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萬三(捉蟲) (1)

向陽:“那天在KTV之後, 我本來是下決心要跟他斷了的,可是前陣子,我喝多了酒又和他……”

KTV那次便是沈容予與顧征新婚的第二天帶着花容傳媒的工作人員去唱歌,在廁所聽到鐘盧和向陽争執的那次。喝多酒的那次沈容予就不知道了,不過他記得向陽有一次支支吾吾的提醒他秦懷東, 應該就是那之前發生的事。

鐘盧是個什麽德行, 沈容予太清楚不過了,年少時鐘盧就有花心大少的名號, 今天跟這個玩玩, 明天又換了那個。當時顧之銘做為他最好的朋友勸過他不要玩弄感情, 否則遲早要栽跟頭。結果鐘盧聽了這話之後說什麽人生在世今朝有酒今朝醉, 還有什麽他鐘盧沒有別的愛好, 就喜歡美男, 哪個有錢人身邊沒有幾個美色圍着……

所以沈容予知道,要想讓鐘盧真的跟一個人好好的談感情,實在是太難了。向陽和他在一起是注定要被傷害的。

向陽:“我曾經是真的以為我和他在談戀愛, 他是我第二個男人,我……”

向陽搖搖頭,昏暗中他的表情說不出的懊悔與心痛, 最終所有的傷痛化作一聲哀嘆:“為什麽想找一個真心喜歡自己的會這麽難?”

沈容予沉默了。

是啊,找一個真心喜歡自己的太難了, 曾經他有過,可是他錯過了,最終還失去了。

沈容予:“向陽, 都過去了,人要朝前看,朝前走,鐘盧這種花心大少爺不适合你。”

向陽輕輕的閉閉眼,最終點頭點:“我知道。謝謝你來陪我。”

沈容予很快聽到明戰導演拿着大喇叭喊着:“各工作人員準備了,各工作人員準備了。”

沈容予和向陽一起走出大棚,化妝師過來給他們補妝,很快就要拍下場戲了。

沈容予往明戰的方向看了一眼,見明戰坐在監視器前,鐘盧就坐在他的旁邊,兩人一起看着監視器裏剛才拍攝的內容說着話,秦懷東一個人坐在一邊玩着手機。

沈容予和向陽走到場中做準備,沈容予本來有些擔心向陽會因為鐘盧在場會狀态不佳,誰知明導喊了一聲開始,向陽就迅速進入了角色。

這場拍了三條過了。

明導一喊停,阿輝過來給沈容予披衣服,向陽本來是要迅速回休息的大棚,明戰走過來喊住他:“向陽,有一個地方我跟你說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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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陽立刻打開劇本和明戰到一邊讨論起來,至始至終都沒有往鐘盧那邊看上一眼。

沈容予也要回休息的大棚了,這時身後突然有人喊他:“容予哥。”

沈容予回頭,就見秦懷東不知道什麽過來,一臉燦爛的笑道:“容予哥,好久不見啦!”

沈容予沖他點點頭:“好久不見!”

說完便要離開。

誰知秦懷東一步跟上來,抓抓頭發說道:“容予哥,好久都沒有跟你好好說說話了,你不介意我去你的休息室說會兒話吧。”

沈容予眉心一挑,他靜靜的看着秦懷東,說道:“有什麽事,在這裏說吧。”

秦懷東面色變了變,他沒想到沈容予會開口拒絕他去,但是他很快掩蓋住臉上的不自然,仍然笑得燦爛:“容予哥,也沒什麽事,就是想跟您約一次飯,我們好久沒有在一起吃過飯了。”

沈容予點點頭:“行。”

秦懷東:“那好,咱們可是說定了啊,等回去我聯系你。”

沈容予:“好。”

