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回見到
謝纨纨見葉少藍認真起來之後,卻也并沒有說話,只是低垂了眉眼,她也不着急,葉錦的事,葉少藍是做不了主的,她是葉少鈞身邊的人,自然要葉少鈞來做主,謝纨纨的目的,其實也是要通過葉少藍,把這件事遞到葉少鈞跟前去。
葉錦是什麽身份,能做什麽事,她要葉綿幫她過這個坎,葉少鈞聽到當然會明白坎是什麽。
葉少藍既然已經認真了,謝纨纨覺得自己的目的也達到了,神情就更加舒展起來,雖然動作沒變,可整個姿态都懶了下來。
她還沒放松完呢,卻見一邊的東次間簾子一掀,一個青年男子走了出來。
輕袍緩帶,清朗如月,身材挺拔,這樣的容貌,這樣的身姿,連他手裏那串金鐵般的數珠兒,謝纨纨都是再熟悉不過的了。
那是帝國獨一份的琥珀金羅木的數珠兒,雖說是木頭,卻有着如金石般的色澤和聲音,冰冷而銳利,由五臺山大宗師供在佛前念誦了七七四十九日,有解災渡厄之靈通。
當年她向父皇撒嬌得了這串數珠兒,作為葉少鈞十五歲的生辰禮送了與他。
連數珠兒都這樣熟悉,可世間對她來說,已經是滄海桑田,如今這熟悉的面容上一絲兒表情都沒有,只是目光灼灼,看向謝纨纨。
謝纨纨沒動。
先前葉少鈞是隔着多寶閣看出來的,此時走出來,看的更清楚了些,繼母至少有一點說的是對的。
這位謝姑娘,倒是确實生的好,烏鬓雪膚,杏眼桃腮,嘴角若隐若現的梨渦,就是不笑也帶出一絲甜蜜蜜的笑影子來。
尤其是那一身雪雪白的肌膚,雖說衣服嚴實,只露出臉與手來,可已經襯的那身白底紅蝴蝶的錦緞衫兒那底色似乎有點微微發黃似的,露出來的那一點兒肌膚雪白的仿若冬天的第一朵白梅,偏叫雪一映襯,就顯出一點兒極淡的粉紅來。
謝纨纨的眼中仿佛含着一汪水,又仿佛藏着笑,看見自己出來,雖然一動不動,可眼睛卻看了過來,似乎是懶洋洋的打了個招呼。
明明是個陌生人,感覺卻熟稔的仿若相處了一生。
葉少鈞這樣的人竟然也定一定神才開口說話:“我們府裏是王妃管事,這打發丫鬟的事,自然也該是回王妃的,謝姑娘與大妹妹說,是沒有用的。”
葉少鈞都要定一定神,謝纨纨就更回不過神來了,這人藏在妹妹的房裏聽壁角不說,這聽到一半堂而皇之的走出來,還如此理所當然的張口就接話茬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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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混賬,他難道不是應該解釋一句嗎?
哪怕是睜眼說瞎話的表示我只是路過聽到,也算是個臺階好不好?這會兒幸好是自己,要是原本那個謝纨纨,不被臊哭出來嗎?
她那個有禮有節穩重懂事的表弟到哪裏去了?
其實說到底,還是因為他們兄妹都看不上她,沒把她當回事,所以事事高高在上,理所當然,毫不顧忌她的感受。
而且葉少鈞比葉少藍更直接和冷硬,葉少藍只不過是不接話,不打算理睬這件事,而葉少鈞則随口就給她檔了回去,表示你既然是安平郡王妃的人,你找她去呗,別找我。
謝纨纨有點牙癢,好想跳起來撓他一把,只可惜她現在是謝纨纨,識時務者為俊傑,不敢撓。
只不過謝纨纨在一個月之前的一輩子也是尊貴慣的,此時再三适應身份的轉變也沒那麽容易,随口就道:“要是我去回王妃,只怕死的還快些。”
一句話石破天驚,萬籁俱寂。
☆、我可是被你連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