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10.14

她以為這是只是一個平常的玩物,就算拿來了,也不會有人在意的,而她卻想到這是自己喜歡的人的東西,會腦補許多有的沒的事。

從她一直把水晶球放在枕頭邊就可以看出,這丫頭的心思。

可這件事,紀昊晟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說出來的。他對項淩勻是再了解不過了,如果他聽到玥晶這丫頭對他存有愛慕之心,定會遭到他大大的嘲笑一翻,他才不會去顧別人的心情如何。

以往他那些愛慕者也沒少受他的冷嘲熱諷。

到時豈不是害了自己的妹妹,也只能在私底下裏再細細勸她了。

因此,紀昊晟說話的底氣更不足了。

而項淩勻卻仍然在那裏不依不饒,“哼,我看不見得吧?如果認識到錯了,怎麽連面都不露?這是認錯的态度嗎?”

“她剛才有一起來的,在你們到樓下的時候,又膽怯了,逃了出去。”紀昊晟忙解釋道:“今天晚上,我會定好餐位,親自押着她跟你陪理道歉,你看怎樣?”

姬琴在一旁聽着兩人的對話,突然插嘴道:“你們說完了沒有?該輪到我說說了吧?”

她這時插話其實是為了給紀昊晟解圍。她看不慣項淩勻的咄咄逼人和得理不饒人。

兩男人停住了嘴,同時轉頭看她,似乎這才發現,這裏還有第三個人。

紀昊晟歉意十足地對她說:“姬老師,真是對不住你了,害你被冤枉,差點進了警局。”

姬琴擺了擺手,“這不關你的事,是我與他之間的事。”

她指了指了項淩勻。

姬琴對上項淩勻,看了他一會,突然冷然一笑,“我們這次的帳又該怎麽算呢?”

之前總會被他拿捏住把柄,只得聽從他的擺布,這次,風水可要輪流轉了。

正所謂,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沒有永遠的贏家和輸家。

姬琴自己都沒意識到,她已經不知不覺地習慣了在與項淩勻的恩恩怨怨中比個輸贏。

項淩勻看到水晶球從紀昊晟口袋拿出來的那一瞬起,他就知道要面對這個難纏的女人了。

在以往的打交道中得出的經驗告訴他,這個女人不好打發。

可要他認錯,這當然是不可能的事。

項淩勻幹脆把椅子一把拉過來,坐了下去,一副好好理論的樣子,“來吧,從哪裏算起?我想該從那天晚上算起呢還是……”

那天晚上?哪天晚上?他們發生了什麽事?

這話裏透着濃濃的暧昧和八卦味。

紀昊晟看了看這個,又看了看那個,不是瞎子都能看出這兩人的不對勁,這不對勁不是來自目前這起事件,而是另有淵源。

他們之前發生過不為人知的故事,紀昊晟這會肯定了這個事實。他一臉的好奇,不由得興奮起來。

對于他,甚至全事務所的人來說,項淩勻跟一個女人牽扯不清,那可就是爆炸性的新聞了。

大夥都知道,項淩勻是個潔癖,又孤傲的男人,身邊從來沒有出現過親密的女人,想從他身上看到些關于男女之間的緋聞,那是把脖子伸成長頸鹿都不可能看到的事。

他對女人從來都是不屑一顧的,對男女之間所謂的愛情也是嗤之以鼻。

他只對他的圖紙,圖紙上那些線條有興趣。

如今卻聽聞,他跟個女子有着讓人暇想連篇的晚上,這如何不讓他感到興奮!

紀昊晟正想伸長耳朵繼續聽聽八卦,就聽項淩勻陰森的聲音傳來,“你還不離開,難道,我們還要再來算算你妹妹的帳?”

紀昊晟一聽就知道他是不再糾着她妹妹的事了,這時哪裏敢再惹惱他,也顧不得好奇了,連忙溜向門邊,邊走邊說,“你們聊,我這就走,晚上定好餐等你啊!”

辦公室內瞬間就剩下他們兩人。

姬琴看着項淩勻那先聲奪人,煞有其事的模樣,應道:“請問,那天晚上發生什麽了嗎?”

反被她将了一軍,項淩勻眯了眯眼,“你是七老八十,得健忘症了嗎?”

姬琴聳了聳肩,很無辜地說:“我對無關緊要的人和事一向都不會放在心上太久的。”

項淩勻磨了磨後牙槽,“你竟然敢推我,我是男人有大量,不去跟你這個小女人計較。可是,你昨天竟然打我耳光,誰給你的這個膽!”

“你去把你跟我說的那些話去跟你家裏的女性說說看,如果她們能無動以衷,那麽,我就向你道歉甚至可以讓你打回去。”

項淩勻雖是先聲奪人,但有理不在聲高,姬琴這一刻完全占了主動的地位,占着上風。

這一刻,他還真無法反駁,現在想起來,當時他也被氣糊塗了,話脫口而出。可這也看出了,他對女性的不尊重。

原本整個事件都是他有錯在先,一開始就冤枉了她,還不停地糾纏,語言的侮辱。只是誰會想到,事情卻在他篤定的時候來個大逆轉。

這讓他再敏捷的思維也找不到語言來推翻。

如果說兩人一直不對盤,一直在較量的話,那麽這件事從一開始就是他輸了。

輸在他一開始的先入為主。

姬琴看着一言不發的項淩勻,冷哼道:“你不是說自己是男人有大量,那麽應該也知道自己的錯誤了,你說,這事你該怎麽給我個交待?”

