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之後,城外斬首示衆。”
“可是他們不是已經死了嗎?”雷知府這個豆腐腦,怎麽會明白王爺的心思。
“他們必須死!但要死的有價值,照我說的去做就可以!”
“屬下遵命!”雷知府将此事告訴師爺,師爺暗自細想,“這個福王果然心狠手辣,他是不會對忠義堂的人有任何仁慈之心,所以将這兩人事先殺掉,然後将這兩個人的屍體擺出來做個斬首的樣子,引忠義堂的人現身,就算成功救出,那也是死人兩個。”
“原來是這樣子,那師爺就照王爺的去辦!”
三日後,王爺在城外安排弓箭手,埋伏在附近,還有僞裝成村民看熱鬧的人,王爺就坐在附近的茶樓裏,想看看這些自稱忠義堂的人是否真的像他們自稱那樣“忠義”。
“王爺,忠義堂的人一定會過來嗎?”時間越來越是逼近,月瑤不禁有些擔憂。
“放心,王爺說會來,就一定會來!”小貴子說道。
已經是響午時分,時辰已到,這時儈子手已經将這兩個人的牌子扔下,到了最是緊張的時刻,卻沒有任何動靜,王爺不相信,屏住氣息,不敢錯過分毫。終于城外馬蹄聲響起,所有人都打起精神往外看,是一匹馬馱着一個人慢慢靠近,到了人群面前,馬停下了,衆人上前一瞧,紛紛驚慌而逃,并大聲喊叫:“是無頭屍!”
王爺立刻從茶樓中飛奔而下,看着這個無頭屍,這時雷知府走上前,立刻就認出這個是師爺的屍體,在一旁嘔吐不止,月瑤第一次見到這麽血腥的場景,感覺無比的恐懼,躲在王爺的背後,四周聲音響起熟悉的聲音和笑聲:“福王殿下,喜歡我們送給你的禮物嗎?哈哈!”
“小貴子,帶她到安全地方去。”小貴子拉着月瑤要到附近躲起來,雖然月瑤擔心王爺,但是這種場面還是第一次見到,完全被吓到了。
王爺閉上眼睛,靜心聆聽,是鈴铛的聲音,王爺立刻跳上屋檐上,果然是美嬌娘!
“沒想到王爺對我們姐妹倆這麽熟悉,這麽快就找到我們的位置。”
“哼,本王想更好的了解你們!”
“哈哈,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美嬌娘見王爺勢在必得,很是嚣張,就在王爺和美嬌娘交手的時候,附近濃煙四起,士兵們根本就看不到刑場上的兩個犯人,就在一陣厮殺中,從四面八方殺出很多人,這些人個個武功高強,其中一位書生打扮的人便是白面書生,殺起人來毫不留情,另外一個蒙面的人,同樣內力深厚,這些将士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
附近的弓箭手在煙霧中根本看不清,這些人都是雷知府手下的人,知道雷知府還在刑場上,都不敢開箭,王爺一聲令下:“弓箭手!射!”所有人都聽到王爺的命令,都不敢違抗,弓箭手幾輪發射之下,濃煙開始散去。就在美嬌娘敗下陣來的時候,蒙面人從王爺背後襲擊,雖然王爺躲過蒙面人的偷襲,但也讓美嬌娘逃過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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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看着這些人散去,卻無能為力很是生氣,等到濃煙散去的時候,刑場上只有只有橫遍四處的屍體,還有雷知府,坐在刑場上,一動不動,已經被忠義堂的人殺了,而那兩個犯人同樣消失了。
“沒想到,忠義堂的人真是個個身懷絕技,武林高手,怪不得一直不能将他們一網打盡,王爺您說是吧!”小貴子在一旁總結道。
王爺瞪了小貴子一眼,小貴子立刻閉嘴。“的确低估忠義堂的實力!”王爺心裏想着。
美嬌娘和白面書生将朱山郎和莫大秋放了下來,“喂,死老,還不起來。”美嬌娘叫了幾次都沒見這兩個人有任何反應,白面書生探了下兩人的氣息,“不用喊了,他們已經死了。下次見到那個福王,一定将他碎屍萬段!”
