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6)

禀明福王,救郭先生一命!”太子妃拿出一封信交給月瑤,“這是太子親筆所寫,上面寫明郭先生是如何被陷害的,太子說王妃是個性情中人,一定會挽救無辜之人,還有太子囑咐看完之後就要立刻燒掉,不可以留下來!”

“太子妃放心,我一定會盡我所能,讓無辜之人重見天日!”

太子妃謝過月瑤之後便離開了,月瑤看着這封沉重的信,心中感慨萬分,雖然對于朝政之事月瑤并不是很清楚,但是月瑤對這郭正域也有些了解,從太傅口中也知道這郭正域是個正直不阿之人,決不會是妖書案的策劃者!

作者有話要說:

☆、激怒鄭貴妃

月瑤知道此事不能拖下去,郭大人時時刻刻都有生命危險,正焦急的等着王爺回來。王爺見月瑤一個人悶悶不樂,很是好奇。

“怎麽好像很難過的樣子?”

“王爺,那個妖書案的主謀找到了嗎?”月瑤急切的問道。

“還沒有!但是父皇正在審理此案,你怎麽對朝廷上的事也感興趣了?”王爺淡淡說道,眼神中有一絲懷疑。

“這麽大的事,就算我不想知道都難了,我聽說偵緝官校在都城四處活動,捕風捉影,濫加拘捕,因此被牽連的人太多了。我只是......聽說......有個好官......也被人誣陷了!”月瑤支支吾吾說道。

“怎麽被誣陷法?”王爺問道。

“這郭正域在朝中向來是剛正不阿之人,這是朝廷上下都清楚之事,也因此得罪很多人,包括當朝首輔沈一貫,當初因為‘楚太子案’時,兩人就已經結怨,雖然所抓獲的沈令譽是郭正域的食客,毛尚文是郭正域的仆人,胡化又是他的同鄉且同年中舉,但是這些人就算是嚴刑逼供都不肯認罪,尚未有證據證明這些人就是妖書案的主謀,就将郭正域定罪,這未免太兒戲了。”月瑤侃侃而談,王爺卻緊皺眉頭。

王爺靠近月瑤,定眼觀看着月瑤,深不見底的眼眸閃爍着微光,害的月瑤心裏恍惚。

“你為何這樣看着我?”

“這些都是誰同你說的!”王爺眼眸更是深邃見底,眸內有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寒光,王爺就算不問也知道是太子的見解。

月瑤被王爺的眼神吓的不敢直視,後退幾步,但是一想到太子之托,便鼓起勇氣說道:“這是誰同我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朝廷之中有無辜之人受牽連,就應該為他們洗清冤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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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深邃的雙眸閃過一絲錯宗複雜的神色,其實心裏也很清楚,這妖書案的主謀一定另有他人,從這幾日的查探而言,沒有任何頭緒,宮中的官員利用這一次機會将得罪自己的官員告發,都是為了洩己之憤而已,只是父皇已經下令讓自己不要插手其中,以免讓人證實這妖書所言。

“本宮知道!”這時鄭貴妃突然踏步而入,出現在月瑤和王爺面前,讓月瑤十分吃驚。

“王妃,看來本宮給你的警示還是太淺了,想要重滔覆轍了!”鄭貴妃怒視着月瑤,看的月瑤全身發抖。

“母後,臣妾只是就事論事,別無其他之意!”月瑤解釋道。

“哦,那是本宮冤枉你了!那本宮問你,你是不是見過太子妃!”言辭中盡是責備之意。

“回母後,臣妾的确見過!”月瑤望了幾眼身邊的侍女,便知道自己身邊全部都是鄭貴妃的眼線,月瑤不想隐瞞,覺得沒什麽見不得人之事,便理直氣壯的回答道。

誰知話音剛落,鄭貴妃順手揮開衣袖,桌上的茶壺酒杯一一揮落,發出铛铛置地的響聲。

“難道你要跟你死去的父親一樣,同本宮作對!別自不量力!本宮告訴你,當初選你作為太子妃,是看中你父親的勢力,如今楊太傅歸西,楊家的勢力如同虛設,本宮将你趕出皇宮,或者取你性命,都是輕而易舉之事!”鄭貴妃惱羞成怒,這個皇宮中還真沒有人敢這樣理直氣壯的忤逆她本人的意思。

