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偷睡 (1)

“那你說, 要多少?”端木羽舔了舔牙,賊賊的像個老狐貍。

而跟老狐貍呆的時間久了, 張小花也不笨。

她笑眯眯道, “五兩銀子, 外加免我利息,我就給你。”

“你想的可真美呢!”端木羽挑了挑眉。

張小花頓時擺出一副以前逛商城時砍價的風範,“愛要不要!”

雖說如果端木羽買下那顆珠子的話, 的确是可以緩解她的財政困難。但是以端木羽那種計息方式, 區區幾兩銀子, 那根本就是杯水車薪!

所以, 所幸就橫一點兒。

張小花潇潇灑灑地揚了揚下巴,結果剛邁出一步就感覺衣領一緊——

“你……你幹什麽呀!”張小花幾乎被提了起來, 她掙紮着手腳畫圈,卻根本無濟于事。

“張小花。”端木羽湊到了張小花的耳邊,輕輕地呼了一口氣。

張小花只覺得耳邊一陣溫熱,随後似乎有什麽格外柔軟的東西擦過了她的耳垂。她頓時臉一紅, 又開始掙紮,“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給不給我?嗯?”端木羽似笑非笑地發問。

張小花臉憋得通紅,“我又沒說不給你!我們只是價錢談不攏,你不能欺淩弱小的!”

聽到這話,端木羽的表情沉了沉, 随即她笑,“免你所有利息不可能,免你一個月的倒是可以商量。”

一個月?

“兩個月!”張小花在邊緣試探。

Advertisement

端木羽勾起唇角, 笑得有些冷,“二十天!”

“一個月一個月嘛!”可是話一出口,張小花便聽見了端木羽得意的輕笑聲。

忽然之間,張小花覺得自己真是一個失敗的商人。

“那你什麽時候給我?”端木羽松開了手。

張小花撇了撇嘴,然後一邊整理衣服一邊道,“回去便幫你做,一會兒就能做好。”說完,她忽然想起了什麽,猛地擡起頭看向了端木羽,鄭重道,“那五兩銀子,你可不能少我的!”

“呵,財迷!”端木羽拍了拍張小花的頭,然後兀自負手快步朝着朝日宮走去。

張小花緊跟上去,不忘再一次囑咐,“你可千萬別忘了……”

端木羽不答,只想快步回到朝日宮,盯着這個傻子趕緊把鏈子做好。

張小花作為一個宅女,手工愛好很多,之前還一度學過編制中國結和手鏈什麽的。所以編一條鏈子出來,倒也容易。

“為什麽我的不是紅色的繩子?”端木羽坐在張小花邊上,支着頭,好像有點不太滿意的樣子。

張小花忙着手上的事兒,沒空擡頭,便簡單答,“紅色的繩子用光了,就找到紫色的。紫色大氣,而且你又那麽白,紫色比較襯托你的氣質。”

“哦。”端木羽應了一聲後,便伸手開始玩起了邊上的繩子,“為什麽你的鏈子這麽短?”

“我的是鎖骨鏈,就是短短小小的,綁在脖子上的。”張小花擡起頭,眸光清澈地看着端木羽道,“我平日穿的衣服領子高,可以擋起來。可你不同,你平日穿的那些都是低領的,我怕露出來不好看,就給你編長一點,回頭能藏衣服裏面。”

“不行,我也要短的。”端木羽伸手就去解張小花手裏的繩。

張小花擰了擰眉,好言相勸,“你們這不興這種鎖骨鏈的,回頭大臣們看見了,指不定會說你奇怪呢。”

“我管他們幹什麽?”端木羽不屑冷笑,“他們那群老頭懂個屁。”說完,她伸長了手臂,直接解開了張小花裏的

繩,然後很認真道,“我要短的,要和你一樣的,知道麽?”

……

“知道了知道了!”張小花忍不住翻白眼。

替她着想,還不領情。

拉到!

編短點兒還省力氣呢!

張小花沒幾下子,解開了多餘的部分後,便直接收口,處理了一下最後的細節,便大功告成了!

