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5)
,開始了她第二次求學生涯。
懦弱也好,以往也好,都不再與她相幹,一切都随風散去吧。
作者有話要說:
☆、第 23 章
這一年時間,舒顏沒有聽從父母的建議,去國外留學,而是用了一年時間重新溫習了高中知識的同時,還學了一年的專業課。拿到美院通知書的那一刻,她欣喜萬分,趕緊打電話通知自己的父母。
家裏的生意大部分都交給了舒子珩,父母兩人正在國外旅行,接到舒顏的電話,說過幾天趕回來慶祝。
舒顏又打電話給周子珊,兩人約在了市區的一家咖啡館見面。舒顏這一年一直租房子住在美院附近,除了那次回老家參加高考做車路過市區外。她從不在市區逗留,她是躲着熟人,特別怕遇到認識王少聰的人們。剛開始的時候王少聰找過舒子珩打聽她的消息,幾次未果後,舒顏就不再聽舒子珩說起過王少聰。
時間能沖散一切,舒顏現在特別相信這句話。
像周子珊,自從和程飛分手半年來,她醉心于工作,半年時間連升兩級,工資高到讓舒顏仰望的地步,她也從程飛的離去中走了出來。
相信王少聰也快把她忘了,至于蕭慎如他對她都是生命中的過客。
舒顏往咖啡裏加了兩塊糖,輕輕攪拌,咖啡轉出幾個圈,她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往窗外看了看,還不見周子珊的身影。
人影卓卓,一抹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睑。
舒顏心裏一驚,趕緊別過臉用菜單遮住臉,生怕被認出來。
可越怕什麽越來什麽。
‘咚咚咚……’王少聰在店外敲玻璃‘咚咚……’響個不停,引得咖啡店裏的人都往她這邊看。
這臉皮也太厚了,舒顏只得拿開菜單,隔着玻璃用口型問:“你想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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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顏這才看清王少聰的臉,胡子拉碴,頭發不再是一絲不茍,一縷縷的挂在額頭像是幾天沒洗,身上的白襯衣皺皺巴巴的,一條深藍色牛仔褲,褲腳邊上沾上了幾點泥漬。
這那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王大少爺,活脫脫一個屌絲,若不是那太過熟悉的身影,舒顏真覺得自己認錯人了。
舒顏一臉的驚訝,神情可比拟慧星撞地球,太不可思議。
玻璃外的王少聰感覺到了舒顏的吃驚,笑臉漸隐,悲傷攏上眉頭,見舒顏身後越來越近的身影,低頭匆匆離去。
“顏顏,看什麽了?”周子珊到了,拍拍她的肩問。
“王少聰,王少聰。”舒顏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他穿的好屌絲。”
“在那?”
舒顏回頭指指着玻璃道:“喏。”
此時,王少聰已在百米外,舒顏已看不見他的身影。
一切好像是剛剛做的一場夢。
舒顏這時候不确定道:“可能看錯了。”
周子珊坐下,往她所指的方向看了看道:“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
“什麽事你說。”
“王少聰的父親生病住院現在還昏迷不醒,我聽說,王少聰他爹在昏迷前和公司的一個股東簽定的一份協議。說是他出事了,他的股份授權給那位股東。現在啊,王少聰不再是王少了,成了身無分文的窮光蛋。”
哈?!
“這不是狗血八點檔?”舒顏不相信。
周子珊沖她擠擠眼:“這種事,姐有什麽好騙你的。我們公司和他們公司有業務往來,所以我才知道的這麽清楚。”
剛剛那個屌絲還真是王少聰,舒顏不免唏噓。
“藝術來源于生活,狗血八點檔天天都有發生。”
只不過那個與自己生活七年的男人,落得如今地步,舒顏心裏有些傷感,王少聰生無分文,會不會睡大街?