項淩勻是個高智商,在某些領域高才能的人,受過的高等教育自然不會少,正因如此,他才有狂傲的資本。冷傲的,高高在上的姿勢,就是這樣而來的,他什麽時候被人,特別是他向來輕視的女人如此質問過。

這讓他高傲的自尊受到不小的沖擊,這讓他非常難堪,和惱怒,卻也無法發出來。

項淩勻臉色陰郁,面對咄咄逼人的姬琴,又忍不住磨了磨後槽牙,這個動作是在遇到眼前這個女人才開始有的。

他不情不願地說:“你想要什麽交待?”

姬琴慢條斯理地說:“你知道你這種行為已經嚴重騷擾了我的生活了,這在法律上也有一條騷擾罪吧?”

項淩勻俊眉緊蹙,很不耐煩,“廢話少說,說重點!”

姬琴繼續不緊不慢地說:“你欠我一個人情。”

“什麽?”

“此事我不再追究,只是你需得答應,以後得為我做一件事。”姬琴攤了攤手。

“不行!”項淩勻明白她的意思後想也沒想就拒絕了。

開玩笑,這帶着未知風險的承諾,他可不會随便答應。

似乎是知道他的心思,姬琴了然地笑笑,“放心,你以為我是你啊,不會讓你去幹些違法犯罪的事。到時,也不過是些力所能及的事。這麽點無足輕重的事,你都不敢自答應,嗤,膽子比兔子還小。”

“嗤,這不是膽小,是謹慎。”項淩勻也冷笑一聲。

姬琴攤了攤手,狀似無奈地說:“既然我們在這問題上得不到統一的意見,那麽,我們就來看看,這誣陷罪,騷擾罪是什麽樣的性質吧。”

項淩勻被她沒完沒了的,纏得不耐煩極了,想着幹脆把她推出門去得了,可也只得想一想而已。他知道,要是他真這麽做了,她有的是辦法,讓他以後都不得安寧。

倒不是怕她提的那麽些所謂的誣陷,騷擾什麽的,這些他倒不怕,沒憑沒據的,能把他怎樣?

他知道,這女人之所以目前糾着這事不放,無非是報之前他要挾她的仇。

罷了,不就是一個空口無憑的承諾,現在給她,把她打發走了,以後,認不認那是另外一回事。

項淩勻想通了,也沒多說什麽,揉了揉太陽穴道:“好吧,我欠你一個人情。”

“你說什麽?我聽不見,說大聲點。”

項淩勻更頭痛了,沒好氣地大聲說:“就當我欠你一個人情,日後答應你一個合理的要求。”

“OK,成交。”

姬琴看着項淩勻黑沉下來的臉,不由暗爽,終于又扳回一局。

其實她根本沒想到要求他做什麽,反正有個承諾在,以後再用,總能有合适的時機用得上。

“我走了,”姬琴神清氣爽地說。

她是故意的,那臉上的得意之色想掩也掩不住,讓項淩勻覺得真刺眼。

姬琴沒指望他會出聲搭理,誰知他竟然搭話了,“走好,不送,希望以後別再相見。”

有些咬牙的意味。

姬琴回頭,對他嫣然一笑,杏眼彎成了可愛的月牙形,而後悠悠然說:“這個恐怕不能如你的願了,你忘了你剛剛才應承了的,你欠我一個人情呢。不見了,那你怎麽還呢?”

誰知,項淩勻露出壞壞的痞笑,“哎呀,我是忘了,這可怎麽辦?”

姬琴沒有露出他所希望的憤怒和質罵,而是依然從容淡定地,甚至露出了似笑非笑,早知會如此的神情,讓項淩勻很是不解。

而她卻又是一個甜甜的笑,嘴裏卻吐出,“你忘了沒關系,我會讓你每天都記憶猶深的。”

在項淩勻更是莫名時。

姬琴邊說邊在手機上點了幾下,一陣信息鈴聲響起。

是項淩勻的手機,他拿起,看到是她發來的,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他點開語音信息,瞬時呆住了,那是一段他們剛才的錄音,他的承諾一句不漏地錄了下來。

姬琴看着他不停變幻的臉色,好心地說:“怎麽樣,這樣不會忘了吧?晚上你可以大膽放心的睡覺,別擔心睡一覺起來又忘了,我會每天發過來,向你問候一下。”

“算你狠!”

他還真沒想到,她會來錄音這一招。

姬琴笑得溫柔,“你不是常人,所以對你就得用非常人的辦法。”

“大不了我用錢陪你,抵消那個人情算了。”

“不好意思,我雖不富有,但也不缺錢。”

姬琴轉身,留下吃鼈的項淩勻,只能用眼睛瞪着她施施然離去的背影。

項淩勻非常不爽,他在她的面前吃鼈的次數越來越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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