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爆裂的家庭關系
寒清沐翻看報紙，毫無預警的她看到了那一則新聞。
寒氏集團的總裁今日因身體不适入院治療
他入院了？寒清沐認真的看着報紙上的報道，離家至今她以為自己已經可以放棄一切了，今日看到他住院的消息仍然是不免有些關心，想不到那個高高在上的鐵人也會有這樣一天。反正他住院身邊也會有大批人照顧他，根本就輪不到自己去操心。
“怎麽了，清沐？”陳建拍拍她的肩，“在想什麽？”
寒清沐扭頭看他，“沒事，不過看到一則好笑的新聞而已。”
陳建拿過那張報紙，他一下子明白過來。“清沐。”
“感覺挺諷刺的，他也會有今天！”
“要不要去醫院看看他！”陳建知道她只是口是心非。
“我憑什麽去看他。”寒清沐扔下手裏的擦布，坐在吧臺上一口喝盡自己調的酒。
“我只希望你不要做自己會後悔的事。”陳建平靜的說道。
寒清沐目光微微掃視那張報紙，她搖搖頭。“這麽多年來，他從來沒有正眼看過我一眼，我這個女兒對他而言等于沒有，現在他入院了，身邊肯定有很多服侍他的人，我去幹嘛？”她又灌了自己一杯酒，“我絕對不會去的。”
陳建在心裏嘆了一口氣，明白這只是他們父女兩彼此的心結，誰都無法解開。
這時酒吧的門開了，陳建有些惱火的看着他。
“你又來做什麽？”
杜雷臣直直走到吧臺前，無視陳建的怒視。
“清沐，今天的報紙你看了嗎？”
“看了又如何？”寒清沐冷冷的看着他，“你來做什麽？”
“伯父想見你，你跟我去一趟醫院吧。”他拉着她就打算走。
“他想見我？”寒清沐用力甩開他的手，“憑什麽他想見我就要去見他。你未免也太多管閑事了吧？”
“清沐，伯父這次病的很嚴重。難道你真的不去看他一眼嗎？再怎麽樣他到底是你的父親吧。”杜雷臣嚴肅的看着她，“血緣關系是你如何都改變不了的。”
寒清沐看着他，眼神開始慌亂。
“清沐，不如就去看看。免得真的錯過了！”陳建拍拍她的肩膀。
寒清沐終于扔下手上的抹布，“好，看就看。”
寒氏私立醫院
杜雷臣将她帶到一個豪華病房前，這時在病房外等候的人有餘葉蘭，寒思漪寒子琪兩姐弟。看到她來着實吓了一跳！
“杜大哥，姐姐，你們終于來啦！爸爸在裏面等你呢，姐姐。”寒思漪看見寒清沐心裏仍是心生畏懼。
“清沐，你爸要是看見了你，肯定會很高興的。”餘葉蘭看着她心裏無比激動。
寒清沐并沒有理會那些人，她靜靜的走到那扇門前，心裏深吸一口氣，這才打開了那道門。
病床上躺着那插滿點滴針管的手臂，昔日的俊顏如今蒼老不堪，這便是歲月的無情，不管曾經多麽的風光，威武，霸氣。待年華老去剩下的也只會是一副殘破的虛殼，寒清沐緩緩走到父親身邊他沉靜的睡容，一時間心裏感慨萬千，對抗多年有意義嗎？現在反倒是恩怨難消，又添新愁。
“你來了！”寒霸宇掙開眼睛，他指指床邊的椅子，說道“坐。”聞言寒清沐難得聽話的坐到他旁邊，難得如此順從只是因為……心中說不出的酸楚。
“人老了，難免會有些小病小痛，是你阿姨太緊張。”寒霸宇動動打點滴的手，笑得有些苦澀。
“你叫我來，有事就說吧。”寒清沐不想沉浸在這個的尴尬氣氛中，她打破僵局說道。
“我聽說你在談戀愛，什麽時候把那個男人帶回來給爸爸看一看。”他說的很自然就好像是父女兩聊家常一般。
“聽說？你聽誰說的？”寒清沐看着他，眼神有一絲憤怒。
“這個你別管了，我自然有辦法知道，你在外面幹的事哪一件都瞞不過我，你把人帶回來，我不會難為他。”寒霸宇雖然年歲已大，但是強悍的氣勢尤勝從前。
“你又找私家偵探調查我？”她聞言只覺得憤怒，“你現在用什麽立場跟我說這番話？”寒清沐冷眼看着他，“我的事跟你沒有關系。”
“我是你的父親，你這是什麽語氣？”寒霸宇也震怒了。
“父親？聽你的聲音，倒是中氣十足，看來暫時還死不了，那我先走了。”寒清沐不想再跟他們耗下去，她起身打算離開。
