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1)

宋言瑾坐在那兒聽莫菲瑤說着,呡了呡嘴唇:“我怎麽幫你?”

莫菲瑤臉色微紅,她以為宋言瑾在裝傻,就是為了讓她難堪。但現在無論是何種情景,莫菲瑤都要張這個口的。

“你能不能……撤訴?”莫菲瑤又說了一遍。

不是宋言瑾裝傻,而是莫菲瑤說第一次的時候,她真的沒有聽清楚。

這次聽清楚了,宋言瑾倒覺得難為了。她答應顧臨深,在對待莫菲瑤這件事上不會心軟動搖。但現在莫菲瑤這麽對她說話,她又不知道該怎麽拒絕。

宋言瑾沉默着,久久沒有給答案,莫菲瑤咬着牙齒又叫了一遍:“言謹……可以嗎?”

“這件事真的和你沒關系嗎?”宋言瑾将眸子投向了莫菲瑤問了一次。

莫菲瑤覺得有戲,臉上染上了幾分笑意,說道:“真的和我沒有關系,是公司的員工那一塊出錯了。而且……我沒必要做這件事,何況我們還是朋友,就沖着朋友的關系,我也不會這麽做。”

以往,最不想靠和宋言瑾這層關系的莫菲瑤連這個梗都拿出來用了,可想而知,究竟受到了莫家多大的壓力。

宋言瑾覺得莫菲瑤說的有理,莫菲瑤确實沒有必要這麽做。畢竟宋言瑾沒有什麽地方對不住莫菲瑤的,而且,如果這件事真的和莫菲瑤無關,卻要莫菲瑤受到懲罰,她的良心怕也是不安的。

“好,我答應撤訴。”宋言瑾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說道。

莫菲瑤略微有些激動,忙抓住了宋言瑾的手:“言謹,謝謝你。”

宋言瑾不自然的掙脫掉莫菲瑤的手,補充了一句:“我可以撤訴,但是家都連鎖酒店必須要發聲明道歉,這件事畢竟損傷的不是我一個人的名聲。”

“你是說……家都連鎖要公開道歉,是嗎?”莫菲瑤問的極其小心翼翼,怕是自己聽錯了。

宋言瑾點了點頭:“是。”

損失賠償什麽的,宋言瑾可以不要。但是公開道歉是必須的,畢竟一切都是因為那一張照片爆出來才陸續有其他照片的。況且,在這件事裏受損的絕對不止宋言瑾,還有韓久。韓久是公衆人物,名譽對他來說應該尤為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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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宋言瑾毫不猶豫,莫菲瑤知道在這方面宋言瑾是不會退讓了,臉上陡然有幾分不好看。

“好,那就這麽決定了。”莫菲瑤緩和緩和臉色,低低說了一句。道歉,總比賠償來的要好。

宋言瑾和莫菲瑤交情本就不算深,談完了也就沒有繼續聊下去的話題。

“如果沒事的話,我先走了。”宋言瑾拿起包就要走。

莫菲瑤淡笑客氣了兩句:“本來中午想要請你吃飯的,現在要走了嗎?”

無功不受祿,宋言瑾露出禮貌的笑意:“不必了。”

說完,轉身出了餐廳。莫菲瑤臉上堆着的笑意忽然褪了下去,接而換上了一副陰狠的譏諷,她坐了下來,冷哼了兩句:“只能做到這樣?呵,宋言瑾,你可真大方!我低聲下氣這麽求你,你竟然還讓我道歉……”

莫菲瑤自言自語着,忽然被手機鈴聲打亂,她看了一眼手機號碼,蹙了眉,接了電話只說了一句:“我告訴過你,別再給我打電話了!你想怎麽做就怎麽做,我沒空陪你玩!”

說完,‘啪’的一聲挂了電話。

宋言瑾下班回去時和顧臨深說了今天的事,顧臨深專心的開着車,不時朝後備箱看幾眼,問了一句:“就這麽算了?不後悔?”

