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懷了他的小孩
林子晗坐在咖啡廳裏,有些訝然。因為她不知道沈杏娟給自己打電話的意思。
“不好意思,給你打電話,你很意外吧?”坐定後的沈杏娟直接說。
“是有些意外,畢竟你是我們曾經的客戶,不知道是不是我們的工作那裏做的不好。。。。。。。?”
話就頓住,因為面前的沈杏娟睜大眼睛定定的看着她。
“不知道你喜歡什麽,我擅自給你叫了拿鐵?”
“很好的,我也很喜歡喝拿鐵咖啡。”她輕輕地說,仍然沒學會适時的拒絕別人。其實她喜歡喝的是藍山咖啡,不加糖,原汁原味。她還記得自己喝咖啡的習慣都是聶向寒慣出來的,那時的他很喜歡喝咖啡,而且是藍山咖啡。那時一有時間的時候都帶着她去學校外面的咖啡店一家一家的嘗免費的各類咖啡,以此分辨、樂此不疲。
也是那個時候他給她科普的關于藍山咖啡的知識。
藍山咖啡産地牙買加,得名于加勒比海環抱之中的藍山。酸味、甜味、苦味均十分調和又有極佳風味及香氣,适合做單品咖啡,宜做中度烘培。藍山咖啡是世界上最優越的咖啡,牙買加的天氣,地質結構和地勢共同提供了理想的場所。需要注意的是,現在中國能喝到的藍山99.9%都只是在藍山山脈附近種植而已,只有在海拔1600米以上的那6000公頃地中出産的咖啡才可以稱為藍山。而且由于咖啡的甘、酸、苦三味搭配完美,所以完全不具苦味,僅有适度而完美的酸味。一般都單品飲用,但是因産量極少,價格昂貴無比,所以市面上一般都以味道近似的咖啡調制。
藍山咖啡為何味道純正的“秘密”:他們的咖啡樹全部長在崎岖的山坡上,采摘過程非常的困難,非當地熟練的女工根本無法勝任。采摘時選擇恰到好處的成熟的咖啡豆非常重要,未成熟或熟透了都會影響咖啡的質量。采摘後的咖啡豆當天就要去殼,之後讓其發酵12—18小時。此後對咖啡豆進行清洗和篩選。之後的工序是晾曬,晾曬的時候,必須在水泥地上或厚的毯子上進行,直至咖啡豆的濕度降至2%—14%。然後放置在專門的倉垛裏儲存。需要時拿出來焙炒,然後磨成粉末。這些程序必須嚴格掌握,否則,咖啡的質量将受到影響。
她記得當時的聶向寒給他講說的時候,他們正坐在一家咖啡店裏,靠窗的位子上,午時的陽光斜斜地照在窗棂上,柔柔的散進來打在他的臉上,她就那樣癡迷的看着面前的大男孩、安心而又滿足又崇拜。
以至于聶向寒走後的五年,她深深地迷上藍山,她甚至覺得品藍山就像她的生活有酸、有甘、有苦。太多的時候她都不加糖,有時候很是神經的想大洋彼岸的他是不是也會這樣像她一樣叫一杯藍山、不加糖、也如她一樣回憶着他們曾經的過往。
“林小姐、林小姐”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她的回憶。她這才緩過神來,自己又神游了。
“不好意思,你說什麽?”她問。
沈杏娟沒有回答,很是狐疑的看她。面前的女人不算是很漂亮,可是那種清冷的氣質卻能讓你一眼難忘,那時候聶向寒是不是也是這樣被迷倒的,她在心裏想。
良久。
“哦,沒什麽!我以為你喝別的。”
林子晗沉默,輕輕的攪動杯中的咖啡,卻沒喝上一口。
一時間氣氛有些怪異、冷場。
半天。
“你怎麽不喝?”沈杏娟問。
“不好意思,其實我喝藍山,拿鐵有些甜。”她局促的笑笑。
沈杏娟攪動着面前的咖啡,沒有說話。因為自認識聶向寒以來,他的咖啡從來都是藍山,而且不加糖。兩個人連口味都如此相同,可是為什莫會分手?
