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大結局
? “你……？”周棠驚訝的說不出話來，“你怎麽會在這裏？”
眼前的這個男人，完完全全，不就是楊諾麽？
她驚訝過後又不由欣喜，“你的傷都好了麽？”
楊諾走到她跟前，然後點點頭，但盡管是這樣，周棠發現他的狀态也并非很好，他身上的紗布大概還沒有完全拆掉，所以外面的衣服都顯得有點臃腫，手背上的針眼還留有一絲血跡，就好像從醫院裏偷跑出來，臨時穿了一身衣裳。
周棠仰頭看着他，很快意識到他的欲言又止，“怎麽了？”
楊諾咬了咬嘴唇，“我得告訴你一件事情。”
楊諾這個只存在于未來和虛拟世界裏的人，現在如此真實的站在周棠面前，讓她忍不住有些恍惚了，是什麽事情，讓他這麽着急的過來找她？
他大概是沒有準備好見她，所以躲在了窗簾後面，亦或是怕她一睜眼就看到他會被吓到。總之他就是那個楊諾，周棠再次确認了。
“什麽事情，你說。”周棠緩聲說。楊諾就像是個随時會受到驚吓的小貓，以至于她都不敢大聲講話。
楊諾有點為難，似乎這件事情他覺得自己一定要說，卻又不太想說。
“你是不是剛才虛拟世界回來？”
周棠點頭，“是。”
“那你……有沒有見到他？”
他？
周棠的心一沉。所以其實，并不是她看錯了嗎？
康淩，不，她應該叫他牧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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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見到了，是他。”她扶着額頭，心裏莫名的一陣難受，她好不容易看清楚了就是他，然後就被迫離開了。
确實是牧溪，可他為什麽會在任務世界裏，為什麽又不認識她，是裝出來的麽？
“你知道他為什麽會在虛拟世界裏？”她問楊諾，她還一直以為康淩是個虛拟人，只是聲音和牧溪一樣罷了。
“我無意聽到他們說的，他們說他想見你，可是一直不被允許。他因為禁閉期間用了不正當的手段逃出來，又被多關了半個月。好不容易熬到出來之後，還被革去了指令員的職務。”楊諾說，“他上了基地的黑名單。”
“黑名單？”
“嗯，”楊諾再次點頭，“黑名單上的人，永遠不會再被帝國任用。”
周棠想，或許這也意味着，牧溪再也不可能和她見面，甚至是以從前那種方式交流。
“但沒人想到，他會主動要求加入系統的探測實驗。”
周棠有點眉目了，“像你當時那樣？”所以會記不得事情。
楊諾下意識的抓了抓自己的衣服，大概正要講到他認為最關鍵的地方，“不一樣，有一點不一樣。”
周棠的心也跟着他提了起來，“是什麽？”
“他這種要求，可以算是犧牲。”楊諾說，“因為再也回不來了。”
“這是什麽意思？！”周棠激動地忽然坐起，她緊緊的抓住楊諾的袖子，睜大的眼睛不知怎的染上赤紅。
“他們說，他是為了見你。”
為了見她？因為這種根本不值得的原因嗎？她是現實的人，就算見到了又怎麽樣，他認不出她，她也不可能永遠留在那個世界裏……
就算她差點就下定了決心，可牧溪有多大把握，他憑什麽覺得她會為他留下。
僅僅為了屏蔽記憶見一個‘陌生人’而永遠的犧牲掉自己在現實中的生命嗎？意義在哪？
楊諾身上不知道什麽東西，忽然響了幾聲，他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設備。
“我是拜托時空考察站的朋友載我過來的，我覺得這件事情你應該知道，所以忍不住想告訴你。”他輕聲說道，眼眸中還有幾分落魄，不知道在想什麽，“我現在必須得走了……”
周棠默默地看着他，楊諾很多時候都讓人很心疼，就像現在，他知道走之後再等機會見面怕是茫茫無期了。
楊諾心裏想的什麽，周棠也知道，可是她無法回應。
系統為什麽要有探測員，如果當初沒有見到，或許就沒有現在這麽讓人傷感的情況了。
周棠叫住他，然後給了他一個滿懷的擁抱，她像哄孩子一樣輕輕拍着他的後背，“謝謝你。”她低聲道，“還會有機會再見的。”
楊諾咬着唇，“我……我做不到像他那樣。”
每個人追求愛的方式不一樣，不管是寧願成為虛拟人也一定見到她的牧溪，還是偷偷冒着風險來異時空，也一定要告訴她實情的楊諾，都同樣讓人感動。
‘死亡結局，我可以選擇重新來過麽？’
【……可以】
周棠沉默，她靜靜的坐在電腦前，按着漆黑屏幕裏的自己，‘系統君，你認識楊諾麽？’
【……】
‘剛才我忘了屏蔽系統，你肯定都知道了。’周棠道：‘我知道他違背紀律了，但麻煩你不要說去。’
【我明白】
周棠欣然一笑，她又沉默着坐了一會，腦中迷迷糊糊想了很多很多的事情。決定很難做，但是一旦做了，就回不了頭了。
周棠又回到床上，然後平躺下來，她閉上眼睛，眼角濕濕潤潤的。
‘可以開始了。’
周棠睡着之後再次睜開眼睛，果然又回到了那座破敗的小屋子，她看着天花板，看着屋裏的一切，雖然都跟印象裏的一樣，卻又顯得非常陌生。
她後知後覺的知道為什麽會陌生，因為這一切不再只呈現在她的腦海裏，而是真真切切的浮現在她的眼前。
為什麽呢？她能看見了！盧笙不是個盲女了？！
‘為什麽會這樣？’
【您已經知道康淩是誰了，這樣做就沒有必要了】
‘因為楊諾告訴了我這件事？’
【不，是因為您自己看見了】
所以盧笙瞎眼的設定，只是系統惡劣的不想讓她知道康淩就是牧溪麽？系統想打壓自負的牧溪，想讓他知道這麽做其實毫無意義？
可系統不知道，就算看不見，她還是愛上他了。
這裏的一切都沒有變，和她第一次穿越而來的時候一樣，只是她不再是個盲女。
阿香還是那麽單純可愛，安沅确實長得不好看。
然後她救到了滿身傷痕的康淩，他有一張和牧溪一模一樣的臉。
他就是牧溪。
‘我願意留下來。’
【您想好了嗎？】
‘我想和他有個孩子，這樣他就不會急着走了。’
牧溪只要不急着離開這裏，就不會被那些人傷害，他們可以安安穩穩的呆在這座小村子裏，過閑雲野鶴的生活。
‘或者你能幫我個忙麽？’
【您說】
‘能不能抹掉他在這個世界的記憶，那樣就可以不這麽急着要孩子了。’
【……這不可以】
周棠嘆息，她覺得自己瘋了，和牧溪一樣瘋了。他們這算是抛棄了一切私奔在異世嗎？
真的是抛棄了一切。
【其實……您可以不用這麽悲觀的】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