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龜毛男人

“糟了,時間快到了。”姬琴下了公車,看了看時間,不由低呼一聲。

今天剛開學,可不能開學第一天就遲到了。

此時正是上班高峰期,她都提早了一個小時出門了,可公交車一路上走兩步停一步的速度,所以導致她時間有些匆忙。

幼兒園正門有一段臺階,據說有剛好一百個臺階。她趕緊小跑而上。

姬琴只顧着腳下,沒有注意到從上面走下來一個人,直到她的鼻子傳來一陣疼痛,她撞在了一個堅硬的胸膛上。

然而還沒等她來得用及感受痛意,整個人被一股阻力反彈,身子直往下倒。

天啊,這可是臺階,從這麽高摔下去,後果不堪設想。

姬琴有些絕望了,等待着身上着地的痛感傳來。不料,痛感久久未傳來,只是腰間多了一股灼熱。

她睜開眼一看,見一張男子帥氣的臉在眼前放大,離她很近,她都能感到對方噴出的熱氣。

姬琴大吃一驚,忙用手一把将他推開。

随即她就後悔了,她情急之下忘記了自己的處境,她這麽一推,男子的手一松,她剛站穩的身子又向後倒去。

她吓得本能地尖叫一聲,兩手胡亂揮舞中,一把抓住那男子的衣襟,好不容易,她才穩住了身子,不由長籲了口氣。

姬琴擡起頭正要說話,不料,她的手正拉着那人的衣襟,這麽用力一拉,把那男子的頭也拉得低了下來,她這麽一擡頭,嘴唇正好碰到那男子的嘴唇上,兩唇瞬時緊密相貼,一片濕潤溫熱。

她不由得懵住了,大腦一片空白,忘記了反應。

直到頭頂傳來一聲似乎是磨牙的聲音:“趕緊把爪子從我衣襟上放開!”

姬琴這才發現自己的手還抓在他的衣襟上,忙松開手,退下兩個臺階,臉上一陣發熱。

她邊用手背擦着嘴唇,擡頭正要指責這個男人,卻見他正掏出一條幹淨的白帕子,擦了擦嘴唇,又擦了擦手,随後把帕子往垃圾筒一抛。

他的行為動作,看得姬琴目瞪口呆,這男人,這男人,竟然帶着帕子!

還有,他這是什麽意思,覺得得她很髒?唇就算了,碰過她的手也嫌髒?

姬琴冷冷諷刺道:“這麽龜毛,怎麽不背桶水出門?”

項淩勻冷俊的臉上看不出表情,也沒跟她逞口舌之快。

他一粒粒解着鈕扣,看樣子是要脫衣服。

吓得姬琴不淡定了,大叫:“流氓,你脫衣服幹什麽?”

項淩勻冷冷地從上到下打量了她一翻,撇了一下嘴,不屑地說:“你別想歪了,我還沒饑不擇食到這種地步,你這種貨色,入不了我的眼。”

她這種貨色?什麽叫她這種貨色?

姬琴覺得自己被他赤/裸/裸地羞辱了。

她的手悄悄伸進包包裏,片刻,拿出手,突然把手伸向往他的臉,用力摸了一把,收手的時候還特意用手指劃了他的嘴唇一下。

他不是嫌她髒嗎?她就要讓他的臉上留下個印記。

項淩勻是絕對沒想到她會來這一招的,沒等他反應過來,姬琴已經往臺階上面跑去了。

一向冷傲的男人哪裏能忍受得了這種待遇,項淩勻的大長腿兩步三步地就追上了姬琴,一把拉住她的後衣領。

姬琴不得不停下腳步,回頭斜眼冷瞪着他抓着她衣領的手,“放手,這會不嫌髒了?”

“你撕破了我的衣服,就這樣走了?”

“哪有撕破了?又想紅口白牙地污蔑人?”

項淩勻放開抓着她衣領的手,指了指胸前的衣服,姬琴順着他的手看去,見他胸前的衣襟大開,露出精壯結實的胸膛,看上去挺有料,不知道摸上手感如何?

她趕緊抛開那旖旎的念頭,視線轉移到襯衫的扣子上,那裏本是縫着扣子的地方,如今只剩下一截線頭。

有兩粒扣子不見了。

是她剛才拉着它,穩住身子時扯斷的。

她第一反應就想到回剛才那地方去找找,可是耽誤的時間有些長了,快到上課的時間了。

姬琴不想跟他再糾纏下去,急問:“那你想怎樣?”

