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要說為什麽庫洛洛能和太宰治狼狽為奸……啊不，是強強聯手，那就說來話長了。
琴酒他們當時在橫濱的行為可以說是給了森鷗外最好的借口，而庫洛洛又是剛剛來到這個世界，對于AFO手下的勢力分布尚且沒有完全摸清。森鷗外敏銳的察覺到了這一點，雖然他不可能猜到真正的原因，但這完全不妨礙他趁此機會狠狠的咬上一口。
森鷗外可以說是完全具備一個黑手黨Boss該有的魄力——引而不發，把握時機、果斷下手。他一直等到了日本警方對研究所出手了之後才開始動作，一舉啃下了組織在日本的好幾個分部。雖然這些分部機構都不算大，組織也沒有到傷筋動骨的地步，但對于森鷗外這種得寸進尺的行為，庫洛洛自認沒有那麽好的脾氣可以容忍。
但庫洛洛也明白，現在不是最好的報複時機，所以除了裝裝樣子下令各分部戒備之後，他也沒有什麽大動作。
他在等一個機會，一個讓森鷗外把之前吃的全都吐出來、将組織的損失加倍奉還的機會。
庫洛洛一向是個很有耐心的人，但他也沒料到，這個機會來的如此之快。
“異能開業許可證？”庫洛洛望着手中的情報資料冷笑一聲，“森鷗外最近在橫濱搞出那麽大動靜，就是為了這個玩意兒？他這是想把港口黑手黨變成正兒八經的勢力嗎？”
庫洛洛有些不解，因為在他看來，森鷗外的付出與回報完全不成正比。如果得到了那個異能開業許可證，港口黑手黨就可以說是在橫濱徹底紮根了，但與官方扯上關系可不是那麽簡單的，這就意味着，它未來的發展很可能也會被限制在小小的橫濱之中。
“光看前段時間對組織的進攻我還以為他的野心有多大……如今搞這麽一出，不是自相矛盾嗎？”
庫洛洛皺着眉頭，又反複看了幾遍到目前為止的關于Mimic事件的報告，其中，一個人吸引了他大部分的注意力。
“織田作之助……”庫洛洛仔細的盯着這個名字，片刻之後，直接一個電話撥了出去。
“我要港口黑手黨裏那個叫織田作之助的男人的資料，越快越好。”他對着電話那頭命令道，“查查他的背景和人際關系……我要知道，一個港口黑手黨的下層人員，究竟是怎麽會一下子被森鷗外發現并且直接任命為負責人的。”
雖然組織中的種種問題層出不窮，但是作為一個跨國犯罪集團，它的情報機構還是不容小觑的。不過半天，将近一百多頁的資料就送到了庫洛洛的面前。
“哦……”
庫洛洛看着資料上表情淡漠的青年，不禁提起了一點興趣。
“史上最年輕的幹部嗎？”他将夾在資料裏的照片拿起來仔細的打量了一番，而就在此時，安靜擺放在桌上的手機屏幕忽然亮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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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陌生來電。
庫洛洛的手機可不是那種什麽騷擾廣告電話都能打進來的，所以他也沒有猶豫，直接一滑屏幕接通了電話。
“莫西莫西？是AFO先生嗎？”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有些懶散的聲音，聽上去很是年輕。
“……”
“這可真是……”庫洛洛放下手中厚厚的資料，情不自禁的感嘆了一聲。
“這個你難道不是早就都調查好了嗎，”他盯着那張照片上青年沉郁的雙眼，笑着反問道，“——太宰君？”
“啊……這樣啊，真是厲害呢。”電話裏的人有些意味不明的稱贊了庫洛洛一句，然後像是終于提起了一些精神似的，稍微提高了一點聲音，“那我們就省略不必要的開場白吧。AFO先生，實不相瞞，我有一件稍微有些麻煩的事情想要請您幫忙。”
