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國宴

如果真是正常人, 在家裏看到一個陌生人的闖入, 不喊人已經很異常了。而這個朗溪竟然在聽說張小花的意圖之後, 還給她指路。

太奇怪了!

而朗溪見張小花猶豫,頓時看穿了她的心思, 笑道,“你長得很像一位我在宮裏曾見過幾面的故人,所以……你權當我是在幫她好了。”

這話說的張小花更加迷惑了。

不過眼下她也沒有什麽時間去細想這個問題, 她只咧開嘴笑了笑,“那多謝郎君妃相助, 若以後還有機會見, 民女必然會好好感謝郎君妃今日之恩。”

朗溪溫柔一笑, 未有一語,只默默目送張小花離開。

天晴朗, 屋頂上的積雪白的晃眼。朗溪靠在牆上, 有些困倦地笑了笑,随即便轉身回了屋。

而張小花則是火急火燎地照朗溪所說的,果不其然找到了鳳瑟, 還有提前一步到達的董海寧。

只是她們倆面色凝重,有些不太對勁。

“走麽?”張小花走上前, 疑惑地看着她們倆。

鳳瑟擡頭, 看到張小花的瞬間,她擰眉扭頭質問,“你怎麽把她也帶來了!”

“我這不是怕我和你……說……說不明白麽?”董海寧目光閃躲。

鳳瑟大怒,“她來就能和我說明白了?董海寧你自己帶點腦子吧!”鳳瑟看了一眼張小花, 一臉不耐煩,“你趕緊帶着她離開這!趕緊走!”

“我……”

“董海寧!你是聽不懂我說的嗎?”鳳瑟擰眉,“趕緊和她一塊兒離開這!不然等郎家的人來了,你們兩個人誰都跑不掉!”

“那……那就走吧。”董海寧走到了張小花身邊,一把扣住了張小花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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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小花沒反抗,就任由董海寧拉着她,然後倆人一塊兒出了院子。

“她不想走麽?”張小花問。

董海寧一臉低落地點了點頭。

張小花并不覺得意外,畢竟是京都第一琴師,擁趸無數。若沒有她的首肯,媽媽也不可能将她賣給郎振山。

但張小花倒是好奇,“為什麽她不肯走?”

“她說郎振山對她很好。”字字錐心地說完之後,董海寧強行面無表情地領着張小花朝着後門走去,結果——

菜農走了!

張小花撓頭,“怎麽辦?”

“那就等明天吧。”董海寧生無可戀。

張小花繼續撓頭,“那咱得找個地方呆一晚上才行。”

“随便找個角落藏一藏。”董海寧目光渙散,扭頭朝着來時的路走去。

張小花見董海寧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趕緊跟了上去。

“幹娘,這郎家的護衛隊随時會過來的,咱這亂跑好像不太合适。”張小花知道現在董海寧的內心受到了一萬點的暴擊傷害,可事關性命,可不能胡來啊。

董海寧嘆息,“我今天查過了,朗家好像有人拜見,所有的護衛隊都守着前廳呢。”

“有人拜見?什麽人啊?”張小花緊随董海寧。

董海寧搖頭,“誰知道啊,對了……”董海寧忽然停下腳步,扭頭道,“你說鳳瑟這回該不會是故意在和我鬧脾氣吧?”

張小花反應不及,直接撞在了董海寧的背上。

她揉着鼻梁,有些哀怨地看着董海寧,“幹娘,都這種時候了,你又瞎猜什麽呢?”

“我——”董海寧憋屈,想要解釋,可就在她開口的時候,忽然聽到邊上傳來了腳步聲,她趕緊一把抓住張小

花便躲到了角落裏頭。

“都準備好了麽?”來人行色匆匆,“大人的馬車都準備妥當了,千萬別有疏漏知道嗎?”

“知道了,馬車已經備好在中院了。”

……

兩個下人走的很快,張小花扯了扯董海寧的袖子,“幹娘,正好中院有馬車在,我們躲馬車裏頭,跟着一塊兒出去吧。”

“馬車裏頭哪兒有那麽大的地方能躲兩個人?”

