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林璟玉看着在包廂裏和人勾肩搭背的謝佑無聲的嘆了口氣。

他轉頭看向旁邊的兩人,催促道:“你們快想想辦法,怎麽能把阿佑拉走。”葉筠讓他們看着人,結果反倒跟着謝佑來了這種地方。

要是讓葉筠知道謝佑在夜總會,他們不但沒有‘将功補過’,反而罪加一等。

侯磊在邊上縮的跟個鹌鹑似的,明明是謝佑在作死,他卻跟着提心吊膽:“我能有什麽辦法?咱們一開始又不是沒拉着他,拉住了嗎?”看了眼在和謝佑敘舊的人,他想不通似的嘀咕:“阿佑不是好久不和熊瑞聯系了?”

熊瑞跟謝佑是高中同學,在高中的時候行為就不太檢點,經常騷擾女同學,但那時候畢竟還是沒成年的學生,太出格的事情倒沒做什麽,青春期的男同學對女學生指指點點,嘴賤都是常态。

謝佑偶爾會和他一起打游戲吃宵夜,兩人有過幾次逃課的交情。

男生的友誼來的簡單,有一兩個相同的興趣愛好就能玩到一塊,至于私下裏如何,又不住一塊,不深究大家也都沒什麽矛盾。

後來謝佑和熊瑞上了不同的大學,謝佑還和以前一樣,沒事喜歡玩玩游戲,高中的時候背着父母老師偷偷跑外邊玩,上了大學正大光明在宿舍玩,算半個宅男。

而熊瑞随着年齡增長本性暴露,開始玩感情,他家裏條件還可以,大學時候男女關系不斷,玩的挺開。之後在高中同學群裏傳出熊瑞把女同學肚子玩大了不負責任差點逼着女同學跳樓的事。

後來熊瑞和那個女同學雙雙退學,但是沒聽說有什麽結婚的消息,大概是家裏用錢解決了,那之後熊瑞出國讀書,好文憑沒混上,玩了幾年洋妞又滾回國內,在同學群裏大肆吹玩了哪些國家的妞,哪個國家的妞怎麽怎麽樣。

熊瑞回過謝佑已經結婚一年多,豆包都快虛兩歲了,高中同學聚會上兩人見過一次,熊瑞聽說謝佑自己開了公司,假模假樣的說‘謝總,以後就要跟你混了’。同學聚會結束後還要拉着謝佑請他去潇灑。

謝佑和葉筠感情正好着,有家庭有孩子,而且對于熊瑞的‘玩’是一點興趣都沒有,之後也不怎麽和熊瑞聯系,熊瑞倒是常約他。

謝佑今天從家裏出來,他其實也不知道去哪,反正就是不想在家裏和葉筠呆在一塊,剛好收到了熊瑞的消息,謝佑沒多想就同意了。

熊瑞帶了幾個經常一塊玩的朋友和謝佑約在會所見面。

葉筠和譚明遠他們打過招呼,讓他們幾個看好謝佑,倒不是監視謝佑的意思,謝佑現在忘了事,就怕他萬一不清不楚出點什麽狀況。

譚明遠保證,結果等了一天沒等到謝佑聯系他,還是他主動聯系的謝佑,一問才知道謝佑準備去會所。

幾人差點沒吓破膽,風風火火的趕過來準備拉住這頭站在懸崖上的蠢馬。

最後沒拉住,反倒跟着一塊進來了。

三人擠在一塊沙發上,和包廂裏的氣氛格格不入。

熊瑞的人品大家都清楚,用渣男來形容他都侮辱了渣男兩個字,同樣是男人,他們還真看不上熊瑞的作風。

譚明遠喝了口酒,看着和熊瑞坐在一起的謝佑:“不聯系也是這幾年的事,他現在腦子根本不清楚,估計自己在做什麽都不知道。”

“那怎麽辦?”林璟玉左右看看:“你們和葉筠說了阿佑在這裏嗎?”

