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了解
隔日梁宇生沒讓江立之來，自己做好了早飯喊卓奕璟起床，飯後又一路将人送到了機場。
“這次工作什麽時候結束？”卓奕璟下車前，梁宇生拉着他問道。
“一周吧，之後就要開始專心籌備新專輯的簽售會了。”
梁宇生算了算日子，“那正好，《善惡》拍攝也差不多快結束了，到時候能抽出些時間陪你。”
“恩”卓奕璟看着眼前的梁宇生，咬了咬唇，猶豫半秒後開口問道：“六月五日那天我沒有工作，宇生，你能陪着我嗎？”
梁宇生算了算時間，歉意道：“對不起，六月五日那天可能沒辦法，正好有一檔《善惡》宣傳相關的在線訪談，直播地點在J市。”
“啊……沒事。”卓奕璟撐起一個略微勉強的笑來，“那我先進去了，你也快去片場吧。”
梁宇生皺眉，本能的不喜歡看對方這樣笑，但還不待他說什麽，卓奕璟已經快速轉身下車走進機場大廳，他只能拿手機發消息過去，‘路上注意安全，和經紀人會和後告訴我一聲。’
‘好’那邊很快回了過來，簡單的一個字看不出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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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一個禮拜，但等卓奕璟真正終于忙完了外頭的工作，再回到B市時已經是十天後。
《善惡》這部電影在幾天前正式殺青，要趕在六月底電影節作品送選前制作完成，剩下的就是緊張的後期制作階段，制作過程不需要導演時時盯着，因此梁宇生不再如前一段日子那般忙碌，專門騰出時間親自開車到機場接人。
卓奕璟這次外出宣傳，對外的返回時間并不是這一日，因此機場內外還算太平，沒有粉絲圍堵，梁宇生等了沒多久，就見帶着帽子口罩，一身簡單T恤牛仔褲的卓奕璟自己推着行李箱從大門走了出來。
也許是見他沒帶任何随行人員，雖然露在外頭的眼睛看起來有些熟悉，路過的行人也只是多看了幾眼，并沒有往明星上聯系，讓他一路順利的坐上了梁宇生的車。
梁宇生下車替他把行李箱放好，問道：“你的經紀人呢？”
“徐哥還有別的事，前幾天就先回來了。”
“你這樣不安全，萬一路上遇上比較偏執的粉絲或者其他什麽的，連個幫忙的人都沒有。”梁宇生之前就知道卓奕璟不喜歡身邊跟着人，但真看他就這樣毫無保障的一個人行動，還是忍不住替他捏一把汗。
“啊？可是我已經習慣了……”
梁宇生勸道：“就算不帶保镖，也還是至少配個助理吧，這樣就算工作遲了，至少也有人能送你回來，我會放心一些。”
關于這點，徐順立其實早已經不知道勸過他多少次了，卓奕璟哪裏聽過，但現在既然梁宇生都這麽說了，他便乖乖點頭道：“好，我明天去和徐哥商量。”
見梁宇生一副不信的姿态，張嘴還要說，他立刻把頭伸過去蹭了蹭，讨好道：“我們一會兒去哪？吃飯嗎？飛機上睡了一路，都沒怎麽吃東西。”
聽說他沒吃飯，梁宇生果然不再糾結助理的事，發動車子問道：“你有沒有什麽想吃的？或者常去的店？”
卓奕璟歪着腦袋想了想，道：“我帶你去一個前輩的店裏吧，那裏知道的人少，比較清靜，雖然是小酒館，但是前輩的手藝也很好，煎的小牛排特別好吃。”
“前輩？”
“對啊，是白祈之前的一位歌手，我剛出道的時候他帶過我，後來因為生病動了手術壞了嗓子，沒法再唱歌了，就自己開來間酒館。”
“我大概知道你說的是哪兒了。”梁宇生掉了個方向，往另一條路上駛去。
“啊？你怎麽知道那兒的。”
那位前輩開酒吧的目的并不是為了賺錢，只不過是想給自己找點事做，順便也能讓圈內的好友有個清靜的，不被打擾的場地來喝酒聊天。
所以酒吧并不對外開放，選的地址的也十分隐蔽，幾乎只有熟人帶着才能找過去。
梁宇生聞言沉默幾秒，如實道：“有次……玺岳帶我去的。”
“哦……”卓奕璟幹笑了一聲，吶吶道：“我差點忘記了……他也是白祈的藝人，我的前輩也就是他的前輩，他應該也挺熟悉的吧。”
這也同時間接說明了，他與梁宇生認識那麽些年，一起外出用餐喝酒的機會，卻甚至沒有劉玺岳多，而他們兩人平時一起出門時，往往是梁宇生說去哪就去哪，又或者像那天一樣，梁宇生和他人聚會完，覺得不夠，叫上他續場。