“麻煩事？”庫洛洛笑着哼了一聲，“太宰君倒是真不客氣呢，對着還沒見過面的陌生人開口就是要幫忙……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應該跟港口黑手黨還有一些過節對吧？”
“那可真是巧了呢，AFO先生，”太宰治輕快的說，“如果您不是這樣的立場，我也不會來找您幫忙了。”
“我也就直說了，您只要幫我這個幫，我可以保證，之前港口黑手黨侵占的那些地盤，我都會把它們原封不動的奉還給您。”
“這次的Mimic事件我也看明白了，森先生他已經容不下我了，”太宰治靠在天臺的欄杆上，仰着頭注視着天邊那一抹悠悠的白雲，“要我說他真的想太多，我對那個位置沒有絲毫的興趣。然而現在已經到了如此地步，與其跟他魚死網破，那還不如我自己主動離開。”
“是嗎？”庫洛洛問他，“但是對我這個敵對方的首領說這麽多……你是有跳槽到我這邊的打算嗎？”
“Yes，不然呢？”太宰治反問他。
“港口黑手黨最年輕的幹部能主動找上我的門來，這可真是讓我受寵若驚啊。”庫洛洛用肩膀夾着手機，一邊翻資料一邊随口問道，“不過想也知道，我不可能就這麽相信你的一面之詞，所以你的誠意是？”
“誠意……”太宰治出神的盯着湛藍的天空，發了幾秒鐘的呆。
“……”
“我的誠意，就是你讓手下去調查的那個男人，織田作之助。”短暫的沉默後，他終于開口了，“他是我的摯友……因此，我絕對不允許森先生把他作為Mimic事件的犧牲品。”
“我有預感，如果不采取措施的話，未來……一定會很不妙。”
完美的直覺，庫洛洛在心中無聲的贊嘆，雖然太宰治現在還不知道異能開業許可證的事情，但是僅憑事件中的蛛絲馬跡就能料到這一點，已經很了不起了。
“那好吧，我同意你的條件。我給你一個人……他叫黑霧，之後我會讓他自己聯系你的。”
“不要讓我失望啊，太宰君。”他笑道，“雖然我比森鷗外有容人之量，但是那也是要看人的。”
他将手中的照片放在桌子上，指尖輕輕拂過照片上披着黑色的大衣的青年。
“還有，以後不要叫我AFO了，”他輕聲對着電話那頭說，“我的名字是庫洛洛，庫洛洛魯西魯。”
“……最後，很高興以後能和你一起共事，太宰君。”
******
時間重新拉回今天晚上。
東京街邊的牛排店裏，溫暖的黃色燈光照亮了一方黑夜，店內涼爽的冷氣在這個悶熱的夏夜中令人感到格外的舒适。
而此時的店中……
一個青年正瘋狂的切着盤中的牛排大吃特吃，不僅如此，他還一邊吃一邊對着同桌的人滔滔不絕的說着什麽，可惜發出來的聲音都是——
“我唔唔唔%￥&@……”
庫洛洛長嘆一口氣。
“太宰君，你真的可以吃慢一點的，我知道你很餓，但也不必這個樣子……”
他有些憂愁的看着面前不停揮舞着刀叉、拼命捶着自己胸口的青年，默默的遞給了他一杯水。
“吼，終于活過來了！”
太宰治接過水杯連忙咕咚咕咚的一口氣灌了半杯下去，這才好不容易的把堵在喉嚨眼裏的那塊肉咽下去。他的臉因為喘不過來氣漲的通紅，連眼角都泛出了淚花。
“太宰君跟以前不太一樣了呢。”庫洛洛雙手托腮，笑着看着面前的青年。
“有嗎？”太宰治一邊吃一邊不甚在意的道，“可能是因為遠離了蛞蝓和森先生吧，我也覺得自己最近像是年輕了好幾歲呢。”
說着，他還煞有其事的對着窗邊的玻璃臭美了半天。
“其實我也有個問題想問你呢，庫洛洛。”太宰治突然轉過頭來，對着庫洛洛擺出一副正經的表情，“為什麽突然不要求我加入你的那個組織了？”
庫洛洛伸出手叉了一塊蘋果到嘴裏，邊吃邊對他道：“因為這是太宰君你自己說的啊……‘從今天開始我要試試看當個好人’，而不管怎麽想，在我這邊幹活都不能算得上是好人的工作吧。”
