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照片

寧錦钺說他今晚想見秋醒,秋醒看了看時間,從鎮上回到B市需要接近三個小時,而他明天還有一個重要活動,一大早就得去公司,怕是沒時間見面。

秋醒這麽跟寧錦钺解釋了一通,寧錦钺表示理解,又問秋醒什麽時候有空。

秋醒只知道最近幾天的安排,好像都沒有空餘時間,而且現在宮導還給他增加了一項體驗生活的工作,只得說:“不知道呢,要問了劉巍才能确定。”

寧錦钺只淡淡說了聲“好”,讓秋醒确定了時間告訴他。

挂斷電話,秋醒又有點失落,其實他也挺想見寧錦钺,雖然不知道見面會怎麽樣。他一邊又很期待寧錦钺能對他有所表達,一邊又覺得即便是他有所表達,秋醒目前也沒下定決心回應他什麽,讓對方失落受傷也是他不想的。

等秋醒到家時,已經接近午夜十二點,宮導親自把他送到公園門口。秋醒下車,往家裏走的時候覺得空落落的,回家也是一座黑黢黢空蕩蕩的房子,這種孤獨感總是會不經意間探出頭來,讓秋醒自己心裏也“咯噔”一下。

等他進入小區,便在他家樓下的樹影下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秋醒的心頓時狂跳起來。不是吧,這大晚上的。

可就還真是,等他稍微走近一點,寧錦钺從樹影裏出來,站在秋醒面前。

“你,你怎麽過來了?”

寧錦钺把一杯奶茶遞到秋醒手上:“沒別的,就是想見見你。”

秋醒咽了兩口唾沫,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這大晚上的,就只是為了看他一眼?就那麽迫不及待?

寧錦钺握了握秋醒拿着奶茶的手,不自覺嘴角上揚:“本來是加了冰的,現冰都化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時間很晚了。”說完寧錦钺打算離開。

秋醒一回手抓住寧錦钺,寧錦钺低頭看他。

秋醒很想說,這麽晚了就在他這兒先将就住一晚。但話到嘴邊,他們現在這種氛圍,如果把寧錦钺叫進他家裏……秋醒又把話咽下去了。

寧錦钺看他臉上糾結的表情,反而笑着寬慰:“你不用這樣糾結,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

秋醒一擡眼,在朦胧的夜晚,寧錦钺的眼睛卻十分清亮,他臉上是柔軟的笑意,很誠心地說:“秋醒,你知道的,你要什麽都可以,無論是時間,還是耐心。”

秋醒咬了下嘴唇:“那行吧,你快回家,開車注意安全,到家給我電話。”

“嗯,晚安。”寧錦钺微微低頭,在秋醒耳邊說道。

這段時間他太忙了,秋醒也忙,也就只有這種想得難以忍受的時候,半夜過來匆匆看一眼。然而,看上一眼,說上兩句話卻并不能緩解那燒心灼肺的思念,反而加重了妄想,他恨不能把秋醒扛進他家裏對他做自己想做的一切,雖然嘴上說着有的是時間和耐心。

但他知道還不能,現在一切都在往正确的軌道進行,他必須忍耐。

寧錦钺說完“晚安”,咬咬牙準備掉頭離開時,秋醒卻用一條手臂攀着他的脖子,扭頭正好吻在寧錦钺唇上。寧錦钺一時有些大腦空白,秋醒已經吻得深入了幾分。

等寧錦钺反應過來去摟秋醒時,他已經松開并後退了一步,只是看着寧錦钺笑得很勾人,嘴上卻說:“好了,你回去吧。”

“……”

“我先回去了,記得到家給我電話。”秋醒轉身往樓裏走,直到走進電梯,他才終于笑得有些得意,跟誰玩欲擒故縱呢。

大約半個小時,寧錦钺給秋醒電話,說他到家了。秋醒說他知道了,就挂了電話。寧錦钺站在玄關握着手機發怔,不是讓給他電話的嗎,怎麽挂得這麽快。

他打開燈,把手機扔到沙發上,脫了衣服去洗澡。寧錦钺站在水簾下,一閉上眼睛,就是秋醒剛剛突然襲擊他的吻。親吻如有實質一般印在他的嘴唇上,他抿了抿,舍不得放開似的,用犬牙咬着自己半邊嘴唇,把手伸向腹部下方。

他一幀幀地回憶和慢放剛剛發生的一切,比起之前那個蜻蜓點水似的觸碰,這還是秋醒第一次真正親吻他,發自內心的,充滿感情的,跟以前的都不一樣,他能感覺到,這讓他異常興奮。