侯磊把頭搖成撥浪鼓:“不敢。”

林璟玉看着譚明遠,譚明遠喝酒的動作一頓,話慫理不慫:“你看我幹嘛,你看我我也不敢!”昨天沒勸住謝佑,回來路上謝佑撞了腦袋,今天又沒勸住,還跟着一起上會所。

無論哪一個都覺得愧疚,心虛。

“……”

林璟玉拿出手機:“左右都不好過,還是不應該瞞着葉筠。”向葉筠彙報謝佑的行蹤轉污點證人,說不定還能洗白白。

侯磊覺得有道理,連連點頭,看着林璟玉把謝佑的照片和地點發給了葉筠,等着葉筠暴走。

結果林璟玉只收到葉筠的三個字。

——知道了。

林璟玉摸不着頭腦:“沒了?”

侯磊把頭湊過來:“等等看,說不定後面還有。”

等了兩分鐘,手機沒動靜,葉筠确确實實只回了知道了三個字。

林璟玉:“葉筠這是什麽意思?不管了?”

侯磊猜測道:“說不定正拿着四十米的刀在來的路上,沒空發信息。”

譚明遠無語,“你倆別想這麽複雜,葉筠就是讓我們繼續看着,別讓阿佑做出什麽出格的事來。”

“這樣啊。”侯磊說:“那我們繼續看着吧。”

林璟玉嘆息着說:“葉筠在家帶孩子,阿佑跑出來玩,我突然覺得阿佑怎麽有點渣呢?”

侯磊點頭附和:“渣。”

兩人越想越覺得是這麽回事,盯着謝佑一副咬牙切齒的表情:“渣男!”

正在和熊瑞說話的謝佑突然打了個噴嚏,他用食指蹭了一下有點發癢的鼻尖,一臉莫名其妙。

熊瑞一只胳膊搭在謝佑肩膀上,另一只手端着酒杯,一副關心的語氣:“怎麽,感冒了?”他立刻對着包廂裏的服務員使眼色:“看見沒,我兄弟凍着了,把空調溫度調高一點。”

謝佑沒感覺到冷,就是剛才鼻尖突然有點癢:“沒事。”他掙開熊瑞搭在他肩上的胳膊,不喜歡和熊瑞挨太近,香水味熏的頭暈。

他就是不知道去哪,熊瑞剛好約他他就來了,結果熊瑞進了包間二話不說就讓人帶陪酒的模特進來。謝佑堅持不要之後,熊瑞笑嘻嘻的說:“既然謝總不要,那我們都不要了,咱們今天玩素的。”

謝佑聞言皺了皺眉,但也沒說什麽。

熊瑞不知道謝佑磕了腦袋不記得這幾年的事情,以前謝佑推辭他不單單僅是敷衍,謝佑也是真的忙,公司剛建立初期,需要費心思的地方多,不說謝佑本身不喜歡,他下班了還要回家陪兒子,沒這麽多花時間到這些地方玩。

熊瑞笑道:“以前三請四邀都沒時間出來,怎麽,今天得空了?”

謝佑道:“今天周六。”

熊瑞愣了一下,拍着腿道:“好像是,我都不記得了。”他整天跟着一幫公子哥吃喝玩樂也沒個正事,工作日和周末在他們眼裏沒區別,周一周六初一十五,在他眼裏都是禮拜天。

“來來,喝酒。”熊瑞舉起酒杯和謝佑碰杯:“要我說男人就別管什麽放假不放假,該玩的時候就要玩,整天對着工作有什麽意思?掙錢幹嘛?不就是花的嗎?我知道你結了婚有家庭,要我說你這就不明智,大學一畢業就結婚,這幾年多好的時光都白白浪費了。”

謝佑微微點着頭,他一下什麽都不記得,不管做了什麽好像都是浪費,但并不是認同熊瑞說的話。

熊瑞見他點頭還以為謝佑聽進去了,于是更加賣力的說着‘肺腑之言’:“難得今天出來一趟,兄弟帶你玩點好玩的,反正葉筠不在也管不着你。”

最後一句話謝佑不愛聽,他和葉筠已經‘分家’,口頭協議也說過,雖然結婚了,但兩人互不幹涉。

謝佑嗤笑一聲:“他沒資格管我。”

