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70-71 蛻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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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算太高，不切實際。過個年領的壓歲錢讓你膨脹了？”
“跟公司戰略不符。開年我的演講你有在聽嗎？需要去醫院檢查下耳朵還是腦子？”
“你有調查過市場數據嗎？我沒在報告裏看到專業性評估，如果你真覺得你這個職位的薪水是可以随便拍腦袋就決定的，不妨回家買個蒼蠅拍。”
“……”
“好……可怕，”宴思思看着排在她前面的總監們的方案一個個被否掉，咽了咽口水，扯了扯自家上司的袖子，“小許，呃，許總，你說我哥過年是去哪兒度假了，怎麽一回來就開始噴毒汁，比年前還上了個臺階……”
許慕禾心想還能去哪兒，跟個荒島求生一樣的年假能開心到哪兒去。但他只是對宴思思轉頭笑道：“到我們了。”
宴綏之盯了他們事業部的報告半天，久得宴思思以為他要睡着了。終于他說，“方案沒什麽問題，配色太醜了。”
跟在一旁的布景板宴思思：“？？？？？？”
雖然是她排的版，但這TM是黑白的啊？你從哪兒看出來配色有問題的？
許慕禾應了一聲，不動聲色把報告收好，“宴總，年前接觸的羅傑集團負責人昨天已經抵達S市，您看——”
宴綏之果然放過了這件事，“你安排吧。”
許慕禾：“他倒是先給我們發了邀請，約您今晚去……羅氏會所。”
宴綏之眉頭一皺，顯然是想起了不愉快的往事，“不去。”
許慕禾：“如果能與羅傑集團合作，我們拓展海外市場的步伐至少能加快一年，董事會也希望我們能夠把他們拿下來。宴總再考慮一下吧。”
“嘭！”
一個枕頭飛了出去，原本躺在床上看手機的王格飛怒拍床單：“太過分了！”
阿青從外面進來，淡定地撿起枕頭，拍了拍灰，“今天又說了什麽？”
王格飛：“從過年到現在沒完沒了了！先是把咱倆照片爆出來，一會兒說我裝基佬賣腐，一會兒又說我騙婚，一會兒說我跟南嘉分手了，今天直接說我在節目裏抹黑南嘉想踩他上位？他們這是要拍電視劇啊？？”
阿青：“我看看……啧啧，這花絮的剪輯文案夠厲害啊，我看了也覺得你在黑他。今天是《一起上天》新年特輯全片放的日子吧？按照這個架勢，你在裏面估計會被剪得更黑。”
王格飛急了：“我平時跟嘉哥說話就這德行啊，哪裏黑了？而且這裏面剪的我提起嘉哥唱功時笑容‘勉強’，我發誓當時沒做這個表情過！我還狠狠誇了他呢！時間線都不對！”
阿青輕撫他狗頭，“這些咱們不是早料到了嗎？不氣不氣。”
王格飛：“他們到底是想黑嘉哥還是想黑我啊？我怎麽就看不懂這個路子了呢？還好我直播過年的時候請假了，不然真怕彈幕全是罵我的。”
阿青：“橘子臺一貫的路子就是沒有料制造黑料也要炒，話題王道。這次他們把精力都放在了你身上，我還覺得不可思議呢。”
王格飛：“那我們咋辦啊？”
阿青：“等嘉哥回來呗。還好他沒事，不然……哼。”
自家媳婦眼中兇殘的光芒讓王格飛打了個冷戰，幹笑着轉移話題：“呵呵呵，嘉哥啥時候回來啊，從山裏跑出來報了個平安就又沒影子了。前兩天段梨大大還找我問他呢。”
阿青：“那個姓宴的也真是沒用，過年跑過去獻愛心了也沒把嘉哥追回來。還好咱們這幾天不營業，不然還不得被他煩死。聽隔壁咖啡館的小劉說他每天都會去幾次看我們在不在。”
王格飛：“……不愧是嘉哥，真正的男人從不回頭看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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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傑集團的負責人并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人。
宴綏之新任的秘書楊清是從分公司提上來的“老人”，此時看着會客室雙方的架勢也有點心裏打鼓。他很清楚，這兩天宴總的心情一直不好，苛刻程度據說是以往的數倍，甚至在來會所的路上都全程黑臉，如果不是有許慕禾總在旁邊，他都想溜了。而這次對面公司的人偏偏……
