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放心,我不嫌棄。”

可是她很嫌棄好不好。

阮寶貝算是明白了,這男人是有多自戀啊。

她冷着臉伸長胳膊:“拿去,你愛喝就喝個夠!”

沾了他口水的東西,她堅決不能要。

聞言易皓廷很自然地俯下臉,就着她伸過來的手,有滋有味地喝起來。

“自己拿着。”阮寶貝沒好氣地說:“被人伺候慣了吧?”

這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資産階級生活,他是過得有多自然啊。

易皓廷擡眸睨她一眼,揚了揚勾滿購物袋的雙手,那意思很明顯,他沒空。

他的臉側在她身前,這樣近的距離,阮寶貝可以清晰看見男人仿佛雕刻的臉部線條,他的睫毛很長,密密的在眼窩下投下一片淡淡的陰影,垂眸的神态很柔軟,即使是這樣歪過臉抿着奶茶,也透出一股他獨有的從容優雅。

即使見慣了藝術系那些俊男帥哥,阮寶貝不得不承認,這男人的氣質內涵,都不是那些淺薄的小男生們比得了的。

人都是視覺動物,向往一切美好的事物。

其實有個這樣帥的老公也不差,阮寶貝腦海裏很突兀地冒出這個想法。

她搖搖頭,趕緊把這種奇怪的念頭甩走。

超市周圍是一片購物廣場,為了盡量拖延去男人家,阮寶貝提議在外用餐,易皓廷同意了。

兩人去了家自助餐廳,這也是阮寶貝提議的,之所以這樣選擇,是因為可以借着取食物的機會躲得遠遠的,不用大眼瞪小眼擠在一張桌子上那麽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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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去自助區選了一些食物,看見有一張大餐桌上坐着一群人,最外面還空出一個位置,也不管人家怎麽看,端着托盤就擠過去。

遠遠地,易皓廷看見她的舉止,黝黑的眸色更加幽暗。

阮寶貝吃得很安靜,旁邊一群人只是奇怪地瞅了她幾眼,只當她是獨自一人來用餐的,也沒有多說什麽。

易皓廷端着托盤從她面前走過,她都當裝作沒看見。

只是眼角的餘光,瞥見他在相鄰的一張桌子上坐下來。

“易哥。”

下午練舞耗了不少體力,就在阮寶貝吃得很香的時候,聽見一個女人興奮的聲音。

她下意識地擡起頭,看見一個披着皮草的時尚女人朝身側的桌子走去。

女人一掠而過,阮寶貝沒看清她的樣貌,只覺得高挑的身材看上去相當勻稱。

易皓廷也正朝她揚起臉。

不用說,兩人是認識的。

女人背對阮寶貝,在易皓廷對面坐下,詫異的聲音随之傳過來:“易哥,想不到你會來這兒用餐,一個人?”

阮寶貝看到易皓廷的目光向她飄來。

“不是……”

叫他易哥,不會又是親友吧?

阮寶貝想,今天什麽日子,一天之中竟接二連三遇到易皓廷的熟人。

她眼珠一轉,突然起身走到兩人中間,作出一副很生氣的表情叫:“易皓廷,你對得起我!”

------題外話------

寶貝們,周末愉快~

☆、032 易太太,你是在吃醋嗎

阮寶貝叫得很大聲,周邊用餐的人都朝他們瞧過來。

年輕女人也莫名其妙地瞅着她。

她二十來歲的年紀,長得很漂亮,披肩大波浪,皮膚白皙,眼睛細細長長,想必笑起來很妩媚。

“你不是說今天有很重要的事嗎,你的要事就是陪她?”阮寶貝晶瑩的眸底浮上一層哀痛,“今天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你卻扔下我陪其他女人?”

