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事變

“哦?!你真的希望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們的關系?!”一個熟悉的聲音不合時宜地出現在了邵顏公主和周湘泓耳中。

剛走到客棧大廳的她倆循聲望去,只見斓風揮動着折扇,得意地像她們走來,他的背後,是邵顏公主的侍衛們。斓風那邪魅的眼神,透露了他斓武的身份,他這次來,恐怕也是不懷好意的。

公主的侍衛輕功了得,沒有邵顏公主這個負重,晚上到達是在預料之中的事。可…為什麽?!斓武會跟他們一起?!邵顏公主不解地皺了皺眉,她本能将周湘泓擋在了身後,護住了她。

“邵顏啊邵顏!你可真有本事!你當真是把她給救活了!”斓武揮了揮折扇,風涼地說道。

“她是我的驸馬,我自然會想盡辦法救她。只要她能活,什麽方法我都願意嘗試,哪怕用我的命去換…但若她活不了,我也願意下去陪她…”邵顏回頭看了一眼周湘泓,微微一笑。

站在公主背後的周湘泓害羞的低下了頭,但随後,像想起了什麽一般,沖着斓武笑道,“武大哥,謝謝你。”

她不知道斓武來這裏有什麽目的,但她猜的出來,和自己有關。無論他對自己做過什麽,他,是斓武,也是斓風,他是周湘泓最重要的人之一,就憑這一點,她都有必要為他對自己的用心說聲謝謝。

“哦?!謝我?謝我把你拉出苦海嗎?!”斓武挑着眉,若有所指地說道。

周湘泓愣了一下,沒明白,她傻傻地看着他。

邵顏向前走了一步,擋在了斓武和周湘泓面前,沖沖地問道,“你為什麽會和我的侍衛在一起?!”

斓武看着公主,輕擡嘴角,邪笑地說道,“我是帶她走的,你最好別攔我。”

“你敢!你根本就沒這個膽!”邵顏公主趾高氣昂地看着斓武,喝道。

“不敢的,應該是你。”斓武不以為然地繞過了邵顏,邵顏的侍衛意外地跟着斓武,繞過了邵顏公主。

“?!你們…你們想造反不成?!”邵顏不解地轉過身來,質問道。

“哦…對了!我親愛的公主,我忘記告訴你了,今天以後,她不再是你的驸馬!”斓武側過身來,從懷裏掏出了一枚印有鎏灏國花的金牌,得意地說道,“你的父皇已經知道了她女子的身份,她們周家本應全在獄裏待罰,我以涪槐世子的身份替她求了情,他才答應一切等周湘泓回國再做定奪。雖然你父王還有些不信,但他已經答應我了,如果他親眼看到周湘泓的女兒身,确定我說的都是真的,那這段婚姻将煙消雲散!你的侍衛不可加以阻撓,相反,有這枚金牌在,他們還要幫助我帶走她。所以,形單影只的你,最好不要攔我!”

“你說什麽!”憤怒的邵顏惡狠狠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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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什麽你聽的到!”斓武揮了揮衣袖,不屑地說道。

邵顏和斓武你一言我一語的争執着,那聲音驚擾到了一旁的鄒沁和柳如煙,她們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循聲而來。只見斓武站在周湘泓身邊,而邵顏公主被她自己侍衛擋在了斓武的前面。

“師姐,怎麽了?!”周湘泓身後的鄒沁一把将周湘泓拉到了身後,向着邵顏公主的方向問道。

邵顏看向鄒沁的方向,說道,“你先保護好湘泓。”

“保護她?!現在只有我才能保護她。”斓武眉頭輕挑,不屑地說道。

“你究竟跟我父皇說了什麽?!”邵顏微怒地問道。

“還能說什麽?實話實說呗!雖然呢,他還不相信,不過他如果見過湘泓如此猖狂的女裝模樣,我想他應該不會不信。”斓武一邊說着,一邊向鄒沁的面前走去。

“沒有想到,邵顏假裝的人真的存在。”斓武看清了鄒沁的臉,一絲驚訝閃過眉間,但很快便被得意所替代,斓武對着鄒沁,警告道,“不過呢,我不管你是誰,我覺得你還是不要摻合這件事的好!”

鄒沁示意柳如煙護好周湘泓,堆笑道,“我覺得還是有必要介紹一下的好。我叫鄒沁,是旖栾國的郡主,旖栾國君是我的皇堂兄。涪槐世子來到我旖栾國土,我們卻沒有好好迎接你,招待不周的地方,還請你寬宏大量!但有件事我必須提醒你一下,周湘泓是我皇堂兄的客人,還望世子給我皇堂兄這個面子,切莫肆意妄為。”

“你…!”斓武指着鄒沁,氣的一時語塞。他确實不知道鄒沁的身份,他也沒想到,鄒沁會拿旖栾王來壓他。

鄒沁笑着點了點頭,說道,“我在呢!世子有何指教?!”

