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三十七個小哥哥

由于蘇嶼和裏潼都是公衆人物,平時能去的公共場所有限,他們主要膩歪的地方就在別墅裏。這棟別墅看起來小巧別致,兩個人住卻綽綽有餘,足夠他們換着花樣玩鬧而又不會顯得太空曠。

蘇嶼偶爾心血來潮想自己去買食材,裏潼就陪他一起“全副武裝”地出門。但就算看不見臉,他們的身形也很引人注目,典型的一看見背影就知道是帥哥,而且還是倆帥哥——更重要的是這倆帥哥還gay 裏 gay 氣的。

他們有時候不自覺地做出一些暧昧的小動作,旁邊立即就有人死死地盯着,有一次裏潼還眼尖地逮着了一個偷拍的妹子。幸虧妹子人比較軟,裏潼過去施展了一下美男計,對方就紅着臉答應了删照片。

此後蘇嶼就沒敢再帶裏潼去買食材了,偶爾一個人去買點,更多的時候還是請裏潼家搞衛生的兩個阿姨幫忙買,免得沒事惹麻煩。

蘇嶼搬來別墅那天到底有點匆忙,東西沒收拾全。裏潼的病好得差不多後,蘇嶼抽空又回了一趟員工宿舍,将落下的東西都帶走,順便找個代駕把自己的車也開到裏潼家去。

蘇嶼事先問過裏潼,裏潼一聽這話頓時不樂意了:“什麽叫我家?這是我們家,我們的車當然要放回自己家裏咯。我記得車庫裏還有兩三個停車位,再多買幾輛車都夠放。”

蘇嶼想起裏潼扔在車庫裏積灰塵的幾輛豪車,登時對裏潼“敗家子”的認知更深了一層:“你不都有好幾輛車了嗎?每天換着開都得輪一個星期才能重複,而且你平時又不愛開車。”

裏潼沒敢說自己在國外那段峥嵘的飙車歲月,也沒解釋自己不是不愛開車,只是不習慣天.朝首都的路況。要是在德國,他上車的那一刻就能嗨起來。

和小哥哥說這些無疑是讨罵,裏潼識趣地把不該說的話都咽回肚子裏:“我就是随口一說嘛,又不是真要買車。”

被細致入微地照顧了幾天後,裏潼自然而然地黏糊起蘇嶼來。他向來是個想做什麽就做什麽的主,從不多想那些有的沒的,心裏想黏蘇嶼,于是就順從本心變得黏糊糊的。

在別墅的時候裏潼倒沒什麽感覺,反正知道蘇嶼就在家裏,他心裏也踏實。但要是蘇嶼出門,他就特別想跟着,如果蘇嶼不帶他,他就有一種被小哥哥扔在空房子裏的感覺,滿心的空虛寂寞冷。

“你現在回去收拾東西啊?我陪你一起去。”裏潼看見蘇嶼剛換上的一身休閑裝,“等我一會兒,我去換衣服。”

蘇嶼一把拽住他,啼笑皆非:“你不是在做指法練習嗎?我就回去拿點東西,一來一回最多大半個小時,不用你陪。”

“我可以幫你收拾東西啊。”裏潼順勢牽住他的手,不想一個人留在家裏,“小哥哥,我想陪你嘛。”

“幫我收拾東西?”蘇嶼拉起他的手察看,裏潼的手無疑是非常養眼的,修長而骨節分明,指甲修剪得十分整齊,看起來潔白細膩,連上面的繭子都比別人的好看,“潼潼,你收拾過東西嗎?”

裏潼頓時覺得自己被小哥哥嫌棄了,雖然蘇嶼說這話時表情語氣甚至是溫柔的,絕不可能有惡意。裏潼無言以對,樂器之類的東西他倒是經常收拾,至于家裏的零碎物件——他說不出自己幹過家務活這種彌天大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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裏潼抽回自己的手,滿心失落地“哦”了一聲:“你去吧,我在家等你。”

蘇嶼留意着他的神色,知道自己話說得有點過了,心裏懊惱不已。

他承認他是故意誘導裏潼黏糊上自己的——說到底還是該死的占有欲作祟。等到裏潼真的有黏他的跡象了,他又忍不住逗裏潼玩。

蘇嶼比誰都清楚剛才那句話他就是故意的,說不清是出于什麽心理。可是看見裏潼露出這樣的神情他又後悔了,簡直懷疑自己心理變态,不然為什麽要惹自己心愛的人不高興?

被嫌棄的感覺太強烈了,裏潼說完就轉身回到練習室,順手掩上了門。

直到蘇嶼收拾完所有東西回來,找來的代駕也把他的車子開進了車庫,蘇嶼回到家,發現裏潼還待在關着門的練習室裏。

該不會是生氣了吧?蘇嶼忐忑不安地想。

他在門口轉悠幾圈,轉身去拿裏潼的杯子倒了杯溫水,輕輕地開門把水送進去。

“潼潼,喝水嗎?”