“不後悔。”宋言瑾搖了搖頭,低着頭擺弄着自己的手提包:“我想,這件事要真的和她沒關系,那以後我也沒什麽對不住她的地方。但是如果真的有關系,家都那邊也道歉了,我留過一次情,還有下次,也算是知道她是什麽樣的人了。”

顧臨深點了點頭,只要她心裏覺得舒服就好。想必有了這次警告,莫菲瑤也能收斂點。

“言責編,又損失了一大筆錢。”顧臨深看了一眼宋言謹調笑道。

宋言瑾眨了眨眼睛:“怎麽說?”

顧臨深挑眉,說的一本正經:“這場官司打下來,夠讓家都出次血。”

憑着顧臨深的力量,怕是讓整個家都搭進去也是綽綽有餘的。

宋言瑾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齒,故作惋惜笑道:“好可惜,失去一次當富婆的機會。”

顧臨深的手在方向盤上拍打了幾下,難得的臭屁一下:“有我,你就是最大的富婆。”

“土豪,求抱大腿。”宋言瑾開着玩笑抱上了他的手臂。

顧臨深眼睛一瞥:“姑娘,大腿和手臂你也分不清?”

宋言瑾嘴角抽了抽,松開他的手臂,讓他專心開車:“四肢動物,哪有腿和手的分別。”

“四肢動物?”顧臨深挑了一下眉頭。

宋言瑾随手朝着車窗外一只金毛犬指了指:“那也叫四肢動物。”

顧臨深:“……”

“你罵我是狗?”顧臨深瞥頭看她。

宋言瑾看着顧臨深整張有些深沉的臉,不覺得恐怖,反而露出了笑意:“所有動物和人,都是四肢動物,我也是,我也是。”

鑒于她解釋的還算合理,顧臨深暫時接受了這個答案。反而又看她一眼:“我記得你說過,你最喜歡狗。”

宋言瑾古怪的看了他一眼:“你該不會間接罵我狗吧?”

“哈哈,我說的有那麽明顯嗎。”顧臨深發出了笑聲。

宋言瑾白了他一眼,心想,這個男人還真是有仇必報。

不過回到家以後,宋言瑾才明白,顧臨深剛剛問那句話,還真沒有罵她的意思。

車到家,宋言瑾解開安全帶準備下車。顧臨深卻率先替她開了車門:“送你一個禮物。”

宋言瑾下車,好奇的看着他:“什麽禮物?”

顧臨深拉着她饒過車子,打開了後備箱,裏面是一個簡單的狗屋,一只小小的薩摩耶犬吐着舌頭看着她。

宋言瑾眼睛一亮,将那只小小的薩摩耶犬從狗屋裏抱了出來。臉上都是笑意看着顧臨深:“你真的買了?”

“不喜歡?”

“喜歡,當然喜歡。”宋言瑾連連點頭,看着懷裏那只小薩摩耶犬,簡直像個小孩子一樣。

她普通,她喜歡狗的品種也普通。想要的生活也普普通通,沒孩子之前,兩個人,一條狗,有孩子後,就是三個人,一條狗,現在第一個目标看來是實現了。

顧臨深從車廂裏端出狗屋和抱着小狗的宋言瑾朝客廳裏走去,宋言瑾對懷裏的小狗愛不釋手,摸了又摸,臉上笑意就沒褪下去過,滿是精神的轉頭問顧臨深:“你說,我們給它起個什麽名字?”

顧臨深偏頭看她:“名字你想吧。”

讓他給狗起一個名字,他實在提不起興趣。

“那就叫貓貓?”宋言瑾來了興致。

“一只叫貓貓的狗?”顧臨深有些哭笑不得。

宋言瑾卻很喜歡:“我覺得這個名字挺好聽的。”

“那就叫這個名字吧。”反正是送給她的禮物,名字什麽的都以她的喜好為準。

宋言瑾将懷裏那只小東西朝着自己面前湊了湊,輕輕喚了一句:“貓貓 ̄”