舒顏可擔心這個問題了 ,以至于晚上都睡不着。雖然這個人她不喜歡,兩人做夫妻不合适。憑心而論王少聰是個善良的人,除去他的公主病,其它方面算不得差,自己養了七年的狗都有感情,更何況人。
舒顏在床上翻來覆去,直到淩晨三點才睡着,第二天頂着個黑眼圈,七點就起床了。她決定去咖啡館附近去看看,以咖啡館為中心,她往外擴展了一公裏,都沒找到王少聰的身影,或許是碰巧路過,或者說她跟本就不在附近。在咖啡館找了兩三天,沒一點收獲。舒顏不打算找了,且不說Z城,就她家的那種小縣城,找個人都如同大海撈針,更何況這麽大的Z城。
盡人事,問心無愧。
算是對自己有個交待了。
離開學還有兩個月,舒顏也不想去遠的地方,背着個畫夾給別人畫畫人頭漫畫練練手,順便賺些小錢,在Z城裏四處轉轉。每天晚上回到出租屋都是六七點鐘,做的是自己喜歡做的事,生活過得平淡舒心,就連運氣都好起來了。
例如走廊的燈壞了,以前房東最少得一個星期才修的,第二天就修好了,聽說來了個強勢的房客,逼迫房東做的。再例如,她出去寫生下雨了沒帶傘,會撿到一把傘。還有一次,她錢包掉到公交車上了,她去公交公司找,竟然找的回來。再例如……
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可就是因為這些小事,不就證明她的運氣好到爆嗎?
她把自己這些好運氣分享給周子珊,引得周子珊一陣酸,自己怎麽就沒這麽好的運氣,羨慕嫉妒恨。
不知不覺過了兩個月,舒顏不住校,辦了入學手續後,就回了出租屋。藝術生學校的課不多,舒顏有大把的時間去做自己想做的事,重新注冊了個微博。把自己畫的四格漫畫發上去,她每天堅持發上一張,都是些生活的瑣碎小事,風趣幽默,堅持了一個星期,粉絲漲了四五十個,有時還能收到一兩個評論。
嘿嘿,舒顏玩的不亦樂乎,畫漫畫,發微博變成了一種樂趣。
舒顏的父母現在已經放手,只不過,他們建議舒顏明年或者後年申請下國外的學校。他們的意思還是讓舒顏出國留學。
多出去走走不是壞事,舒顏聽取了父母的意見,多多留心了學校裏關于留學的事情。
生活平淡,無風無波,又是一天舒顏接到了一個電話。
醫院打來的,說那邊有人撞斷了腿,還昏迷不醒,醫藥費沒人交,醫護人員擅自翻了病人的手機,查到了備注為‘老婆’的這個電話。
舒顏聽醫護人員的描述,這個病人确定是王少聰無疑。
他怎麽知道自己現在的電話號碼?舒顏沒想太多,帶着錢來到了醫院,交完醫藥費辦好手續,她決定去看看王少聰。
王少聰還在昏迷中,醫生說沒什麽大事,麻醉藥性過了就好。王少聰右腿打了石膏,臉色蒼白,雙眉微皺似在做噩夢。
舒顏見他手臂在外,把他的手臂放回到床單裏,又往他幹裂的嘴唇上潤了點水,接着打了瓶開水,這才離開。
回到家舒顏收到了王少聰的一條短信,就兩個字:謝謝。
再無它話。
這種簡單平靜的回答,舒顏還真不習慣。
舒顏準備回道:沒事。想了想還是把這兩個字删了,就此不回了。
從醫院回來的第三天,舒顏又接到了醫院裏的電話,說王少聰上廁所,不慎摔倒病情加重,還得再交錢。
舒顏再次帶着錢去醫院,這次王少聰醒着的,右腳的石膏重新打過,他見舒顏過來,別過臉把半個頭埋在被子裏,一言不發。
醫生說是沒人照顧的原因,最基本的生活需求,總要人照顧,不能這樣把病人晾在這,再摔一下,腿會瘸的。現在這個情況馬虎不得。
舒顏認真聽完醫生的吩咐,再看看床上背對着自己的王少聰,心裏說不上什麽滋味。
見死不救這種事她做不出來。
“你。”怎麽個幫法,她得想一想。
“你還有沒有朋友?”
