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74-75 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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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麽會來這裏。”宴綏之跟着他一起來到輕輕的後門。
南嘉：“問反了吧宴總。這是我兄弟的店，我不能來？”
宴綏之：“……我不是那個意思。”
南嘉白了他一眼，掏出鑰匙開了門，直接進去。宴綏之見他沒把門關了，也迅速跟了進去。
南嘉果然沒說什麽，只是來到大廳，“啪”地開了幾盞燈，然後坐在平時舞臺唱歌的地方，拿着手機擺弄了一會兒，看看四周，沒找到想要的東西，就示意宴綏之上前，遞過手機，“拿着。”
宴綏之：“……你要做什麽？”
南嘉：“直播啊。”
宴綏之：“？”
南嘉沒理他，看了手機接通了房間，然後來到舞臺中央。
一束光從頭頂上灑下來，半邊臉是黑的，卻有一種詭異的美感。
宴綏之舉着手機，滿臉嚴肅地拍着他。
第一次從自己的鏡頭裏看到南嘉，宴總內心嚎叫：好可愛！！這麽久不見怎麽連頭發絲都更可愛了！！
深呼吸，冷靜，手不要抖，不然錄屏就不好看了！
南嘉：“大家好，許久不見，直播間的人又少了一點兒啊……哦，因為沒預告嗎？廢話，我要預告了老王還會準我來？”
宴綏之将目光從屏幕裏移開，幾乎是有些貪婪地看着他。這樣近的距離，連他睫毛的陰影都一清二楚。
他當然知道，南嘉的話雖然是帶着笑意，但卻沒到眼底。回想這幾天的新聞，他大概明白他要說什麽了。
南嘉：“這兩天看了不少八卦，也收到了很多朋友的關心，再不站出來說點什麽有點兒過意不去。鑒于我這個咖位也夠不上開新聞發布會的資格，所以一并在直播裏說了。首先，老王跟他女朋友的事，我當然知道。當初他們能在一起我還是個強力助攻來着——畢竟就老王這個品相，追個女孩子多不容易啊，大家體諒一下。其次，關于我為什麽消失那麽久——我出國散個心很難想象嗎？老王這慫包怕我度假不開心，一點兒口風都沒透露，害我一回國就被各路神仙關心了一波，勸我‘失戀不要難過’、‘組合散了也沒關系’，你們說我冤不冤？”
彈幕：
嘉哥最棒！想死你啦！！！
老王是什麽品相啦23333明明小眼睛的男人也很帥的！
好奇是跟誰一起出國旅游！
真的很冤了哈哈哈哈哈哈心疼“被失戀”
CP黨已經哭暈在廁所！
所以組合不會解散啦？？
又是品相又是慫包，這是嘉哥對格格上節目吐槽的反擊？
看到嘉哥瘦了我真以為他失戀了……
宴綏之心想：哪裏瘦了明明還胖了，而且明明失戀的是我……
南嘉：“另外，說我們組CP賣腐的，這我真辯解不了，我和老王日常相處模式就是這樣的。退一萬步說，我們從小一起長大，要真有點兒啥，也不至于等到現在吧？仁者見仁，腐者見腐，大家喜歡我們，甚至喜歡我們組CP，對于我們而言都是值得感激的事，總不能跑出去對各位說你們別拉郎配啦，我們都心有所屬啦，我看不上他他也看不上我？”
彈幕：
天啊心疼認真解釋的嘉哥！
呵呵賣腐還要立牌坊，今天算是見識到了。
哪兒來的噴子混進來了？
腐女真惡心，天天真人拉郎，等正主宣布戀情還要反咬一口。
喂前面那位不要上升到腐女好吧？大家只是湊個人設而已，誰還真情實感了？
這些CP黑粉怕不是忘記曾經有個房管，一碰到湊CP的彈幕就封號的事吧？那次又嚷着說言論不自由讓撤了房管，現在還好意思說他們賣腐？
我不管嘉哥說什麽都對！
我雖然是CP粉但還是望格格和嘉哥現實都能找到各自的幸福~
可是格格在節目裏說了那麽多嘉哥的壞話，我真的好失望哦……
南嘉：“他上節目這件事兒跟我說過，那時候我已經定好了行程，所以就讓他一個人去了。至于他在節目裏說的那些話，實在是太小兒科了，我們日常互怼可以比節目上的難聽一百倍。真正的好哥們兒難道平時會互相吹捧嗎？我誇他唱得好他誇我帥？——嘶，想想就夠惡心了。再加上節目的剪輯也很有問題，就拿他回答主持人問話的那句‘我真不想跟他合作’，主持人說話前他的衣服扣子是解了兩顆的，結果回話的時候扣子又是扣好的。他得多手賤才能在一秒之內扣上兩顆扣子啊？節目剪輯的效果，你們當什麽真的——至于他們為什麽要這麽剪輯，呵呵，我就說一句，跨年演唱會。其他的大家自己想想吧。”
彈幕：
日常互怼沒毛病哈哈哈哈哈哈哈！
突然想看他們兩個商業互吹怎麽辦！下次直播你們別說相聲了吧，先互吹一個小時！
對對對我也覺得，好多剪輯是斷開的，一點都不連貫，肯定做了手腳。
對哦《一起上天》是橘子臺的，嘉哥他們被封殺了來着……
封殺是怎麽回事？？我漏了多少集？
朋友，你以為嘉哥他們為什麽從臺前轉直播了？橘子臺跨年演唱會了解一下。
橘子臺太惡心了！！全體假唱就算了，還好意思封殺！！
我早在十年前就不看橘子臺了，沒想到越來越惡心了。
那他們為什麽還讓格格上綜藝啊？總不會故意來黑你們的吧？
細思恐極……嘉哥你就這樣說出來不怕嗎？
