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顧先生你穿幫了(求首訂!) (1)

宋言瑾有些石化,挪了挪僵硬貼在韓久胸口的手,整張臉染上不自然的紅。

韓久看着宋言瑾呆愣的神色被她逗樂了,一張帥氣的臉上都是開朗的笑容。牙齒白的晃人眼睛都有些痛:“言責編,判斷出來了嗎?”

宋言瑾驚醒,快速抽回了自己的手。像是他的胸口有什麽咬了她的手一般。

“那個,你好,我是你的責編,言謹。”宋言瑾有些尴尬,張了張嘴,不忘做自我介紹。

韓久颔首,也不再逗她,輕笑:“我知道。”

她沒看到他,但是他卻看過她的。

宋言瑾伸手要拉過他旁邊的行李箱:“公司給你安排好了酒店,我送你過去。”

她擡手要拉過行李箱,韓久卻先一步拉了過來,眉眼間的笑意不減:“言責編帶路吧。”

宋言瑾也不客氣,點了點頭,轉身給韓久帶路。臉上帶着幾分驚詫的神色。

最近讓人驚訝的事情太多了,消化完一個,又來一個。她每天又‘韓大神’又‘小久兒’叫的‘女’作家,竟忽然變成了男人!

韓久跟在宋言瑾身後,擡手摸了摸自己的眉心。他本就覺得自己的責編有意思的很,見了面後,他倒是發覺,她比起幾年前還是有些變化的。

出了機場,宋言瑾買了兩張機場大巴票,轉身對韓久說道:“上車吧,還有兩個小時車程。”

韓久擡頭看了一眼面前的大巴,再看看宋言瑾一臉的坦然。他忽然露出一抹怪異的神意,站在車下看着行李被塞到行李艙。

宋言瑾上了兩節車梯,見韓久沒有跟上來,轉身催促了一句:“快上來,要發車了。”

韓久單手握拳擋在唇邊掩蓋自己的尴尬上了車,看着白色座位上暈開一圈的污漬遲遲沒有坐下去。

“怎麽了?”宋言瑾終于察覺到了韓久的奇怪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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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上行李艙的司機上了車,發動了車子,狠狠抽了兩口煙,側身看了一眼還沒有坐下來的韓久并不友善的提醒:“都坐好,馬上開車了!”

宋言瑾朝着裏面坐了坐 ,又拉了拉韓久坐下來:“快坐下吧。”

韓久閉了閉眼,似乎忍受着什麽,這才不自然的坐了下來。全程,他只是輕輕的沾到位置,并沒有将重量全部放在座位上,整個身軀僵直的不行。

“你是不是暈車?”韓久臉色有些差,又不說話。

韓久兩只手放在前面位置的後方,好一會兒,兩眼帶着一些不自然的張了張嘴:“我有潔癖……”

“……”

韓久回國坐的是頭等艙,他都對人家的位置很挑剔。更不要說機場巴士的座位了,他能上來已經很給面子了。

宋言瑾見韓久一副忍受的模樣,瞬間有些抱歉:“對不起啊,我不知道你有潔癖,公司給我派了車來接你,但是我不會開車,只能委屈你坐這個了……”

韓久擡手止了她的話,緩緩閉上了眼睛,一句話都不願多說,似乎多說一句就多忍受一分氣味混雜的空氣。

好不容易到了酒店,宋言瑾頗為歉意領着韓久去了酒店。

韓久下榻的酒店是何琪訂的,何琪靠着和莫志富的關系,訂莫家名下的酒店享受金卡會員優惠。至于省下的那部分錢,自然是進了何琪自己的口袋。

莫菲瑤難得從辦公室到酒店裏走一圈,一進酒店的大廳,便看見宋言瑾和一個男人并肩在前臺辦了登記朝着酒店入住區走去。

“她怎麽會在這兒?”莫菲瑤看得很清楚,宋言瑾身邊的男人根本就不是顧臨深。

莫菲瑤快步走近了前臺,直接問道:“把剛剛進去的兩個人登記記錄給我看一下。”

前臺經理一愣,沒有想到莫菲瑤會過來,匆匆點頭:“是,莫總監。”

經理将電腦挪了一下,調出來給莫菲瑤看。

看着記錄上剛剛身份證登記的姓名是韓士霖,莫菲瑤更加确定她沒有看錯,那個男人不是顧臨深!