“是!您在這皇宮中一手遮天,什麽不順您旨意的人,都要人頭落地,我也見識過母後的本事,只是臣妾希望母後聽臣妾一言,防民之口,甚于防川!這妖書中所言并非空穴來風,只要沒有這事實的存在,謠言自然不攻自破,如今卻鬧的滿朝風雲,天下議論紛紛,如果母後全心支持太子登基,自然就不會有這些妖言聳聽!況且王爺他根本就.......”

“住口!”王爺一聲令下,緊皺眉頭,似乎在極力控制心中的怒火,吓的月瑤愣住,這才發現自己有些肆無憚忌的說話了,但這一切都是月瑤進宮以來的心裏話,如今一口氣說出來了,也不用再唯唯諾諾的在宮中生活了。

此時鄭貴妃眼裏閃着一股無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頭被激怒的獅子,“放肆!你好大的膽子,看來是活膩了!來人......”鄭貴妃像是要把月瑤活扒不可,不斷地喘氣,因憤怒而不停的發抖,由于怒火攻心,鄭貴妃幾乎昏厥過去,好在王爺将其扶住。

王爺臉色驟然大變,側着臉,震懾地說道“小貴子!将王妃趕出皇宮,沒有本王的命令不得靠近皇宮半步!”

月瑤望着他絕美的側臉,緊蹙的眉頭眼睛,微微凹陷的眼神,鬓角有一條青筋輕輕跳動,像是在極力壓抑中心中的怒火,聲音低沉而冰寒刺骨,月瑤第一次見王爺生這麽大的火,平時生氣也只是臉色陰沉,話語平淡而已,從未有過這樣怒形于色的表現。

月瑤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能安靜的接受王爺對她的宣判,在小貴子的牽拉下消失。

鄭貴妃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洵兒!你這麽護着她、總有一天會毀在這個女人身上!你懂嗎!”鄭貴妃對兒子的心思了如指掌,要是平時這樣口不遮攔頂撞自己,必然是死路一條,洵兒趁自己還沒發話,就将她趕出皇宮而已,這表面上是在處罰她,實則是在救她,鄭貴妃知道如今這個人女人在兒子心目中的地位已非一般人所能比拟的,暫時留住月瑤的性命,也就沒有揭穿王爺,以免傷了和氣。

“母後,是對是錯,兒臣願一力承擔!”

“就怕你承擔不起!”鄭貴妃拂袖而去,徒留王爺一人在這空蕩的房間裏。

小貴子見鄭貴妃已經走遠,在才從轉角處進來。

“爺,您沒事吧?”

“王妃呢?”王爺若有所思的順着宮外的方向望去。

“按您的吩咐,已經帶她出宮了,只是........”小貴子說到一半停住了。

“只是什麽?”王爺問道。

小貴子見王爺今日發這麽大的火,就知道王妃一定是做了不可饒恕的事情了,所以小貴子說到王妃的時候,停住,等到王爺問起才敢說下去。

“王妃一直在宮外站了很久不肯離去。”小貴子斜着眼望了一眼王爺,期待王爺的反應,瞬既垂下頭。

王爺沉默一會,說道:“告訴她,別在宮外丢人現眼,讓她好好反省今日之事!”

小貴子走出宮門,見王妃還在宮外面站着,小貴子環顧四周,慢慢走進月瑤身邊,輕聲說道:“娘娘,還是走吧,現在王爺正氣頭上,我說您也太不分輕重了,王爺最在乎的就是皇上和貴妃娘娘,如今你将娘娘氣成這樣,難免王爺會生氣。”

“小貴子,我說那些話都沒有錯,是母後她一意孤行......”

