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暫別
鬧鈴響了一聲後被徐順立迅速的按掉, 他小心的從江立之頸下抽回自己的手，卻是才坐起身就被迷糊中的青年抱住。
帶着困意的聲音自身後傳來，“要起來了嗎？”
“你接着睡吧，我幫你請假。”
“不用……”江立之樓在他腰上的手緊了緊，“該休息的是徐哥您啊，這段時間您太忙了，我沒事的, 大學時候打游戲還通宵呢，白天照樣得上課。”
“這能一樣嗎，大學時候上課也能趴着睡覺, 你今天可是要開車的，萬一打瞌睡多危險。”
“那您也一樣啊……”
江立之還想繼續争辯，徐順立放在床頭的手機卻在這時震動起來，他拿過手機, 示意江立之先不要說話，自己按下了接聽鍵。
“喂梁導。”
電話是梁宇生打來的, 對方在電話那頭言簡意赅道：“徐哥，不好意思，今天阿璟應該沒辦法去工作了，能麻煩你重新安排時間嗎？”
今天卓奕璟原定的工作是替一家代言商拍攝新年海報, 這工作延後幾天拍攝倒也沒什麽，但問題是，從這之後一直到新年，卓奕璟的行程都早已經安排好, 若臨時要擠進這一個拍攝，勢必要壓縮其他通告的時間。
徐順立眉頭越皺越緊，最後道：“我能冒昧問一下，阿璟怎麽了嗎？”
“……”梁宇生難得的詞窮了幾秒，“我昨晚沒克制住，多要了他幾次，他今天嗓子啞了，還有……哎，總之是沒辦法工作，徐哥你就幫個忙，讓他今天好好休息吧。”
徐順立沒想到梁宇生真會這樣直白的說出來，這下輪到他尴尬起來，偏偏他身旁還躺着個江立之，江立之知道梁宇生來電話肯定是有關卓奕璟的事，早就湊了耳朵過來，此時兩人四目相對，全是赧然。
“我馬上就要去M國了，畢竟一年就只回去一次，得和父母過完年才回來，所以……這次是我的錯，我也知道阿璟最近的工作排的有多滿，給你們添麻煩了，以後徐哥如果有什麽用得到我的地方，盡管開口。”
徐順立聞言回過神，坐起身替江立之拉了拉被角，自己随意套了件外套朝外走去，“梁導，我們也別來這些客套話了，我這裏倒真有件事，想讓你幫忙。”
“什麽事？”
其實徐順立說的還是孟楊雲這次惹出的亂子，孟楊雲這話一說，勢必會引導很大一部分人的想法，正如之前他們預料的那樣，孟楊雲這次顯然有備而來，說的話都是模棱兩可，挑不出錯處。
越是這樣，越容易引起大衆的共鳴，十分敗路人的好感。
公司商議之後決定第一步先穩定輿論，而穩定輿論最快最直接的辦法，就是讓比孟楊雲更重量級的歌手，更具權威性的歌手，站出來替卓奕璟說幾句話。
人選公司那邊列出了幾個，但這些圈內的大咖哪是那麽容易請動的，公關部的同事講明了，只能努力争取，對方未必會答應。
但說來也巧，梁宇生在圈內有那麽一位忘年交，恰好就在這名單之上，若是由他出面，請對方幫這個忙該是容易許多。
“行啊，這件事就算你不說，我也一定會幫忙的。”
梁宇生聽完對方說的，想也沒想便答應下來，挂了電話，身旁的卓奕璟立刻問道：“你答應徐哥什麽不平等條約了？”
“沒什麽，一點小事。”梁宇生拍了拍他的手背，又俯身在他唇上輕吻了一口，“我差不多要走了，你好好休息。”
“我不，我要送你去機場。”卓奕璟滿臉不高興，眼裏全是對男人的控訴。
“乖，是我的錯，等我回來再賠罪好嗎？”
“我可以說不好嗎？”卓奕璟氣哼哼的，作勢要咬他，“你……你昨晚太過分了！”
卓奕璟已經不記得自己昨晚說了多少次‘不要了’偏偏男人全然當做沒聽見，要了一次又一次，像烙餅似得，翻來覆去的折騰，烙完A面烙B面，直做到他什麽都射不出來還不停下。
梁宇生把手臂遞到他嘴邊，“咬一口消消氣？”
“你明知道我舍不得！！！”
“恩，我知道。”梁宇生手指撫過他的嘴唇，沉默幾秒，忽然認真問道：“阿璟，你真的不喜歡這樣嗎？你知道，我之前……沒有這方面經驗，要是你覺得身體實在不舒服，或者不喜歡，我下次會更注意克制的。”
梁宇生這一說，倒是讓卓奕璟窘迫起來，完全不知該如何回答。
想來，曾經的卓璘似乎也問過類似的問題，那一世木讷的書生，因為太過喜歡他，太在意他的感受，做愛也總是萬般小心，生怕傷他一心半點。
如今的梁宇生早已經不是那個木讷書生，卻竟一樣會因為在意他的感受而變得小心翼翼起來，卓奕璟心底發酸，無數情緒混雜着蔓延開來。
許久後，他主動伸手抱住男人，紅着臉，說出那句與當年如出一轍的話：“其實……我喜歡你為我失控的樣子。”
梁宇生笑起來，湊到他耳邊親昵道：“是嗎？那以後我一定，經常為你失控，畢竟我的阿璟這麽迷人。”
“喂！”卓奕璟有些惱羞成怒的推開他，“我說喜歡……但也要分情況啊，比起這個，我更想能有力氣送你去機場好嗎？”
“好，我知道了，都是我的錯。”梁宇生認錯态度良好，說完又看了眼時間，“剩下的粥溫在鍋裏，你睡醒想繼續喝粥也行，要是想吃別的就點餐。我真的要出門了，乖乖等我回來。”
“去吧，別誤了飛機。”