“給我戴上。”端木羽看了一眼鏈子後,又使喚起了張小花。

張小花一臉生無可戀地走到了端木羽的身後,然後小心翼翼地将她那頭黑發攏好,甩到了前面。只見端木羽細長白淨的脖子出現在了眼前——

真好看,就好像一塊白玉雕琢而成似的。

看久了,還有點像藕,想上去咬一口……

這畫面有些似曾相識。

張小花仔細想了想,瞬間明白了上回端木羽為什麽會咬自己了。

說實話,若不是面前坐着的是端木羽,是有着生殺大權的女皇大人,她也想上去咬一口試一試。感覺,好像還挺好吃的樣子。

張小花甩了甩腦袋,将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摒棄後,她将手裏的鎖骨鏈小心地穿過了端木羽的脖子,指尖不小心擦過那光潔的脖頸,她微微顫動了一下,然後火速收回指尖,再仔細地系好鏈子的末端。

“好了。”張小花把端木羽的頭發放好之後,她從腰間拿了一把木梳,幫端木羽好好梳理了一下頭發。

端木羽這人,長得好看,氣質也好,可偏偏有時候和糙漢沒什麽區別。

就比如她這一頭烏發吧,光發量就能羨慕死一片人了,可偏偏端木羽她自己好像還一副特別瞧不上的樣子,成天不好好打理。

有時候午睡完了,她也不梳頭,就任由頭發亂糟糟的。

張小花看不過去,便拿着梳子追着跑,一天能梳上好幾回。

“張小花。”端木羽坐在那兒曬着太陽,懶洋洋的就好像一只貓似的。

張小花應了一聲。

随即她便聽見端木羽哼哼道道,“脖子好癢。”

……

“癢麽?估計不習慣吧。”張小花伸手便準備撩開端木羽的頭發,“要不解了吧。”

“不!”端木羽一把按住了張小花的手。

張小花一愣,随後便聽見端木羽輕笑道,“挺好的,不用解。”

“這東西做的粗糙,你帶着玩也就算了,平日裏穿戴出去有些辱沒身份。”張小花嘆息了一聲,也沒和端木羽争什麽,只乖巧收手,然後又開始慢慢幫她梳理起頭發來。

而端木羽在聽了張小花的話後,忍不住嗤笑了一聲,反問,“那帶什麽,才不辱沒我的身份?”

“那些精致的首飾呀。”

“可不喜歡。”端木羽回答的果斷,“我就喜歡破爛玩意兒。”

……

恰好這時張小花手的梳子正好撞上了一個死結,她咬着牙,冷笑着拽了拽。

看到端木羽的腦袋被拽着後仰了一下,張小花頓時心滿意足地笑了笑。結果——

“張小花。”端木羽的聲音不帶任何溫度地出現了。

張小花趕緊斂去笑意,小聲“嗯”了一聲。

“你拽疼我了。”端木羽冷冷開口。

張小花縮了縮脖子,糊弄地解釋道,“那團頭發太亂了,沒辦法的。”

“可你就是弄疼我了。”端木羽絲毫不聽解釋,繼續道,“為了罰你,那我這條鏈子的銀子,就不給你了吧。”

……

“你……你……你這人怎麽這樣!”張小花着急道,“一碼歸一碼,你怎麽能說不給就不給呢!”

“那行,給你銀子,你去教坊司領一頓板子,可好?”端木羽扭過頭,似笑非笑地看着張小花。

張小花嘴巴撅得老高,一臉不服氣,可她憋了半天,卻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哼!就是欺負人!

不玩了!

張小花轉身就想走,結果下一瞬她就被端木羽拽住了手腕,拉了過去。

又幹嘛!

張小花拉長了臉,不想看端木羽一眼。

而端木羽看着張小花那副氣呼呼的樣子,頓時笑的明媚,“不給你銀子,但賞你其他東西,可好?”

要是值錢的玩意,倒也劃算。

張小花狐疑地看向了端木羽,“什麽東西?”

“你先閉上眼睛。”端木羽哄騙着。

張小花忍不住心裏沒底起來,因為每一次端木羽用這種口氣和她說話以後,鐵定沒好事。

而端木羽見張小花不動作,便猜出了她的心思。于是嘴角一彎,繼續哄道,“快點兒,把眼睛閉上。”

……

聽着端木羽的聲音,張小花心裏一陣打鼓,除了對于等會要發生的事情感到緊張之外,對于端木羽難得放軟的語調,她也聽得心裏一陣癢癢。

算了算了。

張小花發現自己最近奇怪的很,有事沒事就會冒出一些奇怪的想法。

眼下聽端木羽的就是了……

張小花閉上了眼睛,然後她的手被擡了起來,再然後好像有什麽東西貼到了她的手腕上。

端木羽似乎在給她戴什麽東西。

那會是什麽呢?

