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10.25|
車子吱的一聲,項淩勻突然把它停在了路邊。
姬琴吓了一跳,“你要幹什麽?”
項淩勻緩緩向她靠近,眯着眼,“讓你知道,什麽才叫真正的流氓。”
姬琴感到了他的怒意,伸手擋住他越靠越近的身體,忙說:“我收回,我收回這句話。”
“收回?你覺得潑出去的水能收得回來嗎?”
姬琴的手抵着項淩勻的胸膛,不讓他靠近。她的手被項淩勻的輕意就抓住,一動也動彈不得。而此時她的整個背部靠在車門壁上了,已經退無可退,可他的身子卻整個壓了上來。
急姬琴直叫,“你先起來,咱們有話好好說。”
項淩勻看着下方急得臉色變白的小臉,慌亂的眼睛,逗樂的心得到了一種滿足。
因為離得近,從她身上傳出絲絲縷縷的馨香,慢慢滲入他的鼻端,下意識地深嗅一口,頓時,他感覺有些口幹舌燥起來。
看着她蠕動着的唇瓣,鬼使神差地,他伸出手指,輕輕撫在她的紅唇上。
他的舉動,驚得姬琴一動不敢動。
而她随後發現,自己滿鼻腔都是他男性清爽的氣息,這氣息,噴灑在她臉上,臉上發燙起來,甚至讓她有些窒息之感。
項淩勻低低的,帶着沙啞的聲音,似喃非喃:“這裏,我們曾經相觸過。”
随着他的話,姬琴自然也想起了第一天開學在幼兒園門口的臺階上,兩人的唇曾經相貼,而他那時特龜毛的模樣還惹惱了她。
姬琴瞪他,他還好意思提那茬!
想到那溫潤的觸覺,現在再被他用手指調戲,她的臉越發熱了。無奈身子被他壓着,手被他禁锢着,竟是對他肆意的手奈何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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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惹急了,張嘴就要咬他的手指,他只用力一按,嘴也動彈不得了。
姬琴只能用一雙俏眼死死瞪着他,嘴裏發着含糊不清的話,“快放開我,不然有你好看……”
項淩勻自是聽不清她說的是什麽,可就算是聽清了,他也不會理會的,這會他占着上風,逗趣得正上瘾。
指尖下細嫩的觸覺,鼻端裏淡淡的清香,他似乎也陷入了某種回憶裏,慢慢地,他的眼神由原來的逗趣逐漸迷離起來。
姬琴也覺察到了他的變化,她急急想着辦法,怎樣才能把這男人推開。
這時,一陣音樂聲響起。姬琴大喜,是她的電話鈴響了。
鈴聲也把項淩勻驚醒,他回過神來,像是甩開什麽髒東西一下,快速放開了她,坐直了身子,眼眸也清明起來,嘴抿得緊緊的,看不出情緒。
而随着壓在身上的重量撤去,姬琴大大松了口氣。
電話還在繼續響着,她慌忙翻出手機,接起,電話那頭傳來一個陌生的男聲,“請問你是姬小姐嗎?”
“我是,請問你是哪位?”
“我是胡麗姍的朋友,她現在在市醫院,你現在能過來一趟嗎?”
“什麽?”姬琴驚道:“她出什麽事了嗎?”
“別擔心,她只是酒喝多了,有些酒精中毒。今晚可能要在醫院留院。”
姬琴急忙說:“好,我現在就過去。”
項淩勻自然也聽到了她的話,車子直接往醫院上開。
由開剛才那一幕,兩人一時都沒再開口。
姬琴想着要喝斥項淩勻剛才的無禮行為,不知怎的,動了幾次嘴都沒發出聲來。這事讓她怎麽訓斥出口?說他冒犯了她,說他真的耍流氓?
而項淩勻也抿着嘴,面上無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緒,只是內心翻江倒海般,卻是不平靜。他在她身上多了許多自己都沒意識到的行為舉止,這說明了什麽?
沉寂的車廂裏多了一絲湧動的暧昧。
車子剛在醫院門口停下,姬琴就打開車門,什麽話也沒說,急匆匆就往醫院門跑。那背影怎麽看都帶着一絲落跑的狼狽像。
項淩勻看着看着,突然勾了勾唇,原來某人比他還不淡定。
姬琴找到了胡麗姍的床位,見她正挂着點滴,面色雖有些蒼白,但也沒什麽大礙。
走近床前,姬琴在床沿邊坐下,“姍姍,沒事吧?”
胡麗姍對她擠出一絲虛弱的笑,“別擔心,我沒事,就是喝多了幾杯。”
“你啊你,怎麽就一下喝那麽多,不知道酒精會中毒嗎?”
胡麗姍沒回答。
姬琴也看出了,她有心事,估計這也是她喝酒過量的緣故。她看了看四周,只在離病床不遠的地方站着一個男人,想必就是他把胡麗姍送到醫院,也是他打電話給姬琴的。
姬琴對他笑了笑說:“謝謝你,你如果有事忙就先回去吧,這是有我守着。”
那男人對他點了點頭,對跟胡麗姍打聲招呼,離開了。
那男人剛走,跟在後面的項淩勻也踏時了病房。
胡麗姍在看他那一刻,驚訝道:“你怎麽會在這?”
随即她的眼睛在兩人身上掃了掃,似乎明白了什麽。
項淩勻看了一眼,低着頭,看也不敢看他一眼的姬琴,眼睛閃過一絲笑意,然後答道:“當然是順路過來的。”
然後,他揚了揚手中的手機,挑了挑眉,“需要我打電話給阿晟,叫他過來嗎?”