“什麽!既然敢殺我們忠義堂的人,這個福王,有意思,哈哈”美嬌娘一個憤怒,一個表現欣喜。
“美嬌娘,別鬧了,這個福王不好對付,但從他的做事來看,不像一般人,是個狠角色,而且他的武功也在你之上,他的武功不像是出自一個門派的,有些正邪混雜在裏面,我都沒有把握可以打贏他!”蒙面人脫下面紗,是在洛陽救過慕熙的那個少年!
“我說老三,你沒有把握的事情,憑什麽說我們,別以為堂主器重你,就可以命令我們!老九和老十的事情會禀告堂主,讓堂主決定該怎麽做!”
“我不管你們怎麽想,這一次我是奉堂主之命,來告訴你們,五堂主消失了,很有可能是對忠義堂存有異心,他知道我們這麽多秘密,要是洩露出去,那可是心腹大患,堂主說了,只要發現他的蹤跡,就要格殺勿論!”
“哼,這個五堂主,我向來對他不順眼,這次終于有機會可以修理他一番。”美嬌娘說完之後,就離開了,白面書生也就跟着離開。
作者有話要說:
☆、太傅遇難
月瑤和小貴子到集市外面逛,看到很多好玩的事情,月瑤看到有個老頭子在捏泥娃娃,就拉着小貴子跑前去,要老爺爺幫他們也捏一個,老爺爺照着這兩個人捏出來的栩栩如生,月瑤感嘆老爺爺的手藝太好了,就讓老爺爺幫王爺也捏一個,小貴子驚愕的看着月瑤,“公子又不在.怎麽能捏出來啊”
“老爺爺這麽厲害,我形容一下他的樣貌,老爺爺也能夠捏出來,況且他就長那樣,兩個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巴,有什麽奇特啊老爺爺你就照我說的捏,捏成什麽樣子,我都付錢給你”
老爺爺聽到這麽好賺錢,就連忙點頭
“他擺着一副像僵屍一樣的臭臉,不會笑也不會哭,濃眉細眼,眼睛永遠往上看,鼻子高高挺挺,仰月唇,但總是抿着嘴,雙手總是交叉放在胸前,大概就這些了”
“哦,小姑娘,捏好了”
月瑤看着眼前這個泥娃娃神情特別像王爺,臉擺的非常的拽,,雖然樣貌一點都不像王爺,但是這樣醜化他的形象,月瑤覺得很開心,小貴子看到這個樣子,氣急敗壞對着老爺爺說:“大膽,你居然這樣醜化我家少爺”
“小貴子,你家少爺本來就是這個樣子,老爺爺,你捏的太棒了,給你雙倍的價錢。”
這天從京城裏來了一封信,信封上寫着“福王親啓”,王爺打開一看,才知道原來楊太傅一家都死于非命,就在郊區的芙蓉寺附近的別院裏,遇到了一群武功高強的人,整個別院都燒成灰燼,望福王快速回京.王爺有些不安,不知道這個噩耗要怎麽開口對月瑤講,這時老遠就聽到月瑤的笑聲了.月瑤和小貴子從外面回來,看到王爺心神不定,就走過來,王爺看到小貴子手上拿着三個泥娃娃,很明顯其中兩個是小貴子和月瑤,但是還有一個王爺就猜不出來,但是王爺沒有什麽心思看這些,只是想轉移注意力,不知道怎麽開口,“明天就回京了。”
月瑤啊的一聲:“這麽快啊,我還沒玩夠呢”
“京城有很多事要做,收拾一下天一亮就走”
回到京城之後,王爺就趕往皇宮,想知道這件事的來龍去脈,王爺把這個消息告訴小貴子,并安排小貴子看住月瑤,不能讓月瑤到外面去,暫時不能讓她知道,一切等王爺回來再說,
王爺面見皇上,才得知太傅遇難的經過。太傅到城外芙蓉寺朝拜,回到別院的睡覺的時候,突然起活,別院的人全部死于非命,根據仵作的報告,太傅在活燒之前就已經身中劇毒,但卻是一刀斃命,所有人都覺得兇手太過于歹毒,竟然用盡手段對付太傅。
“那說明太傅手中有他們很想得到的東西。”王爺說道。
“洵兒分析的是,根據芙蓉寺的僧人回憶,當天,太傅和一個人有個交流,但是那個人是何許人就不得而知了。”
“父皇是想讓孩兒查清楚此事?”