冰冰涼涼的,莫不是……玉?

那倒是比五兩銀子來的劃算多了。

張小花如此想着,心情頓時愉悅了起來,一時之間竟是忘了再去感受。

随後她便聽見端木羽輕聲道,“好了,睜開眼吧。”

張小花滿懷希望地睜開眼一看,瞬間她整張臉都綠了。

什麽玩意兒?

銅板?

只見一個都有點泛黑的銅板被兩根繩子松松散散地挂在她的手腕上面,一眼看過去,倒是有點兒像是小時候閑着沒事在手臂上面畫的“手表”。

“這是什麽?”張小花真的看不懂手上的東西。

一個銅板,加兩根繩子。

端木羽到底想表達什麽?

張小花一臉不解地看向了端木羽,而端木羽則是噙着意味不明的笑容,眼神頗為深邃地望着她。

所以咧?

她依舊不明白。

“你是沒記性的麽?”端木羽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張小花,“你覺得我一個君王身上,平日裏會有一文錢這種東西嗎?”

“不會。”

“那你好好想想。”端木羽挑了挑眉,“這一文錢,我是從哪弄來的?”

“地上撿的?”張小花脫口而出的同時,她立刻收獲了端木羽的黑臉。她頓時縮了縮脖子,仔細又認真地思索起來,然後她恍然想起了什麽,“這該不會是上回你騙我的那一文錢吧!”

端木羽見張小花想起來了,本來還想笑的,結果聽了張小花的話,她立時挑了挑眉,冷笑着問,“我什麽時候騙你了?”

……

可不就是上次嗎?

說什麽教人武功,結果呢?屁都沒教,還好意思說什

麽教了最簡單實用的保命方法……

哼!

本來端木羽不說,張小花都已經忘記這件事情了。結果被這麽一提出來,她頓時又氣不打一處來地瞪了一眼端木羽。結果瞧見端木羽一副陰晴不定的樣子,她頓時縮了縮脖子,小聲轉移話題道,“你……你把這銅板挂我……挂我手上幹什麽呀?”

“我看民間很多農戶都會在所有物上做個标記。”端木羽握住了張小花的手,然後輕輕地揉搓了一下她的掌心道,“我得給你挂個東西做标記。”

???

如果張小花沒記錯的話,所謂農戶在所有物上做标記,好像是在自家的畜生身上用烙鐵燙記號。

頓時,張小花看着端木羽的眼神一下子變得恐懼又詭異起來。

不過她的手,還是不自禁地握住了手臂上的那枚銅板。溫熱的掌心很快就把銅板捂得熱熱的,堅硬的銅板,在柔軟的皮膚上留下了深刻的痕跡。

“做标記就做标記,就這麽兩根繩子挂着太醜了。”張小花忍不住嫌棄地将繩子解了開來。

端木羽嗤笑着擡了擡下巴,“我一個君王親手幫你做的鏈子,不好看又怎樣?”

……

怎樣是沒怎樣,就是有點丢人。

當然了,張小花什麽都沒說。只拿過旁邊的繩子,仔細認真地在那兩根繩子上面又編了些花樣。等處理到張小花滿意的樣子後,她這将鏈子擺到了端木羽的手上。

可端木羽卻是有些不太高興的樣子。

“怎麽了?”張小花有些不解。

端木羽擰着眉,“這樣根本不像是我送給你的了。”

……

說完,端木羽二話沒說,就解開了張小花剛剛編的東西,然後繼續提着兩根繩子,将那個銅板系在了張小花的手腕上面。

“這才是我送給你的樣子。”端木羽滿意地笑笑。

張小花有些無語,可盯着手腕上的銅板看久了,她忍不住笑了起來。

好嘛好嘛,就這樣醜醜的……

好像,也挺好的。

可等她回過神後仔細一回味,就這麽個破玩意頂了她五兩銀子!

她是不是又虧了?