她的聲音不大,卻清晰有力,精致小臉上的淡淡委屈,令旁觀者都替她心疼起來。

給她判不及格的老師肯定是瞎了眼,瞧這戲演得多好啊,易皓廷靜靜瞅着她,薄唇抿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其實他不知道,阮寶貝挂科是因為曠課太多,學分修不滿,她的天份是無須置疑的。

“哪來的瘋女人!”看到周圍那些鄙夷的目光,張玥文慌忙澄清:“你……”

別說結婚紀念日了,她知道易皓廷連女友都不曾有,但是對面男人一聲不吭,好似默認了這些指責。

“你不用說了。”阮寶貝搶在她前面,毫不留情地瞪着她說:“狐貍精,你缺男人就随便去大街上拉一個嘛,何必在這裏裝矜持,你以為你來高檔餐廳,打扮得人模狗樣,人家就不知道你們在偷情?勾引人家老公的感覺很爽呀?當人小三很過瘾嗎!”

“你胡說什麽?”張玥文急得臉都紅了,她也是富家千金,衆星捧月,何曾受過這種委屈,念頭一轉,可憐兮兮地瞅着易皓廷說:“易哥,你快說句話啊……”

餐廳裏已經有顧客拿出手機對着他們。

如果能和易皓廷扯上關系,哪怕作小三也是很多女人夢寐以求的事。

張玥文覺得,如果今天受點委屈,能換來易少的關注也是值得的。

“易哥也是你配叫的!”阮寶貝狠狠拍了下桌面,看見手邊有杯橙汁,順手拿過來,毫不猶豫往張玥文臉上一潑。

張玥文被劈頭蓋臉潑了個滿懷,金黃色的液體順着她的劉海滴滴答答往下淌,整張臉都花了。

“狐貍精,下次再讓我看到你勾引我男人,就不是潑橙汁這麽簡單了!”阮寶貝威風凜凜地說,表現得像個十足的潑婦。

快發火啊,替這女人出頭啊,一怒之下趕她走啊。

阮寶貝在心底叫着。

男人應該都不喜歡善妒的女人吧?看劉佳佳去抓奸被打成那樣就知道了,這種豪門闊少最愛面子了,大庭廣衆下被她如此丢臉,肯定會很後悔娶她這個決定。

如果能引起他的反感順利離婚,今天就算被打成劉佳佳她也在所不惜。

別看阮寶貝都乖乖跟易皓廷回家了,好似是認命了,其實她一直在想辦法脫身。

張玥文抹着臉上的橙汁,如果平時被人這樣羞辱她肯定要發飙,可是當着易皓廷的面她做不出來,她看着易皓廷,用力眨巴了幾下眼睛,擠出幾滴眼淚,無比委屈地撒嬌道:“易哥,哪來的瘋女人,把我潑成這樣,你……”

“自己去洗手間弄幹淨。”易皓廷淡淡打斷她,從兜裏掏出皮夾,抽出一沓紅票票拍到桌上說:“這是她弄髒你衣服的賠償,我很愛我太太,雖說今天我們是偶然遇到的,不過既然她不喜歡,下次路上看到,你有多遠躲多遠。”

他竟會開口維護這個女人?張玥文臉色難看極了。

易皓廷沒再理她,起身扶住同樣呆住的阮寶貝說:“老婆你別激動,我和她真是偶然遇到,否則我怎會打電話約你來這兒慶祝結婚紀念日?”

原來真是誤會啊,圍觀者紛紛散開。

一身狼狽的張玥文坐在那,看着四周投過來的同情和嘲笑,感覺自己就像個傻子。

但比起她心底的震驚這些都不算什麽。

易皓廷竟當衆叫這女孩老婆。

還親熱地扶着她!

那眉梢眼底的柔情不是裝出來的。

如果不是臉上的橙汁還黏乎乎很不舒服,她幾乎懷疑自己在做夢。

另一邊,易皓廷已經撈起阮寶貝走出餐廳,夜風一吹,她回過神來,扭頭瞧着男人說:“少裝了,這裏已經沒人了,你要發火就發吧。”

“我為什麽要發火?”

易皓廷的樣子看上去真的很詫異,阮寶貝覺得,他不去演戲真是可惜了。

“剛才那女人是誰?”

