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4)

真,可是她就這樣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自以為很熟悉她的自己,卻一點都沒有擦覺到她的存在,還一而再的傷害着她,宋雲立刻趕往月瑤的地方。

月瑤被忠義堂的人逼近到一個角落,無處而逃,這時白面書生出現在月瑤面前,說道:“還有一個人呢?”白面書生立刻吩咐手下的人去找慕熙。

“白面書生,你跟着我一個女孩子家,你也不害臊!”月瑤挺住氣說道。

“哼,要是一般女子,我看都不看一眼,但是你不一樣,你是當今福王的王妃,我看的出來,福王很在乎你!”

“那你就看錯了,福王一點都不喜歡我,就算你把我抓住,他也不會落入你的陷阱裏!”

“是嗎?那我就要試一試了!”白面書生拿出手中的判官筆,一筆一畫行雲流水般在月瑤面前筆畫,月瑤躲開幾筆,想要往外面走去,被忠義堂的手下擋下來,白面書生将月瑤的手反轉到身後,将月瑤推向牆壁上,用判官筆抵住月瑤的脖子!

“我只要輕輕一按,你就要見閻王了!”白面書生得意說道。

“要殺就殺,少廢話!”月瑤咳嗽幾聲,有些喘不過氣。

這時一個身影飛過,是宋雲,想要奪過白面書生的判官筆,白面書生将判官筆對向迎面而來的人,宋雲乘機将月瑤拉向自己的身邊!月瑤見是宋雲,一掌推開宋雲,但是被宋雲側身奪過,反而将月瑤拉近自己!将月瑤固定住後,慕熙也走過來,擔心月瑤的安全。宋雲拿出忠義堂的扳指,亮開在忠義堂的弟子面前。

“堂主閉關之時,見幫中事物交于我,我以幫中的代理堂主命令你們,所有人都不可以找王妃和月瑤的麻煩,所有一切後果,我宋雲一人承擔,等堂主出關之日,我自會向堂主解釋!”

白面書生見宋雲拿出扳指,不能當衆違背,想着宋雲這樣着做,即使不用自己出手,也會失去堂主的信任,思考再三,就帶着弟兄離開了。

月瑤推開宋雲,“不用你在這裏假慈悲,你和他們是一夥人,說你這麽做是為什麽?”月瑤望見宋雲的眼神裏滿滿的憐愛和內疚。

“月瑤妹妹,他是你雲堂哥哥!”慕熙淡淡說道。

月瑤咳嗽幾聲,害得宋雲緊張起來,“你是雲堂哥哥?”

“是的,月瑤,我一直以為你姐姐是你,所以我待在你們身邊,不為其他,只是想保護你,我不想你受到一點傷害!”

“可是你是忠義堂的人,對我們而言已經是最大的傷害了!”月瑤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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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知道他們要對付太傅的時候,已經太晚了,我很抱歉!”

“抱歉有用嗎?”慕熙恍恍惚惚的說道。從今以後我們都不想再看見你!你走吧!”慕熙冷冷的說道。正當慕熙拉着月瑤要走的時候,宋雲拉着月瑤的胳膊,“對不起,月瑤,雖然今日我們之間成了這樣的關系,我一定要告訴你,離開福王!你忘記了嗎?我們兩家滿門抄斬就是他父皇下的命令,如今,你卻和仇人的兒子成為夫妻,你怎麽對得起你的家人!他不是一個可以帶給你幸福的人!”

“我不懂政治陰謀,但是我不想将仇恨延續下去,這是太傅一直對我說的話,雲堂哥哥,如果你心裏還有月瑤,你就放過王爺吧!和慕熙姐姐一起過閑雲野鶴的日子,不要找過這些打打殺殺的的日子了。”

“除了這個,我什麽都可以答應你!就算沒有我,整個忠義堂的人都不會放過他!”