張小花感覺自己這輩子都可能還不上端木羽的錢了。

以前,張小花覺得每天時間特別長,可是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張小花覺得時間過的特別的快。

每天跟在端木羽身邊上了早朝,回了朝日宮以後,端木羽不是看書就是批奏章,而她就在邊上随便幹什麽。而這樣的日子,竟是一眨眼就過去了十幾天。

若非高陵和戚曜身邊的小太監來找張小花,張小花真的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到這個世界已經有一個多月近兩個月了。

而戚曜和高陵來找張小花的目的,依舊沒有什麽新意,無非就是想要當那個天選之子,去給端木羽侍寝。

呵!

男人!

張小花冷笑三聲後,默默淚下了卑微的淚水。

明天就是日合之日了,這可怎麽辦呀!

張小花急的兩眼昏花,端木羽倒是氣定神閑的,看着就有些來氣。

“你若困了,就先睡。”端木羽擡起頭,看向了張小花,“別在那老盯着我看,我沒辦法專心批奏章。”

這些玩意一本接一本的,全是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端木羽本就看不進腦子,偏偏張小花在邊上還總瞪着一雙眼睛看她。

本來一會兒能看完的東西,結果看了一夜還沒完成。

端木

羽一臉無奈地看着張小花,張小花眼巴巴的,自認為自己也很委屈。

“那個……”張小花張了張嘴,想和端木羽提明天的事情,可到底還是什麽都沒說,只抿了抿唇然後站了起來,道,“那我進去睡了啊。”

說完,張小花一個人進了裏間。

可等臨拖鞋的時候,張小花又覺得不妥,便又走了出來。

端木羽又擡起了頭,沒說話,只望着張小花。

“我還是回我自己屋睡吧。”張小花嗫嚅道。

“怎麽了?”端木羽似笑非笑道,“你這是沒我陪着,就不肯睡了?”

……

張小花臉紅了一下,不過現在她也懶得解釋什麽,只想趕緊離開這裏,所以只堅持道,“我就想……就想一個人睡。”

聽到這話,端木羽沉吟了片刻。

張小花本以為端木羽會再追問,結果端木羽什麽都沒說,只溫柔地點了點頭,“那好,你回去早點睡。”

她竟然沒有阻止?

張小花有些意外地看向了端木羽,卻見端木羽已然低下頭,似乎沒準備再說話的樣子。張小花舔了舔唇,有些忐忑。

随即她便聽見端木羽沉聲問了一句,“還不去休息,是想留下來陪我?”

張小花一驚,立刻欠了欠身,就趕緊跑了。

推門出去之後,迎上晚風,張小花哆嗦了一下,然後她快步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躺到自己那張久違的硬板床上,張小花有些不舒服,翻來覆去都睡不着覺。

一來是因為床太硬了,二來是因為她還在為明天的事情感到煩心。

高陵和戚曜,張小花肯定是不會幫高陵的,因為她不想端木羽死,也不想自己死。

那……難道幫戚曜?

可是戚曜這人的心思也不正道,而且就他之前因為戚玥被打而露出來的猙獰樣,張小花也不想讓這樣的男人躺在端木羽的身邊。

但仔細想想,戚曜是君後,後宮勢力龐大。如果不順從他,以後肯定會有一堆的麻煩事。

……

唉!

糾結了半天也沒得出一個結果,張小花一個人躺在床上,唉聲嘆氣。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張小花迷迷糊糊的都快睡着了。忽聽到外面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她想着估計端木羽又出去浪了,結果卻聽見旁邊的房門似乎開了。

一陣風卷了進來,張小花卷了卷被子,然後——

一只冰冰涼的手,探到了她的被子裏面。

張小花頓時驚醒,瞪着眼睛看着床邊。

“噓。”端木羽伸了根手指按在唇上,沖着張小花比了個噤聲的動作後,她手腳麻利地鑽進了張小花的被窩。

但因為張小花睡的是宮人的床鋪,床上的位置特別小,張小花往邊上拱了拱,好不容易才給端木羽騰了點位置出來。

端木羽上床後,二話不說就抱住了張小花。

“這裏地方也太小了。”端木羽嘆息了一聲,随後沖着張小花囑咐道,“今晚得抱緊點才行,不然我要掉下去的。”

說着,端木羽作勢往邊上倒了倒,張小花趕緊伸出手抱住了端木羽,随即她便聽見頭頂上方傳來了端木羽的輕笑聲。

……

又騙人。

張小花撅了撅嘴,随即又想起了什麽,趕緊抿着唇道,“你……你怎麽跑過來了?”