這麽一說,也的确是如此。但張小花忽然想到,“那反正護衛隊都在前院,幹娘你在後院用輕功出去,而我就躲進馬車裏頭。回頭你出去以後,借故攔下馬車,讓我有機會逃出去不就行了?”

“小丫頭挺聰明啊!”說完,董海寧回過頭,看的卻是鳳瑟的院子所在的方向。

張小花知道董海寧心系鳳瑟,便拍了拍董海寧的肩膀道,“鳳瑟有鳳瑟的打算,你別太擔心她了。倒是你我,得趕緊想方法出去才行。”

“嗯。”董海寧點了點頭,沒說什麽。

可她那樣子,反而讓張小花感到擔心。

不過眼下先離開朗家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張小花安慰似的拍了拍董海寧的肩膀後,便指了指前面道,“我去中院躲馬車裏,你趕緊翻牆出去,別耽誤了。”

“我知道。”董海寧點了點頭,二話沒說就轉身朝着後院走去。

看着董海寧的背影,張小花忍不住搖頭。心想:這年頭是沒有攝像機,否則她一定把董海寧現在這樣子拍下來,然後讓她好好欣賞欣賞。

一個鳳瑟,就讓她整個人都變了。

董海寧難道沒有仔細想一想,自己到底為什麽會這麽在乎鳳瑟麽?

張小花苦笑着又搖了搖頭,然後不敢再耽誤,趕緊朝着中院走去。

到了中院,張小花一眼就瞧見了一輛馬車,然後想都沒想就從後頭鑽進了那個用來放東西的匣箱裏。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張小花聽到外頭傳來了腳步聲。

看來應該是要坐這輛馬車的人來了,張小花準備好啓程,結果就在這時,外頭忽然傳來了一陣輕咳聲。

之前才聽過的聲音,出現在了外頭,“府外的那輛馬車比較大,比較符合大人的身份。這輛馬車狹小,坐起來會有些不太舒服,不如我與大人換一換,如何?”

“郎君妃開口,自然照辦了。”

話音落下,外頭一陣腳步聲,随即馬車晃晃悠悠地啓程了。

張小花躺在閉塞的匣箱內,忍不住好奇起剛才與朗溪對話的人。

朗溪身為君妃,竟然對那人還畢恭畢敬的,而且更主要的是,張小花聽那人說話的語調,總覺得怪怪的,好像……好像有口音。

正好奇着呢,馬車上頭忽然傳來了朗溪的囑咐聲,“回去路上走過天瑞芳的時候停一停,忽然想吃點兒甜的了。”

随後馬車出了朗府,張小花等了又等,都沒等到有人攔下馬車。不過還好馬車在天瑞芳門口停了下來,張小花趕緊趁此機會,輕手輕腳地鑽了出去,然後一路小跑,鑽入了人群。

馬車上,一身白衣的人,擡起手撩開了一點兒車簾子,超外頭看了一眼。

“君妃,這糖還要買什麽——”

“不用了。”朗溪笑笑,“突然又不想吃了,回宮吧。”

……

馬車漸遠,張小花去找董海寧。可是她來來回回走了好半天,都沒有找到董海寧,回家一趟也沒找到人影,于是最後張小花只能又去郎家牆根那兒蹲着。

心想或許董海寧沒找到自己,就會來郎家找人的

結果等太陽快下山的時候,張小花打着哈欠都快要睡着了,忽然牆頭處飛快地掠過了一道人影。

董海寧?

“幹娘!”張小花壓低了嗓子喊了一聲。

随即那人影便“啪嗒”一聲落在了地上。

立時,朗府院內便傳出了低喝聲,“什麽聲音,快出去看看!”

張小花見情況不對,趕緊沖向董海寧,然後拉着董海寧一路狂奔到了一個不易讓人發現的拐角。

等站穩了,張小花這才審視起面前的董海寧。

要說她面色緋紅,呼吸急促那完全可能是剛才跑的太急而造成的。可問題是董海寧身上的衣服皺巴巴的,腰帶都是擰了好幾圈,一看就是匆忙系上的。

這……

“你剛剛是不是去找鳳瑟了?”張小花狐疑猜測。

結果董海寧立刻果斷否定,“沒有!我沒有!”

沒有?