“噓!”小貴子做出暫停的動作,“皇宮之事,是對是錯,豈是你我這分量之人可以判定的,就連當事人王爺,他也無法為自己做出正确的方式,這就是這座紫禁城裏的悲哀,娘娘您來皇宮的日子尚淺,還不明白,久了,你就能明白其中的無奈。”

“那王爺真的不願再見我了嗎?還有那些無辜入獄的大臣們呢?”

“娘娘,你還是好好關心自己,朝中事自有朝中人擔憂,只是王爺,我就不好說,其實,王爺讓您出宮,也是為你好,如今得罪貴妃娘娘,在宮中豈不是如履薄冰?”

小貴子一言驚醒夢中人,月瑤便不在宮外癡癡等候,真的要離開之時,還真的有些不舍。

作者有話要說:

☆、回到兒時的惬意

月瑤來到郊外,這是前往書齋的必經之路,月瑤想讓自己心情平靜一些,再去找慕熙。

山林中看不清山澗瀑布的模樣,只聽見激流撞擊岩石的嘩嘩聲,這些響聲清脆悅耳,讓月瑤煩躁的內心平靜下來,森林裏的鳥群撲閃着翅膀,嘤嘤成韻,不遠處就看見一條明淨的小溪歡快流暢,順着山勢在路邊流淌,月瑤撿起身邊的小石子,往溪邊扔去,水面上起伏漂打,但是水面上出現兩條痕跡,月瑤轉身一看,居然是宋雲。“雲堂哥哥......宋大哥.......”月瑤也不知道該怎麽稱呼。

“還是叫我宋大哥吧,趙雲堂已經死去。”宋雲淡淡說道。

“嗯,你怎麽會在這裏?”

“我一直都在這附近,我怕有人對慕熙不利,所以就偷偷潛伏在外面。”

“那你去見過她嗎?慕熙姐姐一直在書齋裏就是希望你能回去。”

“我沒出現過,我和她本是一個誤會,我不想讓這個誤會加深。”宋雲拾起身邊的石頭很用力的往遠處抛去,看不清落下的地方。

月瑤知道這感情之事,自己不便插手,但是宋大哥心裏還是很關心慕熙姐姐的,只是需要一些時間去釋懷一些事情。

“你怎麽現在還在這裏,福王呢?你不是回宮了嗎?”宋雲問道。

月瑤神情黯然,蹲坐在一旁,清澈見底的溪水,将月瑤倒映在水面上,月瑤看出自己的落寞的神情,一言不發。

宋雲似乎猜想到可能兩人之間有什麽不愉快的事情發生,這樣也好,如是月瑤能早日對福王死心,自己和福王作對的時候,也能心無旁貸了。

“我跟你說過,他不是一個值得托付終身的人,我看的出來,你并不快樂。”宋雲心疼的望着月瑤。

月瑤依舊沒有說話,靜靜的,一動不動的,望着腳下的石頭發呆。

“走吧,帶你去一個地方,走了這麽遠,也餓了。”宋雲眯着眼笑起來,伸出手,擺在月瑤面前,那個神情像極了小時候的雲堂哥哥,那個沒有任何雜念,和月瑤相依為命的雲堂哥哥。

月瑤這才會心一笑,牽住宋雲的手,在宋雲的拉扯下,跳過溪邊,兩人開心的笑起來。

宋雲帶着月瑤來到一家面館,這家面館的主人似乎對宋雲很熟悉,老遠見到宋雲過來,就走上前熱情招呼起來,“诶喲,宋公子,好長一段時間沒見你了,這會,還帶着個姑娘家呀?”店主笑眯眯的掃視月瑤一眼,月瑤害羞的低下頭。