“既然這樣,我們也沒什麽好說了!”慕熙拉着月瑤大步的離開,只留宋雲一個人在原地。

慕熙拉着月瑤到一個人煙稀少的河道邊,慕熙久久不能語,月瑤不知從何說起,月瑤知道慕熙姐姐喜歡宋雲,可是宋雲卻是忠義堂的人,忠義堂的人害死伯父,這種關系恐怕這輩子都無法彼此相愛了。

“姐姐,我相信宋大哥不是那種冷血無情的人,他從小就對我很好,像親人一樣待我,今天不惜和忠義堂的人反目,救我們,或許有一天他會為了我們離開忠義堂!”

“沒用的,就算他不是忠義堂的人,他也不會回到我身邊了,他是李雲堂,她以為我是你,才接近我的!”慕熙說到此處的時候有些哽咽,手中拿着絲巾捂住胸口,似乎想要撫順內心的不安與惶恐。

“為什麽?難道這就是命嗎?可是月瑤,我不甘心!為什麽會變成現在的局面,他的心裏一直都只有月瑤,只有你,你知道嗎?我只不過是你的影子而已。”慕熙眼神中透露着絲絲寒意。

“不會的,姐姐,不管他是宋大哥還是雲堂哥哥,他對你不會是假的,或許他一時無法接受我們的身份,所以他不知道怎麽面對你而已,姐姐,相信我,總有一天,他會感受到你對他的關心,只是因為你,而不是‘月瑤’這個稱謂而已!”

“我現在心也很亂,當他知道我不是你之後的神情,讓我感覺到害怕,還有他是忠義堂的人,爹爹死在他們的手上,我不知道該以什麽态度來面對他?或許注定我和他只能這樣,不共戴天!”慕熙說完後,擺脫月瑤的手,獨自往前走。

“姐姐,你去哪?”

“我想回書齋靜一靜。”

“那個地方已經不安全了,你還是和我一起回宮裏吧!”月瑤擔心忠義堂的人對慕熙不利。

“不!我要問清楚,我想知道宋雲到底有沒有愛過我!所以,你不要跟過來了,這一切,讓我獨自去面對。”就這樣,月瑤望着慕熙漸漸消失的背影,呆呆站在在和風而舞的楊柳樹下,曾經固執的以為,一份簡單的愛情,就像慕熙姐姐和宋大哥一樣,一個江湖俠士,一個紅顏知己,俠骨柔情,再完美不過了,只要你誠心的付出,對方就會給予你回應,然後天長地久,但是真相來臨時,夢境卻被洗禮的支離破碎,這一切,該怎麽挽回這份美好的夢。

作者有話要說:

☆、等你回家人

月瑤擔心慕熙,就一路偷偷跟随上去,知道來到書齋門口,才放心下來,忠義堂的人估計不會再找姐姐的麻煩了,才安心的準備離開。已是傍晚時分,落日的餘晖閃爍在放學的孩子們身上。很快大地就暗沉下來。月瑤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就發現後面有個身影,月瑤轉過身,看到一個小女孩提着一個大紅燈籠,

“姐姐,有個大哥哥說讓我帶你回家。”月瑤經過今日之後,提高警惕。

“大哥哥,那個大哥哥啊?”

“就是你家裏的大哥哥啊,他說你該回家了。”月瑤想起王爺跟她說的一番話,這才清醒過來。

月瑤聽到這句話心裏很窩心,“那大哥哥為什麽不來?”

“他要給你準備驚喜。”小女孩不假思索的回答。

“小妹妹,你怎麽知道?”