那只已經被叫做貓貓的小泰迪沒有了剛剛見到宋言瑾的激情,極其慵懶的将自己的小臉蛋貼向了宋言瑾的手臂,哼唧了兩聲,一臉的不樂意。

它連做狗的尊嚴都沒有了,徹底被掰成了貓,它很郁悶。

貓貓還算比較活潑,對新環境适應能力很強,一開始只躲在自己的狗屋,除了每日三餐狗糧,其他時間幾乎不出來。但過了一個星期以後,貓貓就将‘精力充沛’四個字發揮到了極致。

先是上班的時候,他會伸着舌頭用自己的小腦袋在褲腳蹭了又蹭,繞着你轉幾個圈,跳起,示意主人撫摸它的頭。晚上主人回來時,它也照例像早上那樣來一次,然後‘親昵’的躺在拖鞋裏,不讓主人穿鞋……

宋言瑾雖然喜歡狗,但她能感覺到,顧臨深似乎并不怎麽喜歡狗。例如,一般情況下,顧臨深不碰貓貓,如果非得要碰,碰完以後必定會洗手。這也算是顧臨深被宋言瑾抓住的小小軟肋。

不過,沒想到的是,這軟肋被發現沒有多久,就派上了用場。

下午,宋言瑾在廚房幫着張媽做飯。顧臨深在客廳裏看了一會兒書就去了書房,說是臨時有個視頻會議。

廚房裏的事,張媽并不讓宋言瑾做,宋言瑾幫不了忙也就退出來了。她擦手時,看到了顧臨深的手機亮了幾下,她以為是重要電話,剛要拿上去給顧臨深,結果上面顯示出未接電話姓名:若琳。

似乎還有兩條短信。

宋言瑾見是未接電話,便将手機放了回去。

“忙完了?”幾分鐘後,顧臨深從樓上下來,宋言瑾擡頭看他問。

顧臨深颔首:“剛忙完。”

“嗯,那好,我們帶着貓貓出去遛一遛。”宋言瑾從沙發角落抱起了貓貓說道。

顧臨深皺了皺眉:“遛狗不是平時都交給張媽?”

宋言瑾逗弄了幾下狗,裝作無意道:“張媽在做飯,貓貓不出去遛一遛會随地大小便。”

宋言瑾的話讓顧臨深的眉頭皺的更緊了,不過還是點了點頭,随手摸起桌子上的手機裝進了口袋:“走吧。”

出了盛墅,兩人去了附近的公園。宋言瑾忽然将手裏的貓貓舉到了顧臨深面前:“你抱一下它。”

“把繩子給我,我牽着它。”顧臨深不由自主的推開了一步,示意宋言瑾将繩子給自己。

宋言瑾舉着貓貓又近了顧臨深幾分:“還沒到地方呢,這裏比較髒,等會弄髒了它的毛回去還要洗。”

顧臨深緊皺着眉頭,還是接過了貓貓。他倒不是對狗覺得恐懼,只是比較嫌棄罷了。

看着顧臨深緊皺眉頭,宋言瑾忽然覺得心情很好。朝前邁開了步子。

這會兒,莫開來個電話。

顧臨深一手抱着只狗,一手騰出來接電話。宋言謹站在他身側,臉上閃動着愉悅,心情似乎不錯。

正逢黃昏時刻,盛墅附近公園是全豐市最大的公園,因此這個時候不少藝術生在這兒采風。

顧臨深微皺着眉頭,抱着狗打電話,本就高拔的身高讓他身上滿是儒雅氣質,這時候抱着一只狗,顯得專心工作之餘都不忘自己家的狗,那狀态,別提有多迷人了。

幾個路過的小姑娘捂着嘴犯花癡:“哇,好帥啊。”

“是啊,是啊,好有愛心呀,嘤嘤嘤,好想做那只狗……”

“……”

