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
我親你。”
阮寶貝氣得無語,他能不能不要太自戀。
宋濤将車開到一家餐廳面前停下來。
阮寶貝雖然滿肚子不高興,可是下車一看,還是在心底感嘆了一聲。
這是家用游輪改成的餐廳,浮在江面上,夜色中燈火輝煌,交相輝映的波光,雄偉壯觀得不真實。
“小心。”
易皓廷攬着阮寶貝的腰走進去。
餐廳雖然建在江上,其實根本感覺不到颠簸,坐在雅間裏,透過玻璃窗欣賞靜寂的波濤,感覺好極了。
最讓阮寶貝開心的是今晚的主食是海鮮,所以雖然矯情地埋怨了幾句,她還是很不客氣地吃起來。
易皓廷吃得卻不多,女孩極不文明地用手抓着蟹腿往嘴裏送,然後滿嘴是油的樣子也不覺得粗魯,反而暗想,馮施施的情報收集得很到位,回去給她加工資……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情人眼裏出西施吧。
☆、044 鬧心的大姨媽
這餐飯阮寶貝吃得很飽,除了海鮮,她還點了自己愛吃的甜品,外加一客冰淇淋。
大冬天裏,吹着暖氣,吃着甜絲絲的冰淇淋,她覺得圓滿極了。
可惜她還想再來一杯,被易皓廷制止了。
“專制,霸道,小氣鬼。”她小聲嘀咕着,捧着沉甸甸的小肚皮,決定不和他一般見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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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飽喝足,阮寶貝就想打道回府,易皓廷本想繼續約會,看她興致缺缺,也只好作罷。
回到家,阮寶貝扔下句我累了就溜回自己房間,反鎖上門,攤開四肢,把自己擱到大床上。
軟軟的床墊柔柔地托着她,淺色的被單深色的床,空氣裏彌漫着淡淡的香氣。
如果同一屋檐下的日子能一直這樣風平浪靜地過下去,她感覺也不錯。
可惜這個美好願望僅僅幾小時後就破滅了。
迷迷糊糊中,阮寶貝被疼醒了,她揉着肚子,以為是剛才吃多了,過一會就會好的,可是翻來覆去,肚子還是疼,而且似乎越來越厲害。
她想也許是胃病犯了,難受地捂着腹部,打算起床找幾顆胃藥。
否則這樣痛下去,她今晚別睡覺了。
她顫巍巍地從床頭撐起身,就這麽一動,一股熱意從身下洶湧而出……
她臉色微變,微側過身一看,壞了,該死的大姨媽怎麽提前了。
看着被弄髒的床單,她欲哭無淚,不過當務之急,還是解決眼前的難題。
她想到之前惡作劇時曾買了些姨媽巾,只是回家後沒當一回事,不知道被收到哪兒了,這種事又不好意思去問人,猶豫了一會,她披上外套,将手機調成電筒,蹑手蹑腳推開門。
靜悄悄的公寓裏,亮起一縷微光,女孩細小的身影黑乎乎的。
就在她翻箱倒櫃的時候時候,眼前突然大亮。
“你幹什麽?”
“啊……”
她驚得差點連手機都掉了。
“找什麽?”易皓廷慢慢走過來,看着捂着肚子,臉色蒼白的女孩,微微動容:“胃又不舒服了?”
“喔,大概是晚上吃多了,我喝點溫水就好了。”
“喝水怎麽可能好,你回屋躺着,我替你去拿藥。”男人的聲音不容置疑。
“不用……”阮寶貝急了,這是躺躺就能解決的事嗎?
“對了,昨天超市買的東西你放哪了?”
“廚房吧。”易皓廷向她走過來:“聽話,我抱你回房。”
“不用,”阮寶貝趕緊朝廚房走:“我真的沒事,你去休息吧。”
這一轉身,易皓廷的目光落到她身後,忍不住一驚。
“等等!”他大步流星走過來,一把拽住她的胳膊:“你受傷了?”