“大哥哥說你一定會這麽問,就讓我這麽答。”

“哼,一副很了解我的模樣。”

月瑤跟着小女孩,一路走來王府,離王府大概三裏遠的地方,就看見兩邊燈籠高高挂起,春風垂柳的柳絮随風而動,彎曲在兩旁,小女孩将燈籠交給月瑤,月瑤一步一步的往裏面走去,

那曼長披拂的枝條,像是在述說着無數的綿綿情意,一年一度,它長出了嫩綠的新葉,在紅燈籠的映照下更顯得嬌俏妩媚,春風拂面,吹入心扉,撩起月瑤的絲絲秀發,這時一首婉轉動聽的笛聲,絲絲入耳,像是在述說訴說着吹笛人無限的思念.月瑤心中蕩漾起一種不知名的情愫,像是夢裏的聲音,穿過悠悠歲月。月瑤回想起和王爺的點點滴滴,每一個畫面都烙在心裏,每次想起都如此清晰,月瑤走過轉角,就看到皇宮門口,王爺站在門前,吹着笛子,看着月瑤,月瑤緩緩走來,站在王爺面前,王爺停下手中的白玉笛。

“這首曲子是為你而吹的。”月瑤眼眶裏已經濕潤了。

“知道為什麽會有這麽多燈籠嗎?這是一個傳說,傳說姜子牙封完神後,自已卻沒有什麽司職,只有某位神仙出游時給打替班。大年三十衆神都歸位,姜子牙卻沒有地方可去,百姓見他可憐,就在高杆頭點一盞燈,讓他在燈下蹲上一夜。”

“我希望我在這點起燈籠,能讓你找到回家的路。”王爺接着說道。

這一切好像夢境一般讓人沉醉,月瑤放下手中燈籠,抱住王爺。

“這一切都是真的嗎?”

“只要你相信,它就是真的。”

“可你說你從來都不曾喜歡過我?”月瑤眼角泛起淚花。

王爺輕輕拭去眼角即将掉落的眼淚,“傻瓜,你聽不出來這不是真的嗎?”

“那你說,那你告訴我.....”未盡的語聲淹沒在滿是情意的吻裏,月瑤已經來不及反應了,閉上了雙眼,因為這已經是最好的回答。

月瑤躺在王爺書房裏的床榻上,拿起一本《太平廣記》翻閱着,看着王爺坐在書桌前認真批閱上上奏的奏折,月瑤此時覺得這是這麽久以來,自己過的最踏實的一天,因為她有了一個屬于自己的家,有個等待自己的家人,王爺擡起頭,見月瑤看着自己:“怎麽?還沒看夠啊?”

月瑤立刻拿起書本擋住自己的發燙的臉,“這個張生太可惡了,始亂終棄,居然還稱贊張生始亂終棄的行為是善于補過”

“你在看《莺莺傳》?”

“是啊,王爺,你覺得這樣的人值得托付終身嗎?”

“你聽過‘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去巫山不是雲’嗎?”

“這我知道,姐姐最喜歡這句詩了。”

“這首詩就是《莺莺傳》的作者元稹,他也是個多情的情種,卻寫下讓無數人動容的癡情詩。”

“啊,是嗎?快講給我聽,我最喜歡聽故事了。”

“唐朝一位著名的女詩人叫薛濤,薛濤父薛鄖,仕宦入蜀,死後,妻女流寓蜀中。幼年随父鄖流寓成都,父死家貧,十六歲遂堕入樂籍,脫樂籍後終身未嫁。薛濤姿容美豔,性敏慧,8歲能詩,通曉音律,多才藝,聲名傾動一時,薛濤與元稹一見鐘情,當時薛濤已三十八歲,而元稹小薛濤十一歲,當時,薛濤在詩壇已有盛名,令元稹十分仰慕,只恨無緣一面。直到元和四年元稹任監察禦史,奉使按察兩川,才有機會托人與薛濤相識。三十八歲的薛濤,成熟且有魅力,才情俱備,年老色未衰,吸引了亡妻的元稹。二人一見如故,相見恨晚,共同賦詩吟詞,好不惬意。而薛濤對迎來送往的詩妓生涯早已頗感厭倦,見到元稹,即有托身相許之意。薛濤在《贈遠》詩中是這樣描繪的:“知君未轉秦關騎,日照千門掩袖啼。閨閣不知戎馬事,月高還上望夫樓。”大約兩人分手之際,元稹曾答應過了卻公事之後,會再來成都與薛濤團聚。但世事難測,實際情形并不如約定的那樣,元稹後來仕途坎坷,官無定所,在後來頻繁的調動之中,原本比薛濤年輕的元稹,自然不能堅守愛情,加之唐代官吏與妓女交往并無禁令,元之移情別戀,也就在所難免。盡管分手之後,兩人也還保持文墨往來,但在元稹一面,似乎只是應付,并非如當日之信誓旦旦了。最終薛濤悒郁寡歡,終身未嫁。”