宋言瑾回頭倒着走,聽到那些小姑娘的話,有些想發笑。果然,還是年輕好,對誰抱有好感,就想變成誰懷裏的一個小寵物。

顧臨深專心打電話,目光不時看向宋言瑾。周圍人說了什麽,他一句沒聽到。

挂了電話,他下意識看了一眼手機。若琳的未接電話和短信看了個正着。

一愣之後,他忽然明白宋言瑾的小反常了,擡頭朝她看去,她忙轉過身,躲開了他的眼睛。

顧臨深嘴角的笑意越拉越大,他好像,越來越喜歡小別扭吃醋的言責編了。

在公園裏逛了一會兒,宋言瑾心口悶悶的也散了不少。

貓貓此刻正被宋言瑾牽着,一次次亂竄,一次次被拉回。

“若琳今天給我發了短信。”顧臨深主動提了這件事。

宋言瑾動了動嘴唇一時沒說話,楊若琳何止發了短信?還打了不少電話吧?

“那是你的事。”宋言瑾沖他笑笑,看起來格外大氣。

顧臨深點了點頭:“嗯,是我的事。她約我明天吃午飯。”

宋言瑾一頓,咬了咬嘴唇:“哦。”

“明天中午來豐臨一趟。”顧臨深看着她露出笑意,攬過她的肩頭。

宋言瑾沒有反應過來,只是問:“我中午去你公司幹什麽?”

顧臨深看着在前面亂跑的貓貓,說道:“若琳回來也有一個多月了,還沒有給她接風洗塵,明天午飯,劉封也會去,你也過去。”

宋言瑾這才明白過來顧臨深的用意,瞬間煙消雲散:“還是你和劉封去吧,我和她不熟。”

這次,卻容不得她拒絕了。顧臨深扯了一下狗繩,将狗拉了回來:“正好正式見一面,上次太倉促了。”

宋言瑾倒是相信顧臨深,但作為一個女人,她只要看見顧臨深和楊若琳還有聯系就會覺得不舒服至極。畢竟楊若琳太優秀了,一般男人很難拒絕她。何況,當初顧臨深差一點和楊若琳在一起呢?

但是,真正讓宋言瑾去見楊若琳,很顯然,她是不願意的。楊若琳那句句帶刺的話還在耳邊,兩人都是抱有敵意的,那又何必想見。

宋言謹帶着貓貓在花園裏半圈都沒有遛滿就準備回去了,貓貓顯然意猶未盡,趴在宋言瑾懷裏一臉的怨念,不過這可由不得它。

剛走到盛墅門口,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在門口徘徊。

“家裏好像有人來了。”宋言瑾放下貓貓牽着,對顧臨深說了一句,朝着盛墅的方向走了過去。

顧夢蕾站在盛墅門前等了很久,但是盛墅的保安并不放行,自從上次她不小心燙了宋言瑾的手後,盛墅就不對她放行了。她來這兒多少天了,都沒有見到顧臨深,卻又沒有辦法。

“汪汪汪……”

一向溫順的貓貓不知怎麽的,看到顧夢蕾 發出了幾聲惡意的叫聲。

聽到狗叫,顧夢蕾一偏頭,便看到了顧臨深。

“大表哥……”顧夢蕾見到顧臨深,激動的差點哭出來。她來這兒這麽多次,還是第一次見到顧臨深。

但是顧臨深見到顧夢蕾,卻沒有那麽好的态度,只是蹙了蹙眉:“你怎麽來了?”

“不止她來了,還有我。”田素這時候從後面的車子裏走了出來,臉色別提多難看了。

顧臨深眸子冷了兩分,出于尊重還是叫了一聲:“舅媽。”

比起顧夢蕾,顧臨深更不喜歡田素。顧夢蕾是沒腦子任由田素操縱的傀儡,但是田素,則是真正的心狠手辣,為了錢,什麽事都做的出來。

田素冷哼了一聲,看着顧臨深一雙完好無損的眼睛,幾乎一口銀牙都要蹦出來:“這聲舅媽我承受不起,顧總,真是該恭喜你,眼睛好的這麽快。”

顧臨深彎了眼角,嘴角卻勾起一絲冷冽的弧度:“不算快了,瞎了幾年才康複。當初多虧舅媽勸說外公讓我離開顧家,不然我這眼睛,怕是到現在都是瞎着的。”