“沒有啊。”
下一秒,她兩腿一輕,被男人攔腰抱起來。
易皓廷幾步走到沙發旁,阮寶貝還沒回過神來,就被她面朝下放到沙發上。
她單褲上的點點腥紅撞進男人眼底。
“傷到哪了?”男人大掌伸過去。
阮寶貝終于明白過來,尴尬地幾乎想鑽地縫。
“啊……我沒事,真的!”
她一個翻身,用力扯住褲腰,臉紅得像個大番茄。
“這樣還沒事?”男人像拎小雞似地扯住她的細胳膊:“讓我看看!”
“我說了沒事就沒事!”阮寶貝一急,肚子更疼了,她捂着肚子,哎呦哎呦的叫起來:“笨蛋,沒見過女人來大姨媽啊?”
呃……
易大少的手倏地一下縮回來,俊臉上的表情也很精彩。
五分鐘後,阮寶貝側身躺在易皓廷臂彎裏,被他抱回卧室,攀住他頸項的手裏,拎着一袋子姨媽巾……
“好了,謝謝,放我下來。”
易皓廷沒理她,腳步在走近床邊時停下來,手臂還是緊緊圈着她,絲毫沒有松開的意思。
順着他的眼光,阮寶貝扭過臉,呀地一下叫出聲來。
“呀……我不小心的,明天會洗幹淨。”
白花花的燈光下,床單上那攤血痕分外刺眼。
阮寶貝囧的不行。
“放我下來。”她伸手去推他,夠了,看什麽看。
易皓廷總算移開視線:“沒必要,扔了吧。”
“我一定會洗幹淨的!”
易皓廷也沒和她啰嗦,抱着她轉身往外走。
“喂,放我下來,你去哪啊?”
“今晚睡我房間。”
“我不要!”
“這麽髒怎麽睡?”
“……”
這是有多嫌棄啊!
☆、045 再啰嗦,連你一塊洗了
“等等,我想去洗手間。”
走出幾步,阮寶貝抓着易皓廷的胳膊哼哼。
睡哪兒的什麽稍後再說吧,當務之急是先把姨媽巾換上。
易皓廷估計也想到這層了,瞅着身前的女孩,臉色很不好看。
總算腳踏實地了,阮寶貝腳步有點虛浮,看見她白着臉孔,一手按緊自己腹部,細小的眉尖都蹙成一團,易皓廷忍不住問:“你還在做什麽?”
“我……我想換件衣服。”準确的說是褲子。
“站那兒別動,我幫你拿。”
不等阮寶貝反對,易皓廷邁着長腿,幾步就走到衣櫃前,一把拉開櫃門。
“在哪?”
“我自己……來……”看見男人已經開始翻箱倒櫃,阮寶貝臉紅的不行:“诶,你往哪翻呢,最下面一格抽屜。”
易皓廷已找了條睡褲搭在肩上,蹲下身,沉着地拉開抽屜,一屜格的女式內衣露出來。
阮寶貝看不下去了,視線轉到床上,捧着肚子走過去。
易皓挺直起身便看到她已經把床單掀開一大半。
“你幹什麽?”
“我去搓搓,放到明天就不好洗了。”
“你別管。”
阮寶貝沒理他,用力一扯,把床單拽下來,抱在懷裏朝洗手間走。
易皓廷幾步就趕上她,長臂一伸,從她手中搶過來。
“洗什麽洗,我去扔了。”
“那也得洗了再扔!”
“……”
趁着易皓廷無語的空隙,阮寶貝拽住被單一角往自己這邊扯。
大概是用力猛了,她肚子裏又翻江倒海地一陣絞痛,她捂着腹部,難受地哼出聲來。
“很難受?”易皓廷緊張地問。
“我沒事。”
“這樣還沒事啊?”易皓廷随手将床單扔到地板上:“不行,我帶你去看醫生。”
“我說了沒事,你出去。”
都這樣了,阮寶貝竟然還彎下腰,看樣子是準備撿地上的肚床單。
易皓廷實在是無法理解了,趕緊把褲子塞給她,扳住她的小肩膀往洗手間推。
“行了,行了,我幫你洗,快進去。”
讓他洗床單?