說真的，宴綏之的美貌在屠壕集團是個不能提的共識，無論男女在進到公司的時候都會被驚豔到，然後……随着認清了他冷漠嚴苛的“內在”，久而久之大家也就默默忽略了他的長相。
而在此刻，看到羅傑集團負責人喬昇的時候，饒是見多識廣的楊清，也被閃了神。不同于宴綏之給人冷清淩厲的感覺，喬昇的相貌如同一顆甜美的糖果，澄澈的雙眼甘甜透亮，混血的五官精致而完美，頭發微卷，但……笑容卻不知為何，總是顯得有些嘲諷，無端端破壞了這副容貌。
沒錯，從宴總帶着他們來到會客廳開始，這位喬昇臉上的嘲諷就沒變過。盡管他的下屬言談之間并無一絲失禮，還表達了跟屠壕集團合作開創國外市場的意願，但這并不能改善現場謎之尴尬的情況。
因為……宴綏之也TM面無表情啊！
還好全程有許慕禾在旁邊圓場，總算将氣氛維持得剛剛好。楊清突然很想問許慕禾缺不缺秘書……
就這樣雙方略帶艱難地談了半天，終于達成了初步合作意向，臨近中午飯點，羅傑集團提到一起用餐，喬昇終于開口，帶着點外國人口音的中文，“聽說你們天朝人喜歡在飯桌上談事情，不過我不喜歡。食物的美味需要用心欣賞。”
宴綏之淡淡道：“食物再美味，也要看一起吃飯的是什麽人。”
宴綏之雖然平時冷了點，但在社交場合還是有基本的專業操守。但這次除了心情本來就不好之外，還被一個小子這麽對待，他哪裏能有好臉色。
況且，第一眼看到他就覺得很礙眼。
又不是缺了他們自家公司就會倒閉。如果不是……
哼。
許慕禾：“呵呵呵呵，能與喬總一同用餐，也是我們的榮幸。”
喬昇輕嗤一聲，還想說什麽，手機忽然響了，“怎麽了？……玩膩了？吃頓飯再走？……你說我？我也沒什麽事兒，沒你重要。嗯，我馬上過來，麽麽噠。”
這些話前面都是流利的外文，只有最後一句是中文。
大家嘴角同時抽了抽。
許慕禾清咳一聲：“您的……夫人也來了？”
喬昇不動聲色地瞟了一眼宴綏之，含糊道，“嗯……我有事，就先不過去了，你們吃吧。”
說話間，衆人已經來到用餐的包間，喬昇先走了進去。
然後大家就聽見裏面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們家的菜我早吃膩了，一大早扯我起來就為了來這裏吃飯你還算是個人嗎？”
宴綏之的步子一頓，緊接着快步走上前。
只聽喬昇在裏面對那人說：“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當然意義不一樣。”語氣竟是出奇的溫柔。
而他身後的宴綏之卻是沉聲道：“南嘉。”
包間裏的南嘉：“…………”
包間門口的許慕禾：“…………”很好，修羅場。
一臉懵逼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的衆人：“…………？”
南嘉的眼神有一瞬間漂移，然後看了眼喬昇，才冷冷對宴綏之道，“你誰。”
宴綏之：“…………”
喬昇：“你們認識？”
南嘉：“可能就普通朋友吧，不是很有印象了。”
宴綏之：“…………………………”
喬昇：“也是，我們嘉嘉這麽好，肯定總會有人上前攀關系的。”
南嘉：“你消停點。”
喬昇撇嘴，竟有點可愛。
宴綏之終于忍不住：“南嘉，我們談談。”
南嘉的眉頭微蹙，這神态鮮少出現，讓宴綏之一怔。
幾個星期不見，說不想是騙人的。無論是在小山村診所重見他的那一眼，還是除夕的抵死纏綿，那早就滲入骨髓無法抵禦的思念，都讓宴綏之每天夜裏輾轉反側。
他還好嗎？他在哪裏？他……會想起我嗎？
他……還喜歡我嗎？
每次問一遍，就能摸到自己空洞的胸腔。
……好像感受不到跳動。
在他離開的時候，心髒連同理智，都被一并帶走了。
萬劫不複。
但此刻再次相見，南嘉臉色紅潤，竟比過年的時候還圓了一些。頭發不再是亂糟糟的雞窩，而是梳理整齊還打了發膠；身上穿着一看就知道手工裁制的名貴套裝；就連以往總是戴着亂七八糟珠串的手腕上都佩了一塊名貴的手表。
再也不是他熟悉的那個穿着熒光色羽絨服人字拖的邋遢青年了。
……發生了什麽？
而這邊，南嘉的思考只是一瞬，然後擡起眼皮，似笑非笑道，“哦，宴總是吧？您想和我談事情的話，麻煩先跟我的助理預約。”
作者有話要說： 不知道還有沒有人在看了反正我已經是個周更作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