一個女人喝酒過量中毒被送進了醫院,而男朋友卻不在身邊,這說明了什麽,是誰都可以一下就猜出來了。
姬琴也想到了這事,她覺得胡麗姍喝多了酒定然跟紀昊晟有關。
胡麗姍閉上眼,臉色漠然,聲音有些高,“你不用呆在這裏,趕緊回去吧。”
答非所問,明顯的趕人,很顯然,兩人矛盾鬧得有些大。
項淩勻挑了挑眉,“那我回去了。”
話是對姬琴說的,姬琴假裝沒聽到,專心削着水果。
她的鴕鳥行為又惹來項淩勻的一聲輕笑。
姬琴也是懊惱不已,對自己的行為,不就是一些過火的行為嘛,至以這麽放在心上嗎?之前兩唇還相貼了,也沒那麽糾結,現在反而矯情起來了。
她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她知道自己應該落落大方,從容淡定的,然後找機會快速還報回去,而不應該像現在這樣,連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胡麗姍再怎麽心緒低落,這會也感覺到這倆人之間的氣氛不對。
項淩勻走出醫院大門,想了想,還是撥了個電話,“你們兩人又在玩哪樣?”
紀昊晟這會正心情不好,在酒吧裏裏頭呢,聽到項淩勻沒頭沒腦的話,舌頭似乎也有些不靈活,“你說的什麽話?你沒事了吧,過來跟我喝酒。”
“還喝?你也想喝進醫院來,兩人一起有個伴?”
“也?兩人?你小子說的是什麽鬼話,讓人一點也聽不明白。”
“你女人喝多了,現在正在醫院躺着呢。”
幾秒後,紀昊晟似乎才轉過神來結巴着,“你…你說誰…誰進了醫院?”
項淩勻撫了撫額,沒好氣地說:“你女人!”
“你是說姍姍?”
“不是她,難道你還有別的女人不成?”
紀昊晟的酒醒了大半,蹭地站了起來,撞得桌了一陣響,急切地道:“她怎麽樣了?她沒事吧?”
“有沒事我不知道,我只是負責傳遞消息的。”
紀昊晟站在酒吧門口,揉了揉頭,冷靜下來,停下急走的腳步,有些頹然起來。
項淩勻感覺到他的異動,不解地問:“你不過來看看。”
紀昊晟啞着聲,“沒什麽好看的。”
項淩勻看着被挂的電話,更斷定了這倆人在鬧分手了。也不是一回兩回了,可這次似乎嚴重了點,都喝到醫院來了。
真是看着都替他們感到心累,愛情果然是無聊的玩意。如果是他的話,定不會這般折騰來折騰去,他的愛情肯定只有甜蜜,快樂,而有趣味足足的。
他突然停頓了下,他的愛情?
他說他的愛情?他什麽時候相信愛情這玩意了?
随着他的愣怔,腦裏也閃現了某個女人的身影,清澈明亮的大眼裏,活潑靈動,總閃着狡黠的光芒。
項淩勻猛地打了個激靈,甩了下頭,似乎要把什麽甩出腦子去一般,随即大步走向自己的車。
姬琴握着胡麗姍另一只空着的手,關心地問:“姍姍,你跟阿晟怎麽了?”
“我要跟他分手,”胡麗姍提到紀昊晟,情緒略微有些激動,“我這次是認真的,他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我不會原諒他的。”
姬琴有些後悔提起這事,忙按住她的手,“別急,別急,咱先別說這個,你好好休息。剛才醫生說了,好在中毒不深,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不,打完這些藥水,我就回家去,我不喜歡這裏的味道。”
姬琴有些為難,“可是,醫生說,最好還是留院再觀察一下。”
“我體質好,沒事的。”胡麗姍有些可憐巴巴地說:“我真的沒事,我想回家去。”
姬琴看着她可憐的模樣,有些心軟,“我跟醫生說,但是你要是有什麽不舒服,要馬上來醫院,知道嗎?”
胡麗姍點了點頭。
兩人出了醫院,已經零晨十二點了。卻意外地在醫院門口見到那輛白色的MJ63還停在那兒。
走近,果然,見項淩勻坐在駕駛室前,一手撫着額頭,閉着眼,仰靠在座椅上。
兩人走近車身,胡麗姍敲了敲車窗。
項淩勻被驚醒,睜開眼,有一瞬那的茫然,那模樣與平時高高在上的冷傲全然不搭。
胡麗姍問:“你不會是在等我們吧?”
項淩勻搓了一把臉,開了車門鎖,“上車。”
兩人也沒推拒,這麽大晚上的,打車也不好打,有專車搭何樂不為。
項淩勻先把胡麗姍送回家,再送姬琴。
姬琴想到一會又想要單獨面對項淩勻,心裏就不自在,她急急說:“姍姍,我今晚在你家睡吧,陪陪你。”
胡麗姍是個人精,哪裏會看不出這兩人之間的暗流湧動,她把姬琴往車上一推,“不用,我沒事,你明天還要上班,早點回去吧。”
姬琴磨蹭着,實在不想上車。
項淩勻靜靜地坐駕駛室裏,好整以暇地看着姬琴的行為,眼中的意味不明更甚。
胡麗姍已轉身進了大門,姬琴也不好再追上去,只得咬了咬牙,上了車。
兩人再一次坐在一個狹小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