王爺說完之後,月瑤已經睡去了,床榻靠着窗前,今晚的月色很美,月光灑落在床榻前,映着月瑤的臉潔白無暇,溫暖着王爺的心房,王爺随手拿起椅子後面的披風蓋在月瑤的身上,擡頭望着月亮,神情有些沉重,古往今來,有多少人能為自己心愛的女子傾付一生,就連皇帝都無法做到,王爺想起父皇和母後,兩人情投意合,父皇深愛着母後一人,但是在帝王之家,能得皇帝寵愛于一身,往往都是以悲劇結束,就像唐明皇與楊貴妃一樣,楊貴妃最終慘死還背負着紅顏禍水的罵名留在千古,王爺突然對帝王産生一絲厭倦,一個無法自由去愛的人,根本不能算真正活着!

王爺走動的聲音,驚動了月瑤,月瑤睜開迷糊的雙眼,見到王爺在書桌前的身影,他握筆的姿勢,思考時候的神态,皺眉的痛楚,以及平穩的呼吸聲,每一個畫面,每一個動作,都讓月瑤覺得此時此刻是如此的幸福,不需要任何的甜言蜜語,就這樣守護在心愛的人身邊,看着他一切安好,就是天荒地老。“我希望到了垂暮之年,還能挽着你的手,走在那片油菜花地上,聽着你的呼吸,看着你的微笑,等到日落黃昏,沉澱美好的幸福.”月瑤心裏默念着。

作者有話要說:

☆、妖書案

王爺和月瑤在宮外閑逛的時候路過一條街道的,發現幾個刻書作坊門前異常熱鬧,大家都在争搶某一本書籍,王爺不以為意帶着月瑤往前走,幾個文人打扮在一旁争論道:“沒想到太子已經冊立,但鄭貴妃和她的同夥們人還在、心不死,還在蠢蠢欲動,圖謀更換太子,哎,世道被這兩母子攪得暗無天日!”。

月瑤似乎注意到王爺僵直的身體立在身旁,王爺突然走回去,來到刻書作坊前,拿起一本小冊子,書名叫做《國本攸關》,副題則是《續憂危竑議》,這又是一本針對幾年前鄭貴妃為《閨範圖說》作序的事情,話說當年刑部侍郎呂坤寫了一本名為《閨範圖說》的書,就将歷代賢後哲妃、貞婦烈女的事跡,一人一圖、一圖一事,編排成冊,公開刊印,作為教育婦女知禮守節的讀本。鄭貴妃見到這個《閨範圖說》之後大加贊嘆,稱贊這套書通俗易懂,道理明白,是所有女人都應該讀的好書,于是主動要為這本書作序,但是以皇貴妃的名義作序并印書,在任何時代都不是文化問題,而是政治問題。在明朝只有以皇後和皇太後身份編書并且公開刊行,從未有貴妃作序公開發行,于是就有為自己母儀天下、為自己的兒子争奪皇儲的地位的嫌疑,當時反對派也出了一本書名為《憂危竑議》對鄭貴妃以及鄭貴妃的一些黨派進行抨擊,在京師廣為流傳,無論是內閣還是部院、科道,無論是外廷還是內廷,無論以前對立太子的态度如何,在《憂危竑議》也就是這個“妖書”出現後,幾乎都要求早日冊立皇長子朱常洛,以斷貴妃的圖謀,也免得人們再生懷疑,致使人心浮動。後來在“妖書”流傳三年之後,萬歷皇帝立皇長子朱常洛為皇太子。