“沒錯,于公于私,你都是最佳人選,太傅是國丈,這些人居然連國丈都敢殺,簡直就是和我們皇家公然作對,還有,王妃的心情,你可要注意一下。”
“孩兒明白!”
王爺回到府中,心情很沉重,第一次會有不忍心的念頭,但是這都晚了,月瑤從下人中的知這個消息,已經趕往別院了,這天下着陰冷的小雨,雨滴像針線一樣很細很密,拍在臉上有些刺痛感.王爺快馬加鞭趕往別院,只見整個院子燒成灰燼,只有幾根粗壯的橫梁東倒西歪橫在地面上,王爺一眼就能望見廢墟中的那個女子,迎風而立,秀麗的華服在黑色的廢墟中極其引人耳目,站在那一動不動,王爺站在身後,沒有出聲,只是這樣靜靜看着她,過了一會,王爺走上前去,脫下自己的披風披在月瑤的身上。
“人生中很多猝不及防的痛苦,我們是無能為力的,比如死亡,就算你在事實面前多麽堅強都是徒然,不要在看了,只會徒增心傷罷了。”說完後,拉着月瑤的手轉身準備往回走,月瑤轉過身來從後面抱住王爺,大哭起來,淚如泉湧,王爺握着月瑤的手,任由她在身後痛哭,哭到聲音慢慢變小的時候,王爺才轉過身抱起月瑤回到王府.
皇帝下了訃告,追悼太傅,并追封太傅為忠勤公,并賜楊家金書鐵卷,特批劉氏成員可憑此免一次死罪,楊太傅以及夫人都死于大火之中,但是真正的楊慕熙卻逃過一劫,
作者有話要說:
☆、愛在心口難開
自從南月瑤替楊慕熙嫁給福王之後,家裏的丫鬟都是呼叫楊慕熙為月瑤小姐,都以為是楊家的遠方親戚。太傅近日因為心緒不定,恰逢明日初一,就準備一家人到附近的芙蓉寺上香,慕熙看到寺廟旁的景色迷人,就到附近的涼亭中坐着。
這時一個丫鬟走了出來,叫了一聲:“月瑤小姐,老爺夫人喚您進去!”就是這一句叫喚,讓旁邊一位男子心動不已,這個人就是小時候和月瑤一起的趙雲堂,此時的趙雲堂已經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了,濃眉大眼,身高八尺,玉樹臨風,和王爺的溫文爾雅但又透着孤僻傲慢不同,趙雲堂更像一名劍客,器宇軒昂,給人一種江湖俠氣.趙雲堂自從将月瑤送到太傅府之後就獨自闖蕩江湖,從此隐姓埋名,取名為宋雲.有幸得一高手教導,這名高手就是忠義堂的堂主,所以趙雲堂盡得忠義堂堂主的真傳,雖然年紀輕輕但卻是忠義堂的三堂主,但是這一次,宋雲并不是為了月瑤而回來,而是為了忠義堂的任務,忠義堂的探子回報在芙蓉寺附近見過五堂主柳坤的身影,所以宋雲是為了打探柳坤的下落才趕赴于此,但是沒想到居然見到他朝思暮想的月瑤妹妹。
慕熙總是覺得身後有人在觀察自己,但是回過頭的時候,只是見到一個側臉,只是晃了一下就消失了,那個身影是慕熙日思夜想的救命恩人,就是在洛陽救過慕熙的那位少年,慕熙走過去,卻沒有發現任何東西,不禁在想,“是自己太過于想念他了嗎,還是他真的出現在附近?”
