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手

林子晗幾乎是飛奔着出門的,門外面再一次的看着曾經住過的地方,不勝唏噓。她不曾想回到原來的地方,她還會那樣的不能自已,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

可是一想到寧遠,她覺得自己好像真的沒辦法忽略。還沒到家,就看見小區門口寧遠大老遠的在那裏張望,她穩步上前。

“回來了。”順手接過她肩上的包包。林子晗感到看到她回來,寧遠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嗯,怎麽不在家裏等我?”

“沒事、反正也不長時間。”林子晗側身看着寧遠,沒有忽略遠遠地那一地的煙頭。

“寧遠,我們明天去民政局辦結婚證吧?”她說、帶着一種孤注一擲的孤勇。

“你怎麽了?”寧遠好像看出了她的不安。

“怎麽,你不願意?”林子晗看着寧遠有些局促。

“說什麽啥話,我想娶你不是一天兩天了,有怎麽會不願意!那好,明天我們去民政局。”

“好。”她上前拉住他的手。

“早些回去休息,我看你比較累。”寧遠體貼的說。

林子晗點點頭。

回到家裏、不期然的看到言子墨和唐寧一起坐在沙發上。“怎麽,你的秀結束了?”她扔下自己的包包,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聶向寒回來了?”言子墨問。

“我先去睡了。明天要和寧遠去領證,我要保持充足的睡眠。”林子晗說完話,急匆匆的就進了自己的屋子。留下沙發上的兩個人面面相觑。

“她不正常。”唐寧篤定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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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傻子都看得出來。”言子墨冷靜的說着話,然後一語不發的出了門。

聶向寒是在自己的公司樓宇下見到言子墨的。剛一見面,二話不說,言子墨的拳頭就招呼上去,聶向寒連躲都沒躲。讓憋足了勁的言子墨實實在在的給了一拳,三拳過去,聶向寒的臉上紅腫一片,可是依舊沒躲。

“你為什末不躲?”

“我知道,你心疼她,這是我該受的,我今天不會還手,只要你能解氣。”

話音剛落,言子墨一個胃錘就有上去,愣是讓聶向寒生生的後退了幾米。

“我想揍你不是一天兩天了。”言子墨甩甩自己的手腕。

“我知道,所以我不會還手。”聶向寒擡起手擦掉嘴上的血跡。

“她就要結婚了,五年、我看着她在那段感情裏不能自拔,眼看着她就要幸福快樂的時候,你添得什麽亂?”

“你确定,嫁給寧遠,她真的會幸福嗎?”聶向寒不答反問。

“寧遠對她很好。”

“那又怎樣,我會對她更好。”

“你對她好?那五年前你幹嘛去了?”言子墨沒好氣的來了一句。

“言子墨,我把你當了五年的假想敵,你難道就沒有一點責任,就這樣置身事外?”聶向寒終于憤懑的來了一句。

“只能說,你蠢的像豬。”

聶向寒忍住了自己的拳頭,不得已的低頭。“言子墨,為了你姐的幸福,也為了夏天,你幫我。”

“你的未婚妻呢?”

“沒有所謂的未婚妻,我回來,只為子晗,不為別人。”

“我憑什麽相信你?”

“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是你要相信,這五年我無時無刻不在想她,我不可能放任把她交給別的男人,因為我堅信,她的幸福只有我可以給。何況我們還有一個孩子,不是嗎?你難道願意讓夏天不能和親生爸爸重逢。”

許久。言子墨看着聶向寒來了一句:“別怪我沒提醒你,她明天要去民政局登記。”說吧轉身走掉。“子晗、我不想你勉強自己,我能為你做的只有這樣了,真心的希望你能嫁給自己想嫁的人。”言子墨在心裏默念。

聶向寒在言子墨走後直接開車來到張旭的住處。

“老大,你怎麽啦?”

“快拿面鏡子給我看看。”他吩咐。

看着鏡子裏的自己臉上到處都是傷,連嘴角都咧了。“這臭小子,下手可真狠。”

“誰打的,這不老虎嘴上拔毛嗎?”張旭在一旁打趣。

“小舅子。”

“你沒還手?”