她轉移話題問,想讓他回憶起憤怒,不料聽到他反問:“易太太,你是在吃醋嗎?”

☆、033 試着交往一段時間

阮寶貝在心底翻了個白眼,這男人的自戀程度和臉皮的厚度完全成正比。

“誰稀罕吃你的醋,放手,少拉拉扯扯的!”她扭着小腰,卻被他抓得更緊。

“別不承認,吃醋是老婆的專利。”易皓廷擁着她,連哄帶拉就朝他的車子走去:“你是我老婆,不拉你拉誰?”

“你愛拉誰拉誰,剛才那女人就不錯啊,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模樣看上去也和你挺配的,你不如離婚娶她得了,我絕沒意見。”

“可是我有意見。”手掌滑下去,在她小PP上捏了一把:“我覺得你更好。”

“少碰我,你這流氓!”

阮寶貝啊地一聲大叫,惹得停車場附近的幾個人都朝他們望過來,不過她的惱怒,看在旁人眼底不過是情侶間的打情罵俏罷了。

她掙紮着,還是被男人帶到車旁,他拉開車門把阮寶貝塞進去,還體貼地替她扣上安全帶,才帶上車門,繞到駕駛位坐好。

他的表情不溫不火,好似心情還不錯,不過阮寶貝卻很忐忑,今晚她可是惹了他很多次,不知一會他會如何秋後算帳。

她開始有些後悔,剛才潑完那個女人,應該趁機跑掉的。

但是應該跑不過這個男人吧,她更不想被他找到學校,公開兩人的關系,她郁悶地把臉扭向窗外,一句話都不想說。

易皓廷也沒吭聲,就這樣一路沉默着回到家。

打開大門的密碼鎖,易皓廷去後備箱裏把剛才買的東西拎下來,阮寶貝沒理他,自顧自走進屋,随手按開客廳的電視,然後一屁股坐到沙發上,目光凝在液晶屏上,裝作沒看到兩手滿滿走進屋的男人。

她想好了,就當是換了間豪華公寓吧,把易皓廷當成室友就沒那麽別扭。

那家夥想亂來,她也不是好惹的。

易皓廷淡淡瞥她一眼,并沒有湊過來,阮寶貝努力不去瞧他,眼角的餘光瞥到他在視線裏晃悠了幾圈,然後便走開了。

她松了一口氣,拿過一個抱枕摟在手中,随便調出個節目看着,放的什麽其實也不知道,她繃緊着神經,聽着男人的動靜。

沒一會兒,男人重新出現在視線,并筆直向她走過來,阮寶貝剛扭過臉,看到他在自己面前蹲下來。

“喂,你做什麽?”

他的手掌寬大厚實,掌心的熱度隔着幾層布料,似乎都霸道地滲透進皮膚。

感覺他抓住自己的腳踝,阮寶貝叫起來,兩腳用力蹬着,同時用手中的抱枕去砸他,不過這軟綿綿的東西在他面前顯然是毫無作用,他甚至連眼皮都沒有眨一下,任她用抱枕拍打自己。

“你想我做什麽?”他三下五除二脫下女孩腳上的平底靴,順手扔到一邊:“寶貝,今天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你想我做什麽我便做什麽。”

“臭流氓,你放開我。”阮寶貝沒想到他用剛才那個謊話反擊自己,惱得眼睛都瞪圓了,正打算用腳去踹他,他卻突然松開她。

阮寶貝一個收勢不及,反作用影響下,仰面倒在沙發上,兩腳伸得直直的,抱枕都歪到一邊了,樣子有些可笑。

易皓廷就勢在她身邊坐下來,卻沒有趁機占便宜,欣賞着她的手忙腳亂,薄唇微勾說:“你整天罵我流氓,我不做點流氓的事豈非對不起自己?”