“不要!”
阮寶貝趕緊拒絕,嫌她還不夠丢臉啊。
易皓廷好似耐心已經到了盡頭。
“再啰嗦,連你一塊洗了!”
“……”
終于把阮寶貝推進浴室,易皓廷長籲了一口氣。
眼光轉到地上的床單上,他又皺起眉。
那一大灘血漬,給人一種很恐怖的感覺。
流了這麽多血,一定很難受吧。
阮寶貝從浴室出來時,房間裏已經沒有人,還沒高興多久,易皓廷重新推門進來。
“洗好了?”
“嗯,那個……”
她準備說不用那麽麻煩換床,易皓廷徑直走過來,不顧她的反對,抱起她走進對面的卧室,輕輕把她放到床上,還細心地扯過被子替她蓋好。
他自己在旁邊坐下。
“好點了沒有?”
“……”阮寶貝不知該如何回答他。
“不舒服的話就告訴我。”
阮寶貝擡眸看他一眼,沒有吭聲。
“你每次都這樣?”
“……”
大晚上的,真的要繼續讨論這種話題嗎?
阮寶貝無語地翻了個身,那意思很明顯,她要休息了。
男人安靜下去,阮寶貝豎起耳朵聽着他的動靜,聽到他好似站起來,然後是腳步漸漸遠離的聲音。
他是走開了嗎?
她微微放下心來。
又過了十來分鐘,阮寶貝迷迷糊糊幾乎要睡着了,門外傳來細微的對話聲。
“是什麽樣的病人,你大老晚的請我來?”
“噓,輕點,別吵到她。”
“你這是什麽态度?真沒見你這麽求人的。”
“小聲點……”
門被推開,易皓廷領着一個女人出現在門口。
女人年紀和易皓廷相仿,長發飄飄,身材火辣長相妩媚,手裏拎着一個藥箱。
看清房間的一切,她勾唇暧昧一笑。
“金屋藏嬌?”
☆、046 冰火兩重天
阮寶貝聞聲轉過臉來。
kingsize的大床上,她蜷得像只小蝦米,巴掌大的小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看上去愈發嬌小。
“易皓廷,你把人家小姑娘怎麽了?”女人臉一板問。
易皓廷沒心情理她,扯着她往床邊走。
“她肚子疼,你快替她看看。”
被推到床畔,女人臉色瞬間陰轉晴,眉眼彎彎彎地問:“小姑娘,他怎麽你了,別怕,說出來姐給你作主。”
姐?
阮寶貝瞅一眼她身後的男人,嘴唇動了動,沒有吭聲。
女人臉又板起來,回頭道:“你出去!”
“……”
看到某男真的聽話地從視線裏消失,甘思行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一定是出現幻覺了,她何時在易大少面前如此揚眉吐氣過。
“你好,我叫甘思行,皓廷的表姐,你哪裏不舒服?”她意識到這個女孩的地位。
“我沒事,就是有點痛經……”
“……”
甘思行很想出去,指着某男的鼻子咆哮。
拜托,你小子發騷也要發得有點深度好不好,她好歹也是A市年輕有為的外科主治醫師,大半夜的跑來給人治療痛經?
就完診,她在對面的洗手間裏找到自己的表弟。
雖說自己是姐姐,可從小到大,她可一點大姐的威風都沒享受過。
易皓廷不僅是易家唯一的男孫,也是易家的驕傲。
頭腦聰明,處事果決,性格沉穩,重要的是還長的帥!
在易家,不,可以說是整個A市,他都是人中龍鳳,說一不二的人物。
可是此刻,他正在洗手池邊,貓着腰洗着什麽。
水龍頭開的嘩嘩的。
看見她出現,易皓廷趕緊把手中正洗着的東西扔進水池。
“這麽快就看好了?”他皺眉問,至少也得半小時以上吧?幾分鐘就出來了,是否太不上心?