“奏折看的頭疼,想睡覺了,一個人有點兒不太習慣。”端木羽笑眯眯地摟緊了

張小花道,“還是身邊有個人比較好。”

張小花懶得搭理,畢竟這種臭屁話挺多了,是會習慣的。

不過說起身邊有個人比較好,張小花沒來由地道,“明日你就不用來找我了,會有其他人躺在你身邊的。”

聽到這話,端木羽好半天沒出聲。

張小花忍不住撇嘴,心想着端木羽這種時候就裝死,真是沒意思。

結果下一瞬她就聽見端木羽輕笑着道,“你這一晚上拉長了臉,原來是在酸這些啊……”

“我沒有酸!”張小花矢口否認。

端木羽卻是覺得好笑,“原來又到日合之日了,你想好讓誰來給我侍寝了麽?”

……

聽着端木羽這般輕松的口氣,張小花頓時氣鼓鼓地給出了兩個字,“沒有!”

“那可怎麽辦?明日可沒有什麽借口不找人來侍寝了。”端木羽愁苦道,“張小花,我初見你時,你便說要好好幫我選君郎的,如今可到了讓我驗證這話的時候了。”

張小花默了默,忽然覺得之前的自己太年輕了,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

如今……

“我不會選。”張小花怯怯地縮在端木羽的懷裏,小聲問,“怎麽辦呀……”

端木羽沒有回。

張小花一想到自己想了一晚上都沒想明白,再想想明日端木羽要去找男人侍寝了,她忽然覺得心裏酸酸的,喉嚨口更像是堵住了一樣難受。

“小姐姐。”張小花的手臂微微用力,将端木羽緊緊抱住後,她小聲地又問了一次,“怎麽辦呀……”

端木羽心頭一震,随即收緊了自己的懷抱,然後安撫道,“沒事沒事,你明天就閉着眼睛随便選,選到誰,我就睡誰。伺候的不好,了不得我就把那人給砍了就是。”

……

“你為什麽那麽愛殺人啊?”張小花發現所有的事情到端木羽的嘴裏邊似乎都會變味道。

端木羽輕笑,“手裏捏着生殺大權,不用白不用。”

……

暴君!

“你這樣不好的。”張小花撇了撇嘴,“暴君一般都沒什麽好下場的。”

“要說不好,還能怎麽不好?”端木羽揉了揉張小花的腦袋,“最多也就是死了而已,沒什麽大不了的。”

“為什麽總說這種喪氣話呀。”張小花拍了拍端木羽的後背,以示不滿道,“人當然得活着了,活着才有希望呀,以後會變得更好的。”

“更好?有多好?”

“會有錢,有權,有男人,有……”張小花說着說着,忽然發現端木羽似乎早就已經擁有一切了。她怔怔地看着端木羽,一下也懵了。

是啊,端木羽現在是女皇,她擁有了一個國家,她還能再怎麽好呢?

擁有全世界?

可是如果那樣的話,必然是要打仗的。張小花深知戰争的後果,所以便沒有開口說這件事。

而這時端木羽輕笑着問,“張小花,你最想過的生活,是什麽樣的?”

“就最普通的那樣吧,衣食無憂地過上相夫教子的生活,就很滿足了。”

“那倒也挺簡單的。”端木羽笑了笑。

張小花點了點頭,“人嘛,知足常樂。”

“又知道大道理了?”端木羽将下巴頂住了張小花的頭頂,摩挲了一會兒之後,端木羽忽然沉聲道,“以後,你若尋到了你喜歡的人,我便賜你出宮,可好?”

聽到出宮兩個字,張小花頓時露出了笑容。但随即她覺得心裏一陣發酸,甚

至還有些難過起來。她便抿了抿唇,然後抱着端木羽,只是默默點了點頭。

夜深了。

兩個人擠在狹小的床上,漸漸睡了過去……

次日,張小花陪着端木羽從閱政廳回到朝日宮後,便一直跑來跑去,不知道在忙些什麽。

看久了,端木羽實在好奇,便背着手走進了小廚,“你到底忙什麽呢?”

