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歷史奇異的重疊
“其實最愛你的人一直都在你身邊,不要再把緣分錯過了。你我之間只是過客,忘了我吧。”寒清沐掙開了他的懷抱:“我們都灑脫、潇灑一點,別讓我看不起你。”
她轉身扭開房門才發現他們都在門邊,顯然剛才的對話已經全讓人聽見了,這也正是她想要的結果,寒清沐看向徐敏:“我把他還給你了。”
“我不是工具,不會随你擺布,任憑你想送誰就送誰,這份協議書我是不會簽的,你要離開我,我不會阻攔你,但是你不能阻止我等你,我會一直等你回來的。”嚴俊毅将離婚協議書當場撕掉。
“随便你。”寒清沐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醫院,她怕自己一回頭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脆弱,她的心好痛,無法呼吸的疼痛撕裂着她的心:不要等我,阿毅。因為我根本就不值得你等待,對不起。我真的不想傷害你,忘了我,就好像我不曾出現過在你生命裏一樣,重新去過你自己的生活,沒有我的你生活很快就會恢複正常,時間可以幫你遺忘一切,然後重新開始。
嚴俊毅渾身無力的跌坐在床上,他看着手裏那份撕成兩半的協議書,自從受傷進院她沒有出現過的時候,他的心裏就有了這一層預感,清沐會跟自己說分手。沒想到現在預感成真,他們真的走到分手這一步,事情為什麽突然會演變成這樣?難道真的是他誤解了愛情的定義,他對清沐的感情是否也真如清沐所言只是出于同情,憐憫從而産生愛情?他自己也理不清這混亂的思緒,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他不想放開清沐,不管他們的感情起源是什麽,他不想追究也不想去探讨這些沒有意義的問題,事實上他們已經結婚了,他要這個婚姻,他更要這個妻子。
“俊毅,你沒事吧?”徐敏擔憂的看着他蒼白的臉:“你不要吓我們。”
“孩子,既然她要走,那就讓她走吧。強扭的瓜不甜。”嚴父勸道。
“是啊,俊毅她要走就讓她走吧,你為什麽要把這撕了呢。”嚴母巴不得他們趕緊離了幹脆。
“不,我是不會離婚的。”嚴俊毅看着身邊的家人,朋友堅定的說道:“清沐,一定有她不得已的苦衷,她不是那麽絕情的人,剛才的話我一個字都不信。”
“造孽啊!你是在折磨我們還是在折磨你自己啊。她都說的那麽白了你還執迷不悟,俊毅你醒醒吧,真正值得你在乎的人就在你面前啊。”嚴母真的很想撬開兒子的腦袋看看裏面到底放了什麽東西阻塞了他的思路。
“伯父,伯母,我們讓他一個人靜靜吧。”徐敏體貼的為嚴俊毅解圍,她知道此刻他的心一定很亂。而且徐敏也不免想到那個夜晚寒清沐哭着從病房離開的畫面,或許真如俊毅所言那位女生有她不得已的苦衷也說不定。
杜雷臣離開寒氏集團後并沒有去寒思漪學校接她,他漫無目的的開着重型機車在街上晃蕩,上天真的很愛作弄人,在他死心決定把感情移到寒思漪身上的時候,卻扔給他這樣大的誘惑,他不否認在內心深處清沐的分量一直都在,他也不否認自己內心裏曾經期盼着有一天破鏡重圓,對思漪他明白這是不公平的,但是愛情本來就是自私的。他這麽做其實也沒錯,天啊!杜雷臣,你竟然在為自己的三心二意找借口。
報道上有關于寒氏集團總裁與杜家少東熱戀的新聞層出不窮,他們私下親密接觸的相片屢屢登上各大版面頭條。一些資深的記者甚至還挖出當年的陳年舊事:原來當年寒清沐與杜雷臣是各大高校公認的王子公主。只可惜兩人相戀不到三個月便因為第三者插足而宣告分手,如今寒氏陷入信譽,經濟雙危機,杜雷臣挺身而出給予寒氏集體物質,精神上的幫助,兩人的感情因此而舊情複熾,如今益發恩愛恐怕不用多久就會傳出喜訊。
這份報道很明顯模糊了第三者的內容,可想而知這幕後操縱的人是誰了。
事實證明寒清沐的決定是有效的,寒氏的股市因為他們的關系逐漸回升且有上升的趨勢,各大銀行也終止了延長貸款的條令。這是挽回聲譽的好時機,同時也是徹底掌權的最好機會,成王敗寇均在此刻。寒清沐趁這危急中名正言順的踢走了一幫暗中抛售公司股權謀取暴利的元老級重臣,徹底整治了人事部職員升遷的隐藏弊端,大大提升了自己在股東們面前的聲望,現在就只差最後一步險期了。
