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挑逗

冬天的氣息緩緩加重,不管是枝頭略現的白茫,呼嘯的寒風,淩烈的寒氣,亦或是枯枝敗葉的痕跡無處可尋,都在提醒這人們,這世界已經完全被冬天肆虐侵犯的不留一絲痕跡。

相擁醒來的璧人,身上空氣灼熱,室內溫度撩人,絲毫找不到寒冬的影子,內外兩廂對比才看到這屋內驚人的溫度與室外滴水成冰的差距。

男子環這女子的手緊了緊。

“張承揚,你放開,喘不過氣了。”使勁拍了拍他的手臂。待松動一點大口呼氣。

在床上打鬧一會兒也就起床了,又是一個禮拜天,婚禮的腳步一天一天邁近,該準備的都該提上議程了。

冬天的暖陽永遠如同躲在一張薄薄的薄紗之後,看不正切,朦胧醉人,曬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充滿懶意。

一盞盞絢爛的燈光直射,一排排美輪美奂的婚紗。

白紗輕拂,長裙曳地。

每個女孩都曾有過一個白紗的夢想,某一年的某一天,帶着自己的白馬王子,一身白紗立于他前,看他感動的眉眼模糊,對他說出世界上最感人肺腑的三個字“我願意。”

夢想很豐滿,現實往往如同白果的身子,很骨感。

張承揚穿着白色西裝在一旁打哈欠,這已經是第四套了,只有那初見驚豔,再見,或許沒什麽念頭了。

“老公,你說是這套高貴冷豔到沒朋友的蓬蓬裙好看,還是第一條低調奢華很顯內涵的蕾絲裙好看?”站在面前的圓臺上,左邊扯扯,右邊摸摸。

恩?!這兩條裙子,有什麽不一樣麽?

這句話他當然打死也不敢說出來,只好強撐着快閉上的眼皮“額,親愛的,你覺得哪條好看呢?”他實在是看不出區別啊!

“人家就是選不出才讓你幫忙的嘛!不然還要你幹什麽?”嬌嗔的撒嬌語氣,身子還前後擺動了一翻。

仔仔細細思考了好一會兒,反正不說是個死,說也是個死,橫豎都是死,那就無所謂了“這條好看。”他還怕白果追問一句為什麽,接着說“說不上來哪裏好看,但就是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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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留神白果彎彎的眉眼,舒張成好看的弧度,就知道自己押寶押對了,不由得長噓一口氣,幸好幸好。

孔夫子三千年前說的那句“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是多麽痛的領悟,聖人果然是聖人,那麽早就總結出了歷史的規律,他這一個女人還伺候不過來,未來的小人,罷了罷了。

“老公,我們倆就是心有靈犀,麽麽噠。”站在原地送上香吻一枚,手掌貼着嘴唇對着張承揚一揚,張承揚則是嘟起嘴唇回應了一個。

“兒子?好巧哦,你們也在這家試婚紗?”婦人後邊跟着一個女孩,乍一看以為是一對母女,走近後發現是李菊英和她心中的小兒媳張晨玥。

這兩人的關系最近奇好,已經突破朋友關系正式達到閨蜜的層面了,稱姐道妹的,張承揚看到都恨不得叫張晨玥叫姨。

她都直誇張晨玥夠狠,這估計是整前男友最好的法子了,分手就與男友媽媽做閨蜜,讓前男友見了你叫阿姨,好像也沒什麽不對。

“媽?你怎麽來了?”驚吓的眼珠子都快出來了。

“诶呀,我都說了是巧合,我是來陪玥玥買伴娘服的。”一張老臉最近在張晨玥的捯饬下化了煙熏妝,兩個熊貓眼無比碩大,難怪認不出來。

說着倒還真的認真挑起一旁的小禮服來,勤勤懇懇,似乎真的是巧合路過。

張承揚安心坐着,白果可不相信李菊英是那麽簡單的人。

“對了,承揚,媽咪請了玥玥當你婚禮的伴娘哦。”先斬後奏的什麽的果然厲害,并且學人家廣東腔自稱媽咪了,雞皮疙瘩掉一地。

她就知道沒那麽簡單,又不是她兒子出櫃了?找老公前女友當伴娘這件事,她這新娘怎麽不知道?原先請的不是趙欣蕊麽?換第五套婚紗還是隐約能聽到一些。

“媽!我結婚你跟着瞎摻和什麽啊!”十分無奈,母後大人加上前女友,再來未婚妻,一定沒有比這更強的宇宙組合了。

“這怎麽能叫瞎摻和呢?媽咪這是為你好,你說玥玥這模特身材,往那一站,多有面兒啊。”一臉浩然正氣,自我感覺良好的不能再好。

她确實是有面子了,那他怎麽辦,回家跪鍵盤,跪遙控板,跪方便面?把家裏能跪的都跪一邊?人生長路漫漫無期。

白果知道李菊英這是故意激自己呢,最好是将自己氣跑了乃至氣死了都是極好的,那麽就退位讓賢?她白果是好欺負的。

“嘩”的拉開簾子“承揚,媽媽就這麽一個心願,你就滿足她吧。”斜斜的抛了個媚眼,語氣給人的感覺是李菊英行将就木,晚年殘喘,應該滿足她遺願的錯覺。

為毛這麽溫柔善解人意的聲音,在他看來那麽恐怖蒼白呢?為毛呢?這到底是為毛呢?!

