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逃離病院
這件事我也聽說過,當時鬧得沸沸揚揚,把下來勘察民情的中央書記都給驚動了,堯墨琛直接被書記下令收押,在看守所整整拘留了一個星期,後來書記一走,他又被放了出來,到現在都逍遙法外。
一想到這裏,我就下意識地打了個寒顫,現在堯墨琛盯上了我,我的下場豈不是要和遲馨兒一樣慘?
不行,我一定要逃出去!
“堯太太,您不用擔心,等您身體好了,堯家自然會派人來接您的,您在這裏不會呆太久。”
小護士見我臉色不好,輕聲安慰我。
沒錯,不會呆太久,我相信人定勝天!
當天晚上,我趁着所有人都入睡,摸黑走出病房,白天我已經勘察過了病院的路線和構造,憑着模糊的記憶,我點了一根蠟燭,借着昏黃搖曳的燭光,打開房門蹑手捏腳走出去。
漆黑狹窄的走廊,看上去似乎有一些歷史了,牆壁有點發黃,斑駁脫落,有的地方還有一大片古怪的水漬,扭曲的形狀如同鬼影。
生了鏽的鐵栅欄遠遠望去如同無數囚籠,但凡被關進去,就是一輩子。
光是這麽想想,我都覺得頭皮陣陣發麻。
忽然,指尖一燙,我低頭看去,原來是燭淚滴了下來,燭火跳躍,火苗即将熄滅,我吓得連忙用另一只手捂住,可是倏然,蠟燭還是熄了。
周圍陷入一片漆黑之中。
我屏住呼吸,只覺得心髒撲通撲通狂跳個不停,左眼又開始一陣一陣抽痛了。
“啪嗒”,頭頂傳來一陣輕微的水聲,頰上一涼,一大灘液體滴了下來。
我的心跳倏地就停了,木讷地伸手朝臉上摸去,黏黏的,如同腐爛的屍水,帶着腥臭令人作嘔的氣息。
“咯咯咯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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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有無數怨靈在我耳邊輕聲細語。
我吓得手都在發抖,牙齒上下打顫。
不會吧?這麽倒黴?剛出病房就撞鬼?
我不敢擡頭看,陰森森的走廊,頭頂上方的天花板仿佛長了無數雙眼睛,直勾勾盯着我,盯得我頭皮發麻。
“哧啊……”
忽然,一張扭曲的人臉從天而降,倒挂着緊貼在我鼻尖,因為太近,我幾乎能看見它臉上腐爛的蛆蟲是怎麽從皮膚裏鑽出來又鑽進去的。
我震驚地瞪大雙眸,眼睜睜地看着他裂開血盆大口,朝我露出鋒利的獠牙,然後蛆蟲從他的嘴裏像狂災一樣蜂擁而出。
“嘔~”我惡心得當場就吐了出來,簡直吓破了膽,大概過了足足一秒才回過神,驚叫着後退,可腿腳被面前驚悚的畫面給吓軟了,只能貼着牆根,徹底癱坐在地上。
“鬼大哥饒命啊,你要是死了沒人燒紙錢可以跟我說,以後我年年給你上墳,報答你的不殺之恩。”
我特別識時務地跪在地上,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求饒。
“宋沫熙,你竟然不認識我了嗎?”
他發出一陣森冷淫笑,斑駁的皮膚如同老樹皮,黝黑,褶皺,可我居然還是認出了這個惡鬼。
裴澤!!!
他他他……是來找我報仇的嗎?
想起三個月前,在那陰暗狹窄的包廂裏,堯墨琛那狠厲一紮,鮮血噴湧的血腥畫面,我就忍不住直哆嗦。
我将身體緊貼着牆壁,心裏又急又怕,“那個……裴澤兄啊,既然咱們是熟人,那就更好辦了,我出去以後一定給你燒個幾百萬的冥幣,保證你在地下吃香喝辣,做個快活鬼。”
裴澤不說話,血紅的眼睛瞪着我。
我讪笑,“那咱們就這麽愉快的決定了!”
說到這,我也不知哪來的勇氣,腳也不軟了,腿也不抽了,腳底抹油似得爬起來朝着走廊另一頭迅速跑去,很快前面出現了電梯,我像見了救星,雙眼發亮地沖過去,猛按開門鍵。
電梯“叮”地一聲打開,我鑽進去,抖着手按了一樓的按鈕,緊張得牙齒都在打顫,直到電梯門緩緩合上,我才徹底松了口氣。
總算成功地逃離鬼爪了,冤有頭債有主,裴澤啊裴澤,是堯墨琛殺了你,你快快退散去找他報仇吧,跟我沒關系啊。
我在心裏祈禱。
随着電梯下降的嗡嗡聲,我逐漸恢複了鎮定,這些日子來的離奇經歷果然讓我的膽子變得更大了。
可是就在我暗自慶幸的時候,我忽然察覺到了不對勁,我剛剛在三樓,按理說電梯應該已經下到一樓了啊!
我猛地看向電梯指示燈,忽然發現上面的紅色數字居然變成了4,過了十幾秒又變成了5。
靠!開什麽玩笑?
明明電梯在下降,怎麽數字反倒往上長?
我有點慌了,看着那紅色數字逐漸6、7、8、9、10的遞增,頓時六神無主。
忽然,我的大腦嗡得一陣轟響,雙眼不可置信地瞪大。
怎麽回事?
數字前面啥時候多出了一道紅杠?
所以說,現在電梯已經下降到負十層了?!
我頓時慌了,猛然沖向前,雙手咚咚咚的拍打着電梯門,“救命啊!有沒有人啊?”
外面一片死寂,我的耳朵裏好像出現了幻聽,似乎有無數惡靈在腳下咆哮,要将我拉入深淵,就在這時,電梯忽然劇烈晃動了一下,接着驟然下落。
“啊!”
我尖叫一聲,心想,完了,這是要下到十八層地獄啊!
我蹲坐在地上,心裏的悲哀如潮水湧來。
吾命休矣!
忽然,胸前一涼,一股顫栗的感覺穿透衣料,在我的肌膚上激起一粒粒細小的汗毛,我僵硬地低下頭,才發現不知什麽時候起,從我的背後伸來了一雙腐爛污穢的手,而那雙手此時居然就落在我胸前的旺仔小饅頭上。
後脖頸傳來一陣寒意,沙啞難聽的嗓音鑽進我的耳洞,“宋沫熙,老子找得你好苦,想不到堯墨琛那家夥居然把你藏在這裏。”
我吓得渾身都僵住了,任由那雙手在我的胸前捏圓搓扁,而實際上,我的內心幾乎陷入瘋狂,恨不得把這個惡鬼觸碰過的皮膚抓得血肉模糊。
“你……到底想幹什麽?”
“幹什麽?”裴澤冷笑一聲,“老子做人的時候幹不了你,做了鬼也幹不了嗎?!”
他的一句話,讓我臉色霎時青白交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