莫菲瑤盯着登記上那男人姓名的三個字,忽略心口隐隐覺得的熟悉,不由冷嘲的勾了勾嘴角。

沒想到,這宋言瑾平時隐藏的夠深。看得單純又膽小,實則挺貪心的,嫁了顧臨深,還和別的男人開房?

她現在開始懷疑,顧臨深究竟有沒有和宋言瑾結婚?

韓久一到酒店的房間,迅速的進了洗手間,洗了手,又接過宋言瑾手裏的行李箱,從裏面拿出幹淨的衣服就要脫掉身上的衣服。他是一刻也不能容忍自己身上的氣息。

宋言瑾眼見韓久就要脫衣服,尴尬的退到了門口,不自然的咳嗽了兩聲:“既然送來了,你先休息一下,我就先回去了。”

韓久還在脫着衣服,宋言瑾也不等他回答就關上門走了出去。

韓久脫掉束縛直接進了浴室,沖洗了足足兩個小時才神清氣爽的走出來,身上只圍了一條毛巾,濕漉漉淩亂的頭發和結實的胸膛帶了幾分男性特有的性感。他喘了一口氣,解決了自己,注意力才收回來。拿起床邊宋言瑾放着桌子上的活動流程表,一雙本略微疲憊的狹長眼睛微微上揚。

宋言瑾回去打了卡,将安排好韓久的事報告給了何琪,何琪還算滿意,讓她把韓久的活動安排整理的再詳細一點交給自己。

“回來了?接到你們家韓大神沒有?漂亮嗎?”阿阮敲打着鍵盤,見宋言瑾走了進來,擡頭問了一句。

宋言瑾扶額,顯得有些頭痛坐了下來:“你絕對想不到,韓久是男的。”

阿阮一下子來了興趣,停下了敲鍵盤的手,忙将椅子挪了過來:“真的假的?真是男的?”

“嗯。”宋言瑾點了點頭。

“之前就聽網上傳是男的,我還以為是惡作劇呢,沒想到還真是……”阿阮手裏抱着馬克杯嘟囔了一句,又補充問道:“長得怎麽樣?帥嗎?”

宋言瑾眨了眨眼:“挺帥的。”

以她的審美觀來說,韓久長得确實不錯。

一提帥哥,阿阮就沒有抵抗能力。注意力全神貫注都在帥哥上了,宋言瑾禁不住她纏,看了阿阮的電腦一眼,匆匆轉移話題:“你這一期忙的又是什麽?”

只要是阿阮感興趣的話題,阿阮很容易就被轉移。她見宋言瑾問,擡手點開鼠标,将自己做的內容給宋言瑾看:“喏,最最近網上關于豐臨顧少夫人的新聞多到爆。我們發起了一個最強灰姑娘的投票,這顧夫人遙遙領先。”

宋言瑾:“……”

阿阮沒有注意到宋言瑾的臉色,讓宋言瑾看了第一項又打開了第二項,介紹說道:“還有第二測,估量這最強灰姑娘能在豪門呆多久。選項竟然出奇的一致,百分之八十的人認為這顧少只要不盲,恐怕立即就會甩了這顧夫人,還有百分之一認為……”

阿阮後面還陸陸續續說着什麽,宋言瑾卻一句也沒有聽進去,眼睛看着那上面百分之八十的數據,整顆心更是懸的厲害。

原來,不止事她認為他們之間不堪一擊,還有那麽多人不看好他們之間的關系……

阿阮叽叽喳喳說着,一轉身發現宋言瑾在神游,不由用手臂碰了碰她:“你怎麽了?想什麽呢?”