阮寶貝迅速從沙發上直起身,往後蹭了幾下,幾乎縮到沙發腳了,警惕地瞪着他說:“喂,你別亂來,這樣吧,雖然我們領了結婚證,不過你知道那是怎麽來的,你勉強我也沒意思吧,不如我們試着交往一段時間,合得來就過,合不來就散,怎麽樣?”

易皓廷看着她的眼睛,黑眸深邃,好似在思考她的提議,過了一會才點點頭說:“沒問題。”

阮寶貝暗中籲了一口氣,沒想到他這麽好說話,轉念一想,其實認識他以來,除了不經自己同意領結婚證,他好似也沒做什麽出格的事。

甚至對自己呵護備至,體貼到每個細節。

就連結婚,也是因為保護自己。

只是她過去的慘痛經歷,對人有種本能的防備罷了。

思考間,她臉色漸漸放松。

易皓廷黝黑的視線凝在她臉上,将她的神情盡收眼底,淡淡發問:“你餓不餓,剛才看你沒吃多少東西。”

“不餓。”

阮寶貝說完,覺得小肚皮其實是有點空,拿起抱枕貼在懷裏,若無其事地問:“剛才在超市買的東西呢?”

她可是搜羅了不少零食。

“在玄關。”易皓廷說完,起身從沙發上站起來。

等他走開,阮寶貝一把扔開抱枕,飛快從沙發上跳起來,視線下滑,看到腳旁的一雙紫色拖鞋。

原來他剛才抓住自己腳踝,是為了替她換鞋啊。

小心髒沒來由顫動了一下,是感動還是因為誤會他而內疚,或是別的什麽,她說不上來。

------題外話------

你情我願才有意思嘛,沒節操的家夥們,

心急是吃不了熱豆腐滴,嘴邊的肉還跑得了嗎,嘿~

☆、034 我們來玩個游戲吧

等到易皓廷從廚房走出來的時候,阮寶貝正歪在沙發上看電視。

偌大的液體屏上正放着一個綜藝節目,她看得眉眼彎彎,一手抱着個速食爆米花桶,另一只手往嘴裏塞着肉脯。

白淨的小臉在燈光下亮閃閃的,眼睛清亮純淨,沒有故意僞裝的叛逆,沒有令他心疼的悲傷,也沒有濃濃的防備。

比起同齡的女孩子,她經歷了難以想象的滄桑,幸運的是這些都沒有侵蝕到她的容貌,至少現在看上去,她笑得那麽無邪,就像一直被父母捧在手心的小公主,單純可愛,讓人忍不住想呵護。

易皓廷放慢了腳步,有瞬間的出神,他甚至都想轉身離開,因為不想破壞這美好的一幕。

可是阮寶貝還是瞧到了他,眸光閃了閃,而後又落回電視上。

他也若無其事走過去,将手中端的一個托盤放到茶幾上。

“給你下了面條,趁熱吃吧。”

托盤裏擺着兩碗面,精致的細瓷湯碗,面條根根細滑,綴上綠色的蔥花,就像美食節目裏的藝術品,不知是什麽湯底,聞上去香得不得了。

阮寶貝吃零食的動作停下來,記憶中只有生母才在她晚上喊餓的時候,為她端上過熱騰騰的宵夜。

她的心弦又被輕輕撥動了一下,可是她沒察覺,她對自己說,就算再有骨氣,也沒必要和肚皮過不去。

“喂,你不會偷偷在面裏下了毒了吧。”明明都放下零食了,她還嘴硬地說了一句。

易皓廷無語地睨她一眼,繞到沙發上坐下,俯身拈起筷子,作勢往她面前的湯碗裏伸:“我先吃。”

“算了!”阮寶貝撲過去,她才不要吃他的口水。

手剛碰上湯碗,她猛地一下縮回來……好燙。

“燙到了?”

