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章節
吧。
“東西先不搬吧,我改天和小高給你送到家裏面去。”鄧巧玲哭着說。
陸佩佩點點頭。她可是公司的元老,她實在沒有勇氣,抱着一大堆東西,經過各個部門,接受所有人窺探的、同情的、羨慕的、妒忌的、幸災樂禍等等的眼光。
工作也沒有什麽好交接的,客戶資料她和姜恒人手一份,各部門的彙報也可以直接彙報到姜恒那裏。所以,沒有自己什麽事情了,坐着也沒意思,還是,走吧。
這樣想着,她就踱出了辦公樓。
不用趕着去上班,不用絞盡腦汁去想着如何應付難纏的客戶,暫時不用愁吃穿小有存款,這是她回國這三年中,最輕松、最沒有壓力的時刻吧。只是不知道為何,心情就是無法愉悅起來。
沿着人行道,慢慢悠悠的走着,擡頭看看飄着小雨絲的天空,落盡眼裏全是陰霾。已是初秋時刻,風有一點點涼。
摸出手機,給舒麗萍打個電話,“萍。”舒麗萍似乎在開車,藍牙傳出來的聲音不是很清楚,“喲,小美人,今天太陽從西邊出來啦?竟然肯給我主動打電話了?”
陸佩佩啐了她一口,“你都說的什麽話啊!”心情卻莫名變好。“怎麽?趕着去哪兒會情人?”
“我他媽的忙得都內分泌失調了,哪裏還顧得上那些小白臉?喂,有事說事,沒事我挂了啊,你知道我開車的技術是好得不得了的。”
陸佩佩隐約聽見激烈剎車的聲音,吓得趕緊說,“沒事,沒事,你忙吧。”
複又一個人晃晃蕩蕩。
細雨飄在臉上,冰冰涼涼的,細細的,絲絲的,落在心坎上,竟讓她莫名的,有些傷感。是不是懷孕的女人,情緒都像她這般,不能穩定呢?微微的嘆了口氣,第一次,犯起了多愁善感的毛病。
慢吞吞的往前走着,前面就是公交站,正打算跳上車,周游?市一圈,一輛車在她身後按響了喇叭。往後面看去,是闫少天。
她繼續往前走着。只是身後的喇叭聲不依不饒的響着,路人已經頻頻側面,且開始罵人。
陸佩佩咬咬下唇,為了不惹衆怒,只好走過來,坐在後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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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賴。”她的唇角冰冷的滑出這兩個字。
闫少天不發一言,嘴唇嚴肅的抿緊。
車子很快回到陸佩佩的小區樓下。
陸佩佩有些意外,難道他非要自己坐上他的車,就是為了送她回來?當下也不想問,淡漠的道了一聲謝,就要下車。“收拾一些衣物,陪我出差海陵島。”
“為什麽要陪你去?你不怕我這個心機婊把你推下海淹死?”陸佩佩冷冷的諷刺。
闫少天聽了卻也不生氣,甚至嘴角像噙着一抹笑,“還在為我上次說過的話生氣?真是小氣鬼。”陸佩佩詫異的挑眉看他。前一段時間,還恨不得将她殺之而後快,為什麽現在的态度卻是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不管任何人,不管再怎麽大度,對自己厭惡的人不可能做到和顏悅色吧?即便他是反複無常的人。
“快點上去,給你??分鐘的時間。”聲音是清朗的。
“我不去。”她淡淡的回答。
“你沒有了工作,怕是閑得慌,不把你帶過去,留你在這邊出軌嗎?”嘴角笑得很是邪肆。
出他的大頭鬼,他以為是她的誰!她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
沉吟了一下才道,“我已經和我媽計劃好了出游的路線。”
“好啊,一起吧。是去哪裏?”闫少天附和道,眼眸中卻是再認真不過。
陸佩佩張嘴結舌的瞪着他。他剛剛不是說要出差海陵嗎?怎麽轉變的這麽快?“是我們母女倆合适去的地方,你一個大男人去湊什麽熱鬧?”
