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章節

”張致雍說着說着,哭了出來。大顆大顆的眼淚,砸在被子上。白色的薄被,暈開了一點點濕意。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傷心,我只知道這樣的淚,是真的。

任何人,但凡是女人,哪怕是已心生絕望的我,聽到這樣的哭泣,也免不了的難過。

我的肩膀微微的抖動,這樣的單薄的身子,弱不禁風。我問他:“我最後問一個問題,你老實回答我。”

“好。”他的眼睛裏,是竊喜的光。

“這是你的第一個孩子?所以你這麽傷心?這麽想挽回我嗎?”我看着他,面色平靜。這個問題,我設了個陷阱,哪怕決定要離開了,我還是想得到一個答案,哪怕只為了我那個逝去不久的小黃豆兒。

“不是,我傷心,是舍不得你離開,發生了這麽多事,我這才知道,我離不開你。”他挪着膝蓋向前一步,他的眼裏,滿是希冀的光。

“哦,這就是說,你回答了後面一個問題,這不是你第一個孩子咯?”

“不是,哦,是。”他搖了搖頭,更着急了。“你糊塗了吧,我又沒有子女,這怎麽不是我第一個孩子?”

我又問:“真的是第一個嗎?你确定?”

“恩。”他給了我最堅定的回答。

“可惜,他卻不是你的孩子呢。”我定定的看向他,不怒反笑。

我煩躁不已,厭惡的臉色不改,朝單政搖搖頭,揚揚臉,擠出一個笑臉來。“我願帶我所有嫁給你,如果你願意娶我的話。不過,現在,你先幫我把他弄出去行不行!”

“這個好辦!”單政狡黠的笑了,朝後面一擺手,進來兩個彪形大漢。

兩大漢光看體格,就健壯得不得了,他們走過來,直接把張致雍架起來,丢了出去。

“佳佳,佳佳...”張致雍還在那裏喊,我,卻不想再多聽一句了。

“那我也先出去了。”周媽站起來,眼裏是一如既往的柔和笑意。

他一走,單政朝門口看了看,又看了看我,這才走上前來。他坐在我床邊,這麽近,我忍不住抖了一下。

“你幹嘛?剛剛說嫁給我的時候,不是很大膽嗎?”單政朝我瞥瞥眼,眼裏是我看不清楚的笑意。

“我要嫁,那也要你娶啊!”我縮了縮肩膀,硬撐道。“剛才不是做戲嗎呢,我這還沒離婚呢,你一單身王老五,還是跟我保持距離的好。”

“晚了。”他從椅子上起來,再向前一步,一下子坐到我的床沿。他離我那樣近,他的手掌擡起來,我卻吓得無端的後退了一步。

“怎麽?”他臉上的笑容頓住了。

“我還沒離婚,還是人妻。”我搞不清楚他什麽意思,沒敢看他臉色,咬牙回道。

“我就喜歡人妻,成熟有味道,不行嗎?”他又笑了笑,手向前伸,我避無可避,他粗糙的大掌,撫上我的臉頰。

“別這樣,別鬧,別捉弄我。”我揉了揉發痛的眉心。“我已經這麽壞了,別煩我了行不行?”

我都不敢去想他這樣有什麽目的,我潛意識裏明白,就我這姿色,我這身份,還有我這一大堆的破事,他對我,肯定只會動機不純。說不定,真的是為那幾千萬的嫁妝呢,我想。

房間裏良久無動靜,再睜眼時,卻只看到他的大掌,停在我的眉心前。

章節目錄 065:溫情

看到我睜眼,他笑了笑,那停留在那裏的手,卻放了下去。

他的手掌,摩挲着臉頰,癢癢的,很溫熱的感覺,一如他此刻,難得溫潤的笑意。他在我臉上撫上了一把,從額頭到下巴,最終,又聽到頭發上。

他揉了揉我的頭發,捉着我的腦袋,強迫我靠向他。他講話,是促狹的口氣。“你啊,總有本事把自己搞得很慘!我啊,沒辦法,就是見不得你慘!”