張小花扯了扯董海寧那亂做一團的腰帶,然後擡了擡眉頭。

董海寧頓時有些尴尬地笑了笑,“那個……我去找你了,沒找到嘛。就有點兒擔心你,又……又回朗府找你了,我……你怎麽已經在外面了!”董海寧面色一變,瞪着張小花道,“你既然出來了,也不告訴我一聲,知道老娘有多擔心你嗎?知道——”

“你确定你剛剛沒去找鳳瑟?”張小花面不改色地撩開了董海寧的衣領,然後……

呵,鮮豔欲滴的小草莓呀。

張小花眯了眯眼睛。

董海寧頓時有些慌亂地捏緊了衣領道,“你……我看你是跟那個老狐貍呆的時間太久了,所以成天疑神疑鬼的!你……你走不走?還準備回家吃飯了?還……還要不要去農場收賬了?”

……

不說就不說,你自己心裏清楚呢!

“幹娘,你怎麽走路一瘸一拐的?身體不舒服?”

“剛……剛摔下來扭到腰了。”

“是嗎?那回去以後我幫你揉一揉?”

“不用!不用!”

看着董海寧那副心慌的樣子,張小花只覺得心裏一陣好笑。

而後來,郎家傳出來消息,原來不是郎振山瞧上了鳳瑟,而是郎振山的夫人想要學琴,郎振山特意用幫鳳瑟贖身為條件,請鳳瑟去郎家住一段時間,教她夫人學琴的。

至于董海寧……

在離開郎家第二天的時候,她就把她自己給賣了。

賣去了郎家當丫頭。

而這事董海寧根本沒和張小花商量過,要不是街口賣茶水的老板和張小花聊八卦,張小花差點就以為董海寧失蹤,準備去找端木羽想辦法了。

沒了董海寧鬧騰,張小花的日子一下子變得寧靜祥和了許多。不過短短數日,她倒是聽說郎家不得安生,什麽廚房被燒了,水缸被砸了,總之還挺熱鬧的。

挺好。

張小花樂颠颠地管着農場和四海幫的事情,然後按照之前端木羽說的計劃,去張尚書家認了個親。

張家夫婦可熱情了,一副真把張小花當親閨女的樣子,又是送綢緞,又是送首飾的。而張小花則是按照端木羽之前所說的,說她父母雙亡,一個人在京都打拼,有幸救過端木羽一次,這才與端木羽結識。

總歸全憑一張嘴,故事全靠編。

不過張尚書一家人對她如此熱情,張小花當然也不能虧待了他們,所以禮尚往來了幾次,張小花便和張家夫婦混得很是熟悉了。

等到了過年那天,宮中請宴。

張小花跟着張尚書一塊兒進了宮,張尚書的夫人盯着張小花,眼裏全是喜歡。

“羽兒那孩子脾氣不好,沒幾個朋友。如今難得在宮外有你這麽一個朋友了,我這心裏也踏實許多了。今個兒你瞧見她的時候,好好與她說說,讓她抓緊時間盤算盤算孩子的事情。”

……

催生大軍,終究是躲不過的。

張小花就耐心聽了一路,不過說着說着,張夫人說起了當時和端木羽相識的事情。

而讓張小花感到意外的是,張家夫婦和端木羽認識并不在朝堂之上,而是在五年前一次剿滅拐賣兒童團夥的時候認識的。

張尚書回憶,說那時候的端木羽帶着三個同伴,幫着官府解決了許多大案要案。當時還有許多人給他們取名為風行四俠。不過一年之後,風行四俠消失于江湖,再無人知道他們的行蹤。

而張尚書也是直到被調任京都之後,他才發現原來端木羽就是當年風行四俠的老大。

張尚書有好奇過當年風行四俠絕跡江湖的原因,但端木羽不說,他身為臣子也不好多問。

不過聽着張尚書說起過往種種,張小花聽的心潮澎湃,忍不住就遐想起端木羽飒飒英姿的樣子。

等到了宮中,張家夫婦将張小花留在了年輕一輩兒專門用膳的地方後便走了。

張小花有些局促,不過找到位置坐下後,她倒也沒那麽緊張了。

環顧四周,多是朝中大臣們的子女。父母官位高的,自然就坐的比較靠前,所謂階級地位這種事情,在這裏得到了完美的體現。

在很是靠近主廳的地方,張小花遠遠瞧見了一個熟人——戚玥!