秦懷東一臉笑眯眯的跑了回去,沈容予看着他的背影,神色暗了暗。

如果是以前,秦懷東聽見他拒絕的話一定會追上來問為什麽不可以,或是問沈容予是不是自己哪裏做得不對有話一定要好好講清楚,不可以有隔閡。

而現在,他終于還是學會了掩飾自己所有不快的表情。

這個圈子他邁步艱難,最終還是慢慢的改變了。

沈容予想,他理解秦懷東的這一變化,身在其中有時候實在是不得不為之,可是理解并不代表他認同,他對秦懷東最終還是失望了。

晚上,明戰早早的收了工,請鐘盧和沈容予等人去市裏吃飯。鐘盧和秦懷東在這裏住一晚明天早上就要回去,向陽請假說自己不太舒服不想去,沈容予知道他是不想和鐘盧與秦懷東在一個桌子上吃飯,想到那種場景他也覺得有些尴尬。

沈容予本來也不想去,因為沈逸瑤也在,但明導演熱情如火,他也不好拒絕,便帶着左平江和阿輝一起去了。

飯店與他們住的酒店并不遠,其間大家說說笑笑,有左平江這個左右逢源的在,還有明戰和陸風左右配合,一桌人也還算熱鬧。

吃完了飯,明戰又帶着大家去KTV,走到樓下時,鐘盧突然說自己去買包煙,便讓秦懷東跟着他們先上去。

秦懷東便先跟着他們這些人往KTV裏走,只是走的時候,他三步一回頭,似乎對鐘盧十分的不舍。

左平江特意注意着他,勾着他的肩膀道:“小子看什麽呢,一會兒上去可要靠你撐住場子了。”

沈容予走在他們後面,沈逸瑤在他的更後面,似乎磨磨唧唧不願意上樓的樣子。

沈容予對阿輝使了個眼色,阿輝立刻轉身出了KTV大門。

……

鐘盧并不是真的去買煙。

他開着車穿過兩條馬路,停在一座氣派十足的酒店前。

這酒店是他今晚要住的,但此時他并不是想回來睡覺。

他進了酒店很快來到10層,酒店的地板上鋪着紅色的地毯,人走在上面沒有什麽聲音,他慢慢的走着,直到走到1006號房間,停下了腳步。

伸手按響了房間的門鈴,很快從裏面傳來一聲:“誰呀?”

他嘴角微微勾起,開口道:“客房服務。”

裏面的人似乎沒什麽戒備心,很快,他聽見輕微的“啪嗒”一聲,門開了一條縫。此時他已經等不及了,伸手大力的推開門,不等那人反應過來迅速的鑽進屋子,将驚吓住的那人狠狠的壓在木門上。

“你故意的,是吧!”

他不等那人出聲大喊,強硬的将他的雙手固在背後,将他的身體緊緊的壓在門上,捏着他的下巴道:“喊啊,你只要喊一聲,明天全國人民都會知道向陽和一個男人在酒店裏偷情。”

向陽迅速閉了嘴,雙目通紅,眼中憤恨的看着他。

鐘盧這下滿意了,嘴角勾起一抹邪氣的笑,低聲道:“任性夠了吧,都說了跟他只是玩玩,你還想怎麽樣?”

“怎麽就這麽不乖,嗯?”

鐘盧伸手在向陽的臉上輕輕的摸着:“非要我大老遠的跑過來哄你?”

他的手沿着向陽白淨的臉慢慢往下,劃過他的下巴、脖子,劃過他胸前系着的扣子,他嘴角勾了勾,一下将他的扣子解開。

向陽身體一僵,很快激烈的反抗起來:“發情了就去找你Bao養的情人,別TM來騷擾我!”

鐘盧迅速的反壓制他,整個身體與他緊緊的貼在一起:“還不承認你是吃醋了,你心裏明明喜歡我喜歡的要死!”

這時,向陽突然爆發出一股巨大的力量,他使出所有的力氣像瘋了一樣的将鐘盧推到一邊,飛速的逃離鐘盧的壓制往裏面跑去。

鐘盧的眼神迅速暗了下來,他一步一步走過去,陰沉的說道:“你覺得你今天能逃得掉嗎?”