“你以為呢?”
甘思行也沒好氣地瞅向洗手池,這一下就叫起來。
“哎呦,姓易的,你也太不是人了吧?”
床單上的血印還沒洗幹淨,這一揉,更刺眼了。
易皓廷的臉已經黑的沒法看了。
甘思行不怕死的叫:“人家小女孩第一次,你沒輕沒重的,把她弄成這樣,還好意思叫我來看?”
呃……
易皓廷百口莫辯,只得冷冷說:“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是那樣能躲這兒洗床單,趕着毀屍滅跡?
甘思行義憤填膺。
“人家是小女生,你就不能體諒點,都弄出血了!”
“不是我……”
“你這禽獸,經期同床更是要不得!”
……
這誤會鬧的,還能解釋嗎?
某男是發騷,阮寶貝卻真的是發燒了。
吃了甘思行給的止痛藥,她沒過一會就睡着了。
某男輕手輕腳走進來,一側的床墊一陷,他慢慢躺上去。
這是他的家。
他的房。
他的床。
可是怎麽倒有些做賊的感覺?
女孩睡得很沉,背對着他,身子依舊蜷成一團,小臉幾乎埋進被子裏。
他伸長手臂,輕輕替她把被子壓了壓,露出口鼻。
在她身邊躺下時,胳膊不由自主繞過去,搭上她的腰。
沒有厚棉襖的阻礙,手感說不出的好。
手掌忍不住自由活動了一番。
觸手微溫,掌心裏滑膩的感覺,比一塊上好的羊脂玉還要來的溫潤。
他嗓子有些發幹。
面前躺着的好像不是一個人,而是團火。
烤的他渾身火熱。
他覺得自己再這麽抱下去,肯定會被燒死。
可是讓他轉身不理會,又覺得不甘心。
好容易把她拐到床上,什麽都不做,不是太可惜了。
糾結的時候,阮寶貝轉了個身,不僅面對他,還朝他懷中靠過來。
她的小臉埋在他肩窩附近,身子依舊蜷縮着,手捂着小肚子,大概睡夢中還是不舒服。
他深吸一口氣,輕輕拉起她的手掌擱到自己腰上。
阮寶貝不安地動了動,易皓廷趕緊把自己的大掌捂到她肚子上。
阮寶貝夢見自己躺在花叢裏,身邊是五彩缤紛的花朵,她閉上眼,盡情地呼吸着。
頭頂的陽光熱情地照下來,烤在她的小肚肚上。
她舒服的哼着,攤開四肢,擁抱陽光的沐浴……
現實是,她八爪魚般纏在了某人身上,還不客氣地擡起一條腿壓住他。
軟玉溫香,佳人在抱,他完全沒法睡了。
渾身緊繃,嗓子在冒煙,每個呼吸都是灼熱的。
不僅不能推開她,還得幫她捂着小腹。
這大概就是冰火兩重天的折磨吧。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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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7 腐朽的資本家生活
冬季的天亮得晚。
阮寶貝醒來時房間還很暗。
身邊的男人還在睡,一只手臂搭在她的腰間,沉穩醇厚的呼吸,均勻地噴在她耳邊。
在此之前,她沒想過會如此平靜地面對早晨枕畔多出的男人。
可這樣被他抱在懷裏,好似也很自然。
昨晚她不知怎的就發起燒來,一會冷一會熱,她難受的夠嗆,易皓廷也折騰的夠嗆,又是端水又是喂藥,伺候得比親生老媽還上心。
她想,一定是自己病了,所以變脆弱了,甚至覺得身邊這胸膛寬廣溫暖,舒服得令人不想推開。
正愣神間,男人動了動,她趕緊閉上眼,裝作還在沉睡的樣子。
下一秒,她感覺額頭多了一只手掌,應該是在探她的體溫。
她躺着不動,那只手很快收了回去。
然而,第六感告訴她,男人又向他側過臉來。
耳畔的呼吸聲清晰可聞。
她沒法裝睡了,睫毛顫動,猛地睜開眼。
呃……
還不如裝睡呢,眼前是張放大的俊臉,四眸相對,兩人的鼻尖幾乎都蹭到一起。
見她想躲,男人伸手扣住她,嘴唇落下去……
怎麽是額頭?
