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洛君漸漸接手生意後，溫玉霖便空閑起來了，她和洛佳禾商量了一下，決定兩人一同去西北看看風情。
在出發前，兩人打算先去成衣鋪置辦幾身衣服。既然是自家的鋪子，洛佳禾便讓溫玉霖在房間裏等着，自己挑了衣服過來。溫玉霖見她拿來一堆女裝，挑了挑眉：“看來我的好夫人沒有給我挑衣服。”
洛佳禾将坐在椅子上的溫玉霖拉了起來：“我給你挑了幾件女裝。”
“女裝？”溫玉霖皺着眉頭，顯然并不是很想穿，“我們出門在外，男裝會比較方便吧？”
“我只是要看看，并沒有打算讓你穿出去。”洛佳禾很快就拿起一件最喜歡的裙子，遞給溫玉霖，“快換上看看，看夠了你就可以換回男裝了。”
溫玉霖拿着裙子，臉色十分為難：“我都穿男裝這麽多年了，再穿女裝多別扭啊。”
“我記得你十幾歲的時候，還是很向往女裝的，還偷偷穿我的衣服。”洛佳禾并不打算就此罷休，溫玉霖聽了，啧了一下，“年少的時候總是充滿好奇的嘛，我後來就發現，自己也沒有很喜歡女裝，相對而言，還是男裝更合适更舒服一些。”
“可是，我還是想看看你穿上這件女裝的樣子，你娶我的時候可是說什麽都答應我，如今我叫你穿件衣服你都不肯，看來是我老了，你不愛我了。”
溫玉霖聽她這樣說，也不說什麽，徑直開始脫起衣服來。洛佳禾便一臉得逞的模樣坐在一邊看着。待溫玉霖穿上女裝，洛佳禾趕緊上前去替她整理，又拉着溫玉霖來到銅鏡前：“你看看，真好看。”
溫玉霖拿着銅鏡看了一會兒，點了點頭：“是挺好看的。”随機又轉過頭看着洛佳禾，“你看夠了的話，我就換下來了。”
洛佳禾一聽，又不樂意了：“你這才穿這麽一會兒，你都還沒看清自己的樣子呢！你轉個圈感受一下，你會被自己的美色迷倒的。”
“我見慣了你，怕是很難被美色迷倒了。”溫玉霖一邊說着，一邊十分聽話地輕輕轉了轉圈，看了看自己的身段，又看了看銅鏡裏的自己。洛佳禾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你這話雖然說得很對，但是你這樣子也算是極好看的，比洛英洛君要美一些。”
溫玉霖聽了，拿起銅鏡端詳起自己的臉來，撇了撇嘴：“這兩個女兒真是沒福分，兩個這樣美的娘也挑不到好看的地方像，這樣看來還是洛蘭聰明些。”
溫玉霖又由着洛佳禾換了幾身女裝，等洛佳禾看夠了，才換回男裝。洛佳禾又下樓拿了幾身男裝上來叫溫玉霖換，自己也在一邊試起衣服來，半天下來，兩人才算選好了幾身衣服。
兩人坐着馬車一路向西，路過賭城，停下來留宿。這賭城到處都是賭場，就連他們的客棧樓下也有許多人在那兒賭，洛佳禾對這些沒什麽興致，就出門逛逛去了，而溫玉霖覺得有些累，留在了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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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玉霖休息了一會兒又覺得無聊，便下樓看那些人玩，看得久了也扔點銀子賭一賭，時贏時輸，也漸漸有了勁頭。
而洛佳禾在外頭逛了一會兒才發覺自己帶出來的銀錢少了，一路上溫玉霖都跟在她邊上，她倒是沒有帶錢的習慣了，她并沒有盡興，便打算回客棧問溫玉霖要錢。
洛佳禾一進客棧，便看見溫玉霖擠在一堆壯漢中間，她走過去拍了拍溫玉霖的肩：“給我一些銀子，我沒帶多少錢。”溫玉霖才将銀子放在“大”的一邊，急着看結果，對着洛佳禾只是點了點頭：“等會兒。”
結果果然是“大”，溫玉霖贏了錢，十分高興，又押了幾次，次次都中。洛佳禾見她玩得高興，又在她耳邊提醒道：“我還要去買東西呢！”
溫玉霖轉過頭來答道：“等會兒再去買，你來了以後，我就一直走運。”說着，溫玉霖捧着銀子伸到洛佳禾的面前，“幸運女神，吹口仙氣。”
邊上不少人聽見了，都看了過來，洛佳禾難得有些害羞，卻也沖着溫玉霖的手掌心吹了口氣，溫玉霖十分高興，将錢都押在“大”上，等結果一開，果然又中了。
溫玉霖也玩夠了，竟是掏出個口袋，往裏頭裝銀子，又挑了一錠大的遞給洛佳禾：“快拿去買點喜歡的。”
洛佳禾拿着銀子便要走，溫玉霖正是興奮，沖着她的翹臀拍打了一下，洛佳禾回過頭來見她這高興的樣子，也沒說什麽就走了。溫玉霖收拾好銀錢，又扔了一錠銀子放在桌上：“請大夥兒喝個茶。”說完，人就上樓了。
等洛佳禾回來，瞧見溫玉霖那滿滿一袋銀子時，還是有些詫異的：“你沒有把錢輸回去？”溫玉霖還十分得意：“我可是見好就收的人，把贏了一晚上的錢都輸回去，那我也太傻了。”
