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讓它鑽進你的腦子裏

接觸到醉玉鋒利探尋的目光,陳怡一怔,忽然腳下一軟差點滑下去,被陳夏扶了個結實。

陳怡心中實在害怕醉玉會發現什麽,醉玉神醫的名號她也不是沒有聽說過,但只是聽說并沒有親眼見識或許她的醫術并沒有那麽高明,是別人誇大了以訛傳訛罷了!不要緊張,緊張就露了餡兒了,千萬不要自亂陣腳,陳怡這樣安慰自己。

應該說是她的自我安慰起了作用,心神安定了許多,她朝醉玉點了點頭,表示太後說的是事實。

“把手伸出來。”

說完,又進行了第二次把脈。

把完脈,陳怡的面色已經又蒼白了幾分,可以說是慘白如紙了,她心裏着實擔心,不過看醉玉的表情估計也沒有看出什麽來。

“可是傷了頭?”太後急切道。

醉玉一句話讓陳怡再度懸在喉嚨口的心回落了下去,一口氣也算松了,好險。

“淤血阻滞,才會導致頭痛,陳二小姐應該是撞到了哪裏,才會導致記憶缺失。”醉玉淡淡說道。

“那可有什麽醫治之法?”太後道。

醉玉垂首好像微微沉思了一會兒,說道:“有,只不過有些……”

“神醫但說無妨。”太後道。

“有些疼,說起來還有點血腥。”醉玉回道,見衆人凝神,她從袖中掏出一個小瓶子,瓶子腹大口小,剛好能握在掌中,她捏着瓶口微微晃了晃,繼續說道,“此乃西域的嗜血蠱蟲,它能吸食腦中的淤血,只需将它自耳廓處放入,它便會自動游走,自己順着腦海中的管道行走,尋找淤血吸食。只要吸食了陳二小姐腦中的血塊,陳二小姐的腦袋便不會疼了,相反,它還會讓陳二小姐腦海一新,它會吃掉腦中一些多餘的殘粉末梢,這過程中會觸動腦中的一些神經,雖然有點疼,撐過了卻也就沒事了。”醉玉輕描淡寫,輕飄飄的一段話脫口而出。

她揭開瓶蓋子,有小東西在窄窄的瓶口處探了探,好像在擔心外面是否有什麽危險,四下探尋之後還是抵不住對外面的好奇心從瓶口袅袅娜娜搖了身子出來。它周身赤紅,是一條拇指大的普通毛毛蟲的形狀,形态又有點像吃桑葉的蠶,它慢慢爬到醉玉纖細白皙的指腹上,因為身子肥大,爬得有些慢,不過還是很穩,沒有從醉玉的指腹上掉下來。忽然,那蟲好像感覺到了什麽動靜,停下挪動擡起頭,讓衆人吃驚的是,那蟲子忽然張開了嘴,從口中伸出一條細細長長的東西,那是它的舌頭,足有它身子的兩倍長,到處晃動彎曲伸延,這東西怎麽看怎麽覺得猙獰可怕,若是進到腦子裏,那場景不是一般的……

衆人心中早已唏噓不已,有驚愕的,有害怕的,更有幾位小姐蒼白了臉色捂着嘴移開了眼不敢再看,她們的胸中早已翻騰,幾欲作嘔。要這東西從耳朵裏進去然後往腦袋裏爬一圈,那長舌頭可不是一般人能罩得住的,實在是太惡心了。

“餓了呀,等會,待會就有你吃的了。”醉玉柔聲安撫道,并用指腹輕輕點蟲子的頭,蟲子伸着舌頭像蛇一般“嘶嘶”了一陣,好像是要發火在耍任性,但經過醉玉的撫摸下,它總算鎮定了,收回了舌頭,在醉玉的指縫中翻了一個身,又連續翻了好幾個身才安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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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多說,見這蟲子的第一眼,陳怡就差不多暈死了過去,好幾口氣差點喘不上來,只聽她斷斷續續說着一個字:“不,不,不……”

“不?”醉玉看着陳怡蒼白驚恐的臉,忽然微微一笑,容态優美卻讓人感覺到穿透脊背的冰冷,她的眼中是絲毫不加掩飾的戲谑,有些好笑地看着處在暈與不暈邊緣的陳怡,聲音依舊清清淡淡,“小童,準備好東西。”