阮寶貝睫毛又撲閃了幾下,大概是瞬間的呆萌取悅了某人,他低低笑了起來。
“很失望?”
“啊……沒有。”
見對方再次俯下臉,她趕緊捂住自己的小嘴。
易皓廷又低低笑出聲來。
“應該是退燒了,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阮寶貝搖頭,嘴還捂着。
“肚子疼嗎?”
搖頭。
“餓嗎?”
依舊搖頭。
男人黑眸裏沁出溫潤的笑意,極其迷人。
他重新躺好,長臂一攬,又把她撈進懷中。
還是剛才那姿勢,兩人都醒着,阮寶貝就尴尬了,好像他身上突然長了刺,小手推着,想從他身邊掙脫出去。
“別鬧,陪我睡會。”男人胳膊圈緊了些。
“不睡了,我要起床。”
“今天甭上學了,我幫你請假。”
“……”繼續扭動。
男人突然俯下臉來,含住她的唇瓣。
深深吮吸,極盡纏綿。
阮寶貝嗚嗚哼着,直到被放開時,連話都帶着大喘氣。
“你……我……我只是……要去洗手間……”
易皓廷神情一滞,緩緩松開手臂。
阮寶貝趁機爬起來。
“穿好衣服!”易皓廷也随之起身,拿起床邊的外套替她披到身上。
“謝謝。”
大概是起床太猛了,阮寶貝覺得頭有些發暈,她扶着床沿,連着喘了幾口大氣。
“不舒服?”
“沒有。”
“這樣還沒事?”易皓廷的胳膊又攬過來:“還是我抱你去吧。”
阮寶貝來不及拒絕,已經被他抱起來,大步流星走進洗手間,還體貼地放到馬桶上。
不得不說,這服務水平是一流的,萬一哪天他破産了,改行去做服務生一定很搶手。
阮寶貝這樣胡思亂想的時候,看到他還杵在洗手間,一點出去的意思都沒有。
“謝謝。”她伸手取過姨媽巾,暗示說:“我要上廁所了。”
易皓廷哦了一聲,這才轉過身子,準備要走的時候又問了一句。
“你這個一般幾天結束?”
“……”
阮寶貝一時不明白他指的什麽,見他的視線落到她手中,恍然大悟地說:“一周左右。”
易皓廷點點頭,這才邁着長腿走出去。
阮寶貝也才後知後覺地想,奇了怪了,他問這個幹嘛,還有,她為什麽要告訴他?
暧昧的早晨,溫馨地過去了……
因為生病,阮寶貝被勒令在家休息,令她無語的是,某人一口氣替她請了一周的假。
他自己也沒去上班。
用一句時髦的話來說,有錢就是任性啊!
沒錢的阮寶貝只能認命地躺在床上,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過着腐朽的資本家生活。
☆、048 大丈夫能屈能伸
午後,沒有陽光的天色陰沉沉的。
窗外的樹枝被北風吹得東倒西歪,a市的天氣愈來愈冷了。
就在阮寶貝潛心養病的時候,a臺的選秀活動也進行得如火如荼。
令她意外的是,節目組竟然也給她打來電話,說主辦方很欣賞她的表現,經過再三研究讨論,決定讓她破格參賽。
實際情況是,網上的一片噓聲,令節目組覺得是個很好的噱頭。
在這個炒作的年代,他們當然不會放棄這大好機會,讓她參賽,無非想利用她和孫薇的矛盾提高收視率。
聽到這個消息,阮寶貝比預想中來得平靜,簡單應了幾句,聽到對方讓她明天去錄節目,想了想答應下來。
易皓廷端着一個青花瓷湯盅走過來時,正好聽見她說明天見,忍不住問了一句:“你明天出去?”