王少聰動了動不說話。
“蕭慎不是和你關系很好嗎?”他們倆的交情,收留下王少聰應該不是個問題。
王少聰恨恨道:“女人如衣服,對他來說是這樣,對我不是。”
好吧,想想一年前發生的事,可能那以後他們就鬧掰了。以王少聰死要面子的性格,估計也拉不下臉去求他幫忙。
王少聰是家中獨子,只有父親一個親人,他現在落魄,想必一些親戚都躲着他,這個社會就是如此現實。
身無分文,居無定所,還被撞斷了腿,還斷了兩次,不是一般的慘。舒顏思來想去,打算收留他幾天,直到他腿好了。
“醫生說你要少動怒,這幾天就躺着休息,學校裏課不多,我過來照顧你,今天晚上我來陪床,過幾天可以出院了,你住我那吧。”
王少聰脊背僵硬,過了好一會才道:“謝謝。”
“別謝我,腿好了,賺錢還我錢就行,我很窮的。”
舒顏咯咯笑,似朋友間的調侃,無關愛情的坦蕩。
作者有話要說:
☆、第 24 章
舒顏領王少聰回家了,租的一室一廳的房子。舒顏在客廳用沙發搭了一張床,準備讓王少聰睡。後來想了想還是把卧室讓給了他,那邊床夠大,自己睡了沙發。
經此一劫王少聰寡言少語,除了生活上的交流他也沒多的話。舒顏學校的課不多,一星期五天,三天下午沒課,還有兩天下午就一節課,倒是方便了照顧王少聰。
王少聰不說話,舒顏也不說,回來做完家務後就在客廳裏畫畫。王少聰則識趣的翻茶幾上的書,都是些外文畫冊。王少聰每天都翻看,舒顏畫多長時間畫,他就看多長時間,也不知道有沒有看懂。舒顏也不管她,兩人有時候一呆就是大半天,放在以前是想也不敢想的事。王大少會呆坐三四個小時?怎麽可能的事哇。
王少聰變得不止這些,在他能下地後,一天舒顏回來,廚房裏的垃圾倒掉了,房子裏就他們兩個人,不是她就是他。
還有些生活的細節,例如牙膏他用完了就放回到原位,再例如上完廁所後桶蓋會蓋上,再例如換洗的衣服不再到處扔。
舒顏不敢相信,以前的二世祖變得都不認識了。
或許只是一時的,舒顏也沒表現的很驚訝,心照不宣的接受他的改變,半個月下來兩人變得非常有默契。
晚飯過後,兩人一如既往的坐在電視機上看八點檔狗血劇,電視劇裏正上演,女主角帶娃跑,霸道總裁追上前的故事。劇情正到關鍵時刻,女主角的兒子正在做親子鑒定,明明是父子鑒定出來卻不是。舒顏那個急啊,看,看,是女配在搞事,難道你們沒看出來嗎?
舒顏急得抓耳撈腮的。
王少聰突然蹦出這麽句話:“這男人什麽智商還能做上總裁的位置,真是奇了。”
好像是這樣,能做上那個位置的人,還做的好的,一般都成精了。如此多的破綻怎會看不出來?
不過,電視劇的男主角很帥,女主角正是和王少聰傳出過緋聞的艾可君,一如她以前的角色,清純,可人,只不過多了個孩子。看美人總是讓人心情愉悅。
“是有好多不合理,但是那個男女主角漂亮啊,你看艾可君多漂亮。”舒顏對美的東西,沒什麽抵抗力。
王少聰不說話,拿起搖控器起換個臺,見舒顏還深迷在其中,拿起搖控的手又落下。
“唉,你和那個艾可君以前是怎麽回事?”舒顏突然問。
“沒什麽事,那時候為了氣你找她假裝我女朋友。”
呃……。
“這麽幼稚的事,你也做的出來。”舒顏還真不知道說他什麽好。
王少聰緊盯着舒顏道:“那是因為你沒喜歡的人,所以才覺得幼稚。”
舒顏也有些不好意思,說她有喜歡的人嗎?說不上來,那種見了面心就‘怦怦’跳的那種,從來都沒有過。或許不是沒有,只不過和王少聰生活時間長了,對男人有了免疫力。她不是愛情至上沒愛不可的人,如果說兩個人在一起不開心,或者說有了感覺相處下來不開心,還不如不要開始的好。
兩個人過的不好,還不如一個人過。
“我是不喜歡你,結婚的時候我想着和你好好過,然而很多事情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你晚上出去喝到大半夜才回來,回來澡都不洗就上床。脾氣不好,動不動就發脾氣。更別說照顧人,和你出去逛街,那次你不都是很不耐煩,街逛到一半就走了。吃飯也是一樣,你不喜歡,下次就別去了,用的着甩筷子走人嗎?”