“王大爺,這就是我妹妹。”宋雲淡淡說道,這才打破這尴尬的氣氛。

“哦,這就是您一直千辛萬苦,念念不忘的妹妹啊,哦,恭喜恭喜,今日二人終于團聚了!”店主似乎比宋雲還要感慨萬分,熱淚盈眶。

“是啊,皇天不負有心人,我終于找回了,月瑤,當初我流浪的時候,這王大爺曾經救濟過我,所以他是我的恩人,他也是我們家鄉過來這邊做生意,做的面很有家鄉味道。”

“當時我見到宋公子的時候啊,餓到瘦骨嶙峋,滿臉污垢,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的,比那乞丐都要寒酸啊,當時昏倒在我家店面前,我見這小孩子這麽可憐,就收留他,沒想到宋公子一直記在心裏,也是我的福氣。”

月瑤從這店主的口中,就能想象出來,當時宋雲将自己留在太傅府,獨自離開的時候,吃了多少苦,而這些都是月瑤從來不曾知道,也不曾體會的。在太傅府的日子,也如千金小姐般的待遇,太傅并沒有虧待過自己,自己還一直埋怨宋雲将自己抛棄,頓時回憶裏都是清苦的淚滴,月瑤哽咽着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宋雲見月瑤有些傷感,便示意王大爺不要繼續說下去了,“哎,過去的事情就不要提起,現在我不是很好,又能和妹妹久別重逢,這比什麽都重要!王大爺,幫我們弄兩份雲吞面吧,月瑤小時候最喜歡吃了。”

“好的!”

“宋大哥,對不起!我還責怪你......”

“不用說對不起,月瑤,這都是我選擇的路,不能怪任何人,我很慶幸,當初沒有将你一起帶走,如今的你,還是當年可愛的模樣!”宋雲舉步緩緩地走過去,摸着月瑤額頭前的細發,抹開眼角處流下的清淚,像小時候一樣安慰月瑤。

“傻丫頭,哥哥一定會回來找月瑤,好好照顧月瑤,哥哥不是承諾過嗎?怎麽,不相信哥哥說的話了?還是想吃冰糖葫蘆了?”宋雲大哥哥的口吻讓月瑤心裏很是踏實,這一聲“傻丫頭”更是讓月瑤百感交集,在月瑤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人中,都曾經這樣呼喚過月瑤,唯獨王爺那聲讓月瑤甜到心底。

月瑤噗呲一笑,說道:“待會我們吃完面,就買冰糖葫蘆吃,順便給慕熙姐姐也帶去。”

宋雲點頭同意了。

天色漸漸暗淡下來,面館前挂起燈籠,散發出的是昏黃暗淡但卻柔和的光,将這一小片區域照的溫馨而又美好,月瑤和宋雲兩人有說有笑,燈光下搖曳的兩個身影親密無間。

黑夜深處還有令人寒栗的光芒,那是一個人深邃的眼神,在不遠處,散發出一陣霧氣,将這面館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身旁還有一個人低着頭站在身後,過了好一會,兩個人才一前一後才離開。

小貴子走在後面,王爺上馬的動作還是這麽從容利落,就算是在夜色中,也能感受到王爺深邃的眸色明顯暗沉,內心很不平靜,但又熟練從容地表現的若無其事。小貴子心裏想着:“這該如何是好呀?王爺這麽在乎王妃,就算今天說的這麽絕情,還是假裝路過附近,看看有沒有王妃的消息,可現在卻是這樣的場景,王妃怎麽會跟那個姓宋的走的這麽近,王爺哪能受的了這樣的氣。”

“想完了嗎?”還是一貫的語氣,在小貴子耳邊響起,小貴子這才發現王爺已經走的很遠了,自己想的有些入神了。

“王爺,那王妃她?”小貴子一臉猜疑的面色望着王爺,說話間,王爺扭頭望了過來橫了他一眼,那是一個極冷的眼神,小貴子頓時覺得從腳底冰到頭頂,便不敢說話了。

作者有話要說:

☆、落寞的身影

宋雲送到月瑤在書齋不遠處便不繼續前行了。

“去看看慕熙姐姐吧?”月瑤再一次哀求道。

“不了!知道你們沒事我就放心了,還有,不要同慕熙講,我們見過面。”宋雲回絕道,眼裏一直望着前面零點星光的書齋,似乎有千言萬語,卻停在嘴邊。

月瑤不想為難宋雲,就此與宋雲告別。

月瑤見到許久不見的慕熙姐姐,自然開心之極,此時的慕熙姐姐氣質清瘦了些,一身雅綠色的素衣,細腰長腿,一雙瞳人剪秋水,更是襯得眼前女子清雅脫俗,只是神情有些落寞,見到月瑤過來,并沒有多少開心。

“姐姐,那些我派來的侍女呢?怎麽沒見到她們?”月瑤環顧四周,冷冷清清,沒有其他人存在的痕跡,當初為了能更好的照顧慕熙,月瑤派了兩個侍女前來服侍慕熙,但是此時除了慕熙,不見其他人的身影。

“我将他們都打發走了,我本來就是孤身一人,他們在抑或不在,都是一樣的結果。”慕熙冷冷說道。

月瑤握住慕熙的手,已是陽春三月,卻能感受到手的冰寒,月瑤滿是內疚與不安,“姐姐,別這樣說,你還有我啊,我不是過來陪你了嗎?自從宋大哥走了之後,你就将自己困在這裏,你這又是何苦呢?我們是彼此唯一的姐妹,如果你願意,我這輩子都不會将你抛棄的!”

“宋雲是不是不肯再見我?”慕熙的眼神中在渴求着什麽,瞳孔放大,散發出幾分寒氣。

月瑤将手中的食物緊緊拽在手中,還來不及擺在慕熙面前。

“宋大哥,或許還有其他事情耽誤了,所以.......”

“夠了!連你也幫着他騙我!”慕熙因為太過激動而聲音顫抖,有些氣急攻心,咳嗽幾聲,月瑤第一次見慕熙如此難過,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得将慕熙的手緊緊握在手中,卻被慕熙掙脫開。

“不是這樣的,慕熙姐姐,宋大哥他有他的苦衷,他自己都搞不清到底是什麽感覺,所以他才會躲起來,等他想清楚之後,會給大家一個答案。”

“我一直待在這個書齋裏,就是希望他能回來見我,可是過去這麽久,他卻從未露面,他知道我不是月瑤,他的心裏只有月瑤!只有你!”慕熙将月瑤推出房間,關上門,不停的哭泣。

月瑤站在門外不停的敲門呼喚,但是都沒有回音,只有慕熙的哭泣聲。”慕熙直盯盯的看着月瑤,傷心難過的跑回自己的房間,留下月瑤一個人落寞的身影。

“該如何是好!該如何是好!”月瑤頭腦中不斷問自己,但是卻了無頭緒。手中的食物早就已經冷卻,月瑤将食物放到桌子上,一一擺出來,放的整整齊齊,本想着一起吃這些慕熙喜歡的小吃,卻是現在的場景。

月瑤爬上屋頂,望着頭上的彎月發呆,“月亮姐姐,不管你怎麽變都是這麽美,好像沒有人會讨厭你似的,從小就這樣看着你,一點都沒變,是我們變了,長大了,煩心的事情就多了,真想回到過去,那些靠在一起的甜蜜,但是如今卻是.......”