“謝謝就不必了。”田素揚了揚頭,總覺得顧臨深知道了什麽,但自己卻又不願意先透了底。

顧夢蕾自然是聽懂的,眼睛裏都是幽怨的看着田素。

“顧總,既然你接手顧氏了。我想,夢蕾作為股東之一,是有權上班的,現在你躲着不見我們,是怎麽回事?”田素今天是專門為了這件事來的。

宋言瑾能感覺到田素的怒氣,但是她上次聽顧臨深說了他眼睛是怎麽傷的以後,她對田素除了基本的稱呼以外,就再也沒有任何話了,更別說客氣了。

顧臨深的雙手插在口袋裏,一雙沉穩的眸子放在田素的身上:“律師去顧氏宣布財産分配時,舅媽是在場的。外公的遺囑怎麽說,舅媽不會不知道,夢蕾享受股東分紅,但卻不需出席公司任何職務。”

“顧總,這些死人定的東西,還不是你說了算?你若是讓夢蕾去公司,我想,沒有人會說什麽的。”田素揚起了一抹怪異不明的笑意,更讓人摸不透她說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顧臨深将目光投向了夢蕾:“那舅媽有問過夢蕾的意見嗎?”

顧夢蕾被顧臨深忽然提及,眼睛一亮,忙拉了拉田素的衣角,說了一句:“媽,我不願意去工作,我們只拿錢不是挺好的嗎。”

“你給我閉嘴!這件事沒你說話的份。”田素咬牙看了一眼顧夢蕾,恨鐵不成鋼。

“舅媽,你也聽到了。”顧臨深淺淺一笑,但笑意裏卻沒有多大的暖意:“你該尊重夢蕾的意見,畢竟只給了夢蕾股份,并沒有你的。”

顧臨深不願和田素多說,拉着宋言瑾的手朝盛墅走去。

田素咬牙,看着顧臨深的身影開口罵道:“顧臨深!你個沒姓的種!你算什麽東西,你連姓都不是顧,你憑什麽占着顧家的一切?你別以為這樣就可以算了!”

顧臨深頓住了腳步,宋言瑾蹙着眉頭看向顧臨深。心頭裏湧上滿滿的心酸,她緊了緊在顧臨深手心裏的手。

“舅媽,有些話說出來…是要負責的。”說話的是宋言瑾,她轉身看着那兩人,手心裏緊張的微濕:“別忘了,你也不是顧家人。你也說了,遺囑是死的,人是活的,要是收回夢蕾的分紅,整個……公司,應該也沒人說什麽吧。”

“你……”田素長了細紋的眼睛放大的看着宋言瑾。

“媽!你胡說什麽,你這麽能這麽說大哥!”顧夢蕾聽不慣田素用這種語氣說顧臨深。

宋言瑾還從來沒有指責過誰,說了幾句話,腿都要軟了,眼皮直跳對顧臨深說道:“我們回去吧。”

顧臨深沒有想到宋言瑾會這麽站出來替自己說話,即使他從來不需要,可她站出來了,終歸讓他覺得暖心。

臨進盛墅,貓貓留戀不舍的卡在門邊,發狠的沖着兩人硬叫了兩聲。

“死狗!”田素現在看什麽都不順眼,一雙滿是惡毒的眼睛死死盯着那只狗。

顧夢蕾皺着眉頭看着田素,有些生氣,轉身上了車。

“夢蕾!”田素也上了車,眉頭皺的能夾死一只蒼蠅,看着顧夢蕾:“你剛剛說的是什麽話,說什麽不要公司的職務!你是不是瘋了,這話有多傻,你明白嗎!”

“我不明白!媽,難道大哥真的沒有顧氏重要嗎?你以前對大哥不是挺好的嗎?”顧夢蕾不懂,為什麽現在自己的母親變成了這樣。

田素盯着顧夢蕾,聲音越發冷了起來:“你別忘了,顧氏是顧家的,但是顧臨深不是顧家的人!顧氏應該是你的,作為顧家唯一血脈,你給我長點出息!”