而這個時候,寒清沐接到最新消息三天後,杜雷臣父親----杜達夫,五十大壽。到時很多商界名流,影視紅星以及各大媒體都會到場祝賀。她知道自己等待的時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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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達夫 杜家地産的龍頭老大,五十大壽的宴會可謂是星光燦燦,名流如雲,名下的杜氏娛樂城那些明星們紛紛出席老板的壽宴,引來無數娛記聚衆拍照,閃光燈從大院門前一直延伸到內庭,而為了即将走秀拍照的方便,從大院門外鋪墊紅毯一路到正堂宴會處。然而最具震撼的當數身着寶藍色斜肩長裙晚禮服的寒仕集團新任總裁寒清沐出現在大門口,微卷的烏黑發亮的秀發披散在肩上将白皙的柔嫩的肌膚在襯托得益發嬌美,保安成群的出現隔開了瘋湧拍照的記者硬是擠出一條道,杜雷臣穿着寶藍色貼身剪裁的西裝,整個人益發的挺拔,卓爾不凡,他風度翩翩的從人群中走出來,俨然就是一位絕世王子緩緩朝他摯愛的公主走去。
“今晚的你很美。”他英國式标準紳士且暧昧的親吻她的手背,兩人手挽着手在媒體記者的閃光燈下步進杜家大宅。情侶裝式的晚禮服分外吸引人注目,他們的一舉一動俨然成為全場矚目的焦點,就連那些前來祝賀的國際影星在當夜也成為了陪襯的綠葉。
杜達夫滿心歡喜的看着兒子領着寒清沐走到自己面前,對于兒子選的這位兒媳婦他們是越看越滿意。
“杜伯伯,你還是這麽健壯,看着一點也不顯老。”寒清沐微笑間盡是乖巧可人。
“清沐這孩子說話就是讨人喜歡。”杜達夫笑容滿面的朝妻子說道。
“爸,該你上去發表致詞了。”杜雷臣提醒道,這時場內揚起了熱烈的掌聲,杜達夫走上麥克風前,精神抖擻,聲音洪亮,說了一大堆感謝祝福的話,在場的人都安靜了下來,等待着那個意料之中的驚喜。
“前段時間,我的一位老朋友突然離世,我很難過,他是我一生之中最重要的朋友,不過今晚我很欣慰,因為他有一位最優秀的女兒,而我更開心的是今晚不止是我這個老頭子的壽宴,更是我兒子杜雷臣和清沐訂婚的大日子。”
話音一落,全場響起雷鳴般的掌聲,聚光燈一下子全籠罩在那對金童玉女身上。
杜雷臣拿出事先準備好的訂婚戒指在衆人的祝福聲下套上了寒清沐手上。寒清沐拿起男戒正打算套進他無名指上的時候,動作一頓。
“怎麽了!”杜雷臣低聲問道。
“我好像看到寒思漪了。”寒清沐裝作若無其事的将戒指套進他無名指上。
杜雷臣渾身一僵,他猛地回頭,果然人在群裏發現了那抹隐藏的哀怨的目光。
“去找她說清楚吧,你們男人就是喜歡逃避。”寒清沐看似親密的貼近他耳邊說着悄悄情話,惹得全場的人高聲不斷:“不過,別讓那些記者拍到。”
不會的,不會的,不會的。她一定是看錯了,她一定是聽錯了,臣怎麽突然就和姐姐訂婚了?他們什麽時候在一起的?他們前些日子不是剛從海邊互訴鐘情嗎?為什麽突然之間全都變了?她跟姐姐的角色突然轉換,還記得當年爸爸在世舉辦五十大壽時,姐姐裝扮成女侍應混在宴會上,也就是那夜姐姐離開了家,再也沒有回來過。如今她仿佛就是站在姐姐當年的位置上遠遠的看着自己心愛的男人和別的女人親親熱熱的在一起,寒思漪受不了的搖搖頭,她閃出了人群堆,頭好亂,脹脹的什麽都想不明白,她好想理清思緒,可是一切都只是徒勞,她好想回家,好想大睡一覺,或許醒來之後這一切就會有一個結果了。
離開杜家下山的路上,街燈昏黃,只有她單薄的身子在夜色中搖曳。
“思漪。”一輛法拉利跑車停了她腳邊,杜雷臣看着她說到:“上車,我有話跟你說。”
車子在街上晃悠悠的開着。一路上寒思漪都只看着他沒有說半句話,他無名指上的訂婚戒指狠狠的刺痛了她的眼。他們真的訂婚了?這不是做夢,他們真的瞞着她訂婚了。
“對不起。”杜雷臣将車子停在路邊,這裏不是鬧市,平常人不多,一到九點就基本關燈就寝了,所以把車停在這裏還算是安全。
“對不起什麽?”寒思漪明知故問道。
“我們訂婚了,我知道對不起你,你要我怎麽做?我會盡力補償你的。”他開門見山的說道。
寒思漪止不住眼淚傾瀉滑落,她淚眼婆娑的看着他:“這一切都是我自己咎由自取,你沒有對不起我什麽。”是她自己自動送上門,賠上了身子賠上了心,結果卻落得人心盡失,這場賭博她從一開始下注就注定了是輸家,因為開局的那人一直都站在寒清沐身邊,那麽她呢?這些日子以來的相處,到底算什麽?後備補貼嗎?