月瑤低着頭,沉浸一會,又擡起頭,深呼吸,将眼淚灰化在眼睛裏,沒有掉下來,“王爺不要月瑤了,慕熙姐姐也不理月瑤了。”想着想着,再也控制不住,淚如梨花而下,一整晚都沒有睡意,孤單侵襲,在最沒有防備的夜色中。

月瑤斷斷續續的淺睡幾會,但是很快被破曉的光芒刺痛雙眼,月瑤覺得頭很重,眼睛也是幹燥無力,月瑤将昨晚帶回來的事物重新溫熱,等着慕熙醒來,可是月瑤等了很久,太陽已經升起,慕熙的房間依舊沒有動靜。月瑤有些擔心,敲了幾聲也沒人回應,月瑤用力将房門推開,卻見裏面空無一人,房間的擺設整整齊齊,月瑤環顧四周,才發現桌子上的一張紙條,上面是慕熙的字跡。

“月瑤,事情有了開頭,就應該要有個結局,不管是喜是悲,都是命運的安排,勿念!”

月瑤知道慕熙一定是去找宋雲了,但是宋雲在哪,就連自己也不知道,這宋大哥若是有心躲着慕熙姐姐,就算姐姐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找到宋大哥呀,月瑤擔心慕熙的安全,急急趕往郊外那個王大爺的面館,希望可以知道宋大哥的下落,但是王大爺也不知道宋雲的住所,月瑤只好在這附近尋找.

作者有話要說:

☆、妖書案告破

皇宮之中,針對郭正域的審訊一連進行了五天,始終不能定案。皇帝震怒,下诏責問會審衆官,衆官惶惶不安。東廠、錦衣衛,包括京營巡捕,壓力都相當大,京師人人自危。

王爺召見處理妖書案的東廠提督陳矩,這個司禮監掌印太監,身材不魁梧,比較瘦弱,雙目炯炯有神。在大明皇朝中能夠集糾政、監察大權于一身,位高權重的宦官中也是少有,但陳矩只守着“祖宗法度,聖賢道理”八個字,廉潔安靜,不擾官不害民,從不濫用權力,也算是一代好官。

“陳總管,不知道近日妖書一案,抓了這麽多疑犯,可有結果?”王爺問道。

“回王爺,屬下惶恐,這些人多半是被陷害的,并沒有真憑實據證明他們就是幕後真兇。”

“哦,何以見得?”

“這王之桢想陷害錦衣衛指揮周嘉慶,首輔沈一貫想陷害次輔沈鯉、侍郎郭正域,他們都派人囑咐屬下,但是都被屬下拒絕。

巡城禦史康丕揚在搜查沈鯉住宅時,又牽扯出名僧達觀、沈令譽和琴士鐘澄。康丕揚上疏指出“妖書案”和“楚太子案”兩案同源。達觀大師紫柏真可因當時要求朝廷停止征收礦稅,不停奔走在京師各界,而遭到當權者忌恨,因此亦被趁機牽連。達觀和沈令譽都受到了嚴刑拷打,達觀更是被拷打而誣以罪,自獄中歸後,沐浴端坐圓寂,而另一位醫師沈令譽亦被處以酷刑。但二人都未能如沈大人所願,牽扯出郭正域等人。就目前來看,都會是公報私仇,相互舉發而已,并沒有證據指明。”

“聽說太子也曾召見過你?”

“回王爺,這郭正域曾經是太子的講師,太子替郭大人求情也是情理之中。”陳矩心裏很清楚,雖然太子地位不穩,但也決不會輕易開罪太子,加上沒有任何證據證明郭正域跟“妖書案”有關,陳矩這才在皇上面前為郭正域脫罪。

“那按陳大人之意,此案該如何了結?父皇已經失去耐心,若是再不結案,恐怕受牽連的就不止這些大臣了!”

“王爺擔心的甚是,不過屬下倒是有一計,不知道王爺的意思如何?”

“盡管說來!”

“王爺,可知近日錦衣衛回報,說‘國舅被一名無賴叫皦生光的人訛詐’,此人僞造詩句誣陷國舅,不如我們将計就計.......”