然而下一秒,卻見向陽突然踩到床邊的飄窗上,打開窗戶,窗外的冷風狠狠的吹了進來。

“你信不信,我從這裏跳下去。”

鐘盧瞳孔微縮,立刻站在原地,連他自己都沒有發覺自己心中的緊張與慌張:“你下來,我不動你。”

向陽:“你出去!”

鐘盧:“向陽,你……”

向陽:“我不是你身邊那些任你招之則來,招之則去的玩偶,鐘盧,我們結束了!”

鐘盧:“結束?”

鐘盧的眼神很快染上一層陰骘,他一步一步的走過去,聲音冰冷道:“我還沒說結束,你就敢說結束?”

向陽見自己的這番威脅根本就沒起作用,臉色瞬間變了:“你,你別過來,我,我真的會跳的。”

鐘盧冷冷一笑:“好啊,跳啊,我陪你一起跳怎麽樣?”

說着,他一步來到飄窗下,伸手将向陽猛的拉了下來,兩人一起倒在了床上,向陽慌張的要從床上爬起來,然而鐘盧比他更快,一個轉身壓在他身上。

向陽再次激烈的掙紮,這時,只聽鐘盧在他耳邊低聲說道:“我讓他走行不行,我們和好吧。”

……

KTV的包廂裏,左平江找了一首最近流行的歡快的歌曲唱,明戰和陸風十分配合的和他一起站起來學着頻幕上的舞蹈跳,三個人像三個活寶。

其他人便沒有他們那麽歡樂了,秦懷東一直心不在焉,時不時的看眼手機,打一下電話,另一邊的沈逸瑤獨自一人坐着,很快覺得沒意思,起身告別了。

在她離開沒多久,阿輝終于回來了,俯身到沈容予的耳邊說了些什麽,沈容予微微一怔,迅速将眼底冰冷的光收了起來。

深夜,大西北這個小城的街道冷風呼呼的吹,街上寬廣的馬路已經沒有什麽人了。

半個小時前,鐘盧從酒店裏出來了,他并沒有着急着返回KTV,而是一個人在酒店門口站了一會兒,最後找到酒店旁邊一個避風的黑暗牆角,點着一根煙抽了起來。

腦中回放着剛才向陽的話,他說對不起,我不想再愛你,也不會再愛你,求你放過我。

曾經,很多人對他說過愛,也有很多人哭着對他說“我不愛你了,再也不愛你了”,他知道這是他們想挽回他慣會使的伎倆,他也總是無所謂,覺得這些人簡直是太煩了,大家在一起不就是玩玩呢,何必當真自尋煩惱呢?

況且他們又不是真的不愛他,還不是第二天又哭哭啼啼的找來說多麽多麽離不開他?

可是就在剛才,向陽的那句不想愛不會再愛,瞬間像是将他打進十八層地獄,他不可抑止的怒火暴起,狠狠的拽着他的衣領道:“你說什麽?再說一遍!”

向陽不明白他在憤怒什麽,低聲道:“求你放過我。”

他瞬間什麽想法也沒有了,心中那股巨大的怒火将他燒得快要失去理智,他望着身下向陽那雙平靜的眸子,他知道他說的是真的,他說不愛就真的不會再愛了,他心中突然有種說不出的煩躁,這股煩躁攪得他特別混亂,他十分不喜歡這種感覺,飛快的松開他,起身逃開了。

鐘盧想不愛就不愛了呗,他也不是非向陽不可,只不過是因為上次和向陽吵了一架過後向陽也沒來找他,他又故意帶着秦懷東在他眼前晃,向陽也無動于衷,所以才想着過來再氣氣他,大不了自己就放下身段哄哄他,畢竟他還沒有膩了向陽。