“沒什麽,你繼續。”宋言瑾一回身,惶惶的回了一句,至于阿阮說到哪兒了,她一點也不知道。

阿阮點了點頭,注意力根本就沒有過多放在宋言瑾身上,繼續說道:“所以我說啊,這顧少啊,哪裏是結婚?就是找個得心應手的小保姆呗,那些千金又有幾個能好好伺候人的?男人嘛,喜歡欣賞美,可眼睛看不見,那自然是實用最好了。”

實用……

這兩個字像是尖針一般狠狠的刺了宋言瑾一下,她手有些不穩,扶着桌角站了起來:“阿阮對不起啊,我忽然想起我還有一些急事要處理,先下班了。”

“哦,好……”講的正高興的阿阮忽然被打斷,一臉茫然的看着宋言瑾點了點頭。

宋言瑾出了公司并沒有直接回盛墅,而是回了宋家。

宋敏剛準備出門買菜卻見宋言瑾回來,不由吃了一驚:“你怎麽回來了?”

說罷,又朝宋言瑾看了看:“臨深沒有跟你一起回來?”

宋言瑾坐進了沙發裏,應付了一句:“他還沒下班。”

宋敏放下菜籃子,看出了宋言瑾神色有些不對,坐到了宋言瑾身邊:“和臨深吵架了?”

“沒有。”宋言瑾沖宋敏淡淡一笑,并不想她擔心:“爺爺呢?”

“讓張大爺帶去公園散步了。”

宋言瑾點了點頭:“還沒吃飯吧?我幫忙。”

說着,宋言瑾脫掉身上的棉服,起身要進廚房。

“還沒買菜,我去買菜,你先看會電視。”宋敏拉住了宋言瑾,又重新拿起桌子上的菜籃子出了門。

宋言瑾剛坐一會兒,顧臨深的電話便打來了。

“喂……”宋言瑾接了電話才想起來自己沒有告訴顧臨深她提前下班的事,頓時覺得有些抱歉。

顧臨深沉穩如弦樂般的嗓音從話筒傳了過來:“你在哪兒?”

宋言瑾咬着嘴唇,本想道歉,但讓顧臨深這麽一問,她只能本能的回答:“我在爺爺家。”

“我……”回答完,她張口想解釋,結果只聽到手機裏‘啪’的一聲挂了電話。

宋言瑾瞬間有些呆愣,怔怔看着被挂掉的電話。

他生氣了?

宋言瑾的看着手機,心情莫名的複雜起來。有愧疚,有委屈,有壓力,種種的滋味夾在心口難受至極。

宋敏外出一個多小時,拎着菜籃子,滿臉笑意的進了門,身後似乎還跟着人。

“來,進來,好走嗎?小心臺階。”宋敏進門後,迅速放下的籃子,要扶身後的人。

聽到動靜的宋言瑾從客廳裏走了過來,見到滿臉笑意的顧臨深,瞬間愣住了:“你……”

宋敏不明兩人間怎麽了,提醒了宋言瑾一句:“快過來扶臨深一把,我去公園接你爺爺。”

宋言瑾微愣,腳步走了過去:“好……”

宋敏又出了門,宋言瑾扶着顧臨深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問了一句:“你怎麽來了?”

“你不是說在這兒?”顧臨深倒是沒有異樣,臉上一直挂着淺笑:“所以我就過來了。”

宋言瑾低着頭,沒有說話,但剛剛在臉上的擔心已經消散了不少。

電視機裏的新聞在吵鬧着,宋言瑾加了一些音量,但是并沒有看。

“怎麽忽然想回家了?”顧臨深坐在沙發上,摩挲着手中的盲杖,将它收了起來。

宋言瑾低聲答了一句:“就是有時間所以回來看看。”

這段時間相處,顧臨深對宋言瑾也有了些了解。

她從來不是勇敢的人,一遇到事便想要逃避。如果她不打招呼,或是忘了打招呼回家,那必定是遇到了什麽事。而這次,顧臨深隐隐能感覺到,這件事和他有關系。

顧臨深擡手握住了她的手,淡淡開口:“是因為我做錯了什麽?”