宋雲不敢向前,就這麽遠遠的望着,因為他們的身份早已不是當年的門當戶對了,如今一個是在當朝太傅的府中長大,一個是站在朝廷的對立面,是朝廷最為頭疼的叛賊,宋雲看到月瑤如今出落的亭亭立立,面容端莊秀麗,看風景時的怡情自得,應該在太傅府中生活的很好,只要月瑤能夠開心的活下去,就是最大的欣慰了,宋雲微微笑了笑,看來自己當初的決定是正确的 。
太傅和夫人剛到芙蓉寺沒多久,一位小僧就過來和太傅說了幾句話,然後太傅神情有些愕然,但還是和夫人一起跟着小僧到了後院,太傅見到一位熟悉的身影。
“柳兄?是你?”太傅說道。
“沒錯,是我,當年我們二人,一人高中武狀元,一人高中文狀元,風頭一時正響。”
“是啊,可惜,後來,我們走上完全不同的道路。”太傅嘆息到。
“但是我從來就沒有後悔,是皇帝昏庸無能!稍有對鄭貴妃不利的消息,就要趕盡殺絕。”
“一朝為臣,終身為臣。”太傅無奈說道。
“楊兄,朝廷之中我最敬佩的為人就是你,所以這次我冒着生命危險來告訴你一些事情。”
“哦,什麽事情,這麽嚴重?”
“我逃脫朝廷之後,就到忠義堂。”
“忠義堂?”太傅驚愕。“那可是和朝廷作對的!”
“是,但是我不會出賣漢人!”
“什麽意思?”
這時四處風聲響起,竹葉唰唰落下,柳坤似乎感覺到氣氛不尋常,将手中的東西交給太傅。“趕快離開這裏,這裏不安全!”
“你剛才說的是什麽意思?”
“快走,這些話,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知道了,會害了你的,快走!”
太傅将柳坤神情異常緊張,必定是有事情發生非,太傅拉着夫人離開後院,進入住持的住所,然後就離開了。
柳坤聽着聲音就知道忠義堂的幾大高手已經盯上自己,“你們有本事就出來見我,鬼鬼祟祟在後面有何能耐!”
四周立刻響起美嬌娘的笑聲,然後就是白面書生出現在竹林裏。
“白面書生,美嬌娘,怎麽想抓住我嗎?你們還差一點火候!”
“死到臨頭了,還這麽嘴硬!!”頓時美嬌娘的笑聲更是放蕩,柳坤受不了美嬌娘的尖笑聲,拿起劍對着美嬌娘進攻,美嬌娘身輕如燕般在竹林裏亂竄,但是和柳坤正式交手的卻是白面書生,雖然兩人武功都不錯,但是柳坤畢竟年老,武功底子更加深厚,幾番下來,不是柳坤的對手,這時竹林中一陣白煙傾面而來,一個如利劍般快速的身影劃過柳坤的身旁,就一陣煙的時間,柳坤頓時倒下,一招斃命。
“參見堂主!”在漸漸消散的白煙中,迷迷糊糊中有一個背影伫立着,這個人就是忠義堂的堂主。
“和柳坤接觸過的人,一并殺掉!”身影在白煙中流蕩。
白面書生和美嬌娘互相看着對方,不知道柳坤到底犯下什麽大錯,要殺的一幹二淨。
堂主似乎擦覺到部下的不安,于是說道:“柳坤偷走忠義堂的信物,如果落入朝廷手中,忠義堂必定是朝廷的囊中之物!”