李菊英倒是大吃一驚,本不覺得她會如此大度,不氣走也能給點顏色看看,沒想到現在這情況如同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不痛不癢,蠟黃的妝容變成一臉菜色。

“呵呵~”難得扯出扭曲的笑意“果果都同意了,就這樣了。”

“小姐,麻煩櫥窗那套婚紗幫我拿一下。”既然這樣,那也不必為她省錢,怎麽貴怎麽來。

櫥窗的婚紗低斂內涵,乍看之下看不出什麽,不過細看就知道此婚紗與衆不同,镂空的剪紙設計,手工制作,精美絕華,價值斐然,自然也最難穿。

張承揚又在沙發上打瞌睡,這都十分鐘了,還沒好。

“先生,你随我來。”張承揚不明所以就被帶到了一個更衣室,他以為讓他也換一套其餘的服裝,他就進去了。

禮服背後的拉鏈拉到一半,猶抱琵琶半遮面是挑人心弦的,背部半露,完美的曲線,增一分則過多,減一分則過少,堪堪是背影就讓人如此垂涎。

喉結不自然的動了動,血氣方剛的男人,怎麽能看到了這種場面。

禮服被慢慢脫下,肩膀,胳膊,臂彎,直至完整褪去,慢悠悠的耐人尋味的緩緩轉身,女孩只是貼着文胸貼與穿一條無痕內褲,除了這兩件東西身上了無一物。

豐乳肥臀,腰肢只堪盈盈一握,連肚臍都美的那麽特別,面色桃紅,唇色妖冶,一雙眸子帶着渴求又驚恐的眼神看着他。

張承揚能感到自己的小兄弟不争氣的擡了頭,不過他看到是張晨玥還是轉過頭欲走。

見張承揚轉身欲走,終究還是忍不住,擡步快速上前,溫熱曼妙的身子貼在張承揚背上,柔若無骨,按耐不住的驚心動魄。

渾身僵硬動彈不得,她貼在他背後的觸感那麽清晰,清晰到能勾勒出那兩團豐盈的弧度。

溫軟順着脊背蔓延,以星火燎原之勢一發不可收拾,喉結滾動,情,動了。

“老公,你對她那麽好,我吃醋了。”受了天大委屈般的嗓音,卻又似乎甘心安安分分做一個小女人。

張承揚想說些什麽,嗓子動了動,最終沒有說出什麽,他承認他溺死在這該死的溫柔裏。

溫柔鄉是英雄冢,這話一點都不錯。

見他不反駁,張晨玥定下心來,小貓似的一點一點挑撥着他,轉身爬到他面前面對着他,赤條條的腳踩在他皮鞋上。

順着嘴唇一路向下,喉結,鎖骨,胸前的紅櫻,腹肌,光澤下津液的痕跡折射出銀亮亮的光。

拉開拉鏈,十指蓮花小心翼翼捧了上去,聽着男人嘴裏的喟嘆,心裏盈滿了春花。

有一種別樣偷情的刺激,張承揚腦海中噼裏啪啦璀璨奪目,花開千樹經久不息。

“嗯,啊”不得不說這女人對于男人确實很有一手,舒服的呻吟是他對她最好的肯定。

“承揚,承揚”仿佛天穹中穿來的嗓音,驚破這一室旖旎。

似乎回神一般,暗惱自己這究竟是做了什麽不是人的事。

他是即将結婚的男人,應該有身為男人所應該有的擔當,而不是和前女友藕斷絲連糾纏不清,甚至發生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室內一瞬間陷入死一般的寂靜中,針毫畢現。

推開張晨玥,她卻還不死心,依舊想幫張承揚解決。

“張晨玥,你知道我不打女人,你不要逼我。”語氣不是才有溫存的男人該有的狠厲,冷然傲骨。

聽聞此識相的站起,在一旁冷眼旁觀,那個被自己輕易放火的男子,正在匆匆忙忙收拾自己的行頭,想掩飾些什麽?還是彌補自己犯下的錯。

一身正裝,又是對自己不冷不熱的男人,若非自己身上不着一縷,似乎剛剛的旖旎溫熱都是一場浮夢。

雙腿微曲,膝蓋肆意磨搓,一種心頭漫上的寒冷,暖氣很足的室內依舊戰栗起一層薄粒。

“剛剛失态很抱歉。”微微額首,前一刻還在享受的男人此時連正眼都不看片刻,呵!真是調教的出色。

揮揮手示意讓他離開,今日只不過試探一二,本就沒有要真正在這種地方做什麽。

不過有一就有二,無妨無妨,張承揚,白果,咱們——來日方長。

雙手環胸,身上一絲不挂,明眸星目,眉目間也皆是風情。

世界上最殘忍的事,不是沒遇到愛的人,而是遇到卻最終錯過;世界上最傷心的事,不是你愛的人不愛你,而是他愛過你,最後卻不愛你。

我們曾相愛,想到就心酸。

然而最酸的感覺是,連吃醋的資格都不再有。

作者有話要說: 讓虐戀來的更猛烈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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