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自我抓狂的太子殿下三

太子宮,內殿。

坐在蒲團上的三人靜若寒蟬。這幾天太子殿下心情不好是衆所周知的事情,議事的氣氛比平時更加緊張,空氣都像凝固了似的。

終于在太子一句行了後,三人如釋重負退了下去,看着還站在裏面的暗衛統領,心裏佩服不已。

“那件事怎麽樣了?”太子問。

冷羽跪倒領罪,“回禀太子殿下,冷羽無能,線索又斷了。朝廷上的勢力還不足以做到這種地步,這次應該是有人請動了江湖上的勢力。不過……”

“怎麽,你也有猶豫的時候。”

冷羽繼續說道:“像是大皇子,但還需最終确定。”

“他?”太子也猶豫起來,命令道:“繼續查,直到查清為止。還有小七那毒……”

“七皇子殿下的毒雖時間不久,但是卻是慢性毒/藥中最難纏的,甚至可能終生不能拔盡。江湖中有個神秘組織蓮花宮最善使毒,如果能請到他們,或有希望。”

太子冷眼看着下面的人,在他衆多下屬中,只有這個暗衛統領敢跟他直說這樣的大實話,故而他也對這個人要寬容幾分。

“盡全力去找不論付出什麽代價。下去吧。”

“是,屬下告退。”

手指按在自己右手食指骨節上,不斷打着圈。如果需要,他可以親自出面去請那些江湖勢力,只要小七身上的餘毒能拔除,以後能活得健健康康的,無論什麽代價他都拿得出舍得拿。

太子心心念念的人此刻正窩在夕顏宮調養身體,此時已經是活蹦亂跳的了。太子只要得空就會來跟林夕說說話,但是明顯比之前忙了很多。他最大的政敵正慢慢嶄露頭角,在之後的三年裏,他一刻都不得閑了。

林夕沒出息地發現,只要太子拿那種說不清的眼神看着他,他心就砰砰跳得極快。而太子頭上一次又一次顯示的進度條,依舊是個大鴨蛋。

他根本不敢告訴太子他真正心心念念的那個人已經被李代桃僵了,這樣的結果估計是他又得穿一具屍體。當今之計,唯一的辦法就是以強硬的姿态,讓太子意識到他跟以前的景夕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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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到這一點,讓太子正視現在的他,他才能慢慢刷到好感度。

夜裏,月朗風清。

林夕滿血複活,整個人好得不要不要的。看着外邊皎潔的大月亮,穿戴妥帖迎着月光朝勤政殿出發。

見到景帝後林夕想,果然太子是親生的,他完全繼承了景帝最優良的基因。林夕開門見山,告訴景帝他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世,與景帝做了比買賣。

景帝需要付出的是讓他入廟堂,全力支持他迅速掌握實權。而他也出得起讓景帝足夠心動的價碼。不過景帝另外提了個要求,就算以後景辰知道他的身份,也不可以和他在一起。

林夕欣然接受,反正他也不可能喜歡太子,他只需要太子愛上他就夠了,不在一起好像也沒什麽所謂。想想自己好像好渣哦,他家太子殿下真是對不起了,等他完成任務寫番外的時候一定多給太子謀點福利。

當天晚上,他還見到了他另一個便宜爹,蔣忻。景帝不但沒阻止他,反而是主動讓他們見了面。

林夕怎麽都沒想到,這人竟是那麽溫柔的一個人,就坐在那裏沒有說話都讓人感覺如沐春風。怪不得桀骜如皇帝景冽,會為了他做任何事。

歸雲大陸是個有神的大陸,它的繁衍設定非常奇葩。這确實怪作者不太負責。當時設定第一個世界時沒想到妹子的戲份,就全寫成男人了。但是生子畫面太美他沒敢想象,就瞎胡搞了一把。但還是很負責的進行了描述的。

夫夫二人必須拜過歸雲衆神,在發生最親密身體關系後,到歸雲聖泉祈求,祈求成功神便會在一個月內賜一個孩子給這對夫夫。如果失敗了,那就得好好想想做過什麽缺德事不受衆神庇佑了。

而且一月內只能同一人進行祈求。他們都知道,他們的神在創造這座大陸的時候,對于繁衍設定了異常嚴苛的規則。所以,對號入座,絕無錯漏。而且這種祈子儀式非常神聖,兩個有了孩子的是不可以随意分開的,會被神摒棄。

而蔣忻這種人,與人有了孩子卻毅然分開跟皇帝私奔到皇宮裏來,在這個時代這麽離經叛道的事情,真不像是他能做得出來的。至少從表面看來。

沒想到蔣忻一開口,就讓林夕幻滅了。他直言林夕身世的事情并不想多做解釋,把蓮花宮的令牌扔給了林夕,只提了兩個要求,就下了逐客令。

“一,不能傷害景冽;二,不論你想幹什麽,不要利用你,我和景冽的關系。”

林夕摸了摸下巴,真是冷血無情啊。果然,外表看上去像含羞草內心都是霸王花。

這劇情也太草率了,林夕非常不滿意,難道就是因為要完成他一筆設定,而這倆個人又不是主要角色,就這樣草草帶過,真的好嗎?