“屬下遵命!”聽到堂主這番話,才放心的去追殺和柳坤有過關系的人,而最大的嫌疑則是今日和柳坤見面的太傅。
就在太傅一家搬到別院第二天夜晚,也就是最後一個夜晚,太傅拿到柳坤給的信物,知道這個信物的重要性,于是打算連夜趕回京城,上交皇帝。可就是這一晚災難降臨了,整個避暑山莊都置身于火海中,當宋雲趕到的時候,為時已晚,忠義堂的六堂主屠木接到命令,不讓太傅一家留一點活口,于是屠木帶領衆兄弟在別院動手,別院裏并沒有太多的士兵把守,只是一些守衛和下人,對于忠義堂的人毫無抵抗之力。屠木首先是悄無聲息的進入太傅的房間,逼太傅服下毒藥。這個屠木是個大粗人,身上只穿一件白色無袖的馬甲,太傅望了一眼屠木左手上的圖案,立刻反應過來,這圖案,太傅在柳坤的身上見到過。
“你是忠義堂的人!”
屠木有些訝異,畢竟忠義堂幾個堂主行走江湖的痕跡都非常詭秘,幾乎沒有人知道他們的樣貌,這個太傅一眼就能認出自己,看來忠義堂的一些事已不是秘密了.屠木讓太傅把東西交出來,太傅卻半個字都不願透露,,屠木逼太傅喝下一瓶東西,忍受撕心裂肺的折磨,這是忠義堂的死藥,堂內的人都稱之為一炷五髒香,因為沒有解藥,所以被稱為死藥,但是這種藥效持續的時間非常漫長,幾乎要一炷香的時間,也就是說要痛上一炷香的時間,才會死去,開始時只是腹痛難忍,像有千萬條蟲子在啃食五髒六腑,然後七竅流血,最後頭麻膨脹,死後屍體會散發出一種香味,很像香火的味道,大多數人最後承受不了疼痛自殺而死。
宋雲看到太傅被下死藥,怒不可遏,對着屠木拔劍相向,屠木告誡宋雲,這是堂主的意思,宋雲太傅手裏一定握有忠義堂的秘密,就算将這個秘密交代出來,一樣會死于非命。
“堂主說了,柳坤冒着生命危險來見這個朝廷的人,肯定是将我們忠義堂的秘密告知過他,這個老頭肯定知道些什麽,不然不可能認出我們忠義堂的圖騰,但是這個朝廷走狗忠心的很,怎麽都不肯說。”
太傅已經七竅流血,難受不已,宋雲深知這毒藥是沒有解藥的,但還是想背起太傅,尋找大夫,就在宋雲準備将太傅背起來的時候,太傅拔出宋雲側身的匕首,刺向自己,頓時應聲倒地。屠木測探太傅還有沒有氣息。
“已經死了!整個別院都會毀于這場大火中,堂主有令所有和柳坤有過接觸的,特別是這個太傅,一定要調查清楚,若是不招的,寧可錯殺,不可放過!”屠木狠狠說道。
宋雲無心聽他講這些話,因為他最疼愛的月瑤妹妹也在這別院中,大火越來越猛,宋雲發瘋一樣一間一間房的找,終于在西廂中找到他心裏的“月瑤”,開始時慕熙躲在床底下,躲過了忠義堂的圍殺,當慕熙感到忠義堂的人走遠之後,才爬出來,但是房裏濃煙彌漫,根本看不到外面的路,就在此時宋雲抓住慕熙的手,抱着慕熙逃避暑山莊,慕熙看着這熊熊大火,驚恐的問宋雲,有沒有看到爹娘,宋雲搖搖頭,慕熙絕望的想跳入火海中尋找爹娘的蹤跡,但是被宋雲攔住了,慕熙驚吓過度,昏厥過去.