洛佳禾見她并不懂自己的意思，撇了撇嘴道：“我怕你明日出不了這個門。在南湘，還從沒有人能賭贏這麽多錢後安然無恙地把錢都拿回去。”
“我已經留了一錠銀子請他們喝茶了。”溫玉霖顯然也知道自己在他們眼前拿了這麽多錢，不留下點什麽是不厚道的。
洛佳禾拍了拍那裝滿銀子的布袋：“你可真是大方。”溫玉霖這下也意識到自己或許真的過于“小氣”了，有些害怕：“你說他們不會夜裏來找我們麻煩吧。”
洛佳禾倒是不擔心：“他們也不知道我們只是住一晚，你明天‘還’回去一些就沒事了。”溫玉霖聽了也稍稍放心了些：“也是，達子他們就住在隔壁，晚上也會有人醒着注意動靜的。”她們自然沒有那般大膽，單槍匹馬就敢闖西北，只是帶着的幾個護衛平日裏就裝不認識，也不影響她們的興致，再不濟，外頭樹上還窩着兩個死士，一個護着一個，是在緊要關頭才會出來的。
若是這些人全都折進去了，那還有洛佳禾在，洛佳禾那南湘帶來的一身武藝，可不比西北的弱多少，甚至在她看來，要更彪悍上許多。
溫玉霖這般想了一遍，也就放心了許多，安安心心抱着洛佳禾睡了。
第二日起來，溫玉霖收拾好包袱下了樓，她還想着要如何将錢“還”一些回去的時候，發覺樓下根本就沒人注意她們倆，大家都各自注意着自己眼前的賭局。溫玉霖就走到一邊，坐下叫小二端來一些早點。
待兩人慢悠悠吃完早點，也沒人來找她們麻煩，溫玉霖想着，或許賭城根本不在意她這點小錢，也就試着跟掌櫃的算了錢走出了客棧，兩人走出十來尺，才回頭看了眼客棧，果然沒有人注意到她們。
溫玉霖平複了緊張的心情，便開始得意起來：“你看，我就說沒事的。”
洛佳禾十分不屑地翻了個白眼：“你只是運氣好罷了，也不知道昨日是誰怕成那樣。”溫玉霖也不同她争執，她可清楚出門在外，她是要靠洛佳禾保護的，也決心做人要更低調一些。
只是她管得住自己，卻是管不住洛佳禾。且不管洛佳禾走到哪兒買到哪兒，買了那許多東西帶着不便竟是請了镖師送回京城，就洛佳禾這火辣的身段與迷人的面龐，不論去了哪兒，都會引來不少人的注目，盡管她早已不是花季。
溫玉霖坐在茶館裏等着洛佳禾在街上盡興，她倒不是不願意陪着洛佳禾，而是怕讓那些惦記洛佳禾的人想要成為西門慶，要來解決自己這個“武大郎”。她正聽着茶館裏說書的用着她聽不懂的地方話說着什麽有趣的故事，跟着大家一起笑笑，洛佳禾逛完回來了。
洛佳禾一進門，便吸引了許多人的目光，她自然也發覺了，她想趕緊起身出門，好叫人記不住她的臉。誰知洛佳禾比她更快一步，快步走到她的邊上，徑直坐在她的腿上：“讓我歇歇再走。”
溫玉霖十分無奈地看着她，雙手攬住她的腰：“你就不能稍稍打扮得普通一些？”
洛佳禾歪着頭看她：“還有人嫌自己妻子太好看的？”
“我是擔心下輩子我比你年長很多歲。”溫玉霖十分坦誠，洛佳禾聽了忍不住笑了：“你放心吧，要是他們知道你養了一院子的湘西人，怕是不敢動你的。”
溫玉霖想了想，提議道：“不然你教我幾句湘西話，我讓他們以為我是湘西人，這樣可能更安全些。”
“若真有人相信你是湘西人，你就是最弱的湘西人，那大家可能都想來欺負你，畢竟以後可以告訴大家，他可是欺負過湘西人的。”洛佳禾毫不留情地戳破了溫玉霖的幻想，畢竟溫玉霖一點也不像湘西人。
溫玉霖喪氣地低着頭，洛佳禾覺得她十分可愛，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笑得十分開心。溫玉霖見了，趕緊站起身來：“我們還是先走吧，你再這樣笑下去，我怕走不出這座城。”
“你這般膽小，以前是怎麽跟着商隊出來的？”洛佳禾被溫玉霖拉着往客棧走，也不忘打趣她。
“在商隊裏，都是一群壯漢，我自然不怕。帶着你，我老覺得有一群壯漢像狼一樣盯着我。”
“在京城裏，我就成日過着這樣的生活。那些女人嫉妒我夫君會掙錢又體貼，長得還風流倜傥，我又斷了她們變成妾的路，她們也跟餓狼似的盯着我。”
“她們盯着你也不是因為我，實在是你長得又好看，她們夫君都為你傾心罷了。”
“你還是女子嗎？你兒時就沒想過想嫁給怎麽樣的夫君？你就是大多數女子心目中最完美的夫君了。”
“我打小就被告知要娶你為妻，我又怎麽會去想要嫁給怎樣的人。再說了，我要學那麽多東西，哪兒有空想這種虛無缥缈的東西。”
“雖然你比我想象中的夫君瘦弱了許多，但也可愛了許多。就是在西北，也是不少女子偷偷看你的，只是你顧着看我，沒注意到罷了。”
“這樣嗎？那我也得多看看邊上的女子了。”
“那不用看了，她們都不如我好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