可是向陽既然不願意了,他也就算了吧,畢竟他們只是在一起玩玩,強人所難向來不是他向陽的作風。

鐘盧深吸了一口煙,将煙頭狠狠的踩在腳下,也将心中那股郁悶煩躁之感踩在腳下,此時他已經完全沒了心情去KTV,正打算回酒店,這時,他突然看見不遠處一個人影走了過來。

那人身材高大,本來鐘盧沒在意,可擡眼一瞥,見那人手裏拿着一根長棍一樣的東西,彎着身子慌張的四下裏望了望,發現沒人,然後迅速跑到一輛車的旁邊,蹲在地上不知道幹什麽。

鐘盧所處的牆角正好是那人的盲區,而且這邊沒有燈,那個人自然沒有發現他,他卻能看清那人的動作。

很快那人做完了那一番動作站起來,小跑到另一邊将手中的東西扔進草叢中,然後飛快的走回了酒店。

酒店的大門燈火輝煌,鐘盧躲在角落裏看清了那人的樣貌,眉心瞬間一挑。

他從角落裏走了出來,走到剛才那人待過的地方看了一會兒,然後拿起手機打了一個號碼:“幫我查一下XXXXX這個車輛號。”

……

沈容予等人從KTV裏出來時,已經夜裏12點了。

住的酒店離得不遠,沈容予便和左平江阿輝等人走路回去了,明天沈容予有場早8點的戲,需要很早就去村裏。

到了酒店之後,沈容予鑽進暖和的被窩裏,翻了下手機,看見手機上的短信圖标有一個紅1。沈容予瞬間有點慌,有點心急的點開看圖标,見裏面只是一條信用卡還款短信。

說不出是失望還是什麽,反正那感覺讓沈容予覺得自己應該是有病,忙扔了手機關燈睡覺。

早上6點,助理阿輝給沈容予打電話叫他起床。

沈容予收拾妥當後和左平江等一起出了酒店,出了酒店,發現酒店的大門外竟然站着一個熟人。

那人嘴裏叼着根煙,臉色蒼白,眼上有黑眼圈,看見沈容予冷冷一哼,不是鐘盧是誰?

沈容予沒料到這麽早會遇到鐘盧,心想鐘盧昨天說今天要走難道這麽早就要走?不過跟他沒關系,鐘大少爺雖然現在一見到他就跟他掐架,但不會神經病到一大早刻意等在這裏找他掐吧。

于是沈容予目不斜視的從鐘盧面前走過。

“喂!”

誰知沒走幾步,鐘盧突然出聲叫住了他。

沈容予停下腳步,心想這個鐘盧不會真的犯病了吧,就見鐘盧突然向他走過來。鐘盧看他的眼神還是那種混合着各種複雜情緒的眼神,走過來時面上的表情更是做了幾番掙紮,最後站定了突然低聲開口道:“你,換輛車吧。”

沈容予眉心一挑,有點驚訝的看向鐘盧,鐘盧卻沒再理會他,快步走進了酒店裏。

左平江:“他怎麽了?”

沈容予邊往保姆車那邊走,邊說道:“讓我換輛車。”

左平江:“呵,他今天是發什麽瘋。”

沈容予搖搖頭勾嘴笑了笑,坐上了保姆車。

車很快啓動了,開出了酒店的停車場。鐘盧從酒店裏又走出來,看着沈容予的那輛保姆車開遠,暗罵道:“是不是白癡啊,都說讓你換輛車了!”

從市裏來到那座小山村,路上要一個小時的車程。

出了城之後,便是大片的荒野。西北土地幹涸,一路上各種飛沙走石,樹枝枯丫丫的立在黃土地兩邊,枯黃的高草随着風左右搖晃。此時太陽剛剛升起來,大路盡頭一片紅色的霞光。

車一陣一陣的颠簸,終于停了下來。

很快,司機從車裏走下來,檢查了一番嘆氣道:“這一路我就覺得輪胎不對勁,果然……”

車內,沈容予兩耳正塞着耳機,左平江低着頭看着手機裏的小說,保姆車寬大,在他們的後面,幾個團隊的人也都低頭刷着手機,似乎都沒有關心車胎爆不爆這個問題。

就在這時,路兩邊的高草突然劇烈的湧動,霎那間,從那高草中跳出來七個人,一下子将車圍了起來。

司機吓了一大跳,大喊一聲:“你們,你們幹什麽!”