“你越是這樣說,我越覺得愧疚,畢竟是我辜負了你。”她的眼淚讓杜雷臣覺得自己是一個十惡不赦的混蛋,心裏負罪感益發嚴重。
“感情從來都是自私的,不是嗎?你放心吧,我沒事。現在大家都是年輕人了,這些事沒什麽大不了的,你回去吧,我想一個人走一走。”寒思漪解開了安全帶,她強撐着笑臉下車。
“思漪,不管怎樣在我心中你永遠都是我的妹妹。”杜雷臣跟着下車對她說道。
“你回去吧,放心我沒事。”極力壓住內心的疼痛,寒思漪笑着朝他揮手。
“你一個人回去安全嗎?”杜雷臣有些不放心。
“姐姐還在宴會上等着你回去呢,我這麽大的一個人了,不會走丢的。”寒思漪這一刻真的很佩服自己的淡定,就像是無事人一般。
“那你到家之後,記得給我電話。”杜雷臣急急開車離去。
寒思漪強撐的意志在看到那輛車消失在轉彎之後,她整個人崩潰的跌坐在地上,任憑眼淚決堤,從開始到瞬間結束,她都覺得這場戀愛好不真實,随時都有可能失去,即使再不願意承認,她必須得接受現實,如果不是因為那一夜的酒後亂性,杜大哥根本就不可能會接受她,他們之間會确立戀愛關系,有大部分原因都是因為杜大哥想要負起責任,而她傻傻的以為只要在一起時間久了就可以慢慢取代姐姐在杜大哥心目中的位置了,可是她太天真了,是她太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姐姐在杜大哥心目中的地位。從頭到尾她都是輸家,都只是別人眼裏的小醜,她這些年來的默默付出與守候到最後只剩下背叛與抛棄,值得嗎?
拖着疲憊的身子,寒思漪游蕩在馬路上,深夜一輛急速跑車奔來,她來不及閃躲衣服被後車鏡帶了一下,整個人轉了兩圈摔倒在地上,膝蓋擦破了一大層皮血流一地,她渾然不知痛的站起身,搖搖晃晃的看着那輛逃跑的車子,呆若木雞。
“小姐,小姐,我送你去醫院吧。”這時一輛計程車司機好心的将她送去了醫院。從頭到尾寒思漪就好像是一個破碎的瓷娃娃,不發一語。她已經失去了痛覺,否則她一定會發現此刻她的大腿邊正流出大量的鮮血。
醫生們聞訊而來,将寒思漪推進了手術室,連那名計程車司機是什麽時候離開的都不知道。
“小姐,你的家人有沒有陪你一起來。”手術臺上,醫生突然開口問道。
寒思漪搖搖頭,沒有回答。
這時護士小姐為她注射了鎮靜劑,醫生的話顯得有些模糊不清,她努力想聽清楚,但是濃重的困意侵襲了她,陷入昏迷之際她只有一個念頭:只是擦傷了膝蓋,為什麽要進手術室。
當寒子琪接到醫院電話後,他馬不停蹄的趕到姐姐所在的醫院手術室門外。他打電話想約姐姐出來吃飯順便解解悶,沒想到接電話的竟是醫院的護士,告訴他姐姐現在在手術室動手術,要家屬馬上趕來,他不敢通知媽媽,急急忙忙的趕過來。
手術室的燈終于熄滅了。
“醫生,我姐姐沒事吧,她怎麽會突然進醫院呢?”寒子琪焦急的追問道。
“病人懷孕兩個月,由于受到外力撞擊導致流産,我已經為她做了人流手術,幸好病人還年輕,以後還有機會。不過病人的情緒需要你們家屬多加注意,盡量不要過度激動。”醫生摘下口罩解釋道:“你先去為你姐姐辦理住院手續,待會醫護人員就會将她送進監護病房了。”
懷孕,流産?寒子琪錯愕的倒退幾步,他怎麽也想不到一向乖巧的姐姐怎麽會突然間懷孕了?是誰經手的,難道是杜雷臣。姐姐心裏一直愛着杜雷臣他知道,要說孩子是他的寒子琪也不會懷疑,但是姐姐怎麽又突然流産了?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寒子琪辦完住院手續,他坐在姐姐病床前,看着那打着點滴沉睡的寒思漪。從小他就不覺得姐姐比自己成熟多少,她總是那麽善良,不願與人結仇,什麽事都自己藏起來不願意讓他們操心。所以從小他就立誓要保護姐姐不讓她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當年他弄髒了寒清沐的布娃娃,害姐姐被寒清沐那個女人掌攉,那個畫面他永遠也不會忘記,所以他才會那樣憎恨寒清沐,跟姐姐的善良寬厚想必她簡直就是無賴,流氓。如果姐姐這次的意外是和那個蛇蠍心腸的女人有關的話,他發誓他絕對不會放過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