顧夢蕾咬着嘴唇,低着頭:“爺爺把顧氏給大哥,那是因為爺爺知道,我根本不可能經營好顧氏。何況,大哥對我們不錯,不是還給我們分紅,那些錢夠我們生活了,我們到底還在搶什麽!”

顧夢蕾越說越激憤,看得田素一陣咬牙,一巴掌毫不留情打在了顧夢蕾的臉上:“沒出息的東西!他對我們不錯?他拿走顧家的一切,給了這麽點給我們,你就覺得不錯了?”

顧夢蕾被田素打了一怔,田素從小到大即使罵的再兇,也沒有向她伸過一下手。今天,田素竟然打她,可見,她在田素心裏,也是沒有錢重要的。

“媽,他都知道了……”顧夢蕾深吸了一口氣,仰着頭,眼眶通紅,十分淡然的說着:“不是大表哥從顧家拿東西,大表哥只是拿回他的東西,更準确的說是拿回顧家的東西。”

田素臉色難看之極:“你說什麽?”

顧夢蕾偏頭看田素:“你讓我給大表哥下的根本不是安眠藥,而是導致大表哥眼睛受損的藥吧?當初你費盡心思把大伯一家趕出顧家,又弄傷大表哥的眼睛,不就是為了顧家的財産嗎?可是,媽,你知道嗎,你做的一切,大表哥都是知道的……”

田素一愣,兩條秀眉緊緊的擰在一起:“他知道?”

如果顧臨深知道,那意思就是老爺子也是知道的……

所以,這才是老爺子不把顧氏交給顧夢蕾的原因?

一股陰涼之氣鑽上田素的心口,擡眼朝着盛墅看了一眼。心裏那一點點異樣,很快就煙消雲散。

既然都知道了,那以後就沒有好隐瞞僞裝的了。

這顧氏,她田素是勢在必得!

盛墅客廳,顧臨深難得拍了拍貓貓的頭。

這小東西還算有眼力勁,能分清是敵是友。就沖它剛剛亂吠的那幾聲,顧臨深似乎也并沒有以前那麽嫌棄它了。

宋言瑾收拾好碗筷走出來的時候,只見顧臨深拿着貓貓的磨牙棒逗弄着它。貓貓也許見慣了顧臨深的冷淡,今天暖了一下,貓貓就格外熱情,對着顧臨深搖頭晃腦,一跳一跳的。

“過來。”顧臨深擡頭見宋言瑾依靠在門邊,将磨牙棒扔遠,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

宋言瑾順勢坐了下來,笑的眉眼彎彎:“怎麽了?”

“今天怎麽會忽然站出來反駁田素?”顧臨深端倪着宋言瑾問,田素那種人,其實完全沒有必要搭理,若不是念在她是長輩,怕是顧臨深早就對她動手了。他之所以沒動手,是不想自己太冷血了。

宋言瑾将自己的手壓在沙發上他的手上,十指相差很多,她看着兩人的手回答他的問題:“我不想別人那麽說你。”

幾個字,簡單的一句話,卻足夠暖心。

“可事實就是如此,你……嫌棄嗎?”顧臨深的喉頭上下滑動了幾下,彎曲手指,鎖住她的手問。

宋言瑾擡頭看他,輕笑:“不會。我們的身世都不是我們能決定的,不管有沒有身世這層,在我心裏,你都是一樣的。”

顧臨深露出一抹笑意,大手撫上她的眼簾,她看不清他的神色,卻能聽到他好聽的聲音:“你變了。”

“哪裏變了?”

“變得會說情話了。”顧臨深一副很受用的樣子。

宋言瑾拿開他的手,笑的明媚:“你确定這種病不叫‘顧大少’病嗎?”

