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就算沒穿越忠犬也照撿(10)

“醒了?”

白色的天花板、消毒水的味道,何奕剛剛睜開眼睛就聽到一個好聽卻有些輕浮的聲音。她只需将視線調整了一下,便能看見說話者的容顏。那是個長得異常俊美的男人,烏黑的長發、勾人的鳳眼,搭配上一身精致華美的旗裝讓人有種亂了時代的錯覺。

何奕很快就反應過來,這人是自己上司的……好友。

“你家頭兒還沒回來,”見人看着自己不說話,男人慢慢展開手上的扇子,“搜索你的事暫時轉到了我這裏……呵呵,雖然有些麻煩,卻也算發現了好東西。”

何奕的眉毛終于皺了皺,“和我在一起的人呢?”開口時候她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格外沙啞、甚至可以說難以發聲。但她知道面前的人聽得懂,便也沒打算清清嗓子重複一次。

“嗯?有這樣的人嗎?”男人揚了揚眉,掩在扇面後的嘴角夠了起來。他說話的時候總是注視着對方的眼睛,微微下垂着、像是一直在認真關注一樣。

如果是普通女人,早就動心了吧,但何奕卻沒有感覺似的,視線反而銳利了起來。她回視着面前的男子,安靜地、一言不發。

男人也并不為所動,他依舊用那令人着迷的聲音不急不緩地說道,“說起來真是神奇呢,從你被破壞的衣服和傷口邊緣來看,就算沒有立即斃命也不該是……這樣的。”揭開何奕身上的被單,男人微笑地指了指她的胸膛,“你知道嗎?把你運上直升機……我們明明什麽都還沒做呢,你的傷口就已經在慢慢複原了。從破損的得最嚴重的心髒開始,一點點的……”

何奕的眉頭幾乎鎖在了一起,“你們對他做了什麽?”

“嗯?能做什麽呢?只要處在絕望中就能維持不死的萬靈藥……” 男人低低笑道,“确實很有研究價值。”

整個病房像是突然降到零度以下,空氣也凝結了起來。

何奕雖然沒動,但如果眼神能夠殺人、面前的男人大概已經被千刀萬剮;而古典男人卻只維持着溫文爾雅中又帶着點騷包的笑容,微微眯着眼睛看向何奕。

兩人就這麽相互凝視着,直到病房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頭推開。

“……你們在做什麽?”進來的是一個穿着黑西裝的高大男人,他一開門就覺得氣氛不對、眉頭立刻皺了起來。

“請不要欺負傷患,”他嘆了口氣對古典男人說道,随後走到何奕身邊,“你的傷雖然恢複了大半,但受傷的地方畢竟比較要緊、還是得多休息。”說道這裏他頓了頓,又補充道,“和你一起那位雖然還需要在ICU裏觀察幾天,但基本脫離了危險。”

終于來了個靠譜的人,何姑娘長長地松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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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了,謝寒。”她閉了閉眼,極慢極慢地坐了起來。

“你要什麽,我幫你拿!”被叫做謝寒的男人連忙伸手扶她,“你現在最好不要亂動。”

“我也要住ICU。”何奕沒理他,自顧自地起身、淡淡地說道。

“……”

“……”

房裏的兩個男人一時無語,“呃,不……ICU是你想住就能住的地方嗎?”古典男人終于蹦不住,哭笑不得地說道。

“啊,麻煩您幫我處理一下,”她不帶溫度地瞥了古典男人一眼,一字一字地說道,“您不應該為方才的所作所為賠禮道歉嗎?紳士。”

古典男人愣了愣,“噗嗤”一聲笑了,“你倒是變了不少。”他對謝寒點了點頭,然後主動接過何奕的手、扶住她。

“您倒是一點沒變。”何奕一點也不客氣,直接将人當拐棍使。而謝寒則在接到男人的指示之後,頗為無奈地說了句,“她還傷着。”才走出去。

我是這麽無理取鬧無理取鬧嗎?——男人露出一個委屈的表情。他眨了眨眼,看向何奕而後者暫時似乎不打算把他當人視之。

“放心吧,他的力量已經很弱了。除了像我這樣的,普通人不會再被投入概念。”男人無奈地笑道,“我錯了好吧,我好歹是你叔叔,要不要這麽開不得玩笑?”