王少聰沒想到她嫌棄自己是因為這些,沉默了好一會道:“我會改的。”
舒顏笑道:“這麽多年了,說了你多少次,你又改過多少。算了,我們已不是夫妻,你改與不改都與我沒關系。”
舒顏想到從前心裏多是憤慨,畢竟一起生活了七年,雖然這一年她過的舒心,那七年不是一年兩年一下子就能抹掉的。她不想再說什麽,起身去了卧室。
王少聰可以不用拐杖走路了,腿腳也利索,他打算去找份工作。他在舒顏面前提到工作的事,只口不提他父親還有自己公司的事。提起這種事,就是在傷口上灑鹽,舒顏也沒開口問。聽說他要去找工作,每天都會帶回份報紙,還把自己的電腦給他用。王少聰在網上投了十幾份簡歷,最後都是石沉大海。
吃飯的時候舒顏安慰他,畢業七八年,沒什麽工作經驗,工作難找很正常的。
王少聰再又投了幾十份沒得到一點回應了,他不打算投了。決定自己單幹去練攤。
舒顏所租的房子是在大學城裏,這裏除了美院外,還有好幾所高校。在大學城中間有個大型超市,以超市為中心,周圍形成了商業圈,賣服飾的,燒烤夜宵,夜市小玩意應有盡有。
王少聰問舒顏借了點錢,在網上批了一批發卡之類的小飾品。王少聰眼光很好,東西進價便宜,可樣子實在好,就連舒顏都忍不住多看了幾眼。王少聰不知在那弄來個小木箱子,把飾品放在箱子裏,打開一層層的放的下好幾十款,每格上面還自帶燈光,如果遇到城管,直接蓋上盒子,提了就走。
第一天王少聰晚上9點多回來,人有些累,洗洗就睡了,舒顏也沒問他賣出去多少。
第二天王少聰同樣是那個時間點回來,不同的是,他手頭多了塊真絲絲巾,薄薄的藍色紮染工藝,這個季節出門作為防曬的倒是很好用。
舒顏很喜歡第二天上課去就披着遮太陽。
王少聰的生意好像越來越好了,從網上拿的貨也越來越多,從剛開始的一小包,逐漸成了變成了大箱子。
王少聰帶回來的東西漸漸的由一條絲巾,一雙拖鞋直接轉換成了錢。還清了舒顏的本金,還有多出來的生活費。
舒顏拿着2000塊錢,心想他這才10天就賺了1000塊哇,真是個做生意的料,不免得誇贊他兩句。
“我父母的生意就是從擺地攤做起的,小時候我媽就帶着我賣衣服。不過我懂事後,他們已經不擺了。你現在比我父母那時候好多了。”
舒顏想到小時候,父母忙碌的樣子,做生意都不容易。也不知道王少聰是什麽樣,她洗好澡換上了件綠色雪紡連衣裙,去夜市上轉轉,順便再買些日用品回來。
七八點鐘,夜市上正熱鬧,燒烤小吃這一段人特別多,叫賣聲,混着‘滋滋’的燒烤聲,聽着都香。
舒顏邊走邊看,只見前面有七八個人圍着一個商販拍照。舒顏好奇想着那地方是什麽人,她也圍了上去。
“哇,這就是網上正紅的時飾品小哥?”
“本人比照片還帥了。”
“是啊,來多拍幾張。”
。。。。。。。。。
‘飾品小哥’?會不會是王少聰?
舒顏又往裏擠了擠,還真是他。若說王少聰的長相,照周子珊的話來說就是有幾分姿色。他長的不是非常漂亮,眼晴大而有神,笑起來還帶點痞痞的模樣,本就是含着金湯勺出生,做了二十多年有錢人,現在雖然穿着十快錢一件的T恤,由內到外的散發着貴公子的氣息。
別說,可能是這晚上的燈光,舒顏也覺得王少聰長的還是蠻帥的,至少比以前她看着的帥。
“你過來了。”王少聰看見人群中的舒顏,笑問她,露出兩排牙齒,笑得如同孩子。
人群中一陣九連拍,‘咔,咔,咔’弄得舒顏很不好意思。
“唉,你女朋友?”人群中有人問。
舒顏更不好意思了,低着頭,不知是走還是不走好。
王少聰知她是不好意思,上前牽住他的手,舒顏微微擡起頭,沒有抗拒。她皮膚很好,穿的這條綠色裙子更顯得肌膚如雪,一抹緋紅染上臉頰,像極了天邊的朝霞。
王少聰從口袋裏掏出一個水晶別針,別在舒顏的頭發上,他拿起鏡子道:“看,喜歡不?”