“陳大人果然足跡多謀,待本王查清此事,再給你答複。”

“多謝王爺誇獎,屬下也只是為皇上分憂而已,這無賴僞造詩句的事,已經該判死刑了,如果這大案不能盡快查出作案人,皇上一定更怒,恐怕會輾轉拖累,了無止境。”陳矩意味深長的說道。

小貴子神色匆匆的回到皇宮,拜見王爺。

“爺,您要我查的人,查清楚了,這個皦生光本是順天府生員生性狡詐,專門以“刊刻打詐”為生,在當地的名聲很壞。有一鄉紳為巴結朝中權貴,托皦生光訪求玉杯,想送給權貴做為壽禮,後來這皦生光找到一個玉杯交給這個鄉紳,要價五十金。後來過了幾天,這個皦生光夥同一名宦官,找鄉紳要回這個玉杯,說這玉杯是皇宮中寶物,被宦官偷出變賣,當前事機敗露,只有物歸原處,雙方才能平安無事。但是這玉杯已經被鄉紳送出,不能要回,只好請皦生光想辦法,這皦生光假裝好意,建議鄉紳出錢賄賂宦官,鄉紳不知這幫人合夥騙財,于是拿出拿出近千兩銀子了解此事,這錢當然是落到這無賴皦生光的手中。”

“哼!有點意思!”王爺聽聞這皦生光的本事之後,不得不佩服此人頭腦靈活,只可惜用錯地方。

“那國舅一事呢?”王爺問道。

“當時有個叫包繼志的富商為了附庸風雅,曾經委托皦生光代纂詩集。皦生光故意在詩集中放了一首五律,其中有“鄭主乘黃屋”一句。”小貴子說道此處,停頓下來,看着王爺。

王爺眼眸中,似乎有光,突然閃爍一會,很快便湮滅了,王爺知道這句話是在暗示母後為自己奪取皇位。

王爺順手拿起左邊的茶杯,喝上一口,若無其事的說道:“繼續說下去。”

“這個包繼志根本不懂,便刊刻了詩集。皦生光立即托人訛詐包繼志,說他詩集中有悖逆語。包繼志情知上當,卻也無可奈何,只好出錢了事。後來這個皦生光膽大妄為,居然又拿着詩集去訛詐國舅,國舅為了小事化了,加上朝野上下輿論都對貴妃娘娘和王爺不利,所以只好出錢了事。”

“哼!”王爺陰着臉,眉頭一擰,将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擺在桌子上。

“立刻通知陳大人,将這皦生光緝拿歸案,告訴陳大人,一切交由陳大人定奪!”冰冷的聲音震攝地命令道。

東廠的人抓住一個皦生光,王爺親自到達東廠,見到這個叫皦生光,此時這個人已是垂死之人,身上傷痕累累,任憑東廠校尉軟硬兼施、刑具用盡,都不肯招供,也不肯說出主謀,這個人說自己是個落魄書生,平時就是做些欺瞞拐騙之事,這一次陷害國舅,是他在四川綿州的時候,遇見一個人,進入他們的組織,只知道是個和朝廷作對的組織,此人還教他怎麽敲詐國舅,但是那個人是誰,那個組織是什麽,他完全不知道,他們說此事成功之後,就會将我正式介紹給組織裏的人。

王爺走進一看,掀起皦生光左手破爛的衣袖,才看清刻在手上的圖案,這是忠義堂的圖案!

王爺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忠義堂的人搞鬼,想要擾亂朝綱,讓我們內部鬥得你死我活,好來個漁翁得利。

“你們是在哪裏發現這個人的?”王爺問道。

“在郊外的竹林裏,當時屋裏還有幾個人的痕跡,但是只見到這個人!”

為了以免案件拖的太久,擾亂朝綱,這件事就這樣平息下去。盡管所有人都明白“妖書案”其實與皦生光無關,就連急于結案的沈一貫、朱赓都不相信,他們認為《續憂危竑議》一文論述深刻,非熟悉朝廷之大臣不能為,皦生光這樣的落魄秀才絕對沒有這樣的能耐。但急于平息事端的大臣和皇帝還是匆匆結案,皦生光被淩遲處死,家屬發配邊疆充軍。

作者有話要說:

☆、江湖令

月瑤在京城內找遍所有可能經過的地方,都沒有發現慕熙的下落,月瑤恍恍惚惚的游走在行人之間,月瑤想不通,為什麽慕熙姐姐忍心如此抛下月瑤一個人?