裏潼靠站在三角鋼琴旁,透過落地窗望向外面的小花園,不知道在想什麽。聽見蘇嶼的聲音,他下意識地接過水杯,喝了一口才反應過來。

“小哥哥,以後別給我送水進來了。”裏潼輕輕敲了敲杯沿,“我口渴了自己出去倒。”

蘇嶼的心驀地一跳:“怎麽了?”

“你說得對,我什麽都不會。”裏潼這麽說的時候倒是很淡定,他清楚自己是個什麽貨色,“我大概是沒救了,至少不要那麽依賴你,免得哪天真被慣成了廢人,那可就……”

蘇嶼沒來得及申辯自己壓根沒說過裏潼“什麽都不會”這種話,聽見這話立即說:“那我就慣着你一輩子。”

裏潼詫異地“唔”了一聲,深棕色的雙眼帶着點審視的意思,要笑不笑地看着他。

“我家潼潼才不是廢人,不是還能寫歌賺錢養家嗎?”蘇嶼笑着揉了把裏潼發梢微卷的亂發,“寶貝,人各有所長,你不會做的東西我來慣着就好。”

裏潼戳了戳他一笑就顯的酒窩,似笑非笑地說:“你剛才還嫌棄我來着,這會兒又說要慣着我一輩子——寶貝,你到底想怎麽樣啊?”

蘇嶼不假思索地說:“不嫌棄了,要慣着你。”

裏潼讓他那正經的模樣逗樂了,雖然蘇嶼這麽說,他卻覺得不該讓對方容忍自己的臭毛病一輩子——好吧,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居然也開始用“一輩子”這個詞了。

蘇嶼拍完《最美的年華》,在家裏休息了兩個星期後,伊秀華開始給他接通告。蘇嶼搬出員工宿舍的事伊秀華早就知道了,她旁敲側擊地打聽了一下,蘇嶼也沒瞞着她,于是伊秀華就知道他是和裏潼同居了。

“我就不多說什麽了,”伊秀華的反應很平淡,“你自己平時注意一下,盡量別讓狗仔拍到,這事不光關乎你自己的前途,還有裏潼的,我相信你不想毀了裏潼。”

蘇嶼點點頭,心裏卻知道沒有狗仔敢偷拍他們,他和裏潼比較擔心路人拍照。蘇嶼不止一次地聽見裏潼接電話,聲音漠然:“該警告就去警告,讓那些人少在我家附近晃悠,我不喜歡每天被人監視着的感覺……算了,先警告吧,要是警告沒用下一步你也知道該怎麽做,總之別讓我身邊再出現不懂事的人。”

裏潼打這種電話的時候有意瞞着蘇嶼,不想讓蘇嶼看見他這一面。蘇嶼偶爾不小心聽到了,也當什麽都不知道——他沒覺得裏潼這麽做有什麽問題,甚至認為他家潼潼說那些話時挺帥的。

蘇嶼開始工作後,裏潼就每天空出一部分時間去應酬。他個人不太喜歡應酬,這不同于和朋友們去玩,每次應酬總有一群不認識的人試圖和他拉關系,還有一小部分特別沒眼力見的,總想着把一些妖豔賤貨往他身邊送。

面對濃妝豔抹的姑娘們,裏潼看也不看一眼:“王總什麽意思?不知道我喜歡男的?這是故意想笑話我對着女的不行?”

這時候想讨好他的人多半會冷汗涔涔地賠笑,裏潼皮笑肉不笑地冷眼旁觀。通常沒過多久,就會有人再送過來一批花枝招展的小白臉,裏潼裝模作樣地随便看幾眼,心想橫豎沒他家小哥哥好看,這樣的貨色也好意思送上來。

敷衍地看完那些小白臉,裏潼毫無誠意地說:“真抱歉,我床邊有人了,恐怕要辜負李總的一番好意了。”

“潼少,你這是什麽話?有句話怎麽說的來着……”李總連忙說,“我讀書少你別笑話我啊,我不會講那些個大道理,不過話粗理不粗嘛——大家都是男人,哪有嫌暖床的太多的?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裏潼聽着他的狗屁理論,心想:“放屁。”

他要笑不笑地說:“一聽就知道李總是個‘風流人物’,身邊有不少給暖床的吧?真是讓人羨慕啊。”

李總一時沒分清楚他這是好話歹話,帶着一點自鳴得意笑着說:“潼少,你就別笑話我了,我身邊确實是有那麽幾個……哎呀,別光顧着說我呀,雖然咱們愛好不太一樣,但我這個人特別能接受新鮮事物,這幾個呢……”

“抱歉李總,失陪一下。”裏潼眼裏的譏诮終于沉不住氣,略微冒出個頭,“我家那個是男朋友,我愛的人,不是随便一個暖床的玩意能取代的,李總的話恕我不敢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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