南嘉勾了勾唇角，“我要是怕，也不至于那麽愛搞事了，”他沒再看那堆瞬間刷滿他好帥的彈幕和打賞，繼續道，“解釋就到這裏。我和老王依然會在音樂這條路上走下去，大家能接受就繼續支持我們，不接受也沒關系，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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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對宴綏之擡了擡下巴，“關了吧。”
宴綏之把手機轉過來，研究了一下，無奈問，“……怎麽關？”
南嘉：“……要你何用！”他直接把手機搶了過來，點了幾下，啪嗒關掉。
瞬間全場靜了下來。
空曠的酒吧，只有南嘉頭上有一束白光靜靜投下來。窗外的車輛呼嘯而過，行人匆匆忙忙，路燈清清冷冷。格子狀的玻璃牆，把世界都分割成了兩邊。
“所以，該輪到我了吧？”
南嘉此時還坐在平時唱歌的高腳凳上，宴綏之站在他旁邊，微微低頭，正好能對上他的眼睛。
他最愛的那雙總是亮晶晶，仿佛倒映着滿世界星星的眼睛。
“為什麽要走？”
南嘉卻将眼睛瞥往別處，從兜裏摸了根煙出來，看着酒吧上貼着的禁煙标志，頓了頓，只是叼在了嘴上，含糊不清道，“想走，就走咯。”
宴綏之萬萬沒想到會等到這樣的答案，幾乎是氣笑了，“你剛剛也說那份調查報告是淩川自己做的——那麽，你究竟還在生什麽氣？”
南嘉叼着的煙一晃一晃，卻沒接他的話，而是突然問了一句，“你知道我是個什麽樣的人嗎？”
這句話的語氣帶着點破罐子破摔的味道。宴綏之從未聽過他這樣頹廢的語氣，心頭一緊。但還沒等他回答，南嘉就把嘴裏的煙給拿了下來，在手上轉了轉，像是自言自語。
“我父母很小的時候就離異了，我跟着我爸，沒多久就有了後媽。從小我就明白，天底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想要什麽，勢必要付出相應的代價——遇到你，也是一樣。
“我承認，我是故意接近你的，”沒有想象中難開口，南嘉平靜地說着，“我早就知道你是屠壕集團的總裁，為了音樂節也為了紅，我一邊跟老王賣腐試圖引起思思的注意，一邊跟你母親接觸想要搭上你的線。”
黑暗中，宴綏之神色難辨，卻沒有打斷南嘉。
南嘉卻是深吸了一口氣，繼續道，“酒吧那天我是裝醉，故意尾随你，故意在第二天裝作無辜引起你的注意。之後你的所有行程你母親都會告訴我，所有的巧遇都是我的預謀。”
“還有嗎？”
南嘉頓了頓，又道，“有。如果那天平安夜的巷子裏你沒有出現，大概我的目标就會換成楚澈——畢竟，他比你容易上鈎多了，不是嗎？就像淩川推斷的一樣，被你識破之後，我就把目标換成了喬昇。你不過是我的金主之一，現在你問我為什麽要走，很簡單，我找到了新的下家。”
“說完了？”
“……完了。”
南嘉說完這句，在心裏也不由得也嘆了一句，完了。
這樣的“坦白”，兩人的關系大概是真的完了。
“騙子。”
出乎南嘉的意料，宴綏之并沒有發火，甚至連說話的聲音都沒有提高，平淡得讓人……心裏發毛。
在他心裏，自己大概真的就是個騙子吧……
“許女士都告訴我了，”宴綏之看着南嘉瞪大的眼睛，不動聲色繼續道，“除了那些‘巧遇’，剩下的都是在騙我。”
南嘉：“……”
宴綏之：“你知不知道那天酒吧你并不是喝醉了，而是被下藥了？我母親早就知道我對你感興趣，所以才暗中派人給你下了藥。退一步說，假如你真是故意的，為什麽不讓我做到最後？”
南嘉：“……………”搞半天，原來被下藥的人不是宴綏之，而是他自己？等等，什麽叫“對他感興趣”？那時候他們還沒見過面啊！
像是看出了南嘉臉上的不解，宴綏之解釋道：“你們複活賽的時候，我在隔壁。那是我第一次聽到你的聲音。”
南嘉：“……………………”聽到，纖夫的愛？？？就這還能感興趣？？一開始就把他定義為諧星了吧？？
宴綏之：“至于你說的，把我和楚澈都當金主，你自己信嗎？誰拒絕了我為你做的方案？誰在跨年晚會上因為假唱摔話筒？誰會因為金主打賞你而生氣？天底下的包養都這麽簡單的話，金主得多開心。”
這一番話砸過來，南嘉的臉慢慢變黑，他直接從椅子上蹦下來，插着兜有些煩躁地來回走了兩步，“所以在宴總心裏，我的形象還挺清高的？我收了你媽的錢，用手段和心機勾引你，這些都不重要是嗎？那我就奇了怪了，你現在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樣，當初卻一直在跟我保持距離，做‘普通朋友’，又是為了什麽？”
宴綏之臉色一僵。
“淩川那份關于我的調查報告，是擺在了你書桌的最上面，我不信你沒看過——假如你真的沒看，那只有一個原因：你早就知道了。不然為什麽在我拒絕你投資的時候，你會那麽生氣。你當時心裏一定在想，我既然可以接受你媽的錢，為什麽不接受你的？你跟我保持距離，無非也是不相信我，不知道我圖謀的到底是什麽，對吧？”
作者有話要說： 扯皮開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