就見那些人當中一個穿黃色夾克的男人大搖大擺的走過來,厲聲道:“你們全都給我下來!再不下來老子砸車了。”

窮山惡水出刁民,這點一點也不假。

此處偏僻,早年時有過路車輛被打劫,最近這幾年雖然也有發生過幾起,但一般都不會選擇在白天。一般選擇白天來攔路的,大部分是附近的村民集結起來攔住車按車裏的人頭收一些所謂的“修路費”,只要交了錢便也很快放走了。

不過,他們在這附近拍戲,劇組早就打點好了一切,怎麽還有村民過來攔車?

司機是當地人,以為是遇到了這些附近的村民,求助似的看向身後:“沈先生,我們要不還是下車吧,交點錢就沒事了。”

沈容予此時已經把耳機摘了下來,點頭道:“行,下車。”

他這一聲下車,坐在車門邊的左平江迅速拉開車門,保姆車內坐在後排的四人紛紛下了車。

這些人是前陣子沈容予特意新招來的員工,當時他們是跟着阿輝開車一起過來,平時沈容予拍戲的時候,他們會輪班跟着沈容予一起過來,按八小時工作制來換班,今天沈容予不知為什麽多帶了兩個過來。

這四人個個人高馬大,再加上阿輝,五個往那一站像五座山,檔在沈容予和左平江面前。

為首那黃色夾克怔了怔,沈容予這邊算上沈容予左平江,還有那個司機總共七人,和他們這邊的人數打個平手,黃衣夾克臉上閃過一絲猶豫,但很快他又牛氣沖天的拍拍手,從高草當中又鑽出來七個人。

14:7,碾壓沈容予這邊的人數。

司機看到面前這十多個人攔他們一輛車,都快要哭了,哀求道:“這位大哥,你們,你們要多少錢吶?”

那黃衣夾克從夾克的上衣摸出一包煙,一揮手,後面一個小弟立刻狗腿的上來幫他把火點着,司機的臉瞬間變了,心想這幫人恐怕不是附近的村民,是真的過來打劫的。

果然,那黃衣夾克冷笑道:“我們不要錢,那個人留下,剩下的你們識相就快點走!”

黃衣夾克伸手一指沈容予,目标非常明确。

司機的臉色更青了,走上前,聲音裏帶着哭腔道:“幾位大哥,他您可不能惹啊,他要是現在不走,一會兒可就有人過來找了。”

黃衣夾克臉上閃過不耐煩,一手劈在司機的肩膀上:“少TM廢話!兄弟們!上!”

“等等!”

眼看着那十幾個蠢蠢欲動的人已經準備着沖上來了,沈容予一步上前,繞過擋在他身前的五個保镖,出聲喝止。

黃衣夾克眼神一眯,擡手止住後面的衆兄弟,開口道:“你還有什麽事?”

俗話說得好,反派往往死于話多。如果黃衣夾克在這個時候不去理會沈容予,直接綁了人就走,也不會有後面什麽事了。黃衣夾克自大了,以為這荒野之中只他們一家獨大,而且他身後的衆兄弟夥都是練過的,幹過這種事少說也十多次了,而面前就那五個人能打一些,其餘的他們随便拿手一捏就能捏死他們。

沈容予:“你們是誰派來的?”

黃衣夾克得意一笑:“為客人保密這是我們行業最基本的原則。”

沈容予:“你不說我也知道是誰。”

黃衣夾克:“看來小哥你十分清楚自己招惹了誰啊,那這就好辦啦,也別費我們人力啦,跟我們走一趟吧。”

沈容予:“我想知道,如果我跟你們走,你們會怎麽對付我?”