“與其把你綁在組織裏讓你渾水摸魚，不如就讓你做個兼職，真正有需要的時候再喊你過來嘛。”庫洛洛理所當然的對他說，“不過，這個兼職的時間肯定要比之前我們約定的時間長就是了。”
“還能這樣啊。”卷發的青年終于舍得放下了刀叉，他沖着庫洛洛抱怨道，“那不就是說我接下來的大半輩子都要給你打工了嗎……而且，什麽時候是你所謂‘有需要的時候’根本就不是由我說了算的吧。”
“沒辦法啊太宰君，”庫洛洛一臉無辜的聳了聳肩道，“誰讓我們之前的約定只是‘保護好織田作之助收養的孩子們’呢。”
“真是的，人情這種東西真是不能欠啊……”他把臉拉的老長，用幽怨的眼神注視着面前的黑發青年。
但實際上，太宰治也沒有那麽不爽。因為庫洛洛确實幫了他一個大忙。Mimic通過綁架那些孩子威脅織田作來跟他們的首領決鬥，雖然黑霧及時趕到保住了那些孩子的性命，但另一邊的織田作也幾乎跟紀德同歸于盡，如果不是庫洛洛命令黑霧把重傷的織田作送上手術臺……
而且最重要的是，這個新任的Boss還滿合他眼緣的，太宰治想。
雖然實際上是個老妖怪，但看上去倒是年輕的很，并且智商在線不會犯渾……也沒有疑心病，不會沒事就擔心自己會不會幹掉他上位。
他還清楚的記得庫洛洛當時笑着對他說：“如果太宰君真的想要幹掉我的話我也沒有意見呢，畢竟我這人一向不怎麽怕死。很久以前我就對同伴說過這樣的一句話——我的命令是最優先的，但我的性命卻不是。”
“因此現在，我也希望太宰君能夠明白這一點。”
“唉，真是沒辦法啊。”回想起往事，太宰治長嘆一口氣，“簡直就是從一灘渾水跳到了另一灘渾水裏，這種感覺還真是令人不爽。”
“說實在的，你是認真的要把這一堆爛攤子交給我來處理嗎？”他半真半假的抱怨道，“你們這個組織的情況我這兩天也了解了一下，簡直不知道該用什麽語言去形容……”
“這不是因為相信太宰君的能力嘛。”庫洛洛輕快的道，“反正該舍棄的就直接舍棄，該留下的我相信太宰君心裏也有數。”
“……”
“你這完全就是甩手掌櫃啊。”
太宰治站起身來，拿起挂在一旁衣架上的風衣，轉過頭來對庫洛洛道：“這個情況我只能算是劊子手吧，還當什麽好人……”
“啊，這一點你不用擔心，我會讓人把你的身份洗白的。”庫洛洛也跟着他站起來，用愉快的聲音對他說道。
“絕對不會露出一點馬腳。”他信誓旦旦的保證。
“而且這不是還有琴酒嘛，他現在也算是你的下屬了。”庫洛洛笑道。
“Gin？那還是算了吧。”
太宰治一手放在口袋裏一手掀起門口的簾子邁出店門，他轉身看着跟在自己後面走出來的黑發青年，懶洋洋的道：“那家夥一看就跟我相性不合……也不知道你為什麽一定要我跟他搭檔。”
“太宰君，”庫洛洛友情提醒他，“你最好不要只把琴酒當成組織的一把刀來看待，畢竟那個男人的能力還是很不錯的……收一收你那惡劣的性格，否則，小心陰溝裏翻船。”
“行吧，你是Boss，你說了算。”
卷發青年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沖着庫洛洛一臉無奈的道。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看，最近的章節都這麽肥，而且像我這種日更的天使真的不多了，要珍惜啊，說不定哪天我逛作者論壇就逛的大徹大悟從此走上了咕咕咕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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