梁宇生起身，走到門邊又回頭看了一眼，見卓奕璟就躺在床上眼巴巴的看着他走，既心疼又不舍，但因為今年要回家跟父母攤牌，實在不方便帶着他，只能先探探情況，争取明年能帶着卓奕璟一起回去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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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宇生離開後，卓奕璟在家好好休息了一天，待身體恢複的差不多，便又重新投入繁忙的工作當中。
之前與孟楊雲的那場風波，因為幾位專業人士的加入，而又刮起了新一輪的讨論風潮，在微博上莫名被前輩贊揚的卓奕璟，稍一深想就知道了其中的原由，晚上與梁宇生視頻時調侃道：“梁導做好事不留名啊。”
M國這是還是早上，梁宇生剛跑完步回來，甩了甩頭上的汗珠，對着視頻笑的随意，“我不留名，你不也一樣知道是我嗎？”
“那當然，除了你，誰還有能力搬動這尊大佛，不過我很好奇，你是怎麽說服吳老替我說話的？業內可是都傳吳老鐵面無私啊。”
“這也不算徇私啊，你本來就有實力，吳老這幾年已經極少關注流行圈子了，大多時間都在研究傳統唱腔和音樂劇，這才沒接觸過你的歌，我只不過是告訴他，我媳婦兒受欺負了，讓他幫忙出面說句公道話而已。”
“吳老那麽大年紀，你你你……你跟他說這個？”卓奕璟吓了一跳，過了一會兒将信将疑道：“宇生你又在逗我……”
“沒有，我真的是這麽說的，你別把吳老想的太古板了，他在圈裏那麽多年，什麽沒見過啊，我和他認識是因為一部中國傳統歌舞劇，當時我和吳導一起受邀編導，那時候他帶來的兩位助手，就是一對同性戀人。”
聽梁宇生這麽說，卓奕璟更加緊張起來，“那……吳老知道我們的關系，有說什麽嗎？”
“有啊。”梁宇生特意拖長了尾音，吊足了胃口才笑道：“吳老說我很有眼光，他聽了你的歌之後覺得你是十分有才華的年輕人，嗓音條件和專業能力都很好，他還問我你有沒有興趣出演他之後的音樂劇。”
“真的嗎？”
“當然，我可沒有特意讓他幫你說話，吳老的性格也不是會說違心話的，你看他在微博上對你的評價也很高。”
“宇生，謝謝你。”卓奕璟也不傻，知道事情哪有梁宇生說的那麽簡單，若吳老真是那麽容易就能被說動幫忙，他在音樂界也就不會那麽權威了。
梁宇生拿着手機走進廚房給自己倒了杯水，“阿璟，你非要和我這麽正兒八經的客氣嗎？”
卓奕璟吐了吐舌頭，想到什麽，有些猶豫的問道：“對了宇生，Bernard他……也會回去和你們一起過年嗎？”
“是啊，小舅還沒成家呢，每年都是和我們一起過，不過他是大忙人，要到農歷新年前幾天才會回來。”梁宇生皺眉，解釋完後莫名生出幾分醋意來，“阿璟你怎麽這麽關心小舅。”
“呃……”卓奕璟一時卡殼，他關心Bernard是因為Bernard通過他的歌，把他的感情看的太透徹，他生怕對方會和梁宇生說些什麽。
好在梁宇生只是說了這一嘴，并沒有糾結下去，很快兩人就開始聊起了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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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歷年前夕，卓奕璟被叫回公司開會，商議來年的工作計劃。
以往讨論工作安排大多是徐順立到他的住處，這次特意選在公司，卓奕璟倒有些奇怪。
結果這天，徐順立在會議室內格外的嚴肅的對他道：“阿璟，你有沒有想過明年的新專輯怎麽做？公司這邊的意思，是希望你換一個曲風。”
這點之前那夜臨時開會商讨孟楊雲的事時公司就有人提出過，徐順立一直壓着，因為他知道卓奕璟對這方面的堅持，但他一人之力依舊阻擋不了公司以及外界衆人的壓力。
別說是他們，其實就連徐順立自己也十分清楚，卓奕璟若要想一直紅下去，嘗試多曲風是遲早的事。
這次他特意準備了各種腹稿，希望能至少說服卓奕璟做一兩首歌的嘗試。
哪想到卓奕璟聽他說完，輕快的兩個字直接蹦了出來：“好啊。”
徐順立可以說是措手不及，下意識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你答應了？”
“是啊，我答應了啊，徐哥你這樣看着我幹什麽，你們不是都很希望我能唱別的嗎？”
“這>……”徐順立移開視線，穩了穩心神道：“我只是很好奇你為什麽忽然轉變了态度，不過這樣更好，新專輯的事也能盡快籌備起來，這次你打算自己編曲填詞嗎？大概幾首？公司那邊上次有說，你要是願意轉型，會給你安排最好的資源。”
“我已經有五首歌的詞，別人寫的，是古風，幫我找最好的作曲人，按歌詞的意境來譜曲，另外五首詞曲我都自己來，新專輯的名稱我也想好了，叫《情書》。”
那些集合了卓璘全部的愛意寫下的字句，卓奕璟想，不知若卓璘還在世，是否會喜歡他将它們做這樣全新的诠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