斓武冷靜了一下,問道,“你不放人是嗎?!”

“世子莫急,湘泓是客人,不存在放與不放,走不走要看她自己的意思。”鄒沁說罷,看向了周湘泓。

周湘泓躲在柳如煙的身後,搖了搖頭。

“湘泓!你知道嗎?!你在涪槐時的那個鄒沁是假的!是邵顏假扮的!她騙了你!她邵顏騙了你周湘泓!”斓風指了指邵顏,怒斥道。

聽到斓武提起假扮之事,邵顏突然緊張了起來,她剛準備開口辯解,卻被周湘泓搶了先。

“我知道。”周湘泓平淡地說道,“她只是想守着我。”

“湘泓…”邵顏一驚,随即轉過身來,癡癡地看向周湘泓。

周湘泓莞爾一笑,搖了搖頭,道,“抱歉公主,我一直沒告訴你,害你有心事了。”

邵顏一直以為,周湘泓如果知道了那時候的鄒沁是自己,她一定會恨自己,但是她沒有,不但不恨,好像還很欣慰。她微顫地問道,“是…鄒沁告訴你的嗎?!”

“不,你是自己告訴我的。”

“我自己?!”

“是的,山洞裏,你的眼神,和那時鄒沁在雨裏的眼神給予我的感覺,是一樣的…”

“…”邵顏的眼眶濕潤了,她癡癡地看着周湘泓,沒再說話。她沒想到,自己所付出的一切,都被周湘泓接收到了。

周湘泓甜笑着看着邵顏,她們兩個中間隔了數十步,卻仿佛沒有任何距離一般。

四目相對間,仿佛這片空間裏只剩下她們兩個了一般。

什麽斓武,什麽鄒沁,什麽柳如煙,都不複存在了!

這裏,只有邵顏公主和周湘泓兩個人,她們的眼中,再也容不下其他的人了。

“湘泓!”斓武不知趣地打斷了她們的思緒,他目不轉睛地看着周湘泓,帶有威脅的口吻,說道,“你也不想你的全家因為你而滿門抄斬吧!你若現在跟我走,以我涪槐的面子,可保你一家平安!”

“世子,我旖栾也願留她。我覺得你還是讓她自己選吧!”鄒沁推了推手,堆笑地說道。

周湘泓躲在鄒沁身後,垂着頭,不敢看此刻咄咄逼人的斓武。

“是吧,自己選?!周湘泓啊周湘泓,我勸你還是想好了。她旖栾現在倒是可以保你,可若涪槐、鎏灏開戰了,我想他們應該不會為了你一個不相幹的人将整個國家搭進去吧!我勸你還是好好想清楚,不要過多牽扯!”斓武眼神淩厲,惡狠狠地說道。

“你什麽意思?!”邵顏不解地沖到斓武面前,質問道。

“什麽意思?!”斓武一挑眉,不屑地說道,“字面上的意思。”

“你要和我們開戰?!”邵顏雙眼怒瞪,追問道。

“如果你不放人,這是最壞的打算。”斓武輕描淡寫地說道,此刻的他,就像一只手持老鼠的貓一般,逗着手中的獵物。

“你當真不怕死嗎?!你涪槐儒國,根本就不是我們金甲銀盔的鎏灏對手!”邵顏揮了揮衣袖,惡狠狠地說道。

“你呢,不是君主,不知道君主所想。”斓武看着周湘泓,平平地說道,“雖然你們鎏灏英勇善戰,但你要知道,戰争,必然會帶來犧牲。我們涪槐是以儒生聞名,可這不代表開戰的話,我們一定會輸。畢竟尺有所短,寸有所長,為了一個女人造成兩國之争,相當劃不來。你父親就是不想這樣的事情發生,才答應把她給我的。”

斓武說罷,緊緊地盯着周湘泓。強大的壓力壓的周湘泓很不舒服,她縮在了柳如煙的懷裏。

“斓武!”邵顏突然怒斥道,“你算哪門子的世子?!涪槐王又不是你父王,你憑什麽發動戰争!”

“我有沒有資格,你就別管了,人,你放不放,我都一定要帶走!”斓武眼神一凜,邵顏的侍衛一把把周湘泓擄起,扛到了斓武的身邊。

“你放開她!!!”邵顏一驚,一掌打了過去,斓武眉宇一凜,輕松躲過。

“你呢,很早就以開戰來威脅我放棄她,不過很顯然,你也沒有資格調動你們國內的兵力。”斓武站在周湘泓的身邊,一邊撫摸着她的面頰,一邊輕佻地說道,“今晚,我就讓她成為我的女人。這樣,不但她的欺君之罪可免,涪槐、鎏灏兩國之戰也可幸免,你說,多好!”