幾年過去了,居然又有人将此事拿出來被舊事重提,《續憂危竑議》假托“鄭福成”為問答,所謂“鄭福成”,意即鄭貴妃之子福王朱常洵當成。書中說:皇上立皇長子為皇太子實出于不得已,他日必當更易;用朱赓為內閣大臣,是因“赓”與“更”同音,寓更易之意。此書大概只有三百來字,但內容卻如同重磅炸彈,在京城中掀起了軒然大波。

王爺将這本小冊子狠狠的拽在手裏,都快拽成一團,全身僵立,深邃迷人的雙眼中透露着讓人恐懼的微光,王爺走到店主面前,令人毛骨悚然的氣勢,将店主吓的半死。

“大爺,大爺,有何貴幹啊?”店主驚慌地往後退幾步。

“你叫什麽名字?”王爺怒而不行于色,隐忍着心中的所有痛楚,但是眼神中的怒火卻出賣了自己的內心。

“小的羅貴,正是這家店店主。”

“這本書是從何而來?”王爺平靜而又威嚴的聲音恐怕沒有人能抵擋得住。

“大爺饒命啊,我也不知道啊,是其他地方傳過來的,我只是幫大家刻印而已。”店主見這位公子氣勢不凡,想必是貴族之人,自然不敢聲張。

“你可知這裏面寫着什麽!”

“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還到處散布妖書,妖言惑衆!”王爺将書本扔向店主,“你看清楚了!”

月瑤害怕王爺會做出不理智的事情出來,在一旁拉住王爺:“這裏人多嘴雜,切莫惹出事端,萬一被人知道你的身份,豈不是證實書中所寫!”王爺松開手,強忍着怒氣離開了。

王爺回宮想要面見聖上,剛到午門外就聽到有人哀嚎聲,這個人躺在木板上,幾個侍衛拿着木棍廷杖,棍棒敲打聲,聲聲入耳,在這各門之內,兩側排列整齊的廊庑中極為響亮,從王爺出生以來,這個地方似乎就是皇帝經常杖打犯有過失大臣的地方。 王爺聽說以前也有過,但是他出生以來更加頻繁,因為大都與他和鄭貴妃有關,明明是天之驕子,得到天子的萬般寵愛,但卻遭到天下背後的唾棄,從王爺第一次躲在門後親眼看到大臣被杖責的情景,王爺就已經明白,他的存在對很多人而言是個禍害,任何人都怕王爺,但是背地裏都在批鬥王爺,開始王爺不懂,為什麽自己天資聰敏,又沒幹壞事,很多人自己都不認識,為什麽會有人不喜歡自己,王爺望着這高低錯落,左右呼應,形若朱雀展翅的皇宮大門,置身其中,宮內建築屋頂滿鋪各色琉璃瓦件,雕刻着奇珍異獸,株盤金龍,瑞氣騰騰,紅光閃閃,這是帝國的中心點,象征着政權的至高無上,也是天下人夢寐以求的地方,這個地方發生任何一個事件都有可能改變整個歷史,于是關于帝位的合法繼承人更是天下人所關心的事情,而王爺和鄭貴妃受盡皇帝的寵愛,這對于一個感情用事的皇帝和名正言順的太子而言,是會招到歷史的批判的,很多大臣不願因對此事讓步而被記入史冊,讓後世覺得朝中無忠君愛國之人。于是大臣們前仆後繼,希望皇帝能夠收斂放縱的生活,但也因為這樣,惹怒了當朝皇帝。

王爺若無其事的往前走,這個大臣見是王爺,大聲疾呼:“大明王朝是要毀在你的手上!”王爺停住腳步,轉過身,半蹲下來,看着這個大臣,原來是禮部尚書邱大人,邱大人被打得臉色發青,嘴唇發白,兩眼直瞪王爺,完全不拍死的模樣,王爺扯住邱大人的衣襟,拉着邱大人看着自己。

“本王做錯什麽事!”