呵,如今幾個月過去,這小姑娘又生龍活虎的了,說話姿态一如既往的傲慢。張小花只是遠遠地瞥了一眼,便忍不住皺着眉,搖了搖頭。

再往後面看,張小花又瞧見了戚明月和戚少齡兩姑娘。幾個月沒見,戚少齡似乎是長高了不少,而戚明月也成熟了許多。

感慨一番後,張小花便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了吃的事情上。

端木羽之前就和張小花劇透過菜譜了,所以張小花把所有她感興趣的東西都做好了筆記,然後合理分配每次吃的量,這樣不至于因為前面的東西太好吃而吃多了以後,導致後面沒胃口吃其他的問題。

優雅地品嘗所有的美食,是一種能力。

而就在張小花正在吃羊肉時候,她忽然聽到正廳那傳來了一陣大笑聲。

張小花擡起頭,朝裏頭看了一眼,随即便聽到邊上有人小聲議論道——

“這個順達王,真是粗魯。”

“順達遠在關外,那些人成日茹毛飲血,粗魯是很正常的事情。”

“這個順達王,不僅粗魯而且十分好色,一點禮數都沒有,聽說之前對君王好像還有些不太規矩。”

“怎麽可能?君王那樣的脾性能由得順達王胡來?”

“順達之前臣服大召,那是因為他們那兒內亂不止。前些年順達王賜死了所有逆賊之後,韬光養晦了好些年,如今順達兵力雄壯,不可小觑。”

……

聽着邊上那群小丫頭小夥子聊天,就是長知識。

與此同時,正廳裏頭傳來了一聲很是粗犷的嗓門。那說話的調調聽的耳熟,好像……和在郎家聽到的那個很是相似。

難不成郎家的那人就是順達王?

張小花擰了擰眉,就當她盤算着等會兒要和端木羽說這件事的時候,忽聽正廳裏傳來了鄧立的聲音——

“傳戚鴻升之女,戚明月

觐見!”

随即張小花就看見在場的所有人,都用一種很奇怪地眼神盯着戚明月。

張小花仔細品味了一下,那種眼神,或許就是嫉妒吧。

“聽說了麽?君主給清河王和戚明月賜婚了。”

“是嗎?”

“是啊,聽說還是清河王主動向君主提及的呢。你說這戚明月有什麽好的,文武不行,除了端着個大家閨秀的樣子,她能幹什麽呀?”

“就是啊,還有一個被家族所不認可的爹,真不知道這戚明月用了什麽手段讓清河王着迷的。”

“聽說是戚明月粘着清河王不放,清河王是被逼無奈去請的賜婚。”

……

一群男女擠在一塊兒各說各的,各種版本都說出來,不過有一點是通用的——

那就是,所有人都覺得戚明月攀上了高枝,而且還是用了下三濫手段攀上的。

可事實呢?

雖然張小花不知道過程,但她很清楚,戚明月是被送到清河王端木晴身邊的。至于戚明月自己的想法,好像根本不重要。

本來一頓晚宴吃的挺開心的,可聽着邊上那群小孩兒八卦,八着八着調調就變得有些奇怪了。張小花沒了胃口,便提早退場,偷摸地去花園裏和端木羽約定的地方等着。

誰曾想,張小花去的時候,端木羽已經在花園裏頭了。

可就在張小花興高采烈地準備上前時,她忽然發現端木羽身邊似乎站着一個人。

身形高大,應該是個男人。

“傷好了?”端木羽擡頭看了一眼男人,表現的很是冷淡。

“嗯。”戚錦文點了點頭,随即從袖中拿出了一樣東西出來,遞到了端木羽的面前,“這是你以前最愛吃的糕點,今日進宮便特意帶了些,你——”

“賽羅呢?你不陪着她,來這找我做什麽?”端木羽說話的調調很是生疏。

可是那樣的生疏卻與往日并不相同,好像……好像有些刻意。

而戚錦文被打斷之後,他凝視着端木羽良久後,最紅嘆息着,啞着嗓子問,“你這些年過的好麽?”