“嗯,去a臺錄節目。”
反正他遲早都要知道的,阮寶貝也沒打算瞞他。
“不許去。”
易皓廷嘭地一聲把手中的湯盅擱到茶幾上,臉上的表情不像是開玩笑。
“為什麽?”阮寶貝不滿了,沒錯,她是很感謝這幾天他的噓寒問暖,可是這不代表她要聽他的。
“我已經答應了,明天一定會去。”
易皓廷唇角一挑,本來就颀長的他,居高臨下立在阮寶貝面前,那角度望上去竟有幾分邪肆。
“汪臺長嗎?”他掏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睨了女孩一眼,淡淡說:“有件事要麻煩你……”
“喂,你幹什麽!”
阮寶貝立刻回過神來,他這是想以權壓人,毀她前程呢。
易皓廷手一伸,準确無誤地将沖過來奪她手機的女孩緊緊扣住,微側過身繼續說:“是這樣的,你們臺……嗯……”
突然間,阮寶貝很不厚道地咬住他的手腕。
易皓廷只是輕輕哼了一聲,不屈不擾地說:“對了,你們臺那個歌唱比賽,好像有個選手叫……”
眼見他要說出自己名字,阮寶貝靈機一動,身子一彎叫道:“哎呦!我的肚子……”
這招果然百試不爽,易皓廷立刻收線扶住她。
“趕緊給我回屋躺着,我就說嘛,都這樣了還想去哪!”
阮寶貝有種搬起石頭砸到腳的感覺。
“我偏不!”她破罐子破摔地說:“這也不讓那也不讓,做人還有什麽樂趣,你讓我疼死好了。”
易皓廷無奈地在心底嘆了口氣,小白眼狼,他這樣是為誰啊?
他把女孩抱上沙發,自己也坐過去。
女孩腳一擡就想跑,他反手扣住她,身子一傾,将她壓到自己和沙發之間。
阮寶貝還想掙紮,他伸手輕輕揉着她的腹部,盯着她的眼睛柔聲說:“聽話,一會又該疼了。”
“……”
這氣氛太奇怪了,阮寶貝憋了半響才悶悶說“誰讓你總是氣我。”
好像是她氣人的時候比較多吧。
易皓廷無奈地瞅着她。
“你就那麽想參加這個比賽?”
“對!”就算是違心她也得承認,既然決定走這條路,她就不會再放棄每一個機會。
“想出名?”
“沒錯!”
易皓廷望進她眼底,緩緩說:“可是據我所知,過去幾年,你從未參加過學校組織的任何選角活動,專業課也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
“人都是會變的,我現在想上進不行啊?”
憑心而論,他并不想讓她進娛樂圈,那裏太複雜,他的家世,也需要一個簡單低調的女人。
可是如果她喜歡……
“真的?”
“當然!”
易皓廷突然松開她,往沙發上一靠,淡淡望着她說:“讓我相信你的誠意,我就考慮答應你。”
誠意?
阮寶貝皺眉思考的時候他又說:“先把湯喝了。”
她的視線落到茶幾上的湯盅上,又扭頭看看某男,心裏有了主意。
拼了,大丈夫能屈能伸,她就不信搞不定這家夥。
☆、049 為了誠意也是蠻拼的
湯盅裏是桂圓紅棗銀耳羹,煮得很到火候,只是顏色看上去有點怪。
阮寶貝抿了一小口,直甜到心底。
“真好喝。”她毫不吝啬地贊美,端起湯盅,舀起一匙遞到男人面前:“你也嘗嘗?”