“你的腦袋被驢踢了,這個時候得罪小舅子!”

“也對,就說你老大從來都不做虧本的買賣。”

“早晚還回去。你跟那幾個哥們打聲招呼,想辦結婚證得先過我這一關,林子晗,你真的膽大了,敢給我明修棧道暗度陳倉。”聶向寒咬牙切齒的說。

“老大,你的傷咱們要不要去一趟醫院?”

“不用,留着。”

“老大、你想用苦肉計?”

聶向寒冷哼。然後一語不發的又出了門。

寧遠打開門的時候就看見一臉青紫的聶向寒。兩個男人在門前對視了很久,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良久。寧遠側過身子,聶向寒走進去。

“喝什麽?咖啡還是茶?”寧遠擡頭問。

“藍山咖啡。”

聽到回應寧遠的手卻是停了一下。對于藍山,他并不是不熟悉,林子晗無論在任何時候喝咖啡都是這一種牌子,同樣是藍山。所以他的家裏也常備。

“我來,雖然有些冒昧,但是我想來說一聲謝謝。”聶向寒客随主便的坐在沙發上,只是卸下自身那種淩厲霸氣的氣勢。

“聶先生說笑了,我沒記錯的話,我們不曾有過任何交集,何來言謝?”寧遠不溫不火的回答,他的手指白皙,遞過剛泡上藍山咖啡。

“我不兜圈子,你知道、我是夏天的親生父親。”

“據我所知,這五年夏天一直叫我寧爸爸,至于他的生身父親,我不曾聽子晗提起。”仿佛故意要激起聶向寒的怒氣,寧遠不加掩飾的指正。

“我知道,我虧欠了她們母子,我會補償。”

“聶先生,這好像不是我需要知道的範疇,我尊重子晗的一切決定。”

“我想請寧先生放手,我不想讓子晗為難。”

“聶先生、恕我直言,請問,你是用什麽身份來請求我的?”寧遠隐隐的有了怒氣。

“我是夏天的爸爸,你承認與否在事實上我都是,而且林子晗是我的女人,我們只是有些誤會,現在我只是來更正這樣的誤會而已。”

“那是曾經的事,聶先生。”

“不管曾經與否,這一生我都不會放手。”

“聶先生,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明天我會和子晗領證,到那時他便是我女人。”

“所以我現在來糾正這個錯誤,林子晗愛的是我,她為我生了孩子,我會盡我這一生的力量來讓她幸福。”

“這話你應該對着子晗說。”

“我了解子晗,她一旦認定的事,哪怕是錯的她會不撞南牆不回頭。”

“你憑什麽就那麽認定我不會給她幸福?”

“寧先生、我從來沒有說過你不會給她幸福,我相信你對她的好全是因為愛她,可是、只有我才會讓她更幸福,所以、我希望你成全。你是個很好的對手,可是我更加相信寧先生有成人之美,會想要看到夏天的父母一家團聚。”

寧遠不由的再次看向聶向寒,不得不說,面前的男人很優秀,很有談判的技能,可以在瞬間抓住重點。他并沒有忽略聶向寒剛一進門時那種本身俱來的霸氣和淩厲,可是他卻生生的壓下來,就沖這一點上,寧遠就知道自己差在哪裏。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這聶向寒能在幾分鐘的時間裏看穿一個人,從而調整他的攻略,這樣的對手他不尊重都不行,尚且,他明明有一個夏天這樣一個最好的籌碼,卻用另一種方式反起道而行,打親情牌,不能不說,聶向寒算準料一個人的心思。

寧遠忽然明白了為什末林子晗這麽些年不曾對任何人敞開過心扉,這樣優秀的男人誰與争鋒。

“我忽然很想知道聶先生當年為什末一走了之?”寧遠笑着問,既然是那麽篤定的感情,為什末還會舍棄。

“年少愚蠢優不自知。”聶向寒是這樣回答的。

林子晗在夜裏翻來覆去的睡不着,她強迫自己數着小綿羊,可是一連數了幾百只小綿羊,林子晗依舊毫無睡意。

一大早,她急急忙忙的穿上漂亮的衣服,還淡淡的畫了妝,以示蓋住昨夜的黑眼圈。

“姐,你想好了嗎?”