黃衣夾克幹了這麽多票,還沒遇到過這麽冷靜的打聽自己有什麽下場的人,不禁多看了沈容予兩眼:“按照我們道上的規矩,先得十八般武藝折磨你,然後各種藥灌你,最後斷你只手或者腳,然後把你關小黑屋,這是活路。”

沈容予:“哦?還有死路?”

黃衣夾克:“那當然了,死路嘛前面幾樣折磨人的方法都一樣,只是最後,看讓你怎麽死了,沉海或者分屍,就看我們買主的心情。”

沈容予輕輕的點點頭:“明白了。所以,她選擇讓我怎麽死?”

黃衣夾克聽到這裏,心中微微有些驚訝,這人也太冷靜了吧,一般人聽到這裏不早就吓尿了嗎?面前這人竟然完全不在怕的,這可真是稀奇了。

黃衣夾克一時無語。

沈容予:“沉海?”

黃衣夾克:“既然你猜到了,也就別……”

沈容予:“好。”

黃衣夾克一愣:“這麽幹脆!”

就在這時,遠處路的盡頭一輛越野車開了過來,黃衣夾克遠遠的看見了心中一驚,心想這車是過路車?不過不管是不是,保險起見他們還是迅速抓了沈容予趕緊走人。

于是黃衣夾克面色一沉,擡手一揮,身後十幾個人沖了過來。

沈容予早就迅速的躲回五個保镖身後,向那輛越野車跑去。

那十幾個見他跑了飛快的追上去,五個保镖不是吃素的,立刻攔住了幾個人,左平江也和司機一起扯住一個人,剩下的劫匪就跟着黃衣夾克一起追過去抓沈容予。

他們跑到一半,黃衣夾克突然感覺哪裏不對,他哎呀大叫一聲,臉色一沉道:“壞了!不好,撤!快撤!”

然而已經來不及了,只見那輛越野車已經飛快的奔弛過來,從車上跳下來七、八個穿迷彩服的男人,那幾個男人迅速擺好隊形,一人肩上架着一把槍,氣勢磅礴道:“都別動!”

黃衣夾克瞬間吓傻了,撲通一聲跪坐在了地上:“別,別,別開槍!”

剩下的那些人看見這架勢早就吓尿了,也跟着撲通跪坐在地上。

這時,從那輛越野車的副駕駛下來一個戴着軍帽的男人,那男人走到黃衣夾克面前,伸手捏着黃衣夾克的下巴迫使他擡頭,然後飛快的跑到車門外高喊道:“報告中隊,邊鏡那幫犯事的人抓到了。”

黃衣夾克只覺得晴天一聲霹靂閃,瞬間尿了褲子。

很快,越野車裏最後一個男人下來了,他看上去30多歲,身材魁梧,面色冷峻又不茍言笑,給人十足的壓迫之感。阿輝見這男人下車飛快的跑過去,猶豫了一下還是敬了一個禮,喊了一聲:“唐隊!”

這個叫唐隊的人也回給他一個jun禮,開口道:“這次謝謝你的消息。”

阿輝激動道:“能再次為人民服務,我榮幸至極!”

阿輝曾經是勘察兵出身,當年因為受傷退了役,後來就一直跟着顧征。這陣子,自從沈逸瑤進入劇組之後,阿輝一直盯着沈逸瑤,發現沈逸瑤一直和一幫人聯系着,阿輝順藤摸瓜,查到了這些人,順便聯系了唐隊。