“我一個大男人不熱鬧,人多才熱鬧。其實還可以把念晴帶上,可惜她要上學。”
重點不是熱不熱鬧的問題,是他要出差,去應酬的問題。陸佩佩有些頭疼,望着他的眼眸裏,滿是無奈。
“怕影響到我工作呀?那好吧,我們還是去海南,把你媽也給帶上吧。”
最終,還是陸佩佩妥協。失業,又未婚先孕,心情真的不是很好。去散散心也是好的吧。
她對陸巧娥謊稱出差海陵島幾天,回來後便和她去桂林旅游。她之所以要對母親撒謊,一個是因為自己在母親面前保證過,不再見闫少天的;第二個,是母親對闫少天非常的排斥,如果說要帶着她一同出游,估計她會被氣瘋。
陸佩佩飛快的上去收拾東西,偷偷摸摸的,帶着一些小喜悅,一些小期待,和闫少天出發了。
在機場過安檢時,陸佩佩很是害怕有記者跟着,神情有些緊張,不由得左顧右盼。
闫少天牽着她的手,向她安撫似的笑了笑,“別擔心,有保镖呢!”他也不想帶着那些電燈泡,但沒有辦法,她出的狀況太多,多到他都沒有自信自己一個人能護她周全。
陸佩佩兩年前出差,去過一次海陵島。那裏溫潤的海風,湛藍的天空、純淨的海水、随處可見的椰林海岸讓她留戀往返。只是時間太匆忙,她根本沒有機會好好旅游一番。她對于這次的旅行,很是向往。
她提了很大一袋東西登機,護膚品、換洗衣物、太陽眼鏡、太陽帽、眼藥水、充電器、沙灘拖鞋、太陽傘等等。唯獨就是少了藥物。當然,她也沒有想到,自己會暈機。印象當中,自己從未試過暈車、暈船的。這一次,可能是自己懷孕的關系。
從飛機沖上雲霄,整個人有很強烈的失重感的那一刻開始,她就覺得頭暈、胸悶、喘不過氣來。
飛機平穩的在天空滑行沒有多久,她好想吐,她望了一眼正低頭看報紙的闫少天,又極力忍住----她更怕一開口,髒物就會從喉嚨裏吐出來。可是,嘔吐,不是你想忍就能忍得住的。她實在忍受不住,緊緊的掐了一把闫少天的手。闫少天擡眸看她,下一秒便醒悟過來,将報紙卷個鬥,只是還來不及放在她嘴邊,她就吐了出來,噴了闫少天一身。
闫少天伸手去撫她的背,将她的長發撂到背後,“吐出來是不是舒服了點?”陸佩佩被髒物嗆了鼻子,又辛又酸非常難受,一面咳,一面搖頭。
“你好歹把你身上的髒東西先清洗吧,把這裏面都熏得臭死了。”同一個頭等艙的長得三五大粗的女人一臉嫌惡的掩鼻,一個勁的往她靠着的窗邊縮去,像是躲避着洪水猛獸。
闫少天幽深冷冽的黑眸如一把利劍射向她,周身散發出來的暴戾冰冷的氣息,讓她硬生生打了個寒顫,嘴唇嗫嚅了兩下,終歸不敢再說些什麽。
陸佩佩又是一陣嘔吐。
“紙巾!”闫少天冰冷的眼眸投向一旁的早就驚得目瞪口呆的空姐。
空姐醒悟過來,有些慌張的去扯紙巾。
卻有人遞了過來。闫少天細細的幫陸佩佩擦拭,她的鼻子,她的唇角、她的胸口。陸佩佩軟弱的道,“對不起。我沒事,你快去清理。”
有人又給他遞來一件幹淨的襯衫。
陸佩佩略略望過去,一個戴着墨鏡的黑衣人站在一旁,旁邊放着一個箱子。
闫少天讓陸佩佩靠着椅背,他站起來整理。黑衣人拿着濕紙巾幫他擦拭着座位周邊。
闫少天一粒粒的解開紐扣,幾個空姐早就偷偷的打量這這個英俊非凡,氣度尊貴,一舉手一投足都帶着無盡魅惑的男人。此刻竟然能看到如此香辣的一面,表情又是一陣呆滞,之後是驚訝、驚喜、羞澀,五顏六色,甚是好看。畫面美到,幾乎讓她們留下鼻血來。
那個三五大粗的女人驚呼,“哦買噶!”一雙眯眯眼像是被黏在了闫少天的身上。
陸佩佩似乎都能聽見,她們的心髒在“砰砰”猛烈直跳。
闫少天将襯衣脫下,遞給空姐,“扔了。”
空姐望着他的俊臉愣愣的接過去,目光投在他光潔而結實的胸膛,臉上飛起兩朵紅雲,一雙眼眸冒着粉紅的愛心泡泡,直到鼻子聞到一陣惡臭,她才回過神來,扯出一個黑色的袋子,飛快的将髒襯衣塞了進去。
陸佩佩倚着椅背,将這些小細節看在眼裏。忍不住紅唇一彎,“闫總的豔遇多,看來我不該來。”
闫少天擰開礦泉水的蓋子,面目表情的遞過去給她,“漱漱口。”陸佩佩接過,喝水的間隙還在訝異,他竟然沒有針對她的話來反擊。卻在下一秒,紅唇被他偷啄了下,兩個空姐倒抽了口氣,角落裏那個粗壯的女人又“哦買噶”的叫出聲來,“髒死了!”
陸佩佩臉上一紅,嗔怪地瞪了闫少天一眼。不怪別人大驚小怪,她剛剛才嘔吐過,這個人,懂不懂什麽叫衛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