“孤挺好的。”端木羽笑笑,“倒是一個人在外這麽多年,如今被調回京都後,可有什麽打算?”

“你……你希望我有什麽打算?”

“當然希望你與賽羅能生下一兒半女,然後一家人其樂融融了。”端木羽刻意裝出來的冷漠,終究在最後幾個字的時候露出了破綻。

她看了一眼戚錦文,好些年不見,當年的少年如今已然蒼老,讓人看着頗為唏噓歲月的流逝。

端木羽嘆了一聲,“你別那麽固執了。”

“你是還在為我娶了賽羅而生氣麽?”戚錦文忽然發問。

端木羽苦笑,“我說過,我一直都希望你和賽羅兩個人——”

“當年我以為你死了,才會聽從父親安排去了和親的賽羅!小羽,你是知道我對你的心意的!這麽多年,我對你從來沒有變過!”

“夠了!”端木羽不耐煩道,“這些事情早就過去了,而且我也與你說過,我從小到大只是把你當做哥哥而已。”

“你這說的是氣話,我知道的。”

“你不知道!”端木羽加重了語氣。不過随即她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态,所以深吸了一口氣,搖了搖頭,“錦文哥哥,有些事你不清楚,不是你所想的那樣。我是真心希望你和賽羅——”

“別這樣了折磨我,又折磨你自己了,行麽?湘兒在天之靈若是看到,她不會——”

“夠了,不要再和我

提她!”本是平靜的端木羽,勃然大怒,一掌拍下,竟是直接拍裂了她面前的桌子。

戚錦文愣了愣神,随即有些惆悵道,“都過去這麽多年了,湘兒都死了。你……你為什麽還不能原諒她?她嫁給你父皇也是依從家族之願,你——”

“夠了!我說夠了你聽不見嗎?夠了!”端木羽怒吼出聲。

吓的遠處的張小花忍不住雙腿打顫,一把扶住了身邊的樹幹才不至于一下子跌坐在地。

而另一邊,端木羽已然沒了耐心,她冷冷道,“你走吧,孤與你沒什麽好說的。”

“小羽!”

“戚錦文!你若再多說一句,信不信孤不顧往日情分,直接讓人将你拖出去斬了!”端木羽一字一頓道,“如今,孤以君主的身份命令你,留在京都與賽羅好好度日!聽懂了嗎!”

夜漫漫,風雪無聲。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戚錦文終是在端木羽的決絕之下嘆了一口氣。

随即他咬着牙,恭敬做禮後,铿锵有力道,“既然如此,君主在上,微臣謹遵聖命。臣!定然不服君主所望,此後必然與賽羅公主恩愛有加,琴瑟和鳴!微臣……退下了!”

看着戚錦文腳步沉重地離去,張小花沒來由地嘆息了一聲,雖然她不知道戚錦文和端木羽之間的過往,但是她看出戚錦文背影的蕭索與寂寥。

再想想之前戚錦文說的話,這個戚錦文應該對端木羽很有感情吧。

而端木羽——

“你還好麽?”張小花悄聲走到了端木羽的身邊,然後她清楚地看見端木羽被吓了一下。

若是平日裏,別說張小花走到端木羽身邊了,就算是走到端木羽好幾米遠的地方她都會有所察覺的。

看起來,今日的她的确是有些不一樣。

“你……你沒事吧。”張小花彎下腰,把那盒被震到地上的糕點給撿了起來,然後小心翼翼地遞到了端木羽面前,“你、你還吃麽?”

端木羽擡起頭來,眼眶微紅地看着張小花。

張小花愣了愣,随即有些心疼地走了過去,伸出手抱住了端木羽,“沒事的,我在這兒陪着你呢,你別難過呀。”

“小花。”端木羽忽然喚她。

張小花輕輕“嗯” 了一聲。

端木羽貼着張小花柔軟的腹部,輕聲問,“你剛剛在那,是不是都聽見了?”

張小花扣了扣手指頭,“也……也沒多少。”

“那你有什麽想要問我的麽?”

張小花心中疑問重重,可她還是搖了搖頭,“你若想說,便會告訴我的。”

端木羽輕笑了一聲,随即摟着張小花的腰,在她那柔軟的腹部落下了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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