“哼,你和鄭貴妃,蠱惑君王,擾亂朝綱,天下皆知!”

“放肆!”

“向來忠言逆耳,但是臣不後悔!”

王爺放下這個邱尚書,走到門後面停下來,閉上眼睛,思考片刻,吩咐領頭的人,護送邱尚書回去。

王爺來到乾清宮,首輔申時行見福王殿下到來,就告辭了,王爺見到父皇坐在禦座前,已像是兩鬓斑白、長須飄胸的遲暮之年,父皇為了自己和母後費盡心思,處處袒護兩母子,他是一國之君,但是唯獨在立太子方面卻不能随心所欲,就像是一張巨大的網将他們父子二人捆綁在一起,但是困在其中卻無能為力,因為他們面對的是全天下,一個祖祖輩輩立下的誓言:“有嫡立嫡,無嫡立長。”在言論面前,就算是一國之君,也顯得如此不堪一擊!

“常洵,回來了”像平常一樣的溫和語氣,慈祥的目光看着王爺,王爺微微作揖,皇帝輕輕咳嗽一聲,王爺端上一旁的茶水,吩咐太監送上藥膳,兩父子就算平常人家一樣。

“兒啊,父皇沒事,”說完讓太監退下。

“父皇,孩兒未能為父皇分憂,是兒子不孝。”

“哪裏的話,父皇身為一朝天子都無能為力,更何況你?”皇帝将手中的小冊子挪到王爺身邊,

“這個見過了嗎?”

“回父皇,兒臣已經看過了”

“今日在京城的部院大臣住處及各衙門,都發現了‘妖書’,朕當初已經讓步了,冊立皇長子為太子,為何還要如此折騰!”皇帝無奈的站起來,接着說道:“這些人真是越來越放肆了!”

“父皇,一定要徹查此事,否則後果不堪設想,這本書都指名道姓地抨擊一些官員,又指名道姓地褒揚一些官員,在官員之中進行列隊、分類。這會造成了官員之間的互相猜測、互相懷疑,到時一些實權派的官員開始以追查“妖書”為由打擊政敵。一時之間,人人自危。”

“說的沒錯,書中指名道姓地攻擊了內閣大學士朱赓和首輔沈一貫,說二人是鄭貴妃的幫兇。如今朱赓立即上疏為自己辯護外,為了避嫌,不得不帶罪在家。這是給事中錢夢臯奏章,說禮部右侍郎郭正域和另外一名內閣大學士沈鯉與“妖書案”有關。朕已經下令東廠、錦衣衛以及五城巡捕衙門立即搜捕,一定要将這些人抓拿歸案。”

“兒臣定當為父親分憂,絕不放過這些妖言惑衆之人!”王爺說道。

作者有話要說:

☆、追憶亦是枉然

月瑤獨自一人在府中閑逛,突然屋頂上閃過一個黑色的身影,月瑤攀上屋檐,似乎認出這個身影,順着黑影的方向追去,大概追了幾公裏的路程,來到一片空曠的田地上,已是夜晚時分,人煙稀少,又有樹木重疊,更顯隐蔽,幾縷香煙緩緩升起,那個黑影停下來,背對着月瑤。

“是宋.....大哥?”月瑤有些不确定,但是從背影中,還是有幾分相似。

宋雲摘下面具,柔情似水的看着月瑤,月瑤記起這個神情,和小時候的雲堂哥哥一模一樣,滿是疼愛,月瑤有些沉浸此中,浮現出當年逃難的日子。

“月瑤。”

“雲堂哥哥,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這裏都是朝廷的耳目,你在這裏,很危險的!”