一見端木羽,張小花抹了抹臉,然後笑着将邊上的一罐東西遞到了端木羽的手裏。

端木羽低頭一看,只見罐子裏是水一樣的東西。但那東西不像水那樣流暢,而是好像黏糊糊的。

“什麽東西?”端木羽擰了擰眉頭,有些嫌棄,卻還是伸手接了過去。

張小花解釋,“是銀耳煮出來的水。”

“用來喝的?”端木羽舉起來就準備嘗一嘗。

結果張小花卻是一把攔住了她,道,“不是,不是喝的!”

“那是用來幹什麽的?”

“是……是用來……”張小花忽然扭捏了起來,“是用來給你……給你晚上用的。”

“嗯?”端木羽沒明白。

雖然她知道張小花在指侍寝的事情,但她一點兒都不懂這銀耳湯是怎麽回事,便一直凝視着張小花。

張小花一陣臉紅,想解釋,可又覺得有些……有些害羞。但如果不說的話,端木羽肯定不知道這玩意的用處,那樣可就白費她這一下午的忙活了。

“就是有時候……如果……唔……就是尺寸太大的話,可能會疼。”張小花越說越小聲,“這個東西可以起到潤滑的作用,而且是純天然的,對身體沒壞處。”

聽到這話,饒是端木羽這麽聰明的人,都花了好半天的時間才回味過張小花的話來。

“張小花。”端木羽将罐子擺到了邊上,然後噙着笑走到了張小花的身邊,“你這都是從哪學會兒的手段?看來,你這小丫頭,在外面還經歷了不少事情呢!”

“不是不是的……”張小花連連擺手。

她總不告訴端木羽,她當初為了能夠讓初次不疼,而想盡了各種辦法,最後還是簡單粗暴地選擇了灌醉自己。

但就算如此,張小花最後還不是疼死了?

一想到當初的疼,張小花便忍不住滿眼心疼地看向了端木羽。

有些事,能不發生就最好不要發生嘛……

張小花也是花了很長的時間才想起來用銀耳煮出來的湯來代替潤滑劑的,這種方法簡單粗暴又有效,應該能夠減輕一些不必要的疼痛。

可端木羽好像根本不在乎這些,她緩步逼近張小花。

張小花有些愣愣地往後退了一步,然後仰頭看向端木羽。

只見端木羽眯着眼,一副賊賊的樣子,讓人有些看不明白,張小花便有些不解和緊張地又往後推了一步,結果她的後背卻是抵到了牆壁,看來已經退無可退了。

“幹……幹什麽呀!”張小花擰着眉頭,有些委屈。

她費了半天的心思,好不容易幫端木羽搞出這麽一罐銀耳湯來,端木羽不感激她也就算了,還用那種奇奇怪怪的眼神看她幹什麽!更重要的是,把她逼到角落裏幹嘛啦!

“張小花。”端木羽輕聲喚。

張小花糯糯地應了一聲。

“你是不是……之前……在宮外……”端木羽的眼神暗了暗,她似乎在隐忍着什麽,但随即她抿了抿唇,嘆息了一聲後,便笑着輕柔問,“你是不是在外面有情郎?”

張小花愣了愣,她不知道該怎麽答。

因為

,她是真的不知道啊!

鬼知道這個身體的原主人在外面經歷過什麽呢,至于張小花在現代的……

那和現在有什麽關系?

除了靈魂,她什麽都沒帶來,這有什麽好計較的!

張小花眨了眨眼,剛開口說了個“沒”的音節,便被端木羽直接笑着打斷了。

“沒什麽……”端木羽轉過身,端起邊上的罐子,緩步朝外走去,“你若外面有情郎,便帶來給我看看,我若瞧着不錯,便也準你出宮了。”

……

既然這樣,那她是不是應該趕緊托人去宮外找個托啊!

張小花看着端木羽的背影,心裏頭一陣發酸。

等到天黑了以後,有人領着一拍木牌牌給張小花挑選,那一瞬間,張小花終于感受到身為帝王翻牌子找人侍寝的絕對統治力了。

可到底選誰呢?

張小花糾結了好一會兒,最後她還是按照昨夜端木羽所說的那樣,閉着眼睛選了一塊牌。

選好人之後,端木羽便需要沐浴一番。

張小花不辭辛勞,又是燒水,又是搬水的,默不作聲地忙了大半天。

等收拾好了一切,張小花低着頭,沖端木羽小聲禀告,“水已經放好了,女皇大人,是現在洗麽?”