宋雲看着床上的慕熙,撫摸手中的劍,宋雲一直以為她是南月瑤,一種愧疚之感在胸口中隐隐作痛,太傅對他和月瑤有恩,可是自己面對太傅的死卻無能為力。宋雲知道這對月瑤的打擊,剛剛聽到月瑤喚太傅為爹,看來月瑤已經把太傅府當成自己的家了,而自己卻把她最愛的家給毀了,宋雲想一輩子都不夠補償她的痛苦,如果可以讓月瑤快樂,他願意一輩子守候在她的身邊,不讓她受半點傷害。
慕熙躺在床上睡了一個晚上,當她睜開雙眼的時候,就看到宋雲望着自己,臉上的表情帶着憐惜與不忍,慕熙呆呆望着宋雲,突然間神情沉重,掀起被子要下床,還沒站穩就往前一個踉跄,宋雲順手扶住慕熙,慕熙掙紮着往門口走,“你放開我,我要去找我爹娘!”
“他們已經遇難了!”
“住嘴!這不是真的……我記得爹娘還和我去芙蓉寺上香,我們就要啓程回京了,我要回去了,不然爹娘等我着急了!”
“那裏已經是廢墟一片了,我知道這個事實很殘酷,但是自欺欺人更加殘忍,每個人都要經歷這些苦難,不要随悲傷而去,而是好好活下去,才是對死去親人最好的疼愛.”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啊啊啊”慕熙捂住耳朵,不停地哭泣,不想聽到這個現實。
宋雲将外套披在慕熙的身上,低沉說出一聲“對不起,我來的太晚了!”
慕熙擡頭望着這個男人,“為什麽是你?”
宋雲有些詫異,月瑤這句話,難道她已經知道他是雲堂哥哥。
“我.....”宋雲不知道該怎麽回答,神情很複雜,對着慕熙,像是憐愛,又像是愧疚,又像是親人,慕熙一下子抱住宋雲,這讓宋雲束手無措。
“你不記得我了嗎?在洛陽,你救過一個少年,就是我。”
“是你?”宋雲一下子感慨萬千,原來很多時候,自己想見的人,就在身邊,但是卻不能相認,只能這樣匆匆而過。
“可以帶我回去看一下嗎哪怕是屍體,我也要找到!”慕熙帶着哭腔哀求宋雲.
“不用回去了,皇上已派兵收拾殘局,整個山莊被大火燒盡,即使殘留的屍體也辨認不出,所以皇上下令掩埋了整個山莊,重新建一座忠勤公墓園,紀念太傅,聽說福王和福王妃在太傅府準備衣冠冢,你要不回去看一下?”
此時慕熙已經說不出聲來,聽到福王妃的時候,慕熙才有一點生機,因為剩下的不僅她一個人,還有月瑤妹妹。
“你是誰?為什麽三番五次的救我?”慕熙有些冷靜下來,開始思索面前的男子。
“我叫宋雲,只是江湖一名劍客,算不上什麽名人,只是有緣,有幸救了小姐。”宋雲說完後,看見慕熙平靜許多,拿出腰間的笛子,吹奏一曲,曲調婉轉悠揚,能夠消除內心的躁動,沁人心脾。他此時始終不敢講自己的真實身份告訴他以為的月瑤妹妹,因為他的手中同樣沾滿她心愛的人的血。
作者有話要說:
☆、琴簫合鳴
慕熙回到太傅府的時候,早已物是人非了,大門上的白布,花圈,陰陽先生用白紙鑿刻銀錢圖案,用繩子吊上高杆,懸垂而挂,随風飄拂,下人們都穿衣戴孝,幾個靠外面的的下人看到慕熙,驚喜中又驚恐萬分,所有人都以為別院的人全部遇難了,沒想到看到小姐大白天走回來,幾個下人趕緊往裏跑,大喊:”月瑤(慕熙)小姐回來了!”月瑤健步如飛沖出來,看到姐姐,喜極而泣,快步上前抱住慕熙姐姐,兩人抱在一起痛哭,宋雲看着剛才迎面而來這位女子,似曾相識,不知道為什麽,宋雲覺得這個女子更像月瑤妹妹,但是眼前的情景,宋雲也不知道怎麽解釋,也就沒有往下想,宋雲想起兒時在這殘留的記憶,就是在這裏,親手将月瑤交給太傅,如今,卻有親眼目睹太傅的離去,感慨萬分。就在此時,不遠處有一個男人望着自己,這個男人雖然披着孝衣,但是舉手投足間都透露出雍容華貴的氣質,宋雲心想這應該就是忠義堂最大的敵人---福王.