見他沒出聲,她沒時間再耗下去了,脫口而出道:“你脫下來,我回家幫你縫上。”

剛說完,她就呆住了,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沒想到他卻應了一聲:“這主意不錯。”

姬琴正要反悔,他竟然真的把衣服脫了,光着上身。

手上被塞進了一件衣服,姬琴只得接過,往包包一塞,就往上跑,又被男人拉住了。

在她的詫異中,他用筆在她的手掌上寫下了一串數字,而後慢條斯理地說:“縫好打這個電話。你不會貪污掉我這件襯衫吧?很貴的。”

姬琴氣得就要破口罵他,可是沒時間再磨蹭了,她重重地哼了一聲,轉身就往幼兒園跑。

當她氣喘喘地跑到辦公室門前,她拍了拍胸口,暗道,幸好,幸好趕得及。

姬琴看到自己手上那紅紅的五個指頭時,突然笑了起來,不知道那潔癖男發現她在他臉上的留下的傑作,會有什麽表情。

她剛才把手伸進包包裏,用口紅把手指染紅,然後,摸了一下他的臉。哼,讓他得瑟,讓他侮辱我。

姬琴猜測着他的表情,越想越開心。

姬琴沒有認出項淩勻就是那天撞了她的車子的主人,因為那天,她一直神情恍惚,頭暈目眩的,低着頭,根本就沒留心車上人的長相。

而項淩勻也沒有把這個明眸皓齒,長相清麗可人的女孩跟之前那個一身狼狽的女人聯系起來。

再說他當時心情很糟糕,根本就沒正眼瞧過被撞到的姬琴一眼。

項淩勻坐進車內,突然盯着反視鏡驚悚了半天,在他的臉上赫然是有五個紅鮮鮮的手指印!

‘啊……’他大吼了一聲,頓時覺得早上吃的早餐都要吐出來了。

半天,他才咬着牙,恨恨道:“死女人,等着瞧。”

項淩勻到了時天建築事物所已經快到中午了。

他才一走進門,迎面就是紀昊晟的疊聲問候,“你跑哪兒去了?幹嘛打那麽多次電話也不接。知道南頭那幢精品酒店那個女人有多難纏嗎,簡直……啊,你的臉這是怎麽了?”

正發着牢騷的紀昊晟說着說着,看到項淩勻的臉,紅紅的,皮似乎被什麽東西擦破了。

項淩勻撫了一下臉,痛得他嘶的一聲。

恨聲道:“被一小人暗算了。”

古有雲:唯女人與小人難養也!

害他花了半天的時間,把皮都洗破了,還覺得臉沒洗幹淨。

紀昊晟卻在一邊幸災樂禍地哈哈大笑,笑得直咳嗽,“好,幹的好,你小子也有今天。”

***

姬琴面對着一群小孩子,看着他們天真可愛的小模樣,心中柔情滿滿。

雖然這其中有不少孩子因剛離開熟悉的家人還不太習慣,哭鬧聲不斷,她卻也不覺得煩,耐心地拿糖果,玩具哄着他們。看到他們破泣而笑,心也很有滿足感。

中午吃過飯,孩子們都午睡了,她正想去整理下午要上的課。她們班的生活老師程老師走過來,對她說:“姬老師,你過去看看吧,有個小男生,鬧得厲害,怎麽哄都不聽。”

姬琴走進另一間小男生睡的寝室裏,見一個長得帥氣可愛的小男孩,她記得他叫霍家浩,正坐在床上,抱着自己的小被子,不準人靠近,眼裏還噙着眼淚。

姬琴剛走到他的床邊,他就揮舞着小手,不讓人靠近,嘴裏還大嚷大叫,“我要回家,我不要在這裏,嗚嗚,我要媽咪…媽咪……”

說完又哭了起來,姬琴怕他的哭聲把別的小朋友也吵醒,趕緊一把将他抱起,哄着他,“乖,男子漢,不哭啊,老師帶你出去。”

也許聽到說帶他出去,以為是送他回家,小家夥馬上不哭了。

姬琴把他抱到自己的辦公室,給他糖果也不要,給他玩具也不要,扁扁嘴就想哭。

姬琴忙拿過一本故事書,哄道:“乖,不哭,老師給你講故事。”

霍家浩小朋友顯然聽到故事兩個字時,想起了上午老師給他們講的故事,馬上來了精神,“故事,我要好聽的故事。”

“好,好,老師給你講好聽的故事。”

終于,小家夥在姬琴的娓娓動聽的故事中,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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