唐隊讓他不要打草驚蛇,沈容予和左平江也是這個意思,于是阿輝繼續監視着沈逸瑤,

終于,在昨天晚上發現沈逸瑤憋不住要動手了,阿輝随即聯系了唐隊。

很快,路的盡頭又開過來幾輛越野車,那14個犯罪分子全部落了網。

阿輝向唐隊敬了個jun禮,那些人開着車帶着人犯,洋洋灑灑的離開了。沈容予等人也重新坐上保姆車,往劇組開去。

被紮破的車輪胎早就換了一個新的,那些人恐怕是算好了這車胎什麽時候報廢,會在哪裏報廢,他們開着一輛面包車早就躲在高草後面的一條土路上,等他們的車開過來便一路偷偷的跟着,直到他們的車停下來。

沈容予一路上沉着臉,靜靜的思索,沈逸瑤是從哪裏找的這些人,她是通過誰聯系的這些常年在邊境四處犯罪的人,答案已擺在眼前,沈容予眼中一亮,看向左平江。

左平江一怔:“看我幹嘛?”

沈容予:“平江,你不是一直在查何忠和顧恒的那些生意嗎?”

左平江:“是啊,怎麽?”

沈容予:“突破口找到了。”

左平江怔了一下,然後火速領會到了:“沒錯沒錯!我們這次可真是幸運!明天我和阿輝再去找那個唐隊。”

沈容予臉上浮起淡淡的笑:“好。”

左平江:“那沈逸瑤呢?你打算怎麽辦?”

沈容予輕輕一笑:“先放過她。”

左平江:“放過她?”

沈容予:“是啊,她要是先離場可就不好玩了。”

左平江:……

沈容予等人到達片場,明戰和陸風親自出來迎接,他們已經聽說了沈容予中途差點出了事,明戰特別生氣,已經給這個地方的shi委打了好幾個電話了。

見沈容予平安過來,明戰十分自責道:“幸好你沒事,你要是有事了我怎麽跟顧征交代。”

明戰是顧征朋友,也是娛樂圈少數知道沈容予和顧征有關系的人。

沈容予聽了這話十分不自然,心想明戰恐怕不知道他和顧征的真實關系,但也不好明說,只好道:“謝謝導演的關心。”

沈容予很快換好了衣服上好了妝,這場戲要拍他和村長在田間邊散步邊交談,陳陌白下決心要改變村裏人封固自守的陳舊思想,希望村長同意選出村裏幾個代表經常過來聽他講一些法律方面的知識。

這場戲臺詞很多,沈容予要演出這個滿懷救世主思想的青年懷着極大的熱情,去說服一個半輩子最遠只走到鎮政府的村幹部。直到年長的村長在霞光裏點點頭,陳陌白頓時雀躍的奔跑在原野上。

這場戲拍完已經到中午了,沈容予跑到原野的那一頭,聽見明戰拿着大喇叭喊了聲停,又從原野的那頭跑回來。沈容予跑回來本想問問明戰是否要再拍一遍,結果跑到明站旁邊一看,明戰旁邊還站着一人,竟然是鐘盧。

鐘盧不是今天要走嗎?

沈容予往其他地方看了看,沒有秦懷東,看來是鐘盧一個人來的?

鐘盧看到沈容予仍然是橫眉冷對,他看了沈容予兩眼之後拍拍明戰的肩膀:“那我先走了,小秦你覺得滿意就用,不滿意也不用給我面子。”

明戰:“行,那你慢走。”

鐘盧點點頭,轉身上了自己的車,一陣黃土飛揚後,車也開遠了。

鐘盧終究還是不放心,跟過來看看,見沈容予沒出事自己也松了口氣。一路上他自己也想不明白自己是為什麽,他對沈容予的感情太複雜了,年少時他們一幫人玩在一起,沈容予總是得意的,張揚的,也是非常夠義氣的。那時他基本上是他們這群人的中心,哪次聚會沒有他沈小爺?後來出了事,鐘盧便對沈容予态度變了,他知道沈容予是任性的,也知道顧之銘總是任由沈容予任性,他恨沈容予明知道顧之銘身體不好,還由着自己的任性最終害死了顧之銘。