“是,師傅。”清脆明快的聲音響起。

衆人這才看到原來神醫醉玉身後藏着一個八九歲的小童,是個紮着兩個雙花小髻的女童,背着一個木編簍子,一身同醉玉如出一轍的素色青衫,只不過小童的身上多了幾條彩色的絲帶束在腰間,雙花小髻上有翠色小珠自上垂下碰在小巧的耳朵上,一雙大眼睛活靈活現,臉上表情有些僵硬,俨然同醉玉一般的面無表情,不同的只是五官顯得有些稚嫩。

小童将簍子從背上拿下來,放在地上,在簍子裏翻找了片刻,拿出一卷布帛,将布帛展開,赫然是一根又一根長短不一,粗細不一,閃閃發亮的銀針。

醉玉看了看小童手中的銀針,微微沉思,好像在猶豫要用哪根才好。

“這是?”太後見醉玉在挑銀針,疑惑道。

“嗜血蠱蟲餓的極快,一盞茶時間便要進行一次喂食,要吸引蠱蟲進入,且有足夠的體力存活下來,比得先用銀針入腦,在腦中五大血管通道處紮出血液,蠱蟲才有足夠的體力邊吸食便尋找。我現在就是要先幫陳二小姐施針,事不宜遲,二小姐先坐下吧!”話說着,醉玉已經挑了一根又細又長的銀針在陳怡面前晃了晃,醫者有心如此。

陳怡費力睜了睜眼,使盡全力将眼皮撐開,入眼便看到一根細長的銀針在眼前晃動,嘴一歪,差點再次暈乎過去。

醉玉拍了拍她的臉,不可置信道:“暈了?”

衆人以為陳怡暈了,神醫必定是會改天再動針了,沒曾想到,醉玉又拍了拍陳怡的臉,力道比方才重了不少,見陳怡依舊不醒,醉玉這才慢悠悠道:“暈了也好,就不用麻沸散麻醉了,看陳二小姐的體質還不錯,撐上一個時辰也是可以的。”

醉玉話未說完,陳怡悠悠轉醒,醉玉的話一字不落地溜進了耳朵裏,視線落在醉玉另一只手上,那只小蟲此時正在休息,睡到濃時還吐了吐舌頭,模樣實在是太惡心太可怕了,這東西要是進到腦子裏,她怎麽接受得了。

“醒了?”醉玉奇道,也沒有多餘的話,“既然二小姐醒了,這便坐下開始施針了吧。”

“我,我……”陳怡求助無門,看了看陳夏,陳夏早已被那蟲子吓得面容煞白,又擡頭看了看站在不遠處的冷半月。

只見他一襲白衣,神情優雅淡然,似笑非笑,風流無匹,美絕無雙。

她多麽希望此刻他能将她擁入懷中,低聲安撫,而不是現在這般,冷眼旁觀,置身事外。

一個男人,面對一個楚楚可憐的女人,不應該是憐愛無比,寵溺心疼十分的麽?

怎麽,他不呢?

難道她真的看錯人了嗎?

視線絕望錯落之間,陳怡看到梅雪正在看她,忍住就要奪眶而出的淚珠,向他投以一個近乎悲絕的目光。

接觸到她的目光,梅雪将視線移開,一如方才的靜默無言。

陳怡一顆心剎那冷凍成冰,腳步向後一個踉跄竟然跌在了地上。

也因為方才陳怡看向梅雪的那一眼落入了陳夏眼中,陳夏不是愚蠢之人,心下對陳怡生了芥蒂,思緒飛亂之時松開了攙扶陳怡的手,陳怡才會沒有支柱倒了下去。

“看來陳二小姐的病不能再拖了,即刻施針吧。”醉玉朝陳怡走過來,蹲下,手指摸上陳怡的頭。

陳怡閃躲,看向醉玉的眼神中盡是懇求。

醉玉冷笑,整的就是你,看你還說不說實話。手指繼續在她的頭上用力摸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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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靜姝寶寶的鑽石,鮮花,五分熱評,(* ̄3)(ε ̄*)

乃們猜,接下去半月會怎麽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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