“沒有。”宋言瑾否認的很快。

“嗯?”顧臨深輕輕應了一聲,略帶疑慮。

宋言瑾總是不經意的久會低頭,吞吞的說着:“我可不可以問你一個問題?”

“你問。”

“你當初為什麽想要和我結婚?”她現在十分好奇這個問題,論條件,她一般。他可以選擇的人很多。

顧臨深淺淺一笑:“你足夠吸引我。”

宋言瑾永遠也不會知道,他們在咖啡廳的第一次見到時,她那善良的的淺笑對他究竟有多麽大的吸引。

在他眼睛好了還裝看不見的日子裏,他看了太多張漂亮臉蛋醜陋的一面。更是見多了別人對自己的打量,那可惜而又同情的目光。宋言瑾并沒有這麽對他,她是所有人中,他見過最幹淨的一張臉。

眼盲過,或許看人更準。

但他又不得不承認,當初顧老爺子的遺囑是起到一定推動作用的。如果沒有那份遺囑,他可能不會動結婚的念頭,更不會那麽倉促娶了宋言瑾,但顯然,他并不後悔,甚至慶幸。

宋言瑾想過顧臨深的口中會說出你最适合、或者我想象中的你應該是美的等話,沒想到他的回答會是吸引兩個字。

“吸引?”宋言瑾很顯然并不知道自己哪裏吸引他。

這可難道了顧臨深,他擡手碰了碰眉頭,眉宇間有些為難。這種問題,似乎極難以回答。

還好,宋敏領着宋老爺子回來了,替他解決了難題。

“爸,臨深和言謹回來了,你過去坐坐。”宋敏帶着笑意扶着老爺子坐到了沙發上,用眼神示意宋言謹後,自己便去忙碌了。

也許是知道顧臨深今天回來,宋敏的飯菜準備的很豐盛。吃飯時,不停的給顧臨深夾菜。

畢竟是相處過一段時間了,顧臨深的情況宋敏從宋言瑾那裏也聽到過一些。知道顧家就顧臨深一人,給顧臨深夾了菜慈愛說道:“還有一個星期就除夕了,那天你和言謹過來,我給你們做好吃的。”

“好。”顧臨深嘴角牽着笑意,很爽快的就答應了。

宋言瑾撥着碗裏的米粒,有一搭沒一搭的回答着宋敏的問題。

吃完飯,本來兩人是打算直接回去的,但是醫院那邊忽然來了電話。

“少文,怎麽了?”顧臨深接了電話,直接了當的問。

宋言瑾坐在顧臨深的身側看着他打電話,不由擡頭看了一眼。只見顧臨深的臉色忽然繃緊了,就連握着手機的指尖也泛着幾分蒼白。

“好,我知道了,我現在就過去。”顧臨深迅速挂了電話,對前面的司機說了一句:“去醫院。”

宋言瑾看着神色異常的顧臨深,關心的問了一句:“怎麽了?是不是媽有事?”

顧臨深的大手握住了她的手,似乎有些緊張,喉結上下跳動了幾下:“少文剛剛打電話過來,說媽有轉醒的痕跡。”

“真的?”宋言瑾眼睛裏染上了一層欣喜。

顧臨深面色複雜,但能看出有笑意。

兩人趕到醫院的時候,少飛正好給顧默娴做了檢查,抱歉對顧臨深說道:“抱歉。”

“怎麽了?不是說轉醒了嗎?”宋言瑾見林少文露出歉意,忙追問了一句。

林少文點了點頭:“剛剛護士來查房時,夫人的指尖和眼睛都顫抖了幾分,我們都以為是醒了,可是随後又恢複了老樣子。”

顧臨深有些無力,身體朝着醫院雪白的牆體靠了靠,頭部微仰,什麽話也沒有說。

林少文看着顧臨深覺得很抱歉,顧默餡這兩年總是這樣反反複複,給了驚喜随後就給了失望,宋言瑾知道顧臨深心裏不舒服。

“麻煩你了林醫生。”宋言瑾沖林少文勉強的勾了勾嘴角。

林少文輕嘆一口氣,搖了搖頭。

待林少文走了,宋言瑾看了一眼病床上的顧默娴。纖細的手撫上顧臨深的肩頭,定定說了一句:“媽會醒過來的。”