“你倒是巴不得我死，我告訴你，現在你年輕，你可以傲，但是別學人家玩火，你玩不起！”
寒清沐悲哀的轉身看着他，聲音接近絕望，“看來我是來錯了。”
“你？”寒霸宇看着她離去的身影，氣的橫眉豎眼。
這時病房外的人紛紛圍上來，他們看着寒清沐。
“清沐，你爸爸他沒事吧？”餘葉蘭率先開口問道。
“有事沒事，你自己不會去看嗎？”寒清沐冰冷的看着杜雷臣，“以後我的事你少管，別以為自己真的是救世主。”
“喂，你什麽語氣？爸爸也是關心你，你也不看看你自己行為，抽煙，喝酒，打架濫 交，要是我也看不下去。”寒子琪不屑說道。
清沐聞言毫不客氣的給了他一巴掌，聲音麻辣的回響在走廊，誰也不敢吭聲。
“你嘴巴給我放幹淨點，你還沒有資格管我。”
“你？你敢打我？你以為你有多高尚？你！”寒子琪生平第一次挨打，氣紅了眼。
杜雷臣忙将他推開，“子琪，你給我冷靜點。”
這時病房裏突然傳來摔破水壺的聲音，餘葉蘭吓了一跳，“你爸爸生氣了！”她急忙忙的走進病房內，寒思漪看了看他們，她拉着寒子琪就往病房裏走去。
寒清沐轉身就打算離開。杜雷臣拉住她，“你沒事吧？”
“我的事以後都不需要你管。”寒清沐狠狠的抽回手，毫無眷戀的離開。
走到醫院大門外，她看着頭上那刺眼的陽光，終于忍不住整個人崩潰的蹲在地上，原來在他們眼裏她是這樣的人！一股悲拗的滄桑感擊倒了她，這麽辛苦的跑來醫院結果就是被羞辱的罪，她到底跑來醫院做什麽？為什麽他們就不能像平常的父女那樣相處，交流。
“清沐？是你嗎？”嚴俊毅和面試官聊完離開大廳，他看見在醫院門口蹲着一個人，那熟悉的背影令他忍不住看了好久。“清沐！”
嚴俊毅？寒清沐一下子擡頭，梨花帶淚的容顏在看見那人之後，她猛地撲到他懷裏，“阿毅。”所有的委屈在看見他之後，全數釋放了。
她的眼淚一瞬間決堤，嚴俊毅吓了一大跳。他只能緊緊抱着她，輕拍她的背，心疼的勸慰道“怎麽了？誰欺負你了？不哭，不哭。”
“告訴我，你喜歡我嗎？”她在他懷裏，帶着哭腔問道。
“我，當然喜歡你啊！”他很是認真的回答。
“那你就不要離開我，永遠都不要離開我。”她更加抱緊他，不願松開，“不管發生任何事，你都不可以離開我。”
“好，除非你趕我走，否則我不會離開你的。”嚴俊毅重重的點點頭，“那麽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麽哭嗎？”她今天怪怪的，是誰欺負了她嗎？
“沒事了，不重要了。”只要有他在自己身邊，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了，她不在乎。“我想到附近公園走走，可以嗎？”
“好，我陪你。”反正面試已經結束了，就算沒有結束，看她這樣子他也沒心情面試。
“那就走吧。”寒清沐拉着他就要走。
嚴俊毅卻在這時掏出面紙，他笨拙的擦拭她臉上的淚痕，心疼的說道“以後別再哭了，眼淚不适合你。”
雖然動作很是粗魯的，但是那股溫暖卻是實實在在的浸入她的心窩，這樣被呵護的感覺，她往哪裏找？情不自禁的寒清沐吻上他的唇，盡管只是蜻蜓點水，但是嚴俊毅還是紅透了臉頰。
“走吧，不是去逛逛嗎？”她笑着拉着他就走，喜歡這個木頭動不動就臉紅的樣子，那可愛的模樣就好像是能解百毒的靈藥，把她的煩惱全部遺忘了。
杜雷臣站在醫院大廳裏，看着那對相擁離去的男女，他氣憤的一拳揮向石柱，痛苦的蹲在地上，他知道那個男人是清沐的新任男朋友。曾經這是他的權利可是如今，他卻成為最可有可無的路人。
“杜大哥？”寒思漪心疼的走近他身邊，“你沒事吧！”她看着他的眼神有着難以化解的情愁。
“我沒事。”杜雷臣起身看着她，迅速收拾心情，說道“你怎麽出來了？伯父他身體還好吧？”
“醫生說，只要靜心調養，就會沒事的。”她小心翼翼的說道。
“對不起，我不知道他們父女兩的關系竟然這麽惡劣。”他确實不該自作主張的去把清沐找來，清沐說的沒錯，是他太過多管閑事了。