是片水晶做的葉子,亮晶晶的,顏色很配她身上的這條裙子。
“很好看。”她是真的喜歡,對着鏡子照了又照。
“老板,她頭上戴的還有嗎?”圍觀的人群中有人問。
“這個沒貨。”
“明天會有嗎?很漂亮的,要不她這個賣給我吧。”
“這個沒貨的。”
那個女孩盯着舒顏頭上的發卡看,不願就這樣算了。女孩對小飾品有着男人不能理解的執着,好像今天一定要買到它,如果買不到覺都會睡不好。
“要不把這個賣給她吧。”舒顏小聲問王少聰,能促成一筆生意也是好的。
王少聰不悅道:“我送你的東西怎麽能賣?”
舒顏才覺不對,低下頭不言語。
“小姑娘,這個沒貨的,你再看看別的。”
舒顏幫着收錢,王少聰負責賣東西。一撥又一撥的人過來拍照,都會帶走幾件飾品。帶過來的飾品很快就去了一大半,到九點多夜市差不多都散了,剩下的是宵夜,燒烤。
“我們回去了。”王少聰不用舒顏幫忙,一手提箱子,一手揣着折疊小板凳,直直的走在舒顏前面。
舒顏知道他還在生氣,不想和自己說話,也是的,別人送的東西怎能好賣掉?
真真是個混蛋。舒顏在心裏打了自己一巴掌,小跑着追上前,跟在王少聰後面低聲道:“對不起。”
王少聰沒理她,徑直走着。
舒顏跺跺腳,心想他還拽上了,你不理我,我也不理你,哼~看誰擰得過誰。不過,這事情确實是自己不對。
“別生氣了,對不起。”舒顏再次道歉,“小凳子,我來拿。”說着,舒顏去拿王少聰左手的折疊凳子。
王少聰扭了下,凳子掃在舒顏手上,撞得她食指大痛。
“王少聰,你什麽意思?”舒顏氣得攔在王少聰前面問。
“沒什麽意思。”王少聰以前那個別扭勁又來了,“我送你的東西不重要是不是?你覺得我以前為什麽老是和你吵架,我送你的東西,你那次不都是扔在一邊。”
淚在王少聰眼裏打轉,他像是在外受了極大的委屈大狗,張着濕漉漉的眼睛等主人來安慰。
作者有話要說:
☆、第 25 章
以前王少聰送她東西,就像是随手送的。現在他如此鄭重,舒顏心中的愧疚更盛。
“別生氣了,你看,我都手被你撞腫了。”
舒顏伸出手,在王少聰眼前晃,纖細的手指有些紅腫,王少聰才知道自己剛剛扭的下,是傷到她了,剛剛她發脾氣是為這個。
王少聰問:“要不要緊?”
“沒事,回去就好了。”舒顏說着接過他手上的折疊板凳。兩人并排着走着回家了。
若是放在以前,又是一次大吵,人與人的相處不過你退一步,我退一步,只要其中一個稍稍改變一點,一切都會往好的方向發展。
舒顏現在也不知道和王少聰是什麽關系,說不上是男女朋友,最多算是好朋友,無論這世界怎麽變幻,他們都知道對方對自己不會有一點壞心眼。
自從去過一次夜市後,舒顏有時候會主動跟着王少聰去擺地攤,充當下模特。舒顏雖然快三十的人了,她皮膚好,眼神清澈,看上去最多二十四五的模樣,有時候王少聰走開會,還會有男生過來搭讪。
兩人日子過的平靜,時間如流水般在指間流過。以前舒顏覺得王少聰是二世祖,這麽些日子下來,以前的壞習王少聰都去的七七八八。王少聰還告訴舒顏,他打算再存點錢,租個房子做麻辣燙,小飾品生意不是長久之計。
在舒顏家鄉,人人都做生意,以她家鄉人的觀點,給人打工有什麽意思,自己當老板,那怕是個小老板也有奔頭。
比她年齡大點的人,那個不都是幫父母看店,看攤過來的。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跑。舒顏覺得王少聰這個想法很好,還拿出她手頭的積蓄看看能不能湊夠錢。
王少聰沒想到舒顏會如此支持,接過她手頭的存折時,心裏沉甸甸的,這些錢放在以前還不夠他揮霍一次的。
舒顏笑着告訴他,要好好做,別虧了,虧了可要賣腎來還。