顧臨深靠在牆體上,握住了她的手,輕輕攬過了她肩頭,喉頭上下滑動着,墨鏡後的眼睛看着病床安靜的顧默娴,一言沒發。

馬上要過年了,盛墅反而顯得極其冷清。即使外面到處是在花圃裏忙碌的工人,但房子裏卻冷清許多。

因為是周六,宋言瑾沒有去上班。裹着毯子在客廳落地窗前悠閑地的看書。

門鈴響了好一會兒,張媽出來開了門。顧夢蕾便出現在了盛墅的大廳內。

“顧小姐。”張媽是認得顧夢蕾的,客氣的彎了彎腰說道:“先生不在家。”

顧夢蕾并沒有看張媽,徑直走了進去,随手将自己的包扔在了沙發上:“大表哥不在,我就不能來了?”

“你去忙吧,我坐在這兒等大表哥。”顧夢蕾兩只手推了推自己蓬松的頭發,瞥了張媽一眼說道。

張媽為難的看了顧夢蕾一眼,起身走至了宋言瑾旁邊告知了一聲:“夫人,顧小姐來了,我要出去買菜,要不要讓她走?”

“顧小姐?”宋言瑾放下書,不明了的反問。

“就是上次來的顧夢蕾小姐。”

宋言瑾這才明白,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張媽颔首,去廚房拿了籃子便出去了。

再怎麽說,顧夢蕾都是顧臨深的表妹。宋言瑾還是從客廳小間走了出來,一眼便看到了沙發上的顧夢蕾,客氣的打了聲招呼:“夢蕾來了。”

顧夢蕾坐在沙發上補妝的手頓了頓,轉身看了宋言瑾一眼,滿眼都是高傲:“誰允許你叫我名字的?”

“……”

宋言瑾微微一愣,倒是沒有想到顧夢蕾會這麽沖。

顧夢蕾收回眼睛,一只手仔細的描着自己的唇線,冷聲道:“你別以為嫁給我大表哥了,我就真的得叫你一聲表嫂。也別以為現在和我表哥在一起,以後你就是顧夫人了。這顧家的事,可是什麽都說不準的。”

宋言瑾淡淡一笑,并不接顧夢蕾的話,換了一個稱呼:“顧小姐,需要喝點什麽?”

顧夢蕾用手擦了擦多畫出來的一抹紅,随口道:“給我一杯白水。”

宋言瑾點頭,去廚房給顧夢蕾接了一杯水。

顧夢蕾并沒有喝,眼睛在客廳裏轉了一圈,随後眼角帶了淺淺笑意,譏諷開腔:“果然,我說大表哥怎麽可能會喜歡你這種女人,仔細一看,整個客廳一張你們的合照都沒有。看來,你在大表哥心上也沒有多重的分量。”

顧夢蕾的話并沒有打擊到宋言瑾,宋言瑾更是沒有開口辯解。

“我大表哥能看見的時候,眼光可是很高的。楊若琳那種女人,大表哥都看不上,更別提你了。”顧夢蕾雙手交疊放在胸口仔細的盯着宋言瑾,有些話像是故意說給宋言瑾聽的。

楊若琳這個名字,宋言瑾不是第一次聽了,心裏早就有所準備,也暗暗猜測過,這楊若琳是顧臨深的前任。

這個名字并沒有引起宋言瑾的關注,倒是顧夢蕾的語氣讓宋言瑾有些不自然。她怎怎隐隐覺得顧夢蕾對自己表哥并不單單是親情?

宋言瑾一直不搭話,顧夢蕾一個人說的也沒意思,端着桌子上的水喝了一口,随即眉頭一皺,剛入口的水又全部吐回了杯子裏。

“這什麽水?我在生理期,不能喝涼水,給我一杯熱水!”顧夢蕾将杯子丢到了桌子上,有些微惱。

宋言瑾心口有些堵,但還是淡淡說了一句:“抱歉,我給你換一杯。”

宋言瑾這邊剛轉身進了廚房,顧臨深便回來了。

顧夢蕾忙轉身,看到顧臨深,整個人都是一喜:“大表哥,你回來啦。”

顧臨深聽到顧夢蕾的聲音,不由蹙了蹙眉頭:“你怎麽來了?”

