兇。
那種嚴于律己的兇。
祁慎晃過神來,也聽見了這比較獨特的來電鈴聲。
他撐着沙發坐了起來,衣衫不整的仰躺在沙發上,随後接通了電話。
沒作聲。
“祁慎,”成年男人,冷酷如刃的聲音從電話裏,夾雜着幾分冷肅之意傳來,“下周你爺爺七十大壽,你替我們家過去祝壽。”
稍許聽頓,那邊傳來低聲疑問:“什麽?”
支起耳朵聽着的關越:“???”什麽什麽?
“我說!讓你跟阿慎說,把關越那個小崽子也帶過去!”羅青雪的聲音從裏面傳來,特別大,震得人頭皮發麻,喊完很是不耐煩道,“哎呀,要你什麽用!一棍子打不出半個屁!走走走,一邊去……阿慎,等等,祁小正!我讓你開視頻,你怎麽打電話啊?”
一通抱怨以後,羅青雪才與電話裏說:“阿慎,你睡了嗎?”
祁慎:“……”
他深吸一口氣,幹咳了一聲,确定自己的聲音不啞不暧昧了,他才說:“沒睡,事情我知道了,媽你不用再重複了。”
羅青雪笑了一聲:“你知道了?你知道我為什麽讓你帶關越那小崽子去?你真的會帶他去?”
關越莫名其妙,祁哥爺爺,就算祁哥不帶他去,他大哥關斐也會帶他去吧?
畢竟以前都是一個大院裏面的。
雖說關家也會在裏面,關斐關越與關家隔閡頗重,但祁爺爺是長輩,去是應當的。
羅青雪為什麽要再三強調呢?
關越不明白。
這時祁慎說:“他跟我一起去。”
羅青雪本有長篇大論,聽着祁慎這麽爽快的回答,愣了一下:“真的?”
祁慎也沒不耐煩,肯定道:“真的。”
“你們、你們好了?”羅青雪拐彎抹角的問。
作為兒子,祁慎也明白羅青雪在問什麽。
無非是上次見面,看出來了他們還沒戳破窗戶紙,現在聽說祁慎會跟關越一起去祁爺爺那裏。
去那裏代表着見家長。
原本羅青雪是看不下去自個兒子與關家那小崽子糊糊塗塗的糾纏,打算打直球,把人先帶回去見見親戚。
坐實了這童養夫的名頭。
沒想到自個兒子竟讓搞定了,羅青雪有些驚詫,其實不大相信,有點懷疑祁慎是不是誤會了。
畢竟青梅竹馬長大,這麽多年了,關越這小崽子,似乎都是在跟祁慎做兄弟。
祁慎料定了羅青雪有一堆要問,餘光瞥見支起耳朵偷聽的關越。
認真專注,祁慎嘴角隐隐浮現淺笑,剛想說什麽直接截斷羅青雪的長篇大問,可餘光看見了地上攤開這的習題冊。
嗯?
可能是關越之前用這個習題冊的時候,壓久了最後一頁,這習題冊掉落地上後,形成折痕記憶,正好最後一頁敞開在。
關越試圖用親密藏起來的秘密展開了。
是火柴人的簡筆畫。
火柴人頭大腳輕,還圍着圍裙,在橫平豎直的臺子上拿着一個極具幾何意義的鍋,和鍋鏟。
鍋裏一團黑色,也不知道是什麽玩意兒。
不過上面寫着的一行字,讓他明白這是什麽畫。
——世界上最好的祁哥在給最不好的關越做飯。
祁慎蹙眉,将手機打開了揚聲器放在了茶幾上。
在關越懵逼的時候,拿起茶幾上的筆,和地上攤開的習題冊。
這時候關越才反應過來,祁慎看到他一通猛如虎操作下畫出來的傻缺玩意兒了!
“啊!”關越臉皮子發紅,撲過去要搶過來。
羅青雪聽到動靜,一堆讓祁慎怎麽給家裏人介紹關越的話戛然而止,她當即問:“誰在叫?關越嗎?”
祁慎勾唇,拍了拍他壓在自個肩膀上,要搶回習題冊的手,下巴往茶幾上手機擡了擡。
小聲說:“媽媽找你。”
祁慎料定了關越怕羅青雪,不敢不接電話。
果不其然,雖然關越很想把習題冊搶回來,把那傻缺的簡筆畫毀屍滅跡,但在羅青雪的喂喂聲中,委屈巴拉的接了電話。
“媽媽。”
羅青雪其實挺喜歡聽關越叫他媽媽的,比較頭一回聽的驚吓,這一回也不曉得是不是知道了祁慎和關越在一起了,确定關系了,聽這一聲媽媽,有了圓滿的感觸。
大概是自個兒子一直求而不得,導致于自己都被影響了。
羅青雪笑了起來,“小崽子,你怎麽還沒睡,現在都十一點了。”
關越可不敢說他在跟關越親親我我,他心虛的扯謊:“在學習。”
羅青雪:“?”
這小崽子,以前特別不喜歡讀書吧?竟然在學習?
羅青雪不信。
在某些事情上,女omega與福爾摩斯有的一比,她可以回憶剛才關越聲音的大小,句與句之間聽頓的時間,情緒的變化,分析出關越在撒謊。
兩個确定關系了的男A男O,住在一起,這麽晚了沒睡,還撒謊說在學習,能有什麽理由?
自然是親密事了。
羅青雪了然一笑道:“那好吧,就不打擾你們學習了,記得下周和阿慎一起去你祁爺爺家。”
也不等關越回答,羅青雪就挂了電話。
關越看着通話結束四個字,迷茫又不解,但很快這事兒就被他抛到九霄雲外去了。
他撲向祁慎,也沒搶回習題冊了,現在看都被看了,搶回來毀屍滅跡已經來不及了。
關越趴在祁慎背上,磨了磨牙齒,在祁慎耳朵上咬了一口,撒氣:“祁哥!”
祁慎當即将習題冊還給了關越,反手捏了捏關越的下颌,讓他松口,同時說:“別喊,還給你。”
關越本想說看都看完了,再還有什麽用。可他發現,上面的字變了,也多了一些簡筆畫。
畫被延伸了,在橫平豎直臺子的不遠處,出現了一個小茶幾。臺子與茶幾用線連着,中間勾出了一個紅色的小愛心。
小茶幾邊上,趴着一個火柴小人,似乎在寫什麽。
祁慎在小人附近,寫了一行龍飛鳳舞的字。
——世上最甜越寶在畫最好祁哥。
而關越之前寫的那句話也變成了。
——世上最好祁哥在給最甜越寶做飯。
關越看着畫和字,忍不住笑眯了眼。
祁慎捏了捏他的耳朵問:“這樣才完整的,正确的。”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
感謝小闊耐們的繼續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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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求下一本預收《穿成首富後寧折不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