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003
錢紅梅跟着那女人寒暄了幾句分開了,她走出幾步又回頭狠狠朝那人啐了一口,罵了一句:“狗日的長舌婦。”
她說完看了陳安安一眼,見她似乎若有所思,就哼道:“你想啥想,當初是我給你娘接生的,再想你也是陳家的人。”
錢紅梅話是說得很正經,可是在看到陳安安漆黑的眸子閃着光時,心裏還是不自覺的心虛一會。
不過她很快收斂了情緒,心想着當初那個秘密以後自然會随着自己帶進了棺材裏。
陳安安沒有看完全文,也不記得書中原主的身世有什麽異常,現在她難受得慌,怕說什麽一會又被這個女人罵,索性點頭哦了一聲。
兩人很快就走到了房子前,這裏的房子基本上都是黃泥壘成的牆,家戶之間不算密集,陳安安看着眼前的院子,心就更凄涼了。
院子不大,三面也是土杯牆面的,不高,院門對過去中間三間正屋,東邊兩間屋,西邊的院牆搭了個房子,看着樣子像是廚房,大概是房子建了有些年月,幾乎每面黃泥壘成的牆都有了裂縫。
“陳安安,你跑哪裏去了?”站在廚房外的女孩看着兩人就扔了手中的水瓢,氣道:“天都要黑了還不過來做飯?”
錢紅梅咳了一聲,推開院門走進去,“她不做飯你就做,嚷什麽嚷?”
女孩聞言一愣,顯然沒想到自己會被這樣回複,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應。
錢紅梅也不搭理她,推着陳安安,“趕緊去換衣服,別感冒了,一會跟你妹妹一起做晚飯。”
陳安安不認為這是錢紅梅在關心她,原主父親曾經跟別人跑過車,因為無意中救了軍隊裏的軍官一命當場就丢了命,那時候原主還有幾個月才出生,所以那位軍官自那時起就一直給原主的娘寄一些生活用品一直到現在,每半年左右還彙一些錢。
當初錢紅梅收養原主也不過是因為這個原因,再者霍然過兩天過來相看她,要是一副病怏怏的樣子,霍家說不定就不滿意她了。
憑着記憶,陳安安走進東邊廂房,她将門小心關上後,猛然地松了一口氣。
房間不大,靠牆一張床,旁邊一個很舊的木箱子,牆角的兩個釘子上還用一線根繩子連起來,中間挂了一些衣服。
房間靜谧,有一股淡淡陳舊的味道,陳安安這下徹底相信了,她真的穿進了本年代文裏,當初就是同名的原主死了她才棄文的,早知道這樣就應該把那本書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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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靠着門自我瘋狂懊惱了一陣,聽着門外叫叫嚷嚷的聲音才不情願地去挑了衣服。
将濕噠噠的上衣全脫了下來,陳安安感覺胸口突如其來一陣下墜感,她輕垂着眼,震驚萬分。
雪白挺立,波濤洶湧,外形均稱,沉甸甸的,感覺非常的良好。
她微微一咽,忍不住伸手比劃了一下,不比劃不知道,一比劃這特麽的肯定是有D杯的啊。
剛才一直沉浸在悲痛的穿書裏,倒沒注意這具身子是個什麽情況,沒想到原主竟然這麽有料!
陳安安自我陶醉了一會,就想到了剛才那女人說自己不像陳家人的話來,她轉眸在房間裏找了一陣,在枕頭一邊找到了一面裂開了的小鏡子。
她拿起鏡子盯着看,很快一張漂亮的小臉蛋就出在面前。
冷白皮膚,瓜子下巴,彎月眉,高鼻薄唇,精致的五官,看着溫婉又帶點清冷的氣質,跟剛才錢紅梅說的那個妹妹別說像了,就連一點點相似的地方都沒有。
只是現在陳安安對原主的爹娘長相沒有任何一點印象,所以是不是什麽陳家人也不好下定論。
不過她感覺心情總算好點了,這臉,這身材,這腰簡直就是為自己心中理想而訂造的。
翻了一圈,她挑了一件格子上衣,衣服和內衣都有點小,穿上後有點勒,她又擦幹了頭發,等差不多了才走了出去。
外面天色暗沉,堂屋當中放個方形的桌子,上面已經開始擺上了飯菜,旁邊還坐了兩個男人。
陳安安掃了一眼那兩人,是原主的伯父陳大明跟堂哥陳長富。
陳大明稍擡了一下眼皮看了她一眼,“過來吃飯了。”
陳大明有一兒三女,前頭兩個女兒已經出嫁,一家人加上軍官的接濟給的生活費,日子勉強混個一日三餐。
“安安!”陳長富一看到她就笑呵呵,然後起身拉了個凳子出來,又拍了拍,“到哥哥這邊坐。”
陳安安聽着他憨憨的又帶着傻氣的聲音,不免多盯着他看了看,陳長富跟陳大明長得像一些,粗眉高鼻,不算高,樣子還挺端正的。
若是不開口說話,也看不出來他是個傻的。
陳安安頓了一會,慢慢走過去坐在他邊上,很快錢紅梅跟女孩把飯菜都端了上來。
陳玉婷看着陳安安端坐在那,衣服緊緊的貼着身,将她姣好的上身完美的勾勒了出來,白淨的臉,眼睛明亮深邃,一張嘴兒微抿像帶着淺笑,胸前鼓鼓,裏裏外外都透着一股狐騷味。
在外型上,陳玉婷從小就被村裏這裏人拿來跟陳安安比較,村裏年輕的男孩都各種誇陳安安,就連她喜歡的人也對陳安安稱贊有加。
她真的被傷到了,就算不是親姐妹,兩人怎麽能差距這麽大?