熙熙攘攘的行人,有說有笑,陌生的臉孔,異人的腔調,能感覺到的只有心裏隐隐作痛。如果可以,我願意,這輩子都不再是南月瑤,希望就此讓慕熙姐姐和宋大哥好下去。

月瑤再一次逗留在望興樓附近,這裏跟之前杜詩婷到來的時候一樣熱鬧非凡,才子佳人聚集在此,只是物是人非而已,當日的杜詩婷,已經魂歸此處,當日的福王妃,還不是一樣被趕出來,流落于此,月瑤看着這“望興樓”的牌匾發呆,越是在乎,便越是不舍,便最是傷心!

月瑤撥開人群,正要離去的時候,望興樓內琴音繞耳動聽,時而舒緩如流泉,時而急越如飛瀑,絮語千言,道不盡卻是纏綿哀婉,一時間,琴聲穿越了歲月,月瑤的記憶被喚醒起,這可是自己從小聽到大的琴聲,思緒中定格起那些年,慕熙撫琴的模樣,月瑤欣喜的環顧四周,尋找着琴聲的方向,可是方向越是清晰,月瑤的心裏卻越是不安,這琴聲就是從這望興樓傳來出來!

月瑤心急的走到門口,就被幾個身強力壯的守衛攔了下來,兇神惡煞的看着月瑤,“诶!幹什麽呢這是?看看這是什麽地方!去去,我們這不招待女客!”

“我是去找人的!讓我進去!”月瑤氣憤說道。

“找人?哈哈,我們這進入都是京城的達官貴人,是你想見就見的嗎?”其中一個人上下打量一下月瑤之後,以為月瑤是某位客人的夫人,過來抓奸情的,這種事情,經常會發生,所以守衛很識趣的将女客打發走!

“我找那個彈琴的人!”

“哦,你說我們新任花魁啊,我們這紅牌姑娘并不是人人都能見到的,大把顯赫貴人想見都見不到呢?你算什麽東西,也想見我們花魁,除非.......”這幾個人輕浮的看着月瑤。

“除非什麽?”

“看你那嬌滴滴的模樣,不比我們的姑娘差,爺我們甚是喜歡,要是陪我們一個晚上,我們就告訴你怎麽才能見到我們家花魁姑娘!”

“啊!你敢打我!”說話之人話音剛落,月瑤便一拳打在那個人臉上!這幾人也不是好惹的,見月瑤出手,幾個人一起将月瑤圍住!

“住手!”說話之人真是望興樓的老媽子,這個老媽子同月瑤有過一面之緣,知道月瑤的身份。

老媽子上前一步,走進月瑤,擺出一副語重心長的模樣,“我說王妃娘娘,您這麽尊貴之人怎麽到我們這種地方來,要是被人知道了,這對皇家的聲譽可是有影響的啊!”

“我今日來不是鬧事的,也不想把事情鬧大,我只是想見見你們的花魁姑娘!”

“哦,當日杜詩婷死了之後,王爺可是再也沒有光顧我們望興樓了,不知道娘娘為何對新花魁感興趣呢?”

“這你就不用管,上次你包庇罪犯杜詩婷差點謀害王爺,這件事王爺沒和你算,我可不會這麽輕饒了你,所以我要看看這新任花魁是否也是罪犯假扮而成!”

這老媽子聽到月瑤這番話,就知道月瑤不見到花魁,是不會死心的了,

“我說不是我不近人情,不讓娘娘你見她,而是這新任花魁脾性古怪的很,什麽人都不見,只是争奪京城第一花魁之日出現過,奪得京城第一花魁之後,便一直待在望興樓裏,每天只有一炷香的時間撫琴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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