輕佻的唇,慢慢地覆蓋了周湘泓的。周湘泓掙紮着,卻被侍衛牢牢鎖住。

“姓斓的!你不得好死!”邵顏一飛身,擡腳便向斓武踢去。

斓武眼神一凜,侍衛松開了周湘泓,向着邵顏的方向沖去,化解了那一腳。斓武一把抱住了周湘泓,輕佻地舔了舔她的面頰。

邵顏憤怒地起手又是一掌,三個侍衛從三個方向起掌攻擊,邵顏躲閃不及,中了一掌。

“噗!”鮮血破口而出,邵顏向前沖了好幾步。

“不!!!”周湘泓嘗試掙脫斓武的束縛,斓武牢牢地扼住了她手腕,将她鎖在懷裏。

“公主,請您不要為難小的們,小的們也是奉命行事。”侍衛停止了攻擊,一字排開,護在了斓武和周湘泓的前面。

邵顏擦了擦嘴角的鮮血,低沉地命令道,“讓開!”

侍衛雙手抱拳,紛紛低下了頭,“公主,還請不要為難小的們,小的們也是沒有辦法。”

“讓開!!!”邵顏震怒地吼道,她的眼睛裏滲出了一條條的血絲,太陽穴上的青筋也變得十分明顯。

侍衛低下了頭,雙手微擡,齊聲說道,“公主,恕罪!”

侍衛說罷,齊齊舉起右手,整齊的掌風紛紛打向了邵顏。邵顏難以躲閃,只得閉上雙眼,任憑掌風襲來!

“不要!!!”周湘泓失聲大喊道。她心痛,她害怕,她不想看見邵顏在自己面前受傷害!

劍光凜冽,鄒沁随着劍光,來到了邵顏的前面。她的劍鋒沒能完全擋住內力雄厚的侍衛擊來的掌風,只得與邵顏雙雙向後滑行了兩步。

鄒沁明顯感覺手臂有吃痛的感覺,虎口也火辣辣的,就差那麽一點點,自己就會和邵顏一樣,口吐鮮血了。

“你訓練的這是什麽侍衛啊!怎麽比主子還厲害啊!”鄒沁甩了甩長劍,晃了晃頸脖,不滿地對邵顏說道。

“他們是我父王訓練的,武功自然在我之上…咳…”邵顏話未說完,又是一口血噴湧而出。

“公主!”周湘泓的眼淚,落在了地上,此刻的她,心痛如絞。

斓武一把拉過她的臉,惡狠狠地說道,“斓風喜歡你,你心裏居然還想着別人!你怎麽這麽不知好歹啊!”

“武大哥!”周湘泓突然對着斓武求饒道,“我跟你走!我聽你的!你說什麽我都答應你!我只求你放過她!”

“哦?!你答應了?!”斓武有些驚喜地挑了挑眉,松開了周湘泓,上下打量了她一下,饒有意味地說道,“早這樣不就好了。”

“你是叫斓武是吧!”鄒沁不合時宜地開口道。

“是,你有什麽事嗎?!”斓武不耐煩地看向了她,問道。

“既然周姑娘已經答應跟你走了,我還希望你可以賣我旖栾國一個面子。”鄒沁放下了長劍,擠出了一抹微笑,說道。

“有什麽事,你說吧!”斓武皺着眉,極其不耐煩地說道。

“周姑娘跟着你,是自願的,但我看得出來,她并不喜歡你親她。我只希望,你不要強迫她。”鄒沁堆笑地說道。

“我碰不碰她,迫不迫她,關你何事?!”斓武憤怒地向鄒沁吼道。

“參人一本,奪人侍衛,搶人伴侶,還将原主打傷。我想不出你的所作所為有什麽占理的地方,值得你這麽趾高氣昂。也許你們之間的關系我沒有資格評價,但周湘泓也是我的朋友,我不希望朋友受傷害,還望斓公子大度些。”

“你!”斓武指着鄒沁,說不出話來了。

“湘泓既然已經選擇了你,早一天,晚一天,又有何妨?!”鄒沁雙眼微眯,謹慎地看着斓武。

斓武不耐煩地翻了一個白眼,說道,“好!好!我不碰她!不碰她!行了吧!”

斓武揮了揮手,示意侍衛将周湘泓扛起。

“不要…”邵顏跨開艱難的步子欲向周湘泓的方向走去。

鄒沁一把拉住了邵顏的手,微微地搖了搖頭,輕聲說道,“師姐,好漢不吃眼前虧,你現在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先忍一忍!”

“可…湘泓她…”邵顏可憐巴巴地說道,她的雙眼,早就濕透了。

“有我看着,他不敢動她!”鄒沁用餘光瞥了一眼斓武他們,謹慎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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