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顧錦黎……”許坤言垂眸看着手裏的身份證陷入了沉思,他仍舊記得文案上的角色列表,這個名字僅排在安舒白下面,是整個中的大反派。

如果說安舒白是故作柔弱的白蓮花,那麽顧錦黎則是令人止步的黑毒藤,年紀輕輕就接手了京市最大的公司羅氏,辦事手段狠戾老道,決策精準果斷,是書中唯一能夠和安舒白這個主角抗衡的人。

但是歸根結底安舒白才是書中的大主角,從小就帶着主角光環,這一點是顧錦黎所不能及的,在書中顧錦黎是繼許坤言之後下場最悲慘的角色。

書中安舒白通過“奮鬥”,在一次機緣巧合下,結識了主角攻程俊銘,與其一見鐘情,卻因彼此身份地位懸殊,一直不敢表達自己的感情,他只能讓自己變得更加優秀,在他進入程氏工作的時候,他聯合程氏一起打壓羅氏,打壓顧錦黎,從而俘獲了程俊銘以及他們一家人的心。

而顧錦黎所掌管的羅氏,裏面混有和安舒白私下勾當的內奸,在他們裏應外合的情況下,一同搞垮了羅氏,同時也在陰差陽錯之下,氣死了顧錦黎最重要的親人羅老爺子,顧錦黎心有不甘,開始對安舒白懷恨在心。

可俗話說得好,一虎難敵衆犬,顧錦黎縱使再精明狠戾,也鬥不過已經有了程氏庇護的安舒白,幾番明争暗鬥下,絕望的顧錦黎,在安舒白和程俊銘訂婚前夕,擄走了安舒白,打算殺了安舒白為羅老爺子報仇。

無奈的是,安舒白有着強有力的主角光環,在被殺之際,得到一個人的解救,而顧錦黎則被那個人當作正當防衛刺穿了心髒,他這悲慘的人生才畫上終點,至于那個人是誰,許坤言沒有讀全文,只看了劇情梗概,具體詳情他便無從得知了。

“哎,你也是個苦命人啊。”許坤言看着身份證上的具體信息,已經确認了昨晚被自己蹂-躏得直喊哥哥的美男正是這書中的反派,他在驚訝之餘,還是有些心疼的,因為在他眼裏顧錦黎的黑化都是因為那個瑪麗蘇主角安舒白,如果沒有安舒白的存在,顧錦黎肯定不會這麽慘,當然自己也不會這麽慘。

錯的不是他們,而是安舒白和那個腦殘沒有三觀的作者,許坤言又瞥了一眼如今睡相很是乖巧的顧錦黎,遺憾的搖搖頭,把手中的身份證放回了原處,繼續穿着衣服。

但在他低頭之際,恰好看見地上夾着許多張銀行卡的錢夾,想起昨晚的種種,再次頓住了動作。

昨天晚上許坤言就發現顧錦黎沒有開車,也沒有穿大衣,如今春寒料峭的,單穿着襯衫西褲出去,他保證這條錦鯉絕對會變成凍魚。

許坤言随手把自己的外套放在了床邊,順便掏了掏外套口袋,發現兜裏還有二十塊零錢,他再次把視線落在床上睡得翹起呆毛的顧錦黎,昨晚顧錦黎在酒精和藥物的折騰的連錢夾都拿不住,房是他掏錢開的。

再加上先前他掏錢請好兄弟齊北城他們一起喝酒,現在兜裏也就只剩下兩張十元大鈔,許坤言捋了捋手裏帶着褶皺的二十塊錢,獻寶似的把錢放在了桌上,打算一會兒顧錦黎醒了交給他。

雖然顧錦黎家裏有錢,但人出門在外,沒有點零錢還是周轉不開的,二十塊可以叫出租車,也可以吃一頓早飯,用處可是多着呢,再加上他和顧錦黎一個是炮灰一個是反派,到最後都被安舒白整得挺慘,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倆也算是同病相憐,盡管他倆以後很有可能不會再有交集,但他還是想照顧一下這個反派,正所謂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正在許坤言若有所思的時候,他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是齊北城打來的,如果他這個時候不接,那小子估計會一直打下去,他慌忙的看了眼正躺在床上安睡的人,忙不疊拿着手機蹑手蹑腳的鑽進了浴室。

齊北城也是剛醒酒,在電話那頭叽裏呱啦的說個沒完,大約一個小時以後,許坤言才從浴室裏走了出來,這個時候原本躺在床上的顧錦黎已經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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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懵的許坤言回家又睡了一覺,約莫到傍晚,家裏的門被人從外面打開了。

“哎呀,這可累死我了,老許啊去給我倒杯熱水,我這身子寒着吶!”中年婦女獨特的嘹亮嗓音,從門口直擊許坤言的內心。

在許坤言有些恍惚之時,門口又響起一陣男性獨有的渾厚低音,“行,你換了衣服就去歇會兒,我給你煮姜湯,順便給咱兒子做頓晚飯。”

經過男子的提醒,中年女子的聲音再次響起,“兒砸,兒砸,快出來讓媽看看你,這一天不見我都怪挂念的。”

許坤言被這幾聲震耳欲聾的呼喊聲召回了現實,他在穿越前是個孤兒,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的父母,此時他忽然有了父母,一時間有點适應不過來,他揉了揉略帶潮濕的眼眶,趿着拖鞋走出了房間。

“你小子,這是睡覺了?”開口說話的中年婦女正是原主的母親張淑範,人不如其名,做事風格潑辣,能動手絕對不嚷嚷。

許坤言笑着走上前幫父母拎行李,自己則學着原主的說話風格,解釋着,“昨天我和北城去同學聚會了,喝了點酒,頭疼就睡着了。”

“哎,你和你爸一樣喝不得酒,下次再聚會,不能再喝了,喝完自己身子不舒服還要遭罪。”許母換好了拖鞋,進了屋就開始跟在許坤言身後喋喋不休起來。

已經适應一個人生活的許坤言,聽着許母的唠叨,一時有些不适應,但他心裏還是挺高興的,畢竟他現在有了家人,想到這他為許母倒了杯熱水,笑着說道:“媽,你和爸這舟車勞頓也挺辛苦的,不如回屋歇歇吧!”