良久,她在心裏瞎下了一個決定。
“恕我冒昧,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應該就是向寒曾經的女朋友。”沈杏娟一字一句地說。
林子晗的臉色忽然一變,攪動咖啡的手一頓,勺子在杯子上發出清脆的撞擊聲。她慢慢地擡起頭。
“你也知道,既然是曾經了、就沒有再提起的必要。”
“你知道嗎?我特別好奇你是個什麽樣的女孩?可是向寒從來都不肯告訴我。我每次問他,他都跟我打啞謎,你知道的女人都會比較好奇。”沈杏娟停頓一下,“可是他越是什麽都不說,我覺越是好奇。”
“那你見到了,滿足你的好奇心了嗎?”林子晗問。
“我沒別的意思,其實我蠻想和你成為朋友,因為我們都愛着同一個男人。”
“你的想法很滑稽,我想我沒辦法茍同。”林子晗輕聲說。
“為什末呢?難不成愛過的人連朋友都做不成嗎?”沈杏娟睜大眼問。
“我也想知道是為什末。”林子晗淡淡的輕笑。怎麽還能做朋友,曾經那麽相愛,那抹執着的以為彼此密不可分。。。。
“他很愛你嗎?”她終于問了一句。
“嗯。”
“恭喜!”良久、林子晗輕聲說。
“你知道嗎?我曾經很羨慕你,可是現在我很知足,我懷孕了,懷了他的孩子。”沈杏娟高興的說。
林子晗放在桌子上的手又縮回去、在桌子底下拳了又拳,連番幾次。腦子裏只是一句“她懷了他的孩子。”打的她不知所措,明明知道的,可是心裏忍不住還是會難過、會傷心、會痛。正想間電話進來,接聽、武子氣急敗壞的聲音就傳過來。
“林姐,言子墨在片場把人打了,你好好的勸勸他,我們都勸不住。”
“現在什麽情況?你們又在哪裏?”她在電話的這端急急地問。
“在醫院”
收線。她對着沈杏娟說:“希望你們永遠幸福,放心,我既然已是曾經,那麽我和他的事就早已經過去了,你好好的安胎,我還有事、先走了。”
沈杏娟看着急急而走的有些飄忽的身影,忽然心裏生出了一絲憐憫,自己是不是有些卑鄙了些。
林子晗急急地打車趕到醫院。醫院門上圍了一大幫子的記者,林子晗無力的扶額,到底又怎麽了?子墨不是那麽容易沖動的人,明天的娛樂版頭條不知道又會怎麽寫。
急診室裏倒是沒有娛記,林子晗明白,這種事情公司會處理的,單看門外的保镖就知道這裏被封鎖了,閑人免進。一看到她經紀人小張趕緊迎上去。
“林姐,你可來了,你快去勸勸子墨,他不但打料人家投資方,還要單方面毀約,對方已近撂下話了,他要敢毀約,人家就敢不讓他混娛樂圈。”
“對方是什麽來頭?”她側着身子問。“子墨傷得怎樣?”
“什麽來頭?華爾街的新貴,很有背景的。”小張很無措的回答。“子墨先動手的,這回正在裏面換藥、這下恐怕一個星期不能見人了。”
“怎麽,傷着臉了?”她問。
“你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林姐,子墨要違約,你知道的這要違約的話就要打官司,我們耗不起,更何況投資方撂下狠話。”
“什麽狠話?”林子晗有些不在狀态,今天事太多。
“他敢違約,人家就讓他混不了演藝圈。”小張再一次的重複。
“這麽嚴重!”她有些懵。
“好,我知道了,這件事我會勸他的,你放心好了。”半天她才回過神
“林姐,可不能叫他知道是我通知你的,要不會被他罵,揍我都有可能,我也不知道那幾天還好好的,怎麽就忽然和大老板打起來了。你也知道他最在乎的就是你了。”武子在一旁無奈的說道。
“我知道,這件事我能解決。”
林子晗猛地吸了一口氣。好像已經成聊習慣了,無論遇到什莫事,只要深吸一口氣,好像就沒有那麽難了。
推看病房門,醫生正在給言子墨的臉上擦什麽不知名的藥,說是防腫的、三天保管能好。
言子墨看見林子晗走進來,剛剛還龇牙咧嘴的喊疼,當下都沒聲了。
林子晗一語不發的走過去看着,一直看着醫生上完藥,言子墨愣是一聲都沒吭。她看見言子墨的半邊臉都腫着,顯得鼻子都有一點歪。等醫生出去,她才發話:“怎麽、知道疼了,知道疼了幹嘛打架,你以為你是三歲小孩,夏天的年紀,幼稚。”
言子墨嘴動了動,最終沒發出一聲。
“那現在告訴我,為什麽毀約,好端端的工作說不作料就不做了,我記得你從來沒這樣不理性過。”
言子墨再一次的看看林子晗,她應該并不知道聶向寒是投資方,可是這事也瞞不下去。
“投資方是聶向寒。”他決定坦白。
“誰?”