寧錦钺洗完澡,回到客廳發現秋醒給他發了兩張照片。他應該也是剛洗完澡,臉上透着溫潤的薄紅,正對鏡頭,一張笑着,一張不笑,還附了留言。

【以後想見我就看照片,別大晚上的跑這麽遠了。】

【是可以看照片,但不能說話。】寧錦钺存了照片,并把秋醒笑着那張設置成了手機桌面。

【那你可以跟我開視頻啊,方便的話我會接。】

【視頻的話,你想親我怎麽辦?】

過了一分鐘,秋醒沒有回複,寧錦钺又發【現在視頻嗎?】

【現在不方便。】【你在做什麽?】

寧錦钺躺在沙發上,把腰上的浴巾解開,拍了張照片給秋醒發了過去。

照片的底部剛剛到人魚線,白皙下腹皮膚,因為常年鍛煉,腹部肌肉線條清晰,還能看見幾條青色的血管,年輕、幹淨而性感的身體。而他一本正經地敘述【我也剛洗完澡,躺在沙發上吹風。】

【吹風就穿上點衣服,感冒發燒可是沒人會管你。】

【以前發燒你會管我。】

【普通發燒我管,但發/騷我可管不了。】

寧錦钺一個電話過去,秋醒挂斷了,回了條語音:“不聊了,我睡了。”

寧錦钺也按着語音鍵,可是過了三秒也沒說出話來,一條空的語音信息發了過去。

【???】

寧錦钺重新按着語音鍵,清了清嗓子,壓低聲音:“你可不可以給我發一張,嗯,尺度大點的,照片?”

【寧錦钺,我問你,你是不是經常看着我的照片自嗨來着?】

這問題突然把寧錦钺給問住了,照片倒是沒有,但是視頻怎麽算呢?他當然知道自己不能承認。

他還沒想好怎麽回答,秋醒又發【睡覺吧,夢裏什麽都有了。】

【好的,但願夢裏的秋醒會滿足我的請求,晚安!】

秋醒把被子擰成一條夾在腿間,一把把手機摔到枕頭上,臉也埋在羽絨枕裏,狠狠地錘了幾下枕頭,露在外面的耳朵,連耳朵尖都是紅的,脖子和睡衣裏露出的一塊肩頸也紅透了。

敲了幾下枕頭還不夠,又把枕頭按在臉上,在床上來來回回滾了好幾圈,心裏還沒能平靜下來。這種感覺讓秋醒想到了他的初戀,那種青澀而又狂熱的悸動,帶着不管不顧的沖動往前沖,一種他以為自己永遠都不會再有的激情。

這種激情明明應該讓人欣喜,秋醒也高興,可高興中又有些生氣,他知道自己不應該在這樣不管不顧地一頭紮進去,可是他控制不住,他讨厭這種無法控制的淪陷。

該死的寧錦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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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醒七月初進入劇組,七月中旬《十年追兇》開機,預計拍攝時間五個月。五個月對于這種類型的電影來說,時間不算太緊張,可大家都知道宮導要求很嚴格,所以每天拍攝任務依然很繁重。秋醒還有另外一項重要任務,就是在前四個月要增重四十斤,他必須按照專業人士的規劃和安排飲食。

先拍攝的是後半截內容,張海明在全國追着兇犯跑,這也意味着全部是出外景,秋醒也必須得跟着劇組全國到處跑,還全都是一些落後的十八線小城,七八月又是最熱的時候,其中的辛苦可想而知。

好在之前宮導帶他體驗了一段時間的生活,進入角色狀态還挺快,并沒有太掉鏈子。

另外,宮勤也的确像圈子裏傳言的那樣,是個脾氣和耐心都很不錯的導演,基本每一場在演員沒法好好表現角色的情況下,宮導都會手把手地親身示範。其他的空餘時間,宮勤也會帶着一衆人員提前研究劇本、畫故事板、走幹戲,減少拍攝過程中狀态不佳入不了戲的情況發生。

秋醒在這次拍攝中可謂受益匪淺,他想想自己前面十年的演繹生涯,幾乎都是在人物的表面上跑,從來沒有了解過真正的人物,更遑論把他們真實地展現出來。不過話說回來,那時他也沒這個需要。

宮勤讓他每天演完戲之後都寫點感想,特別是對人物和故事的感想,這種東西寫出來會加深他對趙海明的理解,也更方便他去诠釋。開始秋醒怎麽也憋不出來感想,可是一場戲接一場戲地拍下來,他自然而然就對人物有了一些自己的想法。

這是他第一次全方位真正地去學習如何做好一個演員,秋醒自己也有一定的成就感和滿足感。然而這些成就和滿足依然無法抵消這段時間他經歷的煎熬和痛苦,如果說演戲的壓力還有導演、副導演等等其他演員和工作人員的幫忙,那環境的惡劣只有秋醒自個抗着了。

比如今晚他們就住在一個西北小城的旅館裏,據說是當地最好的賓館,一晚上一個房間要整整一百五的“天價”,平時都是給上邊來的領導們住的。可是秋醒翻來覆去的都聞見一股說不出來的味道,而前一晚屋頂細細簌簌好像是老鼠爬過的聲音把他吓得夠嗆,一整晚沒睡着,這天晚上只得換了個标間,讓劉巍跟他住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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