“爸不累,爸給你們做飯,你讓你媽好好歇歇就成了,你媽在老家和那幫人又吵又鬧的,肯定是累了。”許父接下來的話,被許母一個淩厲的眼神吓了回去,他緊張的扶了扶眼鏡,躲避許坤言探究的眼神,轉移話題道:“晚飯要吃啥,我準備去。”

“怎麽了?那幫人為什麽和媽吵架?”許坤言把許父許母的眼神互動全部看在眼裏,雖然他們彼此之間才相處不到半個小時,但他已經猜出家中的老大是誰了,而且他也終于知道原主那溫柔癡情的性子是随了誰。

“沒啥大事兒,他們就是拿準了你爸仁義,但沒拿準我會收拾他們。”許母向來不喜歡在自家兒子面前暴露自己的兇悍本性,但如今自家兒子滿眼的求知欲,她也不好再瞞下去,只好避重就輕的把事情說了出來,“你奶走得早,你爺又在三個月前走了,你大伯和你二伯就開始分家産,這分家産一分就分到現在,這一次他們兩兄弟又惦記上你爺留給你爸的那片廢地。”

許母口中所提到的廢地,就是荒廢已久無人經營的度假村,是原主爺爺在幾年前買下來的,只是度假村還未經營起來,就因原主爺爺重病纏身,從而就此荒廢下來。

許父性子柔軟,許母又不懂經營,許大伯和許二伯就惦記起來,打算撺掇許父許母賣地分錢,但許母是什麽人,哪裏會任由他們那麽算計,當場就把他們都罵老實了。

“他們就是太不要臉了,你爺爺留下來的古董和其他好東西全讓他們分了,如今還想要那片廢地,就那廢地我荒着也不讓他們碰!”許母生氣的喝了一杯熱水。

許父眼力見兒十足的又為許母續了一杯,語氣委屈道:“又讓你動氣了,我都拒絕他們了,他們還和我胡攪蠻纏。”

“我要是不動氣,他們能一直磨着你,他們就是抓住了你心軟這一點,哼,都是一群不要臉的家夥。”許母不知想到了什麽,更加氣憤道:“兒子你是沒看到,你爺死那天,你大伯母和你二伯母差點沒把你爺家翻個底朝天。”

“她們想要幹什麽?”許坤言一時猜不到。

許母面帶不屑的冷笑一聲,“當然是看你爺爺有沒有留下什麽錢財,一群見錢眼開的家夥,沒有一個是好的。”

聽到這許坤言想起劇情梗概中的一段描述,在原主失去雙腿之後,許母為了幫原主治病,和許父四處奔波,那群親戚見了非但沒有幫助他們,反而對着許母一陣冷嘲熱諷,許母是個急性子就與他們吵了起來,直接犯了心髒病,再也沒有起來。

許坤言打心底看不起這種勢力又自私的親戚,他與許母一樣,神色中帶着不屑,“媽那種親戚,咱們以後離遠點,那片廢地以後就交給我來處理,我一塊兒都不會給他們。”

“嗯?你是想給舒白嗎?我前段時間就聽舒白他媽叨咕着,舒白的專業不好找工作,想要帶着他回家種田,媽知道你喜歡舒白,不如……”

許母的話直接被許坤言打斷,只見許坤言斬釘截鐵道:“媽,咱們和安舒白他們關系有多好?咱們要把那地給他們?”

“你這孩子,你不是喜歡他嘛!要不是你喜歡他,媽咋可能對他們娘倆好吶!”許母怎麽也沒有想到許坤言會這樣說,她驚訝的打量着許坤言,同時不忘看向如今已經在廚房做飯的蠢丈夫,知道自己是靠不住他了,于是湊上前小心翼翼的問道:“你這是和舒白吵架了?”

“沒有,就是前幾天我和他說畢業結婚的事兒,他生氣了說太早,而且他當着外人的面,從來不公開我倆的關系,咱們家補貼他們娘倆那麽多年,都換不來一個名聲,我真的怕咱家那地給了他就打了水漂啊。”許坤言知道許母做事精打細算,就專門挑着許母在意的點展開話題。

再者原主喜歡安舒白,許父許母都是知道的,他不能一下子就說不喜歡人家了,況且按照安舒白的尿性,肯定會把屎盆子全都扣在自己身上,到那時他就裏外不是人了,他現在必須要沉得住氣,把安舒白的面具揭下來,這樣他才有底氣狠狠的甩了他。

許母這時也不說話了,而許坤言也開始盤算着怎麽讓安舒白露出狐貍尾巴,與此同時身旁的手機響了起來,許坤言看着屏幕上的來電顯嘴角輕輕翹起,接通了電話,“喂,舒白。”

作者有話要說:  許坤言:果真好相見。

顧錦黎:……

嘿嘿,咱們的反派是個歐氣十足的小錦鯉哦,快來收藏文文吧,祝大家都歐氣滿滿!

感謝小夥伴zui~~,false,,聽雨吹風,最愛美人攻,false,鳳舞琉璃給咱投喂的營養液,謝謝,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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