“哦,是嗎?”顧臨深揚了揚眉頭,帥氣的臉頰讓人移不開眼睛。

宋言瑾靠近顧臨深,開着玩笑:“我是被顧大少傳染了。”

顧臨深略微側眼,她細膩的肌膚就在臉頰旁,讓他移不開眼睛。他的大手撫着她的臉頰,一個溫熱的吻印在宋言瑾的臉頰。

宋言瑾略微擡頭,紅唇被他的薄唇堵住。一只手撫着她的腰身,一只手掌握着她的後腦勺,讓她承受着自己的吻。

宋言瑾被他吻着,長長睫毛輕啓了一下,嘴角帶着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回應着他的吻。

這麽一個簡單的吻,因為她的回應更加熱烈起來。他吮吸着她的舌尖,似乎要将所有的一切都耗費在一個吻上。

宋言瑾想,自從她嫁給顧臨深以後。她似乎真的變了。變得勇敢了,變得不那麽自卑,變得更敢表達自己,甚至比之前更加活潑一些。能嫁給她,真的是她一生的幸運。

剛剛還活躍跳動的貓貓,此刻正安安靜靜趴在沙發處,似乎連它也不想打擾這一刻的靜谧……

早上,宋言瑾還在睡夢中,顧臨深已經起來了。

她隐約感覺到床的另一側,他輕手輕腳的動作,不由揉了揉眼,打了個哈氣,看向了正在穿襯衫的顧臨深。

“今天這麽早?”她眨着還犯困的眼睛,嗓音裏帶着剛睡醒的暗啞。

顧臨深一邊扣着襯衫袖扣,一邊轉身看她,有些歉意:“吵到你了?”

“沒有……”宋言瑾半坐起來,露出一片細膩的肌膚,拉了拉被子。

顧臨深一側臉看到這一幕,心口整個忍不住一熱。

“今早有個早會,必須早點過去。”顧臨深系着西裝袖扣,不忘提醒她:“中午別忘了去豐臨。”

宋言瑾想起顧臨深昨天說的話,咬了咬嘴唇,打着商量:“可以不去嗎?今天一天的班,中午趕過去太麻煩了。”

顧臨深套上了西裝外套,走至床邊,坐下,撫了撫她的發絲:“中午我讓莫開過來接你,不會耽誤你工作。”

宋言瑾張了張嘴,還要說什麽,顧臨深的薄唇落在她的脖頸間,深深吸了一口氣,又親了一下她的紅唇,一雙深邃的眼睛裏藏着只有宋言瑾才懂的東西:“你這樣和我說話,我怕我連班都上不了了。”

“你……你快去上班吧……”宋言瑾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聰明的選擇了結束話題。

顧臨深擡手在被子輕拍了一下,有些無奈說道:“你老公去賺錢養家,你就沒有一些表示?”

宋言瑾臉上露出更加無奈的表情,靠近顧臨深,在他的臉頰親了一下:“好了,不然等會真的要遲到了。”

“中午見。”說好就好,顧臨深站起來整理了一下領帶,出卧室前還不忘提醒一句。

宋言瑾有些失笑躺回了床上,睡了半個小時才起來上班。

等到中午的時候,莫開沒有開車來接她,而是顧臨深開車過來的。

“你怎麽過來了?”宋言瑾看到顧臨深的時候,吃了一驚。

顧臨深推開車門,示意她上車:“上午的事忙完了,午飯接你的時間還是有的。”

宋言瑾坐了上車,心情看起來不錯。

“今天工作還順利?”顧臨深看出了宋言瑾臉上的笑意,詢問着。

宋言瑾點了點頭:“嗯,主編說我最近工作很盡心,所以這個月打算給我加薪。”

要知道,何琪可是一直對她不滿意的。現在要給她加薪,應該也是她對宋言瑾的一種認可吧。

車子停在一家西餐廳外,顧臨深讓莫開在這兒訂了一個小包間。等到顧臨深和宋言瑾進去時,劉封已經坐在裏面,正在發短信。

包間很大,完全的歐式風格,牆體全部是米白色的,地上鋪的是灰駝相間的地毯,餐桌下的椅子兩兩相對。

“過來這麽早,公司不忙?”顧臨深的手進去後,拍了拍劉封的肩頭。

劉封擡頭看了顧臨深一眼,低頭将手裏的游戲打完,才懶懶伸了一個腰:“顧總難得要請我吃飯,我當然要早點過來。”

“嫂子,你也過來了。”劉封對上宋言瑾眼睛,擡手打了個招呼。

宋言瑾淡笑點了點頭,随着顧臨深坐了下來。

“今天不單單請你吃飯。”顧臨深倒了一杯茶水,清淡淡的說道。

劉封将手臂壓在桌子上,一雙眼睛裏都是好奇:“難不成,你顧總還能有事求我?”