易皓廷一把抓住她的手掌,想都沒想,直接按到自己耳朵上。

小時候阮寶貝被燙到,媽媽也是讓她捏自己的耳朵,據說這樣就不燙了……

她錯愕地擡頭,對上他深不見底的黑眸。

可是,為什麽要捂他的耳朵,她又不是沒有。

她的睫毛忽閃幾下,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我沒事。”她不着痕跡抽出手掌,彎腰湊到茶幾前,拿起自己的筷子開始吃面。

電視上的節目還在播放着,阮寶貝吃一口面條,瞅一眼電視機,把身旁的人當成空氣。

令易皓廷意外的是,她看的不是肥皂劇或綜藝娛樂,而是個智力挑戰類節目。

電視上的挑戰者正向觀衆展示他無與倫比的記憶力,主辦方将他身後一面牆上的很多字打亂,他閉着眼睛回憶原來的位置。

“位置D現在是什麽字?”

當主持人發問的時候,阮寶貝突然扭過臉問:“是什麽?”

“不知道。”

易皓廷的心思根本沒放在節目上。

“我猜是阮字。”

主持人揭曉答案,她猜錯了。

阮寶貝揚揚眉,一副無所謂的表情,不知是否電視機的反光映進她眼底,亮晶晶的。

也許是感謝易皓廷替她做宵夜吧,吃完面條,阮寶貝主動收拾桌子,還不讓易皓廷幫忙,纖細的身影在房間裏鑽來鑽去,像個忙碌的女主人。

不一會她回到座位,易皓廷正想着是否該休息了,聽到她提議說:“我們來玩個游戲吧。”

“什麽游戲?”他挑挑眉,這是在向他示好?

☆、035 叫聲老公來聽聽

阮寶貝笑笑,不知從哪裏摸出一副牌,熟練地洗了幾把,随手抽出一沓在茶幾上攤開,再當着易皓廷的面,一張張翻過去,背面朝上倒扣在桌面上。

易皓廷眸光微動,只見她細白的指尖靈活地在牌上推了幾把,将它們的順序全部打亂,手法娴熟老練,一看就是個中老手。

“我們一人抽一張,然後猜上面的點數,猜對的一方可以向對方提一個要求,對方如果也猜對了,可以選擇拒絕,或者接受,重新提自己的……”

聽上去很有挑戰性,而且很費腦子。

易皓廷黑眸閃動:“什麽要求都可以?”

“對!”阮寶貝點頭,心裏暗想,老流氓,一看你就沒想好事。

易皓廷薄唇微勾:“願賭服輸?”

“先管好你自己!”阮寶貝朝他翻了個白眼。

“好!”

兩人很快達成共識。

女士優先,阮寶貝先抽。

“方片7,我贏了!”

她得意地将牌面亮給對方看,提出自己的要求。

“我要離婚!”

易皓廷眸光一跳,女孩的聰明令他刮目相看,他沒吭聲,沉着地也掀開一張牌。

“紅桃5。”他也“猜”對了。

“我不同意!”

阮寶貝早就料到他會拒絕,她也沒想過會贏得如此容易,只是對方的實力比預想中似乎還要強一點。

不過沒關系,牌是她洗的,她已經記好所有牌面。

她正準備再抽一張,易皓廷搶先一步伸出手掌。

“喂,不許耍賴!”

她撲過去想阻止,易皓廷擡手攔在她身前,另一只大掌在桌面上随意拂了幾把。

相較于他健實的體型,阮寶貝的小身板完全不夠看,她拽着他的胳膊叫着,卻連茶幾的邊沿都夠不着,只得眼睜睜看着記好的牌面全部被他打亂。

“一人洗一次,這樣才公平。”易皓廷單挑眉梢:“寶貝,還玩嗎?”