“聶向寒!”
林子晗一下子不淡定了,她就知道小墨一向都是知道輕重的,那個人,其實小墨早就想揍他了吧!他是心疼自己才出手的吧!
“他是該揍。”她偏過頭回答。
言子墨頓時高興的快要從病床上跳下來。“你不怪我?”
“不怪你,要是我我也揍他。”她故意語氣輕松的說。
“還疼嗎?”
“姐。”言子墨撲過來一下抱住林子晗。“我打了你曾經最愛的男人,沒忍住,我早就想打他了。”他在她的耳邊說。
“我知道、我知道,小墨是心疼我。”她摟住他,輕輕地拍拍他的背。“好好養傷就行,什麽也不要想,嗯?”
“那我回家養,醫院裏的氣味真的太難聞了!”
“好、你回家養。”她像哄小孩似的哄他。
林子晗應者,問過醫生知道沒什麽大礙就叫小張和武子進來。
“去給他辦出院吧!咋們回家。”兩個人面面相觑,但卻什麽都沒說。
“回家,反正這張臉當下也沒什麽看頭。”武子在一旁挪揄。
“武子,你找死呢!”言子墨一個枕頭就甩過來了。
林子晗給兩個人一個安心的眼神,示意他們去辦手續。出醫院的時候都是悄悄地。
林子晗走到小張的面前。“你去給我打聽一下,看看投資方傷得怎樣,在哪裏住問清楚?”剛說完她又繞手。“算了,你忙你的吧!”
“武子,你去接一下夏天。”交代完事情,她摸摸手機,長出了一口氣,然後按出一串號碼抱着試一試的态度。
電話的那段嘟嘟的響了一陣,就在林子晗快要放棄的時候,電話通了。
沒有人說話,可是透過電話傳過來的那種厚重的呼息聲卻清晰而明朗。林子晗在電話的這段拼命地咽着唾液,五年了、這個號碼竟然沒有變過。
“說話?”耳邊是聶向寒聲色俱厲的聲音。
“我能和你見見面嗎?”她的聲音裏充滿顫抖,差一點語不成句。
“為了什麽?”
“我不會耽擱你太久,我就是來看看你,好嗎?”
電話的那段有很長時間的靜谧。
“你來皇庭吧!”說完收線。
林子晗打車直奔皇庭酒店。在皇廷的大廳裏,她猛然想起來他根本沒有告訴自己住在那層、那間。作為五星級的管理層人員,她知道像他這樣的VIP客戶,大廳的人是不可能随随便便洩露客人的住所的,她只能是碰碰運氣。
按了電梯,她直接按了12樓。
随着電梯緩緩上升,她忽然在電光火石之間反應過來,上一次在自己管理的酒店,聶向寒住的是1208房,十二月八號是自己的生日。
踏出電梯的那刻,她慌亂的不知所以,如果這裏也是1208的話,是不是可以說明他心裏是有她的,那麽是不是就表示這五年他也如自己一樣思念,就像她每年總在三月二十四的這一天固執地會買上一個蛋糕,然後燃上一個蠟燭默默地為他慶祝。可是她不明白,如果那麽愛,當初為什莫會選擇一走了之,甚至是走的那樣徹底、連只言片語都不曾為自己留下。
林子晗站在1208的房門前輕輕地敲門。門開了,聶向寒冷冷的站在門裏,一語不發,臉上和額頭上有明顯的傷痕,但依舊沒能掩住他卓爾不群的氣質。
林子晗卻被剛才的猜想雷到了,她的心裏生出千萬個疑問,為什末,當初的他不告而別?