陳玉婷越想越氣就指着陳安安,“娘,你看看她穿的什麽衣服,故意穿成這樣的嗎?”
狐貍精,胸那麽大想勾引誰?
真他娘的不要臉!
陳安安聞言擡頭,眼前的女孩叫陳玉婷,是陳家最小的女兒,十六歲,跟錢紅梅很像,長相馬虎,平時把原主往骨子裏嫉妒,對原主最為刻薄。
現在她生氣了,臉色一紅,那皮膚就更加黑了。
陳安安當然知道她為什麽會生氣了,于是笑笑:“我穿成這樣怎麽了?”
“快吃飯!”錢紅梅輕斥着陳玉婷,以往她自己也讨厭陳安安這副樣子,但現在不一樣了。
這些年也不是沒人上門提過親,可是那些人要什麽沒什麽,她一個也看不上,再說她本來也沒想讓陳安安那麽快嫁人的,要不然那軍官估計就不會往陳家寄東西了。
不過現在是沒辦法了,好不容易給長富說了媒,可對方要求彩禮太高,只好把陳安安嫁了。
陳安安身材好,人長得好看,那霍然看了心動了,到時候她想要多少彩禮都沒問題。
“快吃飯了,一會天黑了趕緊休息,別浪費了煤油。”陳大明就直接叫着開飯。
陳安安睇了一眼桌子的兩菜一湯,食欲頓減。
一碗煮得爛了的不知名菜葉,一盤炒豆角,也是炒得稀巴爛,湯是雞蛋湯,沒看到一點油腥子。
主食是稀稀稀飯,還帶點黃的,有點惡心,桌上一邊的碗裏還放了幾個粗糧饅頭。
陳安安吃不下這稀飯,于是去拿了個饅頭,咬一口嚼了幾下,又硬又澀又糙,實在是難以入口。
再償了一下另外兩個菜,她佛了,對于開了一家私房菜館的人來說,這頓飯簡直就是吃土,根本無法下咽。
最後,她艱難把一個小饅頭吃完了就回了房間。
此時天已經差不多都黑了,房間裏沒有煤油燈,陳安安靠在床上,将昏沉的腦子整理了一下。
書是已經穿了,嫁給霍然給他小孩當後媽是不可能的,以後怎麽路怎麽走暫時還沒想好,眼下最急的是要怎麽樣才能不嫁給霍然?
逃跑不行,原主在陳家跟個保姆似的活着,想要說服錢紅梅估計也沒這個可能,看來只能從霍然身上下手了。
在原著中,作者對霍然的性格描寫是清冷薄涼,人不太好相處,但霍然是軍人,軍人素質應該是挺高的吧?
若是她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把她跟霍然之間的差距性格等都說明了,那他應該不會做出逼迫的這種事情來吧?
陳安安左思右想,覺得也只有這個辦法可行了,最終敲定了下來。
外面還不時傳來陳玉婷和錢紅梅吵架的聲音,兩人吵架的內容是因為今晚自己沒做飯也沒洗碗。
今天跳了一回河,她感覺自己身子有點不舒服,頭發早就幹了,現在外面那兩人在吵架,她也不想出去,索性就直接拉着被子睡覺。
也不知道是不是精神緊繃了整個下午,她這一夜睡得出奇的好,連夢都沒做,一覺睡到第二天。
外面的天已經全亮了,難得錢紅梅沒叫她起來做飯。
陳安安賴了一會床,又把昨晚自己臨睡前的想法仔細的過濾了一遍。
沒一會,陳玉婷就直接推門進來,她站在門口,眉目清冷道:“起來了,娘說霍然馬上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