“小氣鬼,完全不像男人!”阮寶貝恨恨嘀咕了一句,瞅了眼茶幾,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繼續。

雖然她記得所有的牌面,不過順序被打亂了,幾乎是靠運氣了。

接下來,易皓廷贏了一次,阮寶貝不服氣地瞪着他,心想他如果提什麽非份要求就直接翻臉走人。

易皓廷眉眼含笑瞅着她:“寶貝,叫聲老公來聽聽。”

“……”

“不願意?”易皓廷眨眨眼:“那我換一個……”

阮寶貝沒理他,咬唇抽出一張牌,可惜又猜錯了。

易皓廷笑得欠扁極了。

“寶貝,如果我再贏一次,條件可沒這麽簡單哦。”

阮寶貝咬咬牙,從牙縫裏擠出一聲:“老公……”

“什麽?”男人撓撓耳朵,暧昧地朝她傾過身體:“你說什麽?沒聽見。”

“老公!”這聲完全是吼出來的。

“老公,老公,老公公……再聽不見,你這對耳朵不必要了。”阮寶貝一連叫了好幾聲,發覺這兩個字其實也挺順口。

接下來兩人都沒猜對,眼看一張張牌被翻開,阮寶貝在心裏算了一下,果斷抽出一張,這次她碰對了。

“哈哈……”她得意地揚着牌笑:“我贏了,我要和你分房!”

“寶貝,哪有新婚夫妻就鬧分房的?”易皓廷戲侃地瞧着她,指尖拈起一張牌,“黑桃K……”

阮寶貝失望地盯着他的手,該死的,他怎麽也猜對了。

“沒問題……”

什麽?

他同意了?

他明明猜對了,阮寶貝以為他又會拒絕的,一時沒反應過來:“你說真的?”

“怎麽,你反悔了?”

“哪有。”她趕緊說,生怕他改變主意。

“那現在輪到我提要求了,”易皓廷揚揚手中的撲克牌,黑眸灼灼凝到她臉上:“過來親我一下。”

主動親他?

阮寶貝猶豫了一下,易皓廷又揚揚手中的黑桃K,薄唇揚起迷人的弧度。

“想反悔?”

如果反悔,剛才提的要求都作廢了。

雖然阮寶貝可以拒絕,重新抽一張牌,不過好容易贏一次,機會難得。

她抿抿唇,在心裏權衡了一下,心想親就親,又不是沒親過。

她伸過臉,想蜻蜓點水地在對方臉上蹭一下。

他們是面對面坐在沙發上,女孩身子較矮,目測大概只到男人肩膀。

她扶着沙發靠背,身子剛傾過去一點,易皓廷就朝他俯下臉來。

她下意識歪過頭,想去夠他的臉頰,卻被他伸出一只手掌托住下颌,溫熱的唇瓣覆蓋上她的。

熟悉的氣息,熟悉的場景……

阮寶貝的腦子有瞬間的空白,剛想掙紮,易皓廷手掌捧住她的臉,溫柔地吻上她的嘴唇。

很溫柔很小心的觸碰,含着她的唇瓣,好似吻着世間最至愛的珍寶。

阮寶貝呆呆地瞪大眼,他眸色深深,似乎把她的全部心智都吸引進去。

“閉上眼。”他蹭着她的唇瓣,低低的嗓音染着致命的蠱惑。

阮寶貝趕緊合上眼睑,嗯嗯地哼着,伸出手掌去推他的胸膛。

“夠了,唔……”

易皓廷反手叩住她的後腦勺,溫柔的吻,漸漸變得兇猛窒息。

“才開始呢……”

他纏着她的舌尖,攻城掠地,吞噬她所有的語言以及呼吸。

阮寶貝覺得思維也幾乎停止了,她摳着沙發,身子努力往後仰,倏地後背一沉,身子陷入柔軟的沙發中。

易皓廷把她壓到沙發上,四片唇始終貼在一起。

房間的溫度急遽上升。

當纏綿的吻結束,她感覺全身的力氣仿佛都被他抽走了。

她盯着近在咫尺的黑眸,大口喘息着,感覺渾身熱得不行,忽聽他戲谑的笑道:“寶貝,這才叫親。”

阮寶貝臉色漲紅,又羞又惱用力一推,嬌喘籲籲地從沙發上彈起來。

“不玩了……”