何奕終于看了他一眼,“有些玩笑開不得。”

“是是是,”古典男人揚了揚眉,親自替她換了拖鞋,“去吧。作為賠禮,醫院那邊我會替你打點。”

何奕沒有應聲,她進到明明只有一張床卻過分空曠的房間,安安靜靜地坐在病床旁邊。躺在上面的是一個面色蒼白的男人,他帶着呼吸器,身上插着一堆不明所以的管子,而無論脖子、胳膊還是胸膛也都纏着白色的繃帶。何奕輕輕地碰了碰他的臉,冰冰涼的像是沒有生氣。

“你後悔什麽呢?”何奕淡淡地說着,仿佛是說給男人聽又仿佛是說給自己聽,“我只是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而已。”

空蕩蕩的屋子裏只有何奕自己的聲音,但直到現在,她腦海裏還盡是男人帶着哽咽的哭喊。叫自己不要死,只要自己不死,他寧願回到原本那只有絕望的生活。

左胸的地方像被擰着,并不是傷口的疼痛,卻讓她喘不過氣來。然而何奕卻并沒有移開視線,即便将男人看進眼裏只會她心髒更痛、呼吸更加困難。

許久許久,她終于撥開男人的發簾、用嘴唇輕輕地在他額頭上點了點。這是她母親經常對父親做的事,如今卻終于明白……

“早點醒來吧,我帶你去吃好吃的……”何奕微微地笑着,聲音說不出的溫柔,“從什麽地方開始呢?其實我家樓下的豆腐腦就不錯……”

“嗯,就從那裏開始吧,反正你肯定也沒地方住。”

“然後是隔壁街的蛋糕,雖然不知道你喜不喜歡甜食,但我挺喜歡的……看不出來是嗎?大家都這麽說。”

“我們還可以去外地,這次弄得我那麽慘,估計會有不少獎金。就算出國也沒問題……你想從哪開始?東邊還是西邊?由我選地方總是會發生不好的事,以後就靠你了……”

“所以,快點好起來吧……”

(何1的故事完)

穿插—大家好我是何終

炎熱的夏日,辦公樓的長廊根本感受不到空調,火辣辣的太陽從落地窗射到大樓裏,熱得那叫一個難受。因此無論是上廁所還是送文件,員工們都是一副行色匆匆的樣子、恨不得馬上躲到室內吹一吹涼風。

“何縱!”

總是有人會缺少眼力見地在不合時宜的地方将人叫住,何縱姑娘長長嘆了口氣,皺着眉毛轉過身來。

“你不熱嗎?”看着長衣長褲一身黑的上司,何姑娘瞪大眼睛,“您要去搞特務演習?”

“下午有個會。” 上司無奈地扯開領帶,顯然并不喜歡這個打扮,他掃了眼何縱抱在懷裏的文件,煩躁地拿出一根煙,“你那邊進行得怎麽樣了?”

“頭兒,辦公區內禁止吸煙。”

上司将煙叼在嘴裏,不耐煩地說道,“我又沒點!”

何縱聳聳肩,“你點了我就不是說,而是做了。”

上司的嘴角抽了抽,實在拿她沒有辦法,“我是問你,那邊進行得怎麽樣了?”

“還能怎樣?”何姑娘揚起眉毛,似笑非笑地說道,“我才想問呢,成天讓我看這些是什麽意思?擾人清夢啊?”

上司嘆息道,“上面叫的,你少問。”

何姑娘勾着嘴角一言不發。

“我知道這是屈才,你就當度假吧……上頭換你到檔案室來,不就是想讓你休息休息?”上司猶豫了小會又補充道,“當下也只有你這‘目視’,才能辦好這事了。”

“這也叫度假?”何姑娘笑道,“拿着資料偷窺她人的*也就罷了,每天晚上還要夢那些和自己沒關系的夢……”瞧見上司不以為意的樣子,何奕微微眯起眼睛,“您知道……這會發生什麽事嗎?”

她說得很慢,将原本還在煩躁其他事的上司的注意力拉了回來。不知為何,上司艱難地吞了口唾沫。

“我很可能會變成忠犬控的……您-知-道-嗎?”

上司的表情空了一下,“哈???”忠犬控是什麽玩意?

“你一定不懂,”何縱扶着腦袋痛苦地搖頭,“我從不知道忠犬是那麽可口美味的東西……簡直讓我欲罷不能……我也好想要一個啊啊啊!”

上司呆愣地看着某人自導自演,想了半天才說道,“你喜歡吃狗肉?”

然後他看到下屬用一種看白癡的眼神絕望地看向自己。說出來的話卻讓他心髒都差點跳了出來,“上面在查何家的什麽?”

不按理出牌是何縱的天賦,她總是能面帶微笑地将話題帶到自己想帶的地方,然後在人松懈的時候搞個突然襲擊。

上司拿掉嘴上的煙,攢進手心裏沉默了。

“讓我想想啊,一直調查何家核心人物的過往,應該不是要什麽證據。畢竟那些事兒最近也過了幾十上百年,什麽時效也都沒有了。那還能有什麽呢……”她噙着嘴角,擡眼看向自己面色不太好的上司,“想确定什麽或是……想找什麽?”

“何縱!”上司終于忍不住厲聲将其打斷。

“好吧好吧,”何姑娘推了推眼鏡,遺憾地說道,“反正我就是個小職員,就算姓何也和你們要調查的那堆無關。可憐的我會好好工作報答社會的~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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