慕熙将自己如何得救的事情告訴月瑤,月瑤本想好好謝謝那位宋雲,但是宋雲送慕熙回到太傅府之後,就離開了,一步都未踏入太傅府,臨走前告訴慕熙,如果需要他的地方可以随時到懷集書齋找他.太傅喪事完畢之後,慕熙想逃離傷心之地,就搬到福王住所和月瑤作伴,也就是這樣格局,讓這三人有了微妙的關系.
福王在京城郊外有一處雅苑,平時不在宮中的時候,就到此處休息,不知道為什麽,想比皇宮,月瑤更加喜歡雅苑的風景,清雅怡人,所以就跟着王爺在雅苑中住着。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話說一點不假,自古至今依然不變,楊慕熙面容姣好,儀容安靜,一舉一動都盡顯大家閨秀的氣質,但又不像一般的胭脂俗粉,體态娴淑又有女人的妩媚,楊慕熙在王爺府一直都是獨自撫琴,畫畫來表達自己心中的哀悼,三月王府桃花盛開,整個花園都是粉嫩的天堂,楊慕熙在桃花樹下撫琴,只是這時候的琴音更加清雅脫俗,沒有太多的羁絆,福王在楊慕熙的身邊很久,一直站在後面,等到楊慕熙的琴音落下,這才發話:”看來你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
慕熙這才回神過來,看到王爺這樣看着自己,覺得自己有些失禮,連忙起身叩拜,王爺淡淡說一句,”不用了,就把這當自己的家,不用拘禮,你叫月瑤是吧”
慕熙擡頭望了一眼這個男子,若不是月瑤替自己出嫁,這個就是自己相處一輩子的丈夫,但是慕熙心裏卻很平靜,還有些暗喜,因為面前的男人會給身邊的人很強的壓迫感,這種壓迫感會讓人自卑,膽怯,慕熙不敢再多留了,就想起身離開,福王挽留一下,讓下人拿出一把古琴,慕熙看到這古琴有些激動,因為這是父親送給自己的禮物,慕熙兩眼泛着淚花,當年父親将此琴交給自己的場景還歷歷在目,父親撫摸着自己的頭發,希望自己的女兒一生平安,但願不要卷入朝廷之中,正是太傅為朝多年,得知皇宮中人世險惡,才想讓自己女兒呢一生過着平淡幸福的日子,在人心容易扭曲,被遏制的朝代,亟需古琴這般恬淡、平和的音樂,讓人心得以安住沉靜,回歸內心于是太傅将這美好心願給予古琴中送給慕熙。但是如今……慕熙不想再往下想,眼睛望向另一個地方。
王爺在琴弦輕輕撫彈一下,音色含蓄而深沉,古樸而典雅。王爺在太傅府的時候,看到這把琴,琴漆有斷紋,古琴的面漆尤其是弦路底下的部分,由于經常來回按音或掉落磕碰已經有修補痕跡,琴囊精美,手工精致,看來琴的主人很珍惜這琴,王爺覺得這應該是月瑤小姐(慕熙)的随身之物,就帶了回來。
“可惜”,王爺淡淡說。
“可惜什麽?”慕熙有些不解。
“這古琴長時間閑置,如今一朝拾起,音色沉厚而不失亮透,上中下三準音色均勻,泛音明亮如珠而反應靈敏,但可惜缺少主人的靈性,古琴彈奏的時間越長,琴音會越圓潤、淳和。”
“原來王爺也是懂琴的之人,自從我爹......和伯父去世後,就無心撫琴,以免觸景傷情,都說古琴善通靈性,應該就是這樣子。”
“琴為書室中雅樂,不可一日不對清音。這把琴是不可多得的藝術,還望月瑤小姐好生保管,相信會給小姐帶來好運。”