“嗯。”端木羽走到了張小花的邊上,然後默默擡起了手臂。

張小花乖巧地幫端木羽脫下了外衣,然後是裏衣,然後……唔……

看着面前正穿着肚兜和亵褲的端木羽,張小花抿了抿唇,然後便準備轉身離開,結果剛轉身——

“等等。”端木羽忽然出聲喊住了她。

張小花止步,“女皇大人,還有吩咐?”

“伺候我沐浴。”端木羽淡淡道,“今日身子乏,自己洗不動了。”

之前端木羽每次只讓張小花幫她脫掉外衣和裏衣之後,便會自己去洗澡,可今天……

怎麽回事嘛!

她又想搞什麽!

張小花咬了咬唇,氣鼓鼓地看了一眼端木羽後,倒也沒說什麽,便走到了端木羽的身後,默默地幫端木羽解開了亵褲的繩子,還有肚兜的腰帶和肩帶。

只見肚兜和亵褲落在了地上,那如玉一般的身姿便全然出現在了張小花的眼前。

雖然僅僅只是背面,卻還是看的張小花一陣臉紅地捏緊了衣角。

若不是看在端木羽今晚要受苦的份上,她……她現在鐵定拔腿就走了!才不要在這邊又羞又臊的呢!

張小花咬緊了唇,等着端木羽下一步的吩咐。不過還好,端木羽還算有些良心地兀自爬進了浴桶裏。

等坐穩了,端木羽才開口道,“不幫過來幫我好好擦拭嗎?”

張小花恍然回過神,然後趕緊快步走了過去。

将布頭沾了點水後,張小花輕輕地擦拭過端木羽的背。看着晶瑩的水珠兒靈活的從端木羽的肩頭,一路順着她的脊柱滾落,最終沒入了浴桶之中。

熱水蒸騰,不僅把端木羽的皮膚烘得有些泛紅,就連張小花的臉也一陣一陣地紅了起來。

“張小花。”端木羽趴在浴桶上,輕輕喊她。

張小花照例輕輕應了一聲,只是這一次她回答的好像比以前小聲很多。

“你若有朝一日出宮,過上你想要的生活了,屆時你還會想起我麽?”端木羽的聲音有些缥缈,似乎帶着些許困倦。

張小花愣了一愣,随即小聲道,“應該會吧。”

“會嗎?會想起我什麽呢?”

張小花想了想,“會想起我欠了你很多錢吧。”

……

“呵!”端木羽忍不住咧開嘴笑了起來,“財迷!”說着,她忽然回過身,水波蕩漾,張小花隐隐約約之間似乎看見了水下有什麽東西甩過。

白白的,軟軟的,好像……

張小花怔怔地回過神,滿臉通紅地看着端木羽。

端木羽湊到了張小花的面前,并沒有理會張小花臉上的紅暈,而是笑着問,“你欠了我這麽多錢,以後出宮了,還會記得回來還錢麽?”

……

說別人財迷的時候,能不能好好看看你自己的樣子?

張小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那你為何不給我找個可以一次性付清所有錢的男人呢?”

聽到這話,端木羽點了點頭,趴了回去,然後淡淡了回了一句,“也對……”

也對個鬼!

堂堂一國之君,成天算計着這點錢,出息呢!

一想起自己被端木羽騙的事情,張小花倒也沒了害羞,哼哧哼哧,手腳利落地就給端木羽擦了個遍,最後就連那片露在水外的胸口,張小花也義無反顧地擦了過去。

雖然臉紅了半天吧,但是她眼神堅毅,一點退卻的姿态都沒有!

擦完了一切,張小花緊抿着唇,準備離開。

“還有好多地方沒擦呢。”端木羽柔聲開口。

張小花愣了愣,随即臉紅到了脖子根。她氣鼓鼓地将手裏的布頭往水裏一丢,噘嘴恨恨道,“自己擦!”

說完,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沖出了耳房。

不管了!

砍了她的頭,她也不管了。

可走出耳房後,張小花卻是腳步一頓,愣愣地站在原地。她瞥了一眼旁邊的軟塌,然後心裏很不是滋味地走到櫃子前,翻找了半天後,找了新的褥子,新的床墊,新的枕頭給鋪了上去。

等端木羽走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張小花爬上爬下的。她便靠着牆,一邊擦着頭發,一邊問,“今夜你又不睡這兒,忙什麽呢?”

“想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