顧夢蕾兩三步走至顧臨深身邊,挎上了顧臨深的手臂,頗有撒嬌的口氣:“人家想你了啊,你不去顧氏上班,也不去看我,那只好我來找你了,大表哥,你有沒有想我?”

“言謹呢?”顧臨深的目光在客廳裏搜尋了一圈,并沒有回答顧夢蕾的問題。

顧臨深口中親昵的字眼讓顧夢蕾笑意一僵,頗為嫉妒的動了動嘴唇。

宋言瑾端着熱水從廚房出來的時候,顧夢蕾緊緊抱着顧臨深的手臂不肯撒手,那眼睛裏對宋言瑾充滿了敵意。

“你回來了。”宋言瑾朝着顧臨深的方向露出了淡淡笑意,随後将杯子遞給了顧夢蕾:“顧小姐,你的白開水。”

顧夢蕾看着顧臨深在聽到宋言瑾聲音後露出淡笑的臉,眼睛裏都要噴火看着宋言瑾。

冷哼一聲,擡手,打翻。

“哐當……”宋言瑾手中的水杯直直傾斜落地,一杯熱水全部撒在了宋言瑾的手背。

宋言瑾下意識的悶哼了一聲,剛剛端着杯子的手早已紅腫一片。

“沒事吧?”幾乎在水灑出來的那一刻,顧臨深忙抓住了宋言瑾的手。

宋言瑾還未作答,顧夢蕾仗着顧臨深看不見,站在一旁涼涼的開口:“你怎麽這麽不小心,端杯水都端不穩,害大表哥擔心。”

“我沒事。”宋言瑾眉頭皺的緊緊的,怕顧臨深擔心低低說了一句。

顧臨深拉着宋言瑾的手,直接而又迅速的朝着小洗手間走去,臉色繃的難看。将她的手放到了水龍頭下:“沖一下,不然這塊皮膚會爛。”

宋言瑾心裏微微‘咯噔’了一下,偏頭看着一臉嚴肅,用冷水揉着她手的顧臨深。

他能看見?

“大表哥,不就是灑了點水?用得着那麽興師動衆嗎?”顧夢蕾站在外面,勾着頭朝裏面看,一副事不關己說着。

顧臨深的手一頓,從旁邊拿過毛巾擦幹了她手上的水漬。直直的走了出去,即使帶着墨鏡,可依舊能讓人感受到他墨鏡後眼睛的陰冷:“顧夢蕾,這裏不是顧家,收起你的小動作!”

顧夢蕾整個人一愣:“大表哥……”

“你竟然為了一個女人吼我?大表哥,我們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啊,你從來不會吼我,你現在為了她吼我……”顧夢蕾委屈的看着顧臨深,說着,不忘記把自己身上的責任都推卸掉:“何況剛剛是她不小心摔了杯子燙着了,不關我任何事!”

“你确定不關你的事?”顧臨深一字一字,神色淡然,卻不難感受其中給人的壓迫感。

顧夢蕾仗着顧臨深看不見,說的理所當然:“當然!大表哥,你是看不見,你如果能看見,你就知道,這件事我一點責任都沒有,你冤枉我了。”

顧臨深微勾嘴角,一絲絲冷意冒出:“呵呵……”

意味不明的冷笑讓顧夢蕾摸不着頭腦,依舊在辯解:“那個女人傷的況且不嚴重,不就是半開的水嗎。”

“顧夢蕾!”顧臨深冷聲,俊逸的臉頰肌肉動了動,锃亮的皮鞋穩穩地向前了一步:“你的小動作真不少,之前是朝身邊人碗裏下藥,現在就連撒謊都這麽順溜了!”