梁宇生自然也想到了這一層，開車的間隙騰出一只手來，将他微涼的左手包進掌中，“阿璟，過去的我不能改變，但我能保證，以後你想去哪兒我都會陪你去，好嗎？”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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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到店裏時，外頭天色也已經暗了下來，推開厚重的木門，門上的風鈴‘叮當’作響，老板朝他們看過來，露出幾分驚訝的表情，“阿璟，梁導？今天怎麽有空過來，原來你們之間也熟識啊。”
卓奕璟顯然與老板更熟，走過去随意就在吧臺坐了下來，“想夏哥的手藝了啊。”
“就你小子嘴巴甜，吃什麽？我進去給你做。”老板笑起來，擦完了最後一個杯子，轉身時順手給他拿了杯深藍色的液體，“嘗嘗這個，新調的。”
“好啊~”
卓奕璟剛端起杯子還沒來得及喝，一旁的梁宇生已經眼疾手快地伸手從他嘴邊将杯子拿走，湊近鼻子嗅了嗅，問道：“老板，這個含酒精嗎？”
“不高，十幾度吧，對阿璟來說完全沒問題。”
卓奕璟來的多，老板對他的酒量也了解的十分清楚，卻不料梁宇生聽完直接仰頭将杯中酒喝盡，晃了晃空杯對卓奕璟道：“那就沒收了，你不能喝。”
迎着夏焱不解的目光，梁宇生解釋道：“他最近身體不太好，不能碰酒精類的飲品。”
“十幾度也不行嗎？”卓奕璟沮喪的往桌上一趴，對老板道：“夏哥，我好慘啊……需要一塊牛排來安慰我。”
夏焱看了看梁宇生，忽然笑出聲來，對他豎了豎大拇指，“這麽多年來，我還是第一次看見能管得住阿璟的人，挺好的。”
“阿璟啊，是早該有人管管他了，有你這樣的朋友真幸運，千萬不要像我這樣，年輕時候不知道珍惜身體，到了現在這種程度，後悔也來不及了。”
夏焱是位鋼鐵直男，絲毫沒往歪處想，只當兩人是十分要好的朋友，喜滋滋的轉身給卓奕璟做飯去了。
待他離開，梁宇生才将人從桌上拎起來，教育道：“聽到沒有，以後好好保護你那嗓子，工作再重要也沒有身體重要。”
“好嘛，以後會注意。”
卓奕璟岔開話題聊了些工作，沒一會兒夏焱做好了兩份牛排端出來，歉意道：“之前忘記問梁導吃什麽，做了和阿璟一樣的，你看吃不習慣的話，我再給你做別的。”
“沒事，吃的慣。”
梁宇生特意注意了一下，發現卓奕璟那份牛排顏色似乎深一些，便問道：“你愛吃熟一些的牛排？”
“對啊。”卓奕璟好半天才從牛排上切下一塊來，放進嘴裏，“我愛吃全熟的，不止牛排，所有肉類都愛吃特別熟的，不要帶一點血絲。”
這點倒是與梁宇生完全相反，梁宇生平時喜歡吃相對生一些的肉類，口感也更好。
夏焱聽見他們的對話，跟着道：“阿璟啊，不愛去外頭西餐廳吃人家大廚做的正宗牛排，就專愛來我這兒吃這種速凍牛排，還得燒到微微發硬為止，再多配幾朵西蘭花。”
梁宇生點頭，暗自記下，又想起以前大學時兩人常一起在大學城附近吃火鍋，便道：“那你涮羊肉牛肉也愛吃全熟的嗎？以前怎麽沒聽你說起過。”
“啊那個……”卓奕璟露出幾分尴尬的神色來，“其實我是不吃羊肉的，你沒發現以前我們一起吃時，我基本都只吃蔬菜。”
梁宇生仔細回想了一下，二十出頭的青年，正是飯量最後的時候，以前一起吃飯時，哪會想到要注意對方吃了什麽，往往一盤倒進鍋裏都是幾秒就撈完了，也不管生熟，吃了再說，還真是沒注意過這一點。
夏焱認識卓奕璟多年，對此倒也不清楚，問道：“為什麽不吃羊肉？不喜歡羊肉的味道嗎？”
“不……不是……就，單純的吃不習慣吧。”
羊肉的味道……他當然不會不喜歡，畢竟它原形時就是那個味道，卓奕璟微微有些崩潰，不懂話題為什麽拐到了羊肉上。
雖說妖與普通動物有本質上的區別，但說到底，在他妖生的前三百年都與普通的綿羊無異，每天也要戰戰兢兢的躲避獵人的追捕，生怕一不小心就淪落到人類的餐桌上，變為一碗美味的羊肉。
所以哪怕他已經人形幾百年，看到大街小巷開滿的羊肉料理，依舊會本能的覺得恐懼，更別提要主動去食用了。
“看來我還真是……不夠了解你。”梁宇生有些挫敗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