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凍傷了
陳白塵看到管逍的時候愣了一下,然後假裝眼瞎,從他身邊路過。
管逍沒想到陳白塵突然下樓,更沒想到這家夥又不穿外套。
“你穿這樣幹嘛去?”
陳白塵走到樓門口,瞥了他一眼,沒說話。
他繼續往前走,結果被管逍一把抓住了手腕。
陳白塵站住腳,低頭看了一眼對方拉着自己的手。
“不嫌髒了?”
管逍“啧”了一聲,翻了個白眼,然後放開了陳白塵。
他沒多說什麽,而是脫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陳白塵身上,之後哆哆嗦嗦地把襯衫領子立了起來,快步朝着自己停在路邊的車 走去。
陳白塵從暖氣十足的家裏出來到寒風湧進來的樓門口,薄薄的上衣已經被吹透,但他其實習慣了,大雪天都能躺在開放式陽臺的人,這點兒冷風還是經得住的。
可是,當管逍帶着溫度的大衣披在自己身上的時候,陳白塵突然間覺得自己手腳發麻,動也動不了了。
這大衣很厚很重,壓在他肩上,沉甸甸的。
敞開的前襟依舊被冷風攻擊着,可是但凡被大衣罩住的地方都暖得像是有火在燒。
他受不了這樣的溫度。
就像是凍傷的人,不能立刻用熱水泡傷處。
陳白塵擡手攥住大衣的衣襟,用力一扯,把衣服從自己身上扯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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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抱着大衣走出去,想要還給管逍,順便再問問他,究竟打着什麽算盤,為什麽偏要來接近自己。
然而他才剛走出去,發現外面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竟然又下起了大雪。
今年的雪似乎格外多格外厚,路上的積雪就沒有融化的時候。
雪落在他頭頂肩上,落在管逍黑色的毛呢大衣上。
陳白塵試圖用手為大衣遮雪,然而根本就是徒勞。
等到他回過神,管逍的車已經開遠。
陳白塵站在雪地裏,遙遙地望着車尾燈,低頭又看看手裏的大衣,轉身回家了。
管逍到家的時候才想起來,自己買了那麽多宵夜,結果全都仍在陳白塵家裏了。
不僅宵夜放那兒,自己的大衣也交待了。
那衣服,兩萬多塊,他買回來今天是第二次穿。
“操。”管逍洗澡的時候想,“我他媽真是腦子進水了。”
他覺得自己可能确實洗澡洗多了,不小心灌了水進去,不然他為什麽總是惦記着那個陳白塵,為什麽鬥被人冷嘲熱諷地趕出來了,看見下雪還會擔心那人跑陽臺發神經。
他走到樓門口的時候發現下雪了,第一反應是仰頭看看三樓那家有沒有一個只穿着襯衫瞎嘚瑟的傻逼。
他站那兒看了好一會兒,凍到耳朵通紅還沒走。
沒想到,那個傻逼沒在陽臺嘚瑟,下樓來了。
下樓來,還不穿外套。
一件襯衫在冬天的室外就跟沒穿沒什麽區別,風一打就透了,鬧着玩似的。
管逍本來想罵他幾句,可是莫名開不了口,稀裏糊塗地竟然把大衣披在了對方身上。
只穿着襯衫在外面走是真冷啊。
這回管逍深有體會。
他只是穿着襯衫從樓門口走到路邊上車就被凍得好久沒緩過來,也不知道陳白塵總是穿那麽少在外面晃,是不是已經被凍得皮糙肉厚了。
他不停地琢磨着那個人,雖然還是覺得那家夥說話難聽态度又惹人嫌還不愛幹淨,但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管逍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那麽在意陳白塵過去的遭遇,他沒道理這麽聖父。
洗完澡出來,管逍坐在書房發呆,過了好久,突然被手機鈴聲吓了一跳。
來電的是個陌生號碼,還是座機號。
“你好。”
“管逍嗎?”陳白塵的聲音從電話那邊傳來,“你的大衣我怎麽還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