“你到底進不進來?”依舊是疏淡和冰冷的語氣、說罷轉身。在林子晗的慌神裏,聶向寒發話了。
林子晗默默地跟進來,門在後背哐的一聲合上。
“你、你還好吧?”
話音剛落,她已經被拉進一個堅硬的懷抱,毫無防備的唇被壓住,他毫不留情的在她的唇上蹂躏,火熱的吻甚至不知足的蔓延到她的耳、她的頸,仿佛要把怒火全部傾瀉出來似的瘋狂。
林子晗還來不及反應,就陷入在這措手不及的意亂情迷裏。這樣的意亂情迷讓林子晗迷惑,當初、是當初聶向寒為什末一語不發的一走了之。
“聶向寒,為什末?”她奮力的抽身出來,盡管她是如此的迷戀他這樣的溫存。
被掙脫的那個顯然欲求不滿,惱怒的問:“什麽為什末?”
“五年了、我一直想問,當年你為什末不告而別?”林子晗大口大口的喘氣。
聶向寒的眼睛微閉了一下,再睜開的時候眸子裏的陰鸷就無遮攔的閃現,這樣的聶向寒是林子晗從未見過的,她倒退着,咬緊自己的唇。
“你還好意思問?”他的大手很粗暴的鉗住她的下颌,讓她不得不松開自己的唇。“你還真是夠無恥的,想當初我就怎麽上了你這麽個無情無義的女人。”
聶向寒一出口話語就無比的難聽。
林子晗的心被刺痛了,沒有人可以被否定過去更讓人心碎的,偏巧還是自己還在過去的過往中沒有走得出來。
“我怎莫你了?讓你如此恨我?如此的輕賤我?”她覺得心上被壓料一塊石頭,重的連呼吸都成了問題。
“怎麽我了!”聶向寒自嘲的笑。他要怎樣才能從五年前的那個場景裏跳脫出來,他跟蹤她,看着抱着那個男人,替他擦眼淚,看着她走進一棟房子三天三夜沒有出來。。。。。
“林子晗說說,你今天該不是為言子墨而來的吧?”他冷冷的問。
林子晗怔了一下。
“我知道,是小墨不對,我是來道歉的,我會勸阻他繼續與你合作的,只要你接受我的道歉,放過他”最後三個字說出來的聲音小的不能再小。然而聶向寒還是聽見了。
“他要你來求我嗎?”
“不是、不是、是我自己來的。”林子晗急忙搖手。“他不知道我來找你。”
“如果我要你跪下來求我,我才肯放過他呢!。”聶向寒的語氣裏冰冷的散出三裏地,也充滿了戾氣。
可是林子晗幾乎沒有考慮的就直挺挺的跪在聶向寒的面前。“如果這樣你才解氣的話。”
聶向寒的身子在屋子裏瞬間僵硬,然而只是一瞬。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可以把周圍的空氣都凍住。
“這才是你來這裏的目的吧!”聶向寒忽然大笑,自己真的好蠢、好賤,他只覺得心疼的不知道要怎樣發洩自己的情緒。
屋子裏的空氣瞬間冷寂
房門在這時适時地開了,沈杏娟直直的走進來。
“向寒,你的臉怎麽了?”大叫着沖上來。然後看見屋子裏的林子晗又愣住。
“林子晗,你可以滾了,永遠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記住,是永遠。”聶向寒的聲音裏冷硬而殘忍卻又充滿疲憊。
林子晗看着直直走進來的沈杏娟,想起她對自己說過的話,又聽到聶向寒冰涼的語調,面色蒼白的從1208走出來。
原來一切都錯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