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婚鞋
暑假眨眼過,轉眼又開學。
“媳婦,快點快點,入學注冊該遲到了。”張承揚站在門口把玩着車鑰匙,使勁催促一旁換鞋的白果,打算趕鴨子上架,不管死活,上了再說。
“哎呀,我知道了,你別催,越催越急。”單鞋一套,又跑向房間,将包拿出來。
“讓你早起你不起,現在來不及你可別怨我。”張承揚還在那嘀咕。
“張——承——揚,母雞下蛋都要“各大各大各個大”好幾下,你還不準我收拾好了再走,要是落下什麽,我和你沒完。”白果版河東獅吼。
得了,這是把自己比作母雞了,他竟無言以對,果然娶個媳婦像婆婆,對自我認知夠明顯的。
一陣兵荒馬亂,雞飛狗跳才出了門。
秋風清揚,熱而不燥。
迎着暖煦的微風,車輛不疾不許朝绾城大學那個風景如畫的校園駛去。
路邊的香樟一片一片倒退,在光暈的變換中朦胧,有些美好的影子。
“張承揚,我們待會兒注冊報道後去逛街看看鞋吧,結婚得買雙婚鞋。”撩撥了幾下頭發,栗色的波浪随風飄蕩。
“買鞋?也行,先給爺笑一個。”頭上架個墨鏡,橫着小曲開始裝逼。
抓了幾下頭發,甩給他一記白眼。
“不笑?行,那就爺給你笑一個。”說完露出他那白皙的牙齒,配上被太陽曬成小麥色的皮膚。
“得了,你也別笑了,整個和非洲來的猴子一樣,別提多驚悚了。”看着反光鏡上張承揚的笑容白果都不能忍受。
明明自己已經算是黃種人中的黑人代表了,結果張承揚學體育以後白皙的皮膚變成小麥色,雖然更有男人味了吧,不過這黑的發亮真是受不了,和黑皮鞋擦了鞋油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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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媳婦,你倒是敢嫌棄我。”說完靠過去啵了一口。“不過也好,咱們倆就母猴子配公猴子,到時候你再給我生一窩猴子,我的人生就圓滿了。”沒有絲毫生氣,只覺人生圓滿也不錯。
“…好好開車。”竟對張承揚的自慰精神無言以對。
這家裏簡直開動物園,不是猴子就是雞。
绾城大學離的不遠,老生注冊報道,新生好要過幾天,輕盈的秋風帶着明媚的陽光旋轉之下将光明與秋意灑向人間,一颦一笑間皆是江南景色。
“承揚,你們怎麽也才來?”停車場遇到自己班的兄弟。
“我遲到情有可原,你們幾個遲到能找到理由麽?”張承揚攬着媳婦我驕傲的傲嬌表情。
“得得,你大爺的生活軌跡我們比不了。”感嘆着遠走。
一行人稀稀疏疏往注冊點走去。
注冊點按學院劃分,設立在操場上,人頭攢動,鑼鼓喧天,那場面,那是相當的大。
太陽脫離了天空,一束束光線如同一個個小火球,“咻咻”直射到人身上,當年諸葛亮草船借箭都沒有如此陣仗。
漸漸高升,橡膠跑道被太陽曬的發燙,下面一列列長隊的男生女生,尤其是女生,怨聲載道感嘆時日不好。
體育學院和化學學院皆是大學院,一屆比得上人家一個學院的人數,白果沒帶傘,拿了張紙遮頭頂,另一手做扇狀不斷扇着風,嘴唇被太陽曬的幹裂。
一群人如同集體曬鹹魚幹一般被曬個半死。
“果,接着。”張承揚遞過來一瓶冰涼的脈動。
周圍一圈人都難民營中難民看食物一般看着她,好幾個女生見此都舔了舔自己幹裂的嘴唇,有男朋友的趕緊打電話,沒有的就好自為之,自求多福。
白果也不顧其他人憤恨的眼神,擰開瓶子“咕咚咕咚”喝了好幾口,終于把暑氣消了點下去,看看前方隊伍漫漫無期。
“你們學院辦事效率那麽高呢?”問在旁邊陪着自己的張承揚,貼心的用他的身軀幫白果擋住一些太陽,男人嘛,自然要不怕曬。
看看旁邊的一個娘氣的男生,蹲在女友的陰影裏,頓時張承揚的身影無比高大起來,也不顧天氣熱,挽着張承揚小女人樣站在他的陰影裏。
“沒,我看天氣那麽熱,就讓小陶他們替我排着了,到時候到我了再去就好。”绾城大學注冊報道出了名的嚴格,必須本人到場,否則視為曠學。
還未回話,一旁的男生拍拍張承揚的手臂“同學,你的冷飲哪兒買的?操場角落的冷飲機裏早被售空了。”一語道明情景。
攤攤手“不清楚,我兄弟去宿舍樓超市買的吧。”離學校操場七八裏地。
“謝謝嗷。”無奈走開。
“張承揚老實告訴我哪裏來的?”要知道這體育場可是他們體育學院的地盤。
“輔導員辦公室拿的,不拿白不拿。”一臉正經,似乎沒在幹什麽有違人道倫常的事。
“你們輔導員準被你們氣死。”
排了兩個鐘頭的隊才排到,白果牛氣沖天,兩邊耳朵堵住鼻孔基本能冒出煙來。
索性到了自己就很快,三五分鐘搞定了一切程序,下午沒課托着張承揚去逛街,美其名曰買婚鞋。
绾城上海路步行街,全長八百多米,周圍商場賣場林立,俨然市中心。
剛剛還一點精神氣都沒有,被太陽曬得奄奄一息的白果,見到逛街兩眼迸發出強烈的光芒,盾牌都擋不住。
張承揚一早就知道來逛街,那一定不單單只是買鞋那麽簡單,暑氣還未褪去,各大商場主打的秋裝上市,眼花缭亂,頗有亂花漸欲迷人眼之勢。
“老公,你看櫥窗裏這個明黃色的包包好好看哦。”拽住張承揚指向櫥窗裏最新款的秋季包包,明黃色,今秋主打款。
“噓——”張承揚一本正經讓白果小聲點。
“別打擾它,你就讓它在櫥窗裏繼續漂亮,做一個安靜的美包子,我們走。”拉開眼裏閃過星光的白果。
好說歹說才勸住白果收回買衣服的血性,轉戰到今日主要目的,婚鞋。老娘李菊英一個奪命連環call就過來了。
“媽,什麽事?”