顧夢蕾一震,整個人驚悚的退後了兩步,兩只手猛的抓住了自己的衣角,一雙眼睛裏都是惶恐:“表哥,你在說什麽?”

“我的眼,多虧你當初那碗藥!”顧臨深淡漠的吐出了這麽一句話,反問道:“明白什麽意思了嗎?”

顧夢蕾迅速的搖了搖頭,急于否認。她萬萬沒有想到,她們做了什麽,顧臨深竟然是全部都知道的。

當初,顧臨深要離開顧家,是田素告訴她,只要她給顧臨深的碗裏下藥,那以後她想要什麽就有什麽。那時候,她太過貪心,想要顧臨深留在顧家不要走。田素又告訴她,那藥不過能讓人昏睡一會兒,殊不知卻讓顧臨深盲了。她到現在還天真以為那是讓人熟睡的藥,現在,她才算知道,原來,顧臨深的眼睛是因為那藥……

“不,不是的,大表哥,我沒有!”顧夢蕾搖着頭,拒絕承認,也拒絕相信。

顧臨深偏頭看了一眼靠在門邊上淡漠的宋言瑾,見她的手沒有剛剛那樣紅了,臉色才緩了一些。轉身淡漠對顧夢蕾說道:“話已至此,我就清楚的告訴你。外公不在了,我和顧家已經沒有關系,以後不要來這裏。”

他每一句說的一點情感都不帶,顯然不是開玩笑,而是說真的。

顧夢蕾眼眶發紅,她從來沒有想過是因為自己害的顧臨深看不見。她一時沒有了話,搖着頭看着顧臨深,好一會兒,才狼狽的從沙發上拿起包,哭着跑出了盛墅。至于她為什麽哭,只有顧夢蕾自己心裏明白。

顧臨深臉上的冷色漸漸褪掉,轉身走至宋言瑾的身邊,知道瞞不住了,拉起她的手查看:“讓我看看需不需要擦點藥。”

宋言瑾眉頭微皺的看着顧臨深,縮了縮自己的手,一雙眼睛裏帶着複雜看他,直接問:“你什麽時候能看見的?”

平時,他能避開家裏的障礙物,她并不懷疑。他畢竟在這兒生活時間長了,知道物品具體擺放位置也正常。

但是,樓下的小洗手間一直沒用過,也就前幾天剛剛找人整理出來,弄成了洗手間。裏面的東西全部都是新的,顧臨深從來沒有進去過。可是剛剛,他準确無疑的拉着她,避開所有障礙物走了進去,甚至開了水龍頭,并且能看到她手上紅腫一片。如果她再不能判定他看得見,那她也太傻了。

這種時候,顧臨深是不能說真話的:“有段時間了。”

宋言瑾直直的看着顧臨深,一股被欺騙的感覺從心口冒了出來:“裝的夠辛苦的啊。”

“言責編……”顧臨深兩只手掌壓在她的肩頭,試圖解釋。

宋言瑾朝後退了一步,直接躲開了他的手:“在你眼裏,我是不是特別笨?你怎麽騙我,我都不會知道?”

一開始是隐瞞自己的身份,現在又隐瞞自己能看見的事,他究竟還有多少事沒告訴她?

這次,宋言瑾是真的生氣了。顧臨深看得出來,兩條長腿朝着宋言瑾走去,嗓音格外好聽:“言謹,我從未想過騙你。”

他的确沒有想過騙她,而是他必須要欺騙所有人。他眼睛已經好的事不能讓太多人知道,宋言瑾和他結婚的時候,他們還不算了解,他自然不能告訴宋言瑾,可是後來了解了,他一直沒說,也就拖到了今天的地步。

宋言瑾抓着自己衣角的手緊了緊,看着他完全沒問題走到自己身邊,瞬間更氣了,深吸了一口氣:“你已經騙了!還騙的有段時間。”

“抱歉,我太忙了,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你。”顧臨深碩長的身影朝着她靠近了幾分,盡力彌補着。

宋言瑾咬牙,顯然有怒火:“你的理由會不會太欠強了,忙的把自己眼睛好都忘了?”