“你怎麽了子墨,你不是一直都很看好寧遠嗎?”

“這不重要,我想要的永遠是你的幸福,你明白嗎,你愛他嗎?我只是不想你後悔。”

林子晗擡頭看着自己的弟弟。“別為我操心了,寧遠很好、不是嗎?別在勸我了,我不想左右搖擺不定,我想盡快的結束這樣的局面,真的,姐覺得自己應付不來。”說吧就出門。

言子墨開車車子送林子晗到民政局。車子徐徐的停在民政局的停車場上,剛要走到大門口卻被人攔住。聶向寒頂着一張傷痕累累的臉正從大門的臺階上下來。

“聶向寒,你怎麽弄得?”

一旁很狗腿的張旭這才明白,此時這一張臉的用途,不由得在心裏鄙視自己的老大。轉過身去卻是替林子晗默哀,這小丫頭,要想和聶向寒玩心眼,遲早被吃的連渣都不剩。

“你還管嗎,你還會心疼嗎?”聶向寒一出手就開始打苦情牌。

“你又不是我的誰,我幹嘛心疼。”林子晗沒好氣的回答。左右張望着看寧遠的人怎麽還沒來。

“別看了,我想他不會來了。”

“我相信他會來的。”林子晗篤定的回答。

“子晗,我說過我不會讓你嫁給別人,我說到做到。你要嫁人,可以,只能是我。”

林子晗怒氣沖沖,“你憑什麽安排我的一切,你以為你是誰啊?我看你擺明就是來攪局的。”正說着,寧遠從臺階下走上來。“寧遠。”林子晗叫着走上前去。聶向寒的臉上陰沉一片。

“子晗,今天的你很漂亮、很耀眼。”寧遠由衷地說。“你等急了吧?”

“沒有,我還好,剛到而已。”

寧遠拉着她的手,“子晗,我來是不想讓我後悔,想到你要嫁給我了,我真的快要幸福死了。可是子晗,因為我愛你,所以更想讓你幸福,快快樂樂的。”

“我知道啊!”她看着寧遠回答。

“所以如果我說我不會和你辦結婚證,不是因為我不愛你,我只是想要你更加開心,想要夏天有一個完整的家,你會不會怪我。”寧遠的手輕輕的劃過林子晗頭上的發絲,“你一定要笑給我看。”

林子晗的眼淚不争氣的就下來了,自己何德何能讓這麽好的男人眷顧。

“我知道、我明白,我怎麽會怪你,是我太自私傷了你的心而已。”

“不是的,子晗。那個男人值得你等待,不要因為我而有所顧忌,你一定要幸福給我看,才不枉費我甘心情願的站在你的背後。答應我好嗎?”

聶向寒走向寧遠真心的說了一句:“謝謝。”

寧遠最後一次抱着林子晗,久久的。然後沒有轉頭,大步的往回走,心裏只是想着子晗你一定要幸福,才不枉費我心甘情願的退出。

林子晗哭花了自己的眼。“別哭,他是個好男人。”聶向寒走上前自然而然的擁住林子晗,“他會遇上好女人的。”

“聶向寒,我恨你你知道嗎?你非要攪亂我的生活才甘心嗎!。”她一邊說着,兩只手不停的在聶向寒的身上捶打。“我恨你、我恨你。。。。。”

聶向寒看着這樣的林子晗,摟着她一任她在自己的身上捶打,只覺得心裏就像一根刺紮的自己突突的疼。他知道,他的子晗是個重感情的人。“都是我的錯,怪我、都怪我。。。。都怪我好不好!乖啦,別再哭啦,再哭我會心疼。”他緊緊地摟住自己得而複失的女人,寵溺的在一旁哄着。

言子墨和張旭在一旁看着,識趣的、悄悄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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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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