“什麽事?沒事,就是問你們去哪兒了,這個點中飯都不曉得回來吃。”中氣十足的嗓音離三米遠在換鞋的白果都能聽到。
“我陪果果在買鞋呢,下午就回去了,別擔心。”好聲好氣安慰,這母親大人可得照顧好,不照顧好是會上房揭瓦的主。
針對這一點白果深表贊同,并且覺得跟豬吵架這一典故或許更合适。
“什麽?!買鞋,在哪兒呢?”聲音又提高了八個度。
“上海路啊,還能哪。”如實相告。而後就聽到電話被挂斷的聲音,不作他想,在白果前面看她穿高跟鞋。
鞋櫃上擺滿了一排排高跟鞋,或低調奢華,或高調攝人,或溫柔典雅,每一雙高跟鞋都有不同的韻味,如同一個個試鞋的公主,并非最美,卻最獨一無二。
每一雙鞋都有它的獨特之處,正如每一個女人都有她的獨特之處。
一雙白色水晶亮片高跟鞋,奢華不張揚,十公分左右的高度,酒杯跟,橡膠底,防滑又跟穩。
“老公,你看着雙怎麽樣?”穿了一只,扶着導購小姐,另一只腳懸空晃晃悠悠站着。
“你索性另一只也穿一下。”說完還細致入微蹲下幫白果穿另一只。
穿完張承揚站在一旁左看右看“嗯嗯,不錯,這雙先預留,我們看看其他款式。”
兩人試了不到第四雙鞋,就看到門外李菊英袅袅而來,将她的小綠傘遞給張承揚,還蔑視般掃了一圈鞋櫃,眼神落到白果身上。
看了眼白果在試的那雙鞋的标價:698。
“果果,不是媽媽說你,你膚色這麽黑就不要買白鞋子了,着雙不是蠻适合你的。”說着拿着外邊一百五兩雙,打折促銷的坡跟涼鞋。
“媽,我們元旦結婚,你讓果果穿涼鞋不冷麽?”張承揚都有些看不過去。
“小姐,剛剛我看中的那雙包起來。”白果怕李菊英又要胡鬧,索性不試了,那雙看中的先拿下再說。
“好的小姐。”拿過那雙白色水晶亮片高跟鞋。
“等等,等等。”李菊英總能半路截胡。
拿過鞋子一看标價:758,一張老臉紅了又紫,漲成了豬肝色。
“小姐,你們這的鞋子打折的哦?”一臉谄媚詢問。
“不好意思,這是我們秋季新款,不打折的。”手足無措,鞋子又在對方手中。
李菊英聽了一把拉過白果,兩人在導購小姐面前嘀嘀咕咕“果果,你看這鞋七百多,這皮子又那麽硬,誰知道是真皮呢還是其他什麽豬皮雞皮鴨皮的,咱再看看,別買這個。”語氣幾分松軟。
說來說去還是嫌貴,導購小姐都聽到臉色詭異。
“夫人不好意思哦,我們店是也算是業內比較好的品牌,質量絕對有保證的,若是你不相信可以拿鞋子去檢驗看看是不是真皮,我們假一賠十的。”導購實在看不過去,維護店鋪聲譽而說出一番合情合理的話。
見導購小姐嚴厲指責,李菊英撒潑還沒見過能撒過她的。
“假一賠十是吧?你說的倒是好聽,你這一雙假的再賠我十雙假的,我也得要啊?”絕地反擊。
聽聽好像也沒有哪裏不對,白果與張承揚均是忍俊不禁。
這邊沒結束,門外走進來一高挑時尚美女,170以上的身高,戴着墨鏡,超短牛仔短褲,白色T恤正面看着不顯眼,卻是背後深V及腰漏了一塊,亞麻色大波浪随意甩了甩,迷倒風情無限。
作者有話要說: 猜猜辣個剛剛進來的呂孩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