熊瑞聽後敬佩的朝他豎起大拇指,而後忙遞上一根煙:“謝哥厲害,從前我就知道葉筠不是你對手,現在家裏肯定也是你做主,這我得向你學學。”

謝佑經不住誇,有人誇他就容易飄,接過熊瑞遞過來的香煙,咬在唇邊,熊瑞要給他點火,謝佑伸手推開了。

嘴唇微動,香煙在嘴邊上下晃動,好似頗有經驗的說:“也沒什麽好學的,兇一點,狠一點,別什麽事都讓着他,不然他還以為你好欺負。”

今天分家的時候他就寸步沒讓,特別有底氣的和葉筠把家分了!

熊瑞想起自己養的那幾個小姑娘,附和道:“沒錯,就是這樣,讓她那是咱給她們面子,偏給臉不要臉得寸進尺,一天到晚就想管住男人,也不看看自己什麽玩意兒,咱不寵着屁都不是!”

謝佑微微皺眉,熊瑞的話聽着讓人感覺不舒服,熊瑞高中的時候說話還不這樣,雖然有時候口無遮攔,說話還沒有帶着貶低和侮辱人的意思。

沒勁兒。

将香煙扔進煙灰缸,謝佑喝完杯子裏的酒道:“時間不早,我先回去了。”

熊瑞留他:“這麽早?”他們哪次進來至少也要玩到夜裏一兩點,從來沒有九點之前走過,這時候夜生活才剛開始。

謝佑随口道:“我還有事兒。”

熊瑞也不強留,謝佑來了不叫美女,他想叫幾個都不好意思:“那你什麽時候有空,咱們再聚。”

謝佑敷衍的點頭,叫人過來結賬。

熊瑞忙道:“不用不用,哪需要你來,我來就好了。”

“我來買。”謝佑不喜歡欠人,今天也不是他一個人,邊上還有三跟豺狼虎豹一樣盯着他的發小,熊瑞那邊才三個人,沒道理讓別人買單,從錢包裏抽出一張卡交給服務員。

邊上提心吊膽的三人終于松了一口氣。

謝佑雖然磕了腦袋,還好,人不傻。

服務員很快拿着銀行卡過來,手裏捧着POSS機,恭敬道:“先生,請輸入密碼。”

謝佑道:“沒密碼。”

服務員看了眼,以為自己弄錯了,重新确認後,說:“您的卡需要輸入密碼才能支付。”

謝佑納悶的低頭看,确實需要密碼,他記得以前這張卡沒設置密碼,怎麽現在又要密碼了?

謝佑輸了兩遍能記住的數字,密碼顯示錯誤,他又重新在錢包裏抽了幾張卡,如論是黑金信用卡還是儲蓄卡,統統需要輸入密碼才能支付。

謝佑懷疑自己不記得的那幾年是不是被人盜過卡,他問身後的林璟玉幾人:“你們知道我密碼多少?”

林璟玉:“……”你的密碼我們為什麽要知道?

譚明遠好心提議:“你用結婚紀念日試試?”

謝佑皺眉:“我哪天結的婚?”

譚明遠:“……”對不起,他只知道辦酒宴的日子,至于謝佑哪天和葉筠領證,他還真不知道。

譚明遠抽出卡:“用我的吧。”他只想趕緊買完單從這裏離開,多呆一刻渾身都不舒服,就怕葉筠突然拿着刀沖進來。

“不用。”謝佑也不知犯了什麽軸,自己的卡全部被設了密碼不說他還不知道,這讓謝佑心裏非常不痛快。

他用手機在聯系人裏面找到‘葉木頭’打了過去。

林璟玉心裏一突有不好的預感:“你給誰打電話?”

謝佑道:“葉筠!”

侯磊一把撲上去,吼道:“阿佑,活着不好嗎?!”

侯磊想搶過來手機挂掉,謝佑側身避開了,等他再上手搶的時候,手機那頭傳來葉筠淡淡的詢問:“什麽事?”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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