王爺交到慕熙手上後,就離開了,慕熙謝過福王看着這琴,居然想起宋雲曾經為她吹奏的獨眠曲。
當天夜裏,慕熙思緒混亂,心裏無法平靜,就在屋裏撫琴一曲,琴聲悠揚,時而清脆如珠落玉盤,時而低回如呢喃細語,一旦舊曲重彈,即勾起滿腹的愁緒怨意,淚下滂滂了,好像一直在抑制自己,想釋放,又不知如何釋放,懂琴的人就會讀懂裏面不安的情緒。
王爺讀懂了,于是拿起手中的白玉簫,跟着慕熙的節奏,吹起經典曲目《漁樵問答》慕熙聽到這低沉委婉的曲調,幽靜典雅,不禁撫平心中不安的思緒,慕熙琴聲頓時找到方向,跟着悠長、恬靜、抒情的曲調,回複心中的平靜,琴簫合奏,頗有冬晨雪溪的意境,古琴與簫聲平分秋色,音調時高時低,悠悠而清靜,使人心情平和。
月瑤在窗外看着皓潔的月色,聽着這優美的曲調,陶醉其中,想必彈琴者必是慕熙姐姐,只是這吹簫者,月瑤倒是第一次聽到,也想不起是誰有這麽好的技藝,和慕熙配合的天衣無縫。想起小時候伯父請來的樂師,這個樂師對姐姐的天賦折服,同時也為月瑤的調皮無奈,第一堂課,樂師就開始講到古琴的彈奏還有很多琴道、琴德方面的講究,因此自古以來琴家們往往都操守五不彈之原則。即:其一,疾風甚雨不彈。疾風聲枯,甚雨音拙,所以不彈。其二,于塵市不彈。這是因為塵市喧鬧,噪雜不靜,俗氣又重,故與琴文化精神相違。其三,對俗子不彈。市井粗俗之人,不解雅趣,不識風情,難體琴道之妙,自然不為知音。其四,不坐不彈。因操琴須氣定神閑,不可有浮躁之氣。所以琴家不能立而彈琴。其五,衣冠不整不彈。琴家操琴時,須潔淨身心而穿着寬松舒适的衣服。
月瑤眼睛一直望向窗外的小鳥,還不時傻笑,樂師将書本砸向月瑤,月瑤此時已經有一些武學功底,條件反射般原路擋回去,正好撞向樂師的臉,樂師氣洶洶的跑去告訴太傅,并且今後都不再來,太傅知道月瑤本性如此,便不再要求月瑤聽課,月瑤想到這裏,眼裏有些濕潤了,很多人和故事就只能通過回憶來緬懷內心的不安了。不知不覺中就睡着了,第二天清晨遇到小貴子的時候,就詢問小貴子,“昨晚是哪位樂師演奏。這麽好聽?”
“哼哼,樂師?”小貴子有些鄙夷的眼神看着月瑤,“那是咱們王爺才有這麽高超的技術,才可已演奏這麽動聽的樂曲。”
“你說是王爺,原來王爺還懂樂器。”
“咱們王爺可謂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樂器,醫術,武術,樣樣精通,要不是……(小貴子小聲說道)晚出生幾年,這個天下就是王爺的了。”說着,小貴子嘆氣搖頭。
“當皇帝有什麽好的。”月瑤不屑的說道。
“诶喲,還有人說當皇帝不好的,如是咱們爺當皇帝,你是皇後,一國之母天下女子求之不得。”
“我可不想做什麽皇後,只想平平安安和心愛的人一起到老。”
“你想的可真夠簡單,但是你跟着王爺,就不可能這麽簡單!娘娘,你們不是一起長大的嗎?為什麽我從未聽過娘娘彈奏?”小貴子晃動着頭腦,斜眼看着月瑤,月瑤沒理會他。
“真是奇怪,我服侍王爺這麽多年,之前經常聽王爺演奏,就是太和公主在世的時候,太和公主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