“不用了……”易皓廷真心不愛吃甜食,耐不過女孩的殷勤,勉強抿了一口。
呃……
誰教他用紅糖熬的,味道真奇怪。
“夠了,你自己喝。”他的樣子,活像是吃了藥。
阮寶貝也不勉強了,慢慢喝着銀耳羹,心裏想着對敵戰略,突然想起剛才咬他的那一口,讪讪地搭白道:“剛才我沒想咬你的……”
說這些有用麽?沒想咬還不是下口了?
見男人神情淡淡,阮寶貝讨好地拖起他的胳膊說:“疼不疼?我幫你看看。”
不給男人反對的機會,她迅速擡起他的手腕。
剛才咬的地方已經看不出什麽了,她還是裝模作樣地吹了幾口氣,涎着臉問:“您胸懷廣大,大智若愚……不,大人不記小人過,不會跟我這個小女子一般見識的哦?”
易皓廷不鹹不淡地瞅她一眼,表情看上去還是冷豔無比,阮寶貝在心底狠狠罵了句小氣鬼,臉上卻笑咪咪的。
誠意。
誠意啊!
她忍!
視線落到桌上的果盤上,她體貼地問:“那吃點水果?”
不等男人回答,她拈起一顆車厘子送到男人嘴邊。
她的手指細長好看,指尖泛着淡淡的粉。
暗紫色的車厘子托在白皙的指間,一看就讓人很有食欲。
易皓廷側過臉,也不接過來,就着她的手,将車厘子卷進嘴裏。
也是甜,可比甜湯可口多了。
舌尖若有若無地舔過女孩細嫩的手指,那滋味更是美極了。
看見他願意吃,阮寶貝狗腿地把整個果盤都端過來。
一個喂,一個吃,場面相當和諧。
喂了幾顆,阮寶貝谄媚地問:“爺,這誠意夠了嗎?”
“你叫我什麽?”
“喔……老公,”阮寶貝在心底補充了一個“公”字,繼續狗腿地問:“您老人家滿意了嗎?”
“好像不是太夠。”
“……”
阮寶貝眨眨眼,蹬掉拖鞋爬到沙發上,屈膝跪着,扳過男人的身子,背向着她,小手按住他的肩膀,輕一下重一下地揉捏着。
“現在呢?”
“嗯,似乎還差那麽一點點。”背對着她,某男的嘴角悄悄揚起來。
阮寶貝已經在心底罵娘了,可聲音裏聽不出一絲怨氣。
她直起身,用手肘頂着男人的關節,用力狠狠一按——
“這誠意夠……足了吧?”
易皓廷眉心倏地皺起來。
真特麽疼啊。
“嗯……你就這點力氣?”
“這還不夠啊爺?行,小的繼續努力,保證讓您老滿意!”
阮寶貝咬咬牙,重重推了男人一把。
他本來是背對着她,這下就變成了面朝下趴在沙發上。
下一秒,阮寶貝按着沙發靠背站起身,擡起小腳就準備往下踩。
沒力氣是吧?看踩不死他!
腳掌剛觸到男人的後背,他猝不及防轉過身來。
這一腳就直直地踩上他的心口。
“嗯……”
“呀!”
兩個音節幾乎是同時發出來的。
阮寶貝那一腳可沒留情,她趕緊蹲下來,手摸上男人的胸膛,惡人先告狀地埋怨:“好好的幹嘛轉過來,傷到了沒有?”
這是關心他嗎?
易皓廷皺眉哼哼:“哎呦……”
“真踩疼了?”阮寶貝下意識去掀他的衣服:“看你,老胳膊老腿的,不會真被我踩折了吧?”
“……”這話太不可愛了。
易皓廷擡手一勾,剛好把主動湊過來的女孩抱個滿懷。
女上男下,疊羅漢似的壓在一起。
阮寶貝嗯了一聲,鼻尖正好貼在易皓廷肩窩,她擡起眼,嘴唇又輕輕從他臉側滑過。
四目相對,呼吸間似乎都染上暧昧的氣息。
“行了,讓我起來,不玩了。”
阮寶貝手撐着沙發想坐起身,可是男人扣着她的腰不放,眸色沉沉地說:“親我。”
“……”
他就沒點新意?