王少聰慶幸,當年追了舒顏,慶幸當年娶了她,慶幸他自己眼光真好。
他從認識她時就覺得她人很好,一根筋了這麽多年還死認着她,私下裏朋友們都說他,說他何必這麽執着。
看,他眼光好吧,自己落魄了一些朋友都躲着他,這個和自己離了婚的前妻還照看着他。
想到這,王少聰覺得落魄後受的白眼跟本就不算個事。上天給我磨難是為了讓我與你相遇,那我應該感覺那些磨難因為有它們,我才能遇見你。這樣想,壓在王少聰心頭的陰霾一掃而去,他決定再賺些錢去見父親。父親還在昏迷那又怎樣,他要告訴他,自己已經長大了,就算是沒錢也可以好好的生活着。
舒顏發現王少聰越來越愛笑了,還會時常捉弄她,那德性和以前一模一樣。舉個例子,他現在不會和以前一樣和她搶電視搖控器,可是在她看電視時,他會貼過來,緊挨着她,頭靠在他肩膀上跟撒嬌似的,吐出的氣弄得舒顏脖子癢癢的。
一次就算了,兩次,三次,就這不正常。
看來他對自己舊情複燃了。
這真不好。
舒顏就躲着他,白天呆學校時在,晚上自習完再回來。王少聰這段時間也是忙,忙着找門面,忙着裝修,他回來時也就晚上□□點鐘了,想多想都沒時間。
過了兩天王少聰籌備的小店差不多了,王少聰打算在十平米的小店牆壁上畫上壁畫,這個就要請舒顏。
這天他中午就回來了,還特意買了菜,做了三菜一湯,等舒顏回來吃飯,左等右等,等到一點鐘舒顏還沒回來。他知道這天下午舒顏沒課。她平時沒什麽愛好,也沒什麽朋友,最多就看看電影還有就是去書店。
是了什麽事?王少聰心裏有隐隐的不安,趕緊打電話,響了四五聲電話接通了。
“顏顏,怎麽沒回來?”
舒顏不善于說慌,一說慌就結巴:“啊,我,我學校有課。”說到這她又加了句:“新增的。”
王少聰知道他在說慌,放在以前他肯定會說出來,這會他沒說出來,道:“店裝修好了,想在牆上畫壁畫,有時間我們過去看看。”
王少聰說的客客氣氣,舒顏知道他是生氣了。
“你在那?我過去找你。”
王少聰掃了一眼桌子上未動的飯菜道:“我在家裏了,我先睡會,你下課後我們一起過去。”
王少聰沒動桌上的飯菜,還特意擺好了兩付碗筷,接着躺在沙發上閉上眼假裝睡覺。可能是真的累了,本想着假裝睡的,不知不覺王少聰睡着了。舒顏什麽時候回來的,他都不知道。
直到舒顏喊他,他才醒過來。看看挂鐘,已到了3點鐘。
“你回來了?”他眯着眼問。
舒顏回來就看見了飯桌了的飯菜,看來王少聰中午做好飯等她吃,自己沒回來,他就一直等着。舒顏心存愧疚,不好意思道:“以後別等我吃飯了。”
王少聰問:“為什麽不等?你以前不是經常等我吃飯。”
舒顏心中一酸,不知怎麽的想哭。離婚時,有人說她作,說王少聰這麽愛她,還有錢,有什麽好作的。可他們不知道的是,王少聰是愛他,可是他不懂怎樣去愛一個人。她想經營好這段婚姻,讓自己去做一個賢妻良母,會做飯等他回來吃,可他回來已是很晚。他會為一些小事發脾氣,而她跟本不知道他在氣什麽。
兩個人就像是兩條平行線,各種做自己的事,就連吵架,發火都沒有交集,不知道對方是在生什麽氣。
日子過的很痛苦。
王少聰才發現,自己不過耐心了點,她就被感動了。他沒有細究,她為什麽躲着他。這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知道了怎樣去讨好她,還有與她相處。
他握住她的手道:“走,我們去看店。”
舒顏想抽回手,王少聰握得更緊,拉着她就出了門。
十多平米的店,鍋還有菜放在門口,裏面擺了兩三張桌子,收拾的幹幹淨淨。王少聰指了指白色牆壁道:“這面牆,畫上壁畫吧。”
約有五米寬三米高的牆,舒雅想不到要畫些什麽。
“你覺得畫什麽好?”