顧臨深輕咳了一聲,沒有想到這次宋言瑾腦子會轉的這麽快。

宋言瑾也算是好脾氣了,但這次是真的生氣了。自從看到國外那封診斷單以後,她整顆心就是懸着的,外界那麽傳聞更是讓她有壓力,她那麽擔心他,結果他好了,卻在騙她……

看着顧臨深那雙痊愈的眼睛,聽到的種種流言回蕩在宋言瑾的耳邊,她的臉色蒼白了幾分,緊緊攥緊了拳頭,指甲刺痛着手心,紅唇微顫:“對不起,我現在沒法好好和你說話。”

她腦子亂的很,被欺騙的怒氣還沒有消散,又一時沒有辦法接受這件事,腦子亂的和一堆雜物一般,匆匆轉身要走。

“言謹。”顧臨深長步穩健,大手有力的抓住了她的手腕,眉頭終于微蹙了:“你要去哪兒?”

宋言瑾挪動着他手心裏的手腕,根本就不敢看他的眼睛:“我想靜一靜,好好想一想。”

她動了動,又看向顧臨深,示意他松手。

結果顧臨深抓住她手腕的大手動都沒有動一下,一貫的聲音傳進她的耳朵裏:“你在生氣。”

他用的是肯定語句,根本就不是反問她。

宋言瑾擡頭看向他,這次承認的坦然:“是,我是生氣了。”

他就這麽不相信他,他所有事,她都不知道。一件是如此,兩件也是如此。

他告訴她要坦誠相待,但是他對自己做到了嗎?

“對不起,這件事我應該早點告訴你。”顧臨深可沒有想到會是這種結果,略有些悔恨沒有早些告訴她。

她在氣頭上,自然什麽話都聽不進去的:“現在不要說這些,你讓我好好想一想。”

“想什麽?”顧臨深蹙起的眉頭挑了一下。

宋言瑾張了張嘴,最終什麽話也沒有說出來。

“一定要這麽逼我嗎?”宋言瑾低着頭,低低嘆了一口氣:“我腦子很亂。”

顧臨深看着臉上輕微失望的痕跡,暮然的心疼了一下,張開手臂,将她整個人鑲嵌在自己的懷裏。

他的懷抱裏總是讓人不能抗拒,兩個月前,這個對她來說應該還陌生的懷抱,曾給她巨大的溫暖。可是今天,這懷抱似乎已經是熟悉的了。但這次他抱着她的時候,她莫名的鼻酸,一股委屈直直朝着心口湧。

“顧臨深,你是不是認為你把我吃的死死的?”宋言瑾艱澀的咽了咽喉頭,抓住他胸口的衣領猛然收緊。

顧臨深還反應過她這句話的意思,她從他的懷抱擡起頭,一雙平時滿是柔軟的眼神犀利了幾分:“是你告訴我的,不願意就不是不願意,跟着自己的內心走。現在,我想出去。”

說完,她松開顧臨深,直接走了出去。

顧臨深明顯一愣,轉身看向她倉促的背影,嘴角竟還能笑的出來:“言責編也學會任性了。”

宋言瑾這一點改變,真是讓顧臨深又喜又澀。

他教她的,他竟然成了第一個試驗品。若是想到是這個結果,怕顧臨深也不會教的那麽幹脆。

宋言瑾出了盛墅,又不敢貿然回宋家,怕爺爺和姑姑擔心。

她出來急,忘記拿大衣,只穿了一件長款毛衣,腳上還套着拖鞋,剛剛一氣出來感覺不到什麽,但是現在整個腳部冷極了。

宋言瑾靠在立交橋上看着層層疊疊的海水,鼻尖被吹的通紅。耳邊都是顧臨深的聲音,她有些煩躁的搖了搖頭。他騙了她,這時候她為什麽還要想到他!

畢竟是冬天,實在太冷了。她在橋邊站了一會兒就去了大學時住的公寓。

那棟小房子是她畢業後租下來的,本來一直住着,後來訂婚搬到了嚴家,但因為房子期限沒有到,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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