不滿女孩的遲疑,易皓廷擡手壓住她的後腦勺,扯着她來了一個法式熱吻。
濡濕的唇舌互相糾纏追逐,一次又一次,仿佛怎麽也不夠。
男人的手滑進女孩衣底,灼熱的掌心烤得她微微戰栗。
他狠狠擁着她,力度猛烈地仿佛要把她整個都揉進身體。
最後,阮寶貝暈沉沉地聽他低低問:“你這個什麽時候才能好?”
他的手正握着她的小屁屁。
她緋紅的臉色幾乎要滴出血來。
“不知道!”她用力從他身前掙紮出來,喘着粗氣說:“現在誠意夠了吧……”
☆、050 只能是他的寶貝
太……煞風景了!
他都這樣了,她還能想別的。
易皓廷深深吸了口氣,慢慢直起身,平緩着嗓音說:“還不夠!”
都這樣了還不夠?
阮寶貝怒了。
“易皓廷,你到底想怎樣?行,今兒我們一次解決了,你劃出道來,不過我可醜話說在前面,我有我的自由,你看不慣就趁早離了!”
易皓廷眸色一暗。
該死的她這兩個字說上瘾了吧?
“你叫我什麽?”他以前好像說過,如果連名帶姓叫他就……
阮寶貝也想起來了,趕緊捂住自己嘴巴,往後退了一步,另一只手往身前一劃,作出個泾渭分明的動作。
“別過來,有話就站那兒說。”
易皓廷默默看她一眼。
“好吧,咱們約法三章,做得到我就答應你。”他雙手抱胸緩緩說:“第一條,我不喜歡你動不動把那兩個字挂在嘴邊。”
“行!你不強迫我我就不說。”
反正阮寶貝現在對這段婚姻沒那麽抗拒了,她大義凜然地答應下來。
“第二,老老實實跟我回去見家長,不許鬧什麽幺蛾子。”
阮寶貝猶豫了一下,老狐貍,他是一早就埋了這個坑等她跳吧?害得她白浪費那多表情。
“可以,不過我也有要求!”她不服輸地說:“我也不喜歡你總管着我,我不是小孩子了,有自己的空間和自由!”
“哦?”
易皓廷淡淡打量她幾眼,視線凝在某處,唇角邪肆一挑。
“還真的不小呢。”
“老流氓,你往哪看!”阮寶貝氣惱地捂住自己:“警告你,沒我的同意,你不能胡來!”
“寶貝,對老婆不叫胡來,叫情趣。”
“……”
這臭不要臉的!
阮寶貝眼一瞪:“那是談不攏了?”
易皓廷微微挑眉:“寶貝,如果是你對我胡來呢?”
“……,你到底想不想和談?”阮寶貝幾乎想暴走了。
太無恥了!
“沒問題。”易皓廷忽然淡淡一笑,眉眼粲然,剎那間,如千樹萬樹梨花開。
要勉強他還用等到現在?
他要的是心甘情願。
阮寶貝一沒留神看呆了,滞了一會才想起來說:“對了,我接了部電影,可能很快就會開拍了。”
聞言,易皓廷果然皺起眉。
“電影?什麽題材?導演是誰,哪家公司的?你什麽時候接的……”
阮寶貝想,讓他不管自己,任重而道遠啊!
“所以你的第三條就是讓我交代這些?”她打斷他說:“可是你的問題太多了,讓我回答哪條好呢?”
易皓廷望着她,深深吐了一口氣,真是敗給她了。
“你想踏足娛樂圈也可以,不過一定要改名!”
改名?
前面兩條倒也罷了,這又是鬧哪樣?
阮寶貝摸不着頭腦地問:“你是讓我取個藝名?”
“算是吧。”
“那叫baby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