☆、036 感覺糟透了

阮寶貝憋着一口氣跑上樓,這裏有幾間房,她比較了一下,推開其中一扇。

整個公寓都是黑白灰三色風格,窗明幾淨,床上鋪着淺灰色的被單,看上去非常整潔。

她鎖緊門,輕輕拍打着自己微燙的臉頰,感覺小心髒噗通噗通跳個不停。

見鬼了。

她喑咒一聲,走過去把窗戶大開,夜晚的涼風一陣陣吹進來,她才覺得舒服一些。

“叩叩……”

門被輕輕敲響,易皓廷淡淡的聲音傳進來:“開門。”

“今晚我住兒。”她靠着門板哼着。

“你确定?”男人的聲音波瀾不驚,卻聽得她直咬牙:“這是我的房間。”

阮寶貝氣呼呼隔着門板喊:“反正我今晚住這兒,你去別的房間睡。”

門外沉默了片刻,然後有細微的腳步聲不緊不慢地離開,仿佛閃進對面一間房。

直到門外徹底沒了動靜,阮寶貝才籲了口氣。

背抵着門板,她感覺糟透了。

這時手機急促地響起來,她從兜裏掏出來一看,是任詠兒的電話。

“寶貝,你上網看了嗎?”

電話一接通,任詠兒就急急地問。

“什麽呀?”

“你趕緊上線,我發給你。”

阮寶貝疑惑地點開任詠兒發來的網址,詫異地發現,不知是誰将她在A臺海選的視頻發到網上,她的落選過程,包括她和孫薇的争執都歷歷在目,只是她的臉上打了馬賽克,所以看不清真實相貌。

孫薇這次是真引起衆怒了,下面的留言裏,大半是對她的譴責和調侃,那些淘汰選手毫不留情的攻擊和謾罵,連阮寶貝都覺得很惡毒。

很多人直接要求換掉孫薇,否則罷看這檔節目。

她舉着手機,腦中第一個跳出來的是正在對面的那個男人。

“易皓廷!”

她打開門,走到對面的房間,在門板敲了幾下,也沒等裏面人答應,扭開門便闖進去。

燈光下,男人背對着大門,燈光下身體線條完美流暢,每一塊肌肉都蘊含着無窮的爆發力。

聽到動靜,他朝她側過身來。

“啊!”

阮寶貝眼睛倏地一下瞪圓了。

“你……臭流氓,趕緊把衣服穿上!”

她像被蜜蜂蜇到舌頭,話都說不利索了,一路小跑着竄出客房,随後傳來重重的摔門聲。

真倒黴,她按着心口,覺得口幹舌躁,剛平穩下來的小心髒又跳得厲害。

易皓廷慢條斯理推開門進來時,阮寶貝一本正經坐在床沿上,頭微勾着,看不清什麽表情,只見到小半截粉嫩的臉頰。

“找我什麽事?”他風淡雲輕地繞到衣櫃邊,打開櫃門,随手挑揀着衣服問。

阮寶貝扭過臉不去看他,掏出手機扔到床腳:“自己看。”

易皓廷奇怪地撿起手機,修長的指尖點了幾下,神情微斂。

“是你做的?”阮寶貝追問:“你找人将這段視頻發上網的?”

因為視頻中将她的臉部打上馬賽克,而且下面的留言也對她有利,好似在維護她,所以她才會有這種想法。

易皓廷将手機扔回床頭,并沒有給她答案,反問:“你很在乎這個活動?”

阮寶貝遲疑了一下,雖然落選時她很失落,可她發現,不過一兩天,她此刻的心境已沒有當初參賽時那般憤慨了。

她在乎的,從來不是這個活動本身。

在她考慮的空隙,男人掠過她,閃進房間自帶的浴室。

她愣了一下,不由得站起身來。

“喂,你幹嘛。”

“借浴室。”

“喂,喂……”

男人突然轉身,緊跟其後的阮寶貝趕緊停下來,可是兩人還是幾乎撞到一起。

穿着拖鞋的她,小臉才到他的下颌。

他的襯衣應該是随手披到身上,扣子都沒系上,精實的胸膛坦陳在她眼前。

濃郁的男性氣息缭繞在她的鼻尖,她本就發燙的小臉更紅了。

視線下滑,她不自在地退後幾步,随手抓起床上的手機。

“我去對面。”