王少聰一臉我相信你的表情道:“畫滿就好,你想畫什麽就畫什麽。”
舒顏還真不知道畫什麽好,想了會道:“要不畫幾顆菜上去吧。”
“菜?”王少聰想像不到畫上去什麽樣子。
舒顏沖他笑了笑,拍拍胸脯道:“相信我。”
王少聰就這樣相信她了,把整個牆都給交給她了。
舒顏把土豆,青菜,還有肉串全部畫成了拟人漫畫的形像。并沒有在牆壁上全部畫滿,而是把三個卡通人物靠着牆壁的三張桌子上方。一個表情是擡桌子,一個手壁撐在桌子上,還有一個扒在桌子上呼呼睡大覺。
人物形像生動,還和環境融為了一體,開業當天進來拍照的勝過吃麻辣湯的。
人流量有了,再加上味道不錯,生意紅火。王少聰一個人忙不過來,舒顏就一下課就往他這邊跑,收拾碗筷,摘菜,洗菜。兩人在一起的時間又多起來。工作忙碌好多心思,都沒時間去想,每天為了今天又多賺幾十快錢高興着。
這一天,送走最後一位客人,王少聰準備關門時,來了位不速之客。
別人拿他的照片放到網上時,他就知道有人會找上門來。只是沒想到第一個找來的竟然是蕭慎。
對于蕭慎,王少聰把他當兄弟,一年多年,他向舒顏表白後,兩人就斷了關系。他落魄後找過許多朋友,唯獨沒有找過他。
這是男人的尊嚴,雖然他那所謂的尊嚴,不值一點錢,但他還是捍衛,若去找他就代表,他王少聰退出。這一年多沒有舒顏的消息,但不代表他放棄了。
“來份麻辣燙?”王少聰笑問。
蕭慎環顧了一周,視線落在那三個卡通人物上:“我吃過了。很漂亮,她畫的?她很有才華。”
“她畫的。”
“你怎麽找到她的?”
“走在大街上就遇到了。”王少聰嘴角不自主的上揚,他跟她就是有緣分,他不過在街上瞎逛就看見她在喝咖啡。
蕭慎手指在桌上劃動,腳步往前挪了挪道:“你總是這麽幸運。”
王少聰痞痞道:“沒辦法,誰讓我八字好,來了照顧下生意呗,吃什麽我給你燙。”
王少聰打開爐子,準備拿東西下鍋。
蕭慎想過王少聰會找家公司上班,就算不是大公司,小公司也可以。沒想到他自己做起了小老板,動作娴熟流利,看來這半年發生的事,并沒讓他頹廢。
“來點肉,還有青菜就好。”
“好嘞`”王少聰一聲吆喝,像極了店小二。肉先下鍋,然後再是青菜,起鍋時還灑上了一把蔥花。
有紅有綠的看着不錯,蕭慎沒吃過這種小吃,他先挑了塊青菜喂到嘴裏。
‘噗’“怎麽這麽辣。”蕭慎連忙找水喝,王少聰遞上杯白開水。
‘噗’“怎麽這麽鹹?!!”
蕭慎辣得嘴唇紅腫,嘴裏像是被人塞了一把鹽,苦哈哈的。
“王少聰?!”蕭慎恨得咬牙。
“喲,蕭大少,吃不慣我們這種路邊小吃,就別過來吃。”王少聰冷冷道:“我這裏不歡迎你。”
“少聰,快出來幫我搬下盒子。”這時候,舒顏送外賣回來了,站在門外喊他。
王少聰可不想蕭慎與舒顏見面,他趕緊的出去,接過舒顏手上的盒子道:“晚了,你先回去吧,碗還沒洗完,我洗完就回來。”
“哦,那我回去了。”舒顏思想簡單,王少聰說什麽就是什麽了。
然而,蕭慎就是不如他的意,他從店裏慢悠悠的走出來道:“好久不見啊。”
以前王少聰覺得蕭慎形色不露于面叫成熟,他現在覺得可真會裝X的,真想上去糊他兩巴掌才夠解恨。
作者有話要說:
☆、第 26 章
舒顏沒想到蕭慎會來這,還穿着正裝與這小店是格格不入。她可沒覺得蕭慎來這裏是為了體驗生活。
難道是為了自己?自己可沒那麽大人人都愛我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