“其實這不關你的事，姐姐從小就不喜歡我們，不管我們怎麽做，都于事無補。”寒思漪很是沮喪的跟着他倚在牆邊，“我真的很想讨好姐姐，可是她好像非常讨厭我。很多事越做越亂，到現在一切都回不了頭。”
“我想，終有一天清沐她會接受你的。”杜雷臣拍拍她的肩膀，勸慰道。
“其實杜大哥你心裏還是很在乎姐姐的對吧。”她看着他，鼓着勇氣問道。
杜雷臣聞言，只是沉默的看着外面的陽光，心裏的苦澀湧上心頭，許多的美好失去了就永遠都無法挽回，他得到過的幸福是由他一手毀掉的。
“杜大哥？”他的沉默引起了寒思漪心中的不安，難道她猜中了。
“既然伯父已經沒事，那我就先走了。”他回神便要往外走。
“杜大哥！”寒思漪忙追上去，“你要走了嗎？”
“我還有事要做，下次再聯絡。”他沒有回頭而是直直的離開醫院。
寒思漪看着他離去的背影，他剛才的沉默已經說明了一切，還是在乎姐姐的，那她該怎麽做？她該怎麽做才能住進他的心取代姐姐的位置？
再這樣下去，她真的害怕，怕有朝一日會永遠的失去他。
自從徐敏回到家後，絕口不提嚴俊毅的事，每日笑臉迎人，但是知女莫若母，徐母早就看出女兒心情不好，但是又不敢多問，終于在忍不住的情況下，某夜她來到了女兒的房間，正想和女兒聊聊悄悄話，可是卻沒想到女兒在捂着枕頭哭。她可是吓壞了。
“敏兒，你怎麽啦？怎麽哭了？自從你回來我就覺得奇怪了，是不是和阿俊吵架啊？你別哭，你倒是說話啊？”
“媽！你就別問了！”母親關懷的慰問，更令徐敏泣不成聲。
“那你們到底是怎麽了，你倒是說話啊！”徐母看女兒又是搖頭又是哭個不停，她一針見血的問道“是不是阿俊在外面有了另了一個？我就覺得奇怪了，遲遲不肯結婚，原來真的在外面養着一個。”
“媽媽！”徐敏終于忍不住，撲到母親懷裏痛苦的大哭。
“別哭，別哭，媽不會讓你受委屈的。”徐母拍着女兒的肩膀，勸道。
“媽，這是我們之間的事，你別管了。”
“這都什麽時候了，你還護着他，男人沒一個好東西。你別哭，媽媽一定會給你讨回公道的。”
當夜徐母就怒火高漲的跑到嚴家去理論。
嚴真難得放假在家，正舒服的躺在自家客廳看DVD恐怖電影，這時一陣劇烈的拍門聲，差點沒有把她吓個半死，這麽晚了，會是誰啊？
這時嚴母急急忙忙跑去應門，“這麽晚了？是誰啊！”一開門徐母就火氣旺盛的站在外面。
“哎呀，是未來的親家啊！”
“誰跟你是親家啊？”徐母一走進門，就指着嚴父說道，“你們還真是養了一個好兒子，養了一個現代陳世美。”
“我說親家母，有話好好說！這是怎麽一回事啊？”嚴母跟丈夫對視一眼，均無言。摸不清頭腦！
“我不管，你馬上把嚴俊毅那個小子給我叫回來，給敏兒一個交代。”
嚴真躲在沙發後，偷瞄着軍情，這麽熱鬧的畫面比電視劇還精彩。
“到底發生什麽事了？你先消消氣，要是我家阿俊真欺負了敏兒，我第一個不饒他。”嚴母好言相勸。
“我們也是相識幾十年的老鄰居了，我也不是挑事的人，但是現在你們家阿毅在外面有了別的女人，你看看我們家敏兒哭成什麽樣？我這個當媽的能不心疼嗎？你們家阿毅要是不想娶我們家敏兒，他就說句話，我們家女兒不愁沒人要。”
什麽？大哥玩劈腿？那個千年不化的老古董竟然也學會了劈腿？不會吧？嚴真越聽越不安，她悄悄撥打大哥的手機卻該死的無人接聽。這老哥該不會真的劈腿了吧？那這個世界真的變天了。最木頭的男人居然也懂得腳踏兩船。快接電話啊，大哥。她都快急死了！
“真真！”嚴母聽完之後臉色大變，“你立刻給你哥打個電話，要他馬上回來。”
“我……我打過了，可是沒有人接，可能，哥哥正在忙！”嚴真吓得差點連手機也丢了，
“那就算了，明天我跟你去市裏一趟，如果你哥他真的幹了什麽對不起敏兒的事，我說什麽也饒不了他。”嚴母惡狠狠的說道。
嚴真只覺得頭上烏雲蓋天，她看向爸爸兩人無奈的搖搖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