“诶……”

易皓廷本想叫住她,她纖細的身影像被踩到尾巴的貓,飕地一聲跑沒影了……

------題外話------

視頻是誰發的?你們一定猜不到的,嘿嘿……不信你留言看看~

咳,話說,看了不收,這感覺也糟透了,嗚……

☆、037 小插曲

通往教室的林蔭道上,阮寶貝安靜地走着,毫無表情的小臉微微垂着,仿佛正想着心事。

幾個女生走過來。

“阮寶貝,視頻中的人是你吧?”

章藝抱胸站到她面前,塗着黑色指油的掌間拈着一副手機,殷紅的唇角挑着濃濃的輕蔑。

她身旁的幾個女生也面帶不善。

雖然視頻裏阮寶貝的臉上打了馬賽克,不過對于熟悉她的人來說,還是輕易就可以認出來。

阮寶貝沒吭聲,毫無情緒的擡起眸:“讓開。”

章藝堵住她不放,瞅幾眼掌中的手機,幹笑幾聲:“哈,孫老師真是太有眼光了,她一眼就看出你不是這塊料,說實話,你真不該參加這個節目的,你想出名,還需要用這種辦法?”

“讓開!”阮寶貝加重了語氣,知道她狗嘴裏不會吐出象牙,接下來的話恐怕更難聽,打算從她身邊繞開。

章藝也向旁邊閃了幾步,旁邊幾位女生攏過來,将她攔在路中間。

“章藝,你是皮又癢了?”阮寶貝淡淡扯唇,毫無溫度的眸光,令章藝臉色微變。

阮寶貝不好惹,她可是吃過苦頭。

不過林蔭路上人來人往的,仗着人多,她遲疑了片刻冷笑道,“怎麽,又想揍我?阮寶貝,這裏所有同學都會證明是你動的手,你不會像上次那麽好運。”

阮寶貝嗤笑。

“你是有被害妄想症吧?閃開,我趕着去上課。”

“上課?”幾個女生都誇張地笑出聲來,章藝笑完後說:“阮寶貝,你裝什麽裝,花這功夫上課,不如多陪幾個男人上……”

床字還沒吐出來,她慘叫一聲,倒退幾步,狼狽地捂住臉,鼻血從指間緩緩滲出來。

阮寶貝淡淡收回拳,瞅着目瞪口呆的幾位女生,淡淡一笑:“我說,讓、開。”

那笑容仿佛這冬日的陽光,看上去和煦,卻透着絲絲涼氣,幾個女生下意識閃開一條縫,阮寶貝面無表情走過去。

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不遠處停着輛黑色轎車,暗沉的車窗裏,一直有雙淡靜的瞳仁瞧着她們。

阮寶貝快走出林蔭道了,一道聲音叫住她。

“同學,你知道女生宿舍往哪走嗎?”

她擡眸,只見一個穿着深色休閑裝的中年男子迎面走來,他膚色偏黑,溫和的笑紋使得他的表情帶點憨厚。

她随手指了個方向,男人謝了一句,卻沒有立即走開,瞅着她問:“同學,看你的樣子也是藝術系的吧,你認不認識章藝?”

阮寶貝挑挑眉,太巧了吧,她剛和章藝發生争執,這邊就有人找她。

見她沒吭聲,男人繼續說:“我是她爸,她好多天沒回家了,我今天正好路過A大,就過來看看她。”

阮寶貝點點頭,朝身後一指:“她在後面,你去那邊找找看。”

男人表情似乎很高興。

“你真是她同學啊,她在學校表現如何呀?”

男人的樣子就像個關心女兒的好父親,想到程翔,阮寶貝淡淡說:“這個你應該去問老師。”

“唉,我家小藝從小被寵壞了,脾氣很差,她在學校沒惹禍吧?”男人繼續絮叨,眸光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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