“有事求你,幫不幫?”

顧臨深說的這麽直接,劉封反而沒底了:“什麽事?”

顧臨深喝了一口茶水:“我記得你在大學時挺喜歡若琳的。”

這下,劉封更加沒底了:“你怎麽忽然提及這茬了?你知道的啊,我對若琳只是朋友的喜歡。”

“我就是知道你對她是朋友的喜歡所以才請你幫忙。”顧臨深不饒彎子,也不吓劉封,直接說道:“今天我約了若琳,給她接風,要你作陪。”

劉封整個一松,剛剛吓得不輕。現在又來了精神,敲了敲桌子:“得,原來是把我當做陪客工具了。”

說話間,包間外響起了敲門聲。随後,楊若琳推開門走了進來。

因為今天要見顧臨深,所以楊若琳刻意化了一個精致的妝容,穿着也極為女人化。

但是,她以為今天是她和顧臨深的單獨見面。推開門那一霎,她臉上還是帶着滿滿的笑意,可是看到宋言謹以後,她的笑意悄然褪下了。

“過來坐吧。”劉封看到楊若琳,只能硬着頭皮打招呼。

楊若琳微微回神,看了一眼宋言瑾的位置,坐到了劉封的旁邊。

顧臨深沖楊若琳微微點了點頭,随後說道:“上次太倉促了,沒有好好介紹你和言謹認識,今天請你過來,就當是介紹一下,順便給你接風。”

楊若琳的眼睛在顧臨深和宋言瑾間流轉,揚起一抹不那麽自然的笑意:“謝謝。”

這一餐不止對楊若琳,怕是對宋言瑾來說也是尴尬的,尤其她還知道對方來的是一個對自己丈夫有想法的女人。

四個人點了餐,劉封先打開了話題。

“若琳,你這幾年在國外怎麽樣?聽說準備接手你父親的公司?”劉封切着牛排,自然的掠起眸子看着楊若琳問。

楊若琳動着餐盤裏的食物,眼睛有意無意朝着顧臨深的方向飄去,劉封有問題問她,她也不過只是沖劉封笑了一下,就收回了眼睛:“是,已經在着手準備了。爸爸的資産和投資方向已經在朝國內轉移,會在國內定居下來。”

楊若琳這種說法讓劉封自知有些不妙,這意思是以後楊若琳有的是時間和他們在國內碰面?

“是嗎,那恭喜你了。”顧臨深揚起眼角看了一眼楊若琳,唇邊牽着笑意,舉起紅酒杯:“國內的市場,現在确實比國外的更大一些。”

楊若琳頓了一下切牛排的刀子,臉上本來挂着的單薄笑意忽然明媚起來。她就知道,顧臨深并不讨厭她。

“謝謝,以後工作上的事還麻煩你多多照顧。”楊若琳端起紅酒杯碰了評顧臨深的,笑的格外迷人。

宋言瑾坐在一旁安靜的吃着午飯,完全像是個旁觀者。

“同學一場,肯定會。”顧臨深淡淡一笑,補充道:“我妻子工作也是文化傳媒這一塊,同樣麻煩你多照顧。”

楊若琳側眼看了宋言瑾一眼,并不是那麽情願的點了點頭,剛剛那笑意完全消減了一半,對宋言瑾說道:“那這樣,我也該敬……這位一杯。”

這位?不稱呼‘嫂子’不稱呼名字,直接用這位代替,楊若琳也算是絞盡腦汁了。

宋言瑾酒量很差,但既然人家都提到自己,不喝似乎又不禮貌,也就輕輕舉了杯子:“我敬你。”

“言謹不能喝酒,我替她喝。”宋言瑾的酒杯剛碰到唇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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