“你在擔心我嗎?看來你沒忘記我。”

“我當然不會忘記,只是雲堂哥哥再也沒有回來見過月瑤,我以為是雲堂哥哥忘記月瑤。”月瑤哽咽着說道。

“我不希望你跟着我吃苦,所以才将你留在太傅家中,托他照顧你,可是卻沒有到再見的時候卻是這樣的場景!”

“月瑤心裏明白,雲堂哥哥不是故意抛下我的,可是這分離的十年中,我經常都惦記着哥哥,想着你過的好不好,可是你和以前的雲堂哥哥不一樣,雲堂哥哥很疼我,不會逼我做不喜歡的事情,更不會讓我傷心難過!”

“那是因為你和福王一起!”宋雲強調!

“可是我心裏喜歡他,我想和他在一起!”

宋雲不可置信的看着月瑤,月瑤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深深的刺痛宋雲的內心,小時候,兩人過家家的時候,經常說要娶月瑤,但是後來太後賜婚,宋雲以為兩人再也沒有機會了,可是一場家難,讓這場婚事泡湯,宋雲舍不得月瑤跟着他日曬雨淋,就算多麽舍不得,也是狠下心來,将她留在太傅府裏,從此相隔十年,沒想到,當宋雲有了身份,有了地位,有了能力,可以不用月瑤再跟着他受苦的時候,她的心裏卻再也裝不下他了,自己已經不是當年月瑤心裏的唯一了。

“如果你還是我的雲堂哥哥,月瑤求你,不要傷害王爺!也想你不要再為忠義堂的人賣命,月瑤不想看見你們針鋒相對!也不想看見慕熙姐姐為你難過!”月瑤哀求道。

“月瑤,當年要不是忠義堂的堂主,我早就餓死街頭了,當朝皇帝昏庸無能,地方官們貪贓枉法,百姓過的苦不堪言,況且我們兩家滿門抄斬的情形還歷歷在目,難道這些你都忘記了嗎!”

“我沒忘記,但是我不想把仇恨延續,帶着仇恨的人只能像行屍走肉一樣,根本不能說活着!“可那是兩家幾十口的生命!你放下了,我放不下,我要皇帝也要嘗嘗失去親人的痛苦!”

“不要再說了!”月瑤捂住耳朵,不想辯解下去,“我們之間回不去了,你有你的立場,我有我的身份,可恰巧是死對頭。”月瑤無奈說道。

“月瑤,聽我說,離開福王,跟我走,我會像小時候一樣好好保護你。”

“太遲了,從你丢下我一人在太傅府,就注定我們不同的人生路。”

“你有沒有想過慕熙姐姐?我問你,你喜不喜歡慕熙姐姐?”

“我不知道,我當初以為她是你。”宋雲自己都弄不清到底對慕熙是什麽樣的感情。

“如果你不愛她,就不要可憐她,如果你愛她,就去挽回她。”月瑤冷靜說道。

“你真的要回到福王的身邊嗎?”宋雲冷靜下來,無可奈何的說着。

“是的,從我第一次見到他,我便知道我不會離開他。”

“那你有沒有想過,有一天他會發現你是假的楊慕熙!”

“我知道謊言總會有揭穿的那一刻,但是我很珍惜現在和他在一起的時間,雲堂哥哥,我希望你可以為我保密,一輩子,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我只希望能夠永遠跟在他的身後,這樣我就很滿足了。”

“月瑤,你太傻了,他不可能會為你舍棄一切的,自古以來,那個帝王之家的人不是三妻六妾,他不可能只有你一個紅顏!況且如他這麽心狠手辣的人,他不會這麽輕易放過你!”