那可是他最好的朋友,他年少時的人生導師,曾經在他快要墜入地獄時拉了他一把的顧之銘,就這麽因為沈容予的任性死了,他怎麽可能平靜。

鐘盧一路開着車,腦中播放着曾經的那些片段,他想他終究還是不忍看着曾經的朋友出事,雖然這個朋友現在已經不是他的朋友了。

黃土地上車輛經過如飛沙走石,鐘盧邊開着車邊想着這些事,很快看見前方出現一輛車。從遠處看,車尾巴冒着黃煙,十分浩浩蕩蕩。等那車開近了,鐘盧往那車裏看了一眼。

那輛車很快與鐘盧的車擦身而過。

鐘盧雙眸靜靜的眨着,腦中突然一亮,一打方向盤将車調了個頭,慢慢的跟在那輛車後。

……

沈容予今天吃的劇組的盒飯,雖然是盒飯,但是是劇組專門花錢請當地人在劇組搭了個大鍋炒出來的,再配上左平江他們煲的湯,一頓飯也算有滋味。

剛吃完,突然聽到外面明戰與向陽打招呼的聲音,接着又聽見明戰驚訝道:“咦?鐘盧,你怎麽又回來了?忘記什麽東西了嗎?”

鐘盧哈哈的大笑道:“沒有沒有,我本來準備走,後來一想回去也沒有什麽事,正好我最近對拍電影十分感興趣,不如就在你這裏多看幾天。”

明戰:“好,鐘大少可真好學!”

鐘盧:“沒有沒有……”

左平道走到門口往外看了兩眼,無語道:“這個鐘盧要幹什麽,他不是今天要走嗎?”

此時,向陽比他更疑惑,向陽沒想到鐘盧會跟在他後面來了劇組,他下了車與明戰打完招呼就直接回了大棚,剛準備換衣服,就見大棚的簾子一掀,鐘盧進來了。

向陽瞬間往後一退:“你幹什麽?”

鐘盧吊兒郎當的往旁邊一坐,擡頭道:“不幹嘛,看樣子你還不知道沈容予今早來劇組半道上被人攔車差點被劫走,你這麽瘦弱,身邊也沒帶幾個人。這樣吧,以後你來劇組我就跟着你,當你臨時保镖怎麽樣?”

向陽一怔:“什麽?”

……

下午,沈容予和向陽有對手戲。

小鎮警察被派過來做這個小山村的人口登記,見到了在村口禮堂教書的陳陌白,小鎮警察沒有想到陳陌白竟然是在這個村教書,他把陳陌白偷偷拉到一邊,告訴陳陌白盡快的離開這裏。

陳陌白不解,問他為什麽,小鎮警察搖搖頭也不說為什麽,問陳陌白要在這裏待幾年,陳陌白回答道還有兩年。

小鎮警察拍拍他的肩膀要他多保重,離開了。

這場戲拍完,到了傍晚兩人還有場戲,此時沈容予和向陽在場邊對劇本,沈容予看了一眼坐在明戰身邊似乎格外專心盯着監視器的鐘盧,開口道:“什麽情況?”

向陽把鐘盧說的話說了一遍,沈容予眉頭一挑:“行啊,這個鐘盧死皮賴臉的本事有增不減。”

向陽:“不理他,随他去吧。”

既然被“騷擾”的正主都說随他去,沈容予也就随他去了。

第二戲很快要開拍了。

黃昏十分,小山村炊煙袅袅,陳陌白站在村口目送着小鎮警察離開,小鎮警察這次來的時候送了他一本書,讓陳陌白拿回去好好看。

此時沈容予正專注着拍着這場戲,就在這時,他的身後有輛車開進來,工作場外有人發出淡淡的幾聲驚呼,但很快又靜下來。

但沈容予沒有在意這些,只專注着拍自己的戲,因為現在攝影機正對準他,要拍他的臉部特點。

臉部特點開始:

陳陌白有些不解,清澈的眼神中有淡淡的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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