我被按着靠在他的胸口,這麽近,我聽得見他砰砰砰的心跳聲,跟我的心跳夾雜在一起,混合成了絕妙的交響曲。

這樣的姿勢叫我覺得別扭,我試着想掙開他,卻被他摟得更緊,靠的更近。我一開始還是靠着他胸口,現在,卻陷在頸窩處。

“你的日子咋就那麽苦呢!”他摟着我嘆氣,溫熱的氣息噴灑在我耳際,我微微有些不适,卻只能別扭的扭過腦袋。

“不苦,誰說我苦了,孩子沒了也好,沒了牽挂,等離了婚,便又是一條好漢。”我強直打哈哈,他的氣息叫我覺得不妥,拒絕的同時擡頭看到他的眼,隐隐有些失望,便又不好意思了。

“冉佳佳,你是不是很怕我?”他松開了我,撐着下巴靠在一旁,認真的盯着我,突然問。

“沒,沒有啊!”我身子一抖,趕緊否認。

得,不管出于什麽目的,他三番兩次救了我是真的,而且每一次的出現,都是恰到好處的時機。我不感激也就算了,要是我還說怕他的話,我自己都覺得寒碜了。

“那我怎麽覺得,就算我幫了你,你也沒有真心實意感激過我的好,也沒有誠心的信任我,把我當一個靠譜的朋友呢?”他的語氣聽起來很認真,事實上他的态度也的确很認真。他認真的看着我,眼裏是莫名的情緒。

我垂下腦袋,想了半天,沒想出個合理的解釋來。最後,只好選擇了沉默。

“算了,放過你了!”我們靜默的對峙,到底是他先認輸而告終。他站起來,甩了甩手,摸了摸我的腦袋,笑道:“夠了!別緊張了!我再饑不擇食也沒到對剛流産的你下手的地步。”

他叮囑了我幾句,轉身就走,沒有回眸,毫不留戀。

看着他的背影,我的心,一下又空落落到極點。

剛剛摸我頭發的餘溫尚且還在,可是現在,怎麽又覺得越來越遠了呢?對于這個男人,除了幾次救命般的相遇,我對他的了解,還有多少呢?不,我不知道,也說不上來。

“除了他,再沒有人來看你了!”我掃了掃空蕩的病房,自嘲的笑笑。哪怕是心裏再寂寞,摸了摸手機,通訊錄翻了好幾次,也沒敢打鄒欣怡的電話騷擾她來。

産後的身子大概是很虛的,傷春悲秋一小會以後,很快,我便陷于睡眠中。這一覺睡得不好,我做了夢,夢到了我的父親。父親抱着一個小娃兒,渾身滲着血,凄厲的喊我的名字:“佳佳,你沒用!你沒用啊!”我依稀看見,那個渾身是血的娃兒,是個男孩兒。如果夢境能是現實的話,我默默的懂了。張致雍的你的兒子,死去了!

我伴着尖叫聲再醒來的時候,已是傍晚的時分了,夕陽的餘光透過沒拉嚴的窗戶,細細的撒了進來。

“冉小姐。”門被推開,周媽拎着一只保溫桶進來。

“煲的老雞湯,時間還不夠可能不是很夠味,你将就着喝點哈。”周媽溫柔笑着幫我拿碗遞勺子,我道了謝,坐在那喝湯的時候,她就一直看着我,一臉欲言又止的樣子,看的我心裏發毛。

“怎麽了?”我問。

“本來不該告訴你的,冉小姐你還要養身體呢,分不得心。”周媽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原本溫和的腦袋垂了下去,盯着自己的腳尖,好半天,才擠出一句話來。“我回去煲湯的時候,在嘉禾園碰到了大太太,她發現了我在煮湯,她很緊張,套我話,我咬緊了口風什麽都沒說,不過,冉小姐我擔心你要吃虧,你還是早點做好心理準備啊!”

嘉禾園,就是單政收留我住的那個地方。不過我不知道的是,所謂的大太太,跟我又有什麽關系呢!

她的一席話,說的我心裏更毛了,我思索良久,好容易才撸順了思路。“大太太是誰,她套你話幹嘛,跟我又有什麽關系?”

“啊?你還不知道啊?”周媽的眼裏滿滿都是驚訝。她定定的瞅了瞅我,嘴巴動了動,眼珠子轉了轉,大概意識到我也不知情自己說漏了口,最後還是選擇了明哲保身的保持沉默,只說該知道的單先生會告訴我的,卻再不肯多說了。

我喝了兩碗湯,默默的放下了碗筷,我明白,她要什麽都不肯說,再逼問也問不出什麽了。我心裏挺抑郁的,這樣知道了半截的東西梗在喉嚨口,還真是不好受。

這天晚上,單政沒有再出現。周媽在這裏陪我喝完了湯,她只是下人,而且還不是我家的下人,所以也沒有陪我。只叮囑了幾句,便拿了保溫桶回去了。

屋子裏很靜,我躺在床上發呆,看着頭頂的燈光,還有窗簾上的剪影,覺得很悲涼。我在這樣的時候回想起我的一生,卻覺得非常的失敗。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可是誰又能知道,前25年都衣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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