“你說我傻也好,癡也罷!我已經決定了,只是雲堂哥哥,求你放過王爺!”月瑤再次哀求道。

“不可能!我活着就是為了讓那狗皇帝知道失去親人,孤獨一生的滋味,你突然叫我放下仇恨,對不起,我做不到!”宋雲義正言辭的看着月瑤,月瑤心裏突然覺得兩人的距離真的是越來越遠了,和她朝思暮想的雲堂哥哥不一樣了。

“既然,如此,我們只能是敵人了。”月瑤毅然決然的說道,但是心裏更是滿是悲傷,眼淚滑落,月瑤倔強的抹掉眼淚,不敢直視宋雲,月瑤知道自己傷害了他,那個曾經以他為天的人。

宋雲沉默好一會,沒有說話,嘆氣一聲便徑直離去。

“月瑤,不管我們身份如何,你在我心裏從未改變!”宋雲邊走邊說道。

當我費盡心思,終于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你的時候,我很欣慰,想給你要的幸福,卻發現再也走不進你的世界裏。

作者有話要說:

☆、錯怪

月瑤回宮的路上,看到居民們手忙腳亂的各個拿起臉盆、木桶裝着水,趕往同一個方向,月瑤順着居民的方向,發現前面濃煙升騰翻滾,還有哀嚎的聲音傳出來。

月瑤看看四周,才想起是那個刻書坊,此時濃濃大火已經将這裏燒成灰燼了,沒人敢進去救人,就這樣大火肆無忌憚地吞噬着一切,旁邊一位婦人倒在地上,哭的呼天喊地,被衆人拉着,才幸免于難。月瑤從旁人處得知那位店主的妻子,店主和他的幾個小孩,還有幾個夥計都死在裏面,所有人都在為這不幸的事情,感到悲傷。大家都在猜測,好端端的怎麽會着火呢?

一些附近的居民透露到,有一幫無賴,在書坊的附近閑晃,趁着大家睡着之際,放火燒人。一些參與救火的人透露,火燒開的時候,店主已經死了。

“這一定是和《國本攸關》這本書有關!”一位書生打扮的人在一旁說道。

大家想了想,也都贊同這一說法,這店主平時待人處世都沒問題,怎麽會惹上殺身之禍呢?

“那一定是鄭貴妃和福王所為,這兩母子實在是太可惡了!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末為,大家說是不是!”這個書生更是慷慨激昂,民衆一呼百應。

月瑤跑回府中,聽小貴子講王爺已經回到家中,在書房內喝酒,月瑤看到散落一旁的酒壺,就知道王爺喝和很多酒。王爺背對着月瑤,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手裏還拿着一只酒壺。

“今天我們見過的那個刻書作坊起火了,那個店主還有夥計都葬身火海中,只有他的妻子活了下來。”月瑤有些激動,但是王爺聽完之後完全無動于衷,繼續喝酒,月瑤憤怒地奪過王爺手中的酒壺,義正言辭的問到:“外面的人都說是你派人做的?這事情是不是真的和你有關系?”

“這很重要嗎?”王爺繞過月瑤,伸手拿起酒杯。月瑤一把奪過王爺手中的酒杯,“他們只不過是個生意人,并沒有反叛之心,你若是不開心,可以沒收他得書坊,或者教訓他們一番,他們只是普通人,有些只是孩子,與你并無深仇大恨,不至于死,你真是太狠心了!”

王爺推開月瑤:“你就是想來責問我的嗎?出去!”

“那個店主只是為了生意開個書坊,為何要遭到殺身之禍?”

“妖言惑衆,就該死!”

“可那是好幾條人命,他也有妻子兒女,你太無情了!”

“夠了!你以為你誰?敢這樣和本王說話!你聽見沒有,我叫你出去!”王爺起身,将面前的桌子用力一掀,桌子上的東西全部掉落到地上,乒乒乓乓全是破碎的聲音,王爺有些站不穩,差一點就倒在地上,好在月瑤上前扶住。王爺眼神迷蒙的看着月瑤。

“天下人都在責怪父皇母後,父皇深愛着一個女人,想把好的東西都給自己心愛的女子,這有什麽錯!母後疼愛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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