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原來如此

林子晗怎麽從皇廷出來的，她都不知道了，她只記得暴怒的他對自己說：“永遠不要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是永遠。”

永遠有多遠，她不知道，她只知道這一切都結束了，結束在他對自己的厭憎裏。是什麽原因引起的厭憎好像她也不想再去追究了，那一切都沒有意義了，不是嗎！

電話在這時響起，她木然的接聽。電話是老師打來的，說是小夏天在學校惹禍了。

五年的單身生活讓她不再依賴于任何人，也讓她明白縱使再苦、再累她都不能倒下去，因為她是媽媽，她是夏天的支撐。

打車趕到學校，小夏天還躲在衛生間裏不出來。她倚在衛生間的門旁，小聲的喊着：“寶貝、你怎麽啦？開開門好不好，我是媽媽。”

門開了，小夏天一身濕漉漉的，還伴着一股說不出來的奇怪味道。

“寶貝，怎麽回事？”她低下身子半跪在兒子面前問。

“媽媽，”小夏天哭倒在她的懷裏。“我要爸爸”

林子晗當時就愣住了。

老師也問清了緣由，領着一個同樣年歲的小孩走過來。“很抱歉，夏天媽媽。”

原來幾個小孩在衛生間裏玩耍，幾句話說得不對就開始互相尿尿，衣服就是這麽濕的。

“沒事、都是小孩子，回家教育教育就好了。”向老師告別，林子晗就領着夏天回家了。

一路上看着沈默不語的小夏天，林子晗的心裏百味陳雜。

是不是她忽略了夏天，他雖然還小，可是他也會有自己的需要不是嗎？他雖然懂事的不說，可是他是渴求的。

洗澡的時候她問：“夏天，是不是今天的小朋友說了讓你難受、難聽的話。”

“他們說我沒有爸爸。他們都是壞孩子，我再也不要和他們玩了。”

“那你今天有沒有輸？”剛回來的言子墨問。

“我當然沒有，我也用尿澆他們，我尿的比較遠，劉楊全身都是我尿的。”小夏天漲紅臉說。

林子晗無語的看了一眼言子墨：“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種思想是你教的？”

“我的外甥就是棒。”言子墨不回答，反而沖夏天豎起大拇指。

林子晗看着甥舅兩個人，無語的搖頭。

晚上睡覺的時候，小夏天窩在被子裏翻來覆去。

“怎麽了，寶貝？”

“媽媽。爸爸為什麽不回來？”小夏天瞪着一雙大大的小眼睛問。

林子晗不知道怎莫回答，當初聶向寒忽然的離開，令她淬不及防，她甚至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她只記得那個時候正是自己的父親去世後和言子墨相認不久，那個時候的子墨情緒很是不穩定。

她想着聶向寒冷冷的眼神、冰涼的語氣，好像自己作料對不起他的事一般，她忽然記起那一夜聶向寒說過的話。

“我不允許你去找那個男人，你若離去，就別回來，因為我不會等你。”

她的腦海裏忽然就靈光乍現，如果她沒有猜錯，那麽聶向寒是認為她愛上了別人，而那個別人竟然是言子墨。如果是這樣，什麽都說得通了。

“媽媽，爸爸是不是不要我？”得不到回應的小夏天固執地問。

“怎麽會，寶貝，爸爸不會不要你，等你長大了，爸爸就會回來。”她覺得自己有些詞窮，她要怎樣才能讓小夏天明白，爸爸不是不愛他，只是不知道他的存在。

她想着自己和夏天這五年的點點滴滴、風風雨雨。

她總覺得她在心裏缺一個答案。

她撥通了張旭的電話。

咖啡廳裏，林子晗靜靜地坐在靠窗的一角，外面的長街上一對對的情人，臉上都洋溢着幸福的微笑。像極了那時的她們，不由得淺笑。

張旭一進門就看見林子晗淺淺的笑容，秋日的光線随着玻璃窗打進來照在她的臉上，讓她的臉上有一種朗朗的清輝，閑适而恬靜、看起來很是舒服。

但他瞬間就把自己的這個念頭抹掉了。這樣的人，怎麽可以看起來這樣娴靜，她該是被痛恨的才對。

不客氣的坐在林子晗的對面。“找我有什麽事？我們好像沒甚麽交情！”

“張師哥，我就想問一些事，別那麽急着拒絕我。”林子晗慢慢的說，一邊将一杯咖啡推在張旭面前。“幫你叫好的咖啡，我記得你喜歡喝。”

“你想知道什麽？”

“這五年，他過得好不好？”

“你為什麽不去問他？”張旭一臉的不削。

“他恨我，我看的出來。”林子晗幽幽的回答。

“難道他不該嗎？”張旭的語氣立即高了八度。“林子晗，你知不知道，有時候我真的想把你的心挖出來看看，聶向寒那麽驕傲的一個人，他為了你把自己都踩在泥裏，可是你都對他做了什麽。林子晗你怎麽能那樣？”

張旭掏出煙也不問他，悶悶地抽一口。

林子晗覺得不用問就已經驗證了自己的猜想，一下子她反倒沉靜下來。

“林子晗，你可真夠狠，你可以一邊和他談情說愛，一邊再搞上另一個小白臉。你林子晗給人的感覺是那麽的簡單、純潔。你居然也能做出那樣的事。你知道嗎？他以前從來不抽煙、可是你看看他這五年，他煙不離手。這五年裏他活得那莫孤單、那麽絕望，他那麽驕傲的人，可是絕望的讓我不忍心看，林子晗，你知不知道，聶向寒他愛你是用心的在愛你，着了魔的愛你，可你呢！你把他的心、把他的感情狠狠地摔在地上，踩了個西趴爛。”

林子晗淚如泉湧的接受着張旭的數落，一語不發。

“可是為什麽他當初連說一聲都不行嗎，就那樣不辭而別。”

“林子晗，是我我也會走，男人活着就為一張臉。”張旭終于不耐煩的起身。“如果沒甚麽事的話，我也不希望再見到你。”

林子晗諾諾的想回答一句，最終什麽也沒有說。

“張師哥，謝謝你，這些年一直在他的身邊陪着他。你放心，我不會再打攪到他，我知道，他現在過得很好。”

林子晗站起來在張旭轉身的那一刻說道。

“希望你能做到，這是你唯一能為他做到的，也是你可以做到的全部。”再也不停留，張旭大步的走出去。

林子晗靜靜地坐回在椅子上，慢慢地品着藍山咖啡，眼淚卻抑制不住的大滴大滴的往下淌。

原來如此！

那還是她的聶向寒，五年裏一直都是她的聶向寒，從來都沒有變過。他們彼此誤會、彼此埋怨，可是五年裏他們彼此都沒有停止過對對方的思念。

她的聶向寒啊！她哭着哭着就笑開了花。

忽然就釋然了，聶向寒有他自己的生活了，沈杏娟已然懷孕。她想着自己拉扯夏天的不易，她不能再讓另一個小孩沒有爸爸。對于聶向寒，她是愛的，不僅僅愛，而且是深愛。他已經錯過了夏天的成長，他再也不能錯過另一個孩子的成長，不是嗎？那麽就當作這一切什麽都沒有發生，她能做的就是讓他深信自己是背叛過他的，那麽他才會忘卻從前，找到自己的幸福，不是嗎！

想通了，好像五年裏她從來沒有這樣認認真真的思考。

自己也許真的該給小夏天找一個父親了！是啊，言子墨也是時候該成家了，自己總不能老拖累着弟弟。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