就這樣,林夕一夜之間,用了一個時辰,拿到了朝堂的入門卡,還得到了江湖上一個最神秘組織的掌控權。

兩天後,天朗氣清。

林夕出現在議政大殿時,果不其然掀起了一陣狂風暴雨。以右相為首的一衆官員紛紛上谏言,其中有些真學識的人倒不是因為他有厄難命運,畢竟那一直以來都是傳言,沒有真正上宗廟按禮制證明過。

他們不滿的是,景帝将本次河西洪災貪污案交給七皇子主審,一個連國子監都沒有去過的皇子,甚至沒資格在議政大殿聽政,更何論審理如此重要的案件。那可是關乎整個河西數萬百姓生死,關乎江山社稷的大案。

不過很開心,反對無效,林夕看了看臉比鍋底還黑的景帝。下一刻,景帝大發雷霆,鎮壓了一衆朝臣,鐵了心将這個案子交給了林夕。

太子全程沒有說話,出了議政大廳他被朝臣簇擁着,耳邊的谏言一句也沒聽進去。他現在只想找他的小七問問清楚,這一切是怎麽回事。

然而,看到景夕神采奕奕,前所未有挺拔的腰杆,他停下了腳步。景辰猛然發現,這個他一直護在懷裏的孩子,在他毫無知覺的情況下,長成了他不認識的模樣。他甚至無比自私的痛恨着景夕現在的樣子,像一只振翅欲飛的雄鷹,他已經找不到能關住它的籠子。

不,這不是他的小七。太子搖着頭,收回邁出的步子,回了太子宮。

夕顏宮。

林夕抱着一堆賬本和律法。

賬本是刑部尚書差人抄給他的,這是河西洪災貪污案最重要的證據,他必須在一天之內看完。現在主犯在押解途中,如果在主犯到京後他連這個案子的來龍去脈都整不明白,那他自然沒資格做這個主審官。

律法是戶部侍郎給他的,當時刑部所有人都沒憋住笑出了聲,也許再沒比要做主審官卻連律法都沒看過更可笑的事情了。現在刑部的人一定把林夕看得扁扁的,更不放在眼裏了。

林夕本也沒指望什麽,面對衆人的刁難只是笑笑,把東西搬回了夕顏宮。他看那些賬本和律法幾乎一目十行,在有問題的地方列出注視,這些對他來說本就沒什麽難度,尤其那些像是小學生做的賬本。

在賬本上勾勾畫畫,檢查有沒有什麽遺漏的線索。一連三天,林夕都沒見到太子,心裏有些毛。但是他又告訴自己必須這樣做,即使不惜與太子為敵,也要讓他自己承認,他已經不是曾經那個七皇子了。

“太子殿下到。”

林夕趕忙放下手中的賬本,拿起一本沒有做過批注的,裝作苦惱的研究着。雖然他要讓太子認識到他已經不是以前的七皇子了,可卻不能做的太過。

景辰來到殿內,看着林夕抓耳撓腮的,笑了笑,這孩子真是會為自己找罪受。他在林夕身旁坐下,問道:“怎麽,看不懂?刑部和戶部為難你了。”

林夕嘟了嘟嘴,怨道:“是啊!丢給我這些賬本還有律法,那些人現在指不定在背後怎麽幸災樂禍呢。”

景辰大笑起來,林夕氣得罵道:“連你也笑我,不幫忙就走吧,不想理你。”

景辰按下林夕在空中示威的手,說道:“不想太難看,就趕快拜師。”然後真的像模像樣地教起了林夕,幾乎所有有問題的地方他都能以最快的速度找出,并且非常詳細的做出解釋。

林夕被景辰圈在懷裏,聽着他認真地不厭其煩一遍遍解釋着相同的問題,生怕自己不懂。看着景辰認真的模樣,林夕一瞬間覺得,這和認真給他講文的編輯好像。

他小人之心了,其實林夕從未想過景辰會來幫他。按照他的推斷,景辰不折斷他的羽翼把他關進名為愛的牢籠就算不錯了。

面前的人轉過頭,忽然發現他在發花癡,林夕眼疾手快拿筆就在景辰鼻子上一點,給他畫了個黑鼻頭。然後咯咯的笑着跑開了。

景辰被氣樂了,跟在他身後追着,把他撲倒在床上,念叨着:“讓你再胡鬧。”

臉被捧住,鼻子被強行蹭了蹭,對方的唇幾乎要碰到他的,溫熱的氣息噴在臉頰上。伏在他身上的人笑得開心,沒有注意到他紅了臉,內心如小鹿亂撞。

叮,景辰頭頂進度條跳了出來,零蛋變成了一。yes!他興奮地撓着景辰的胸肌,心裏樂開了花,終于有成績了啊啊啊啊啊。

景辰抓住林夕胡鬧的手,與他一同坐起,忽然盯着他落寞地問:“你那天去父皇宮裏做什麽?是有什麽事連我都不能說,卻可以去求父皇麽?”

乖乖呀,給個棗打一棒子,原來在這等着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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