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隐疾
第七章 隐疾
煜壘帶着逐境告別父母，出了城。
煜蠡早等在城門口，見二人過來，微笑“兄長，此去不知何日再見。”
煜壘本想摸摸煜蠡的頭，讓他別失落。可手伸一半便放了下來。轉頭“逐境我們走”
“嗯”逐境意味深長的瞅了眼煜蠡。
“兄長，保重”煜蠡拱手看着走遠的背影。
一路上煜壘很安靜，自顧自的趕路。逐境發現自從煜恒死了，煜壘就沒笑過。
“師叔，煜蠡那是罪有應得，你莫要為他難過。”
煜壘擡眼“他是我弟，縱使有錯我也不該……”，嘆了口氣，“罷了”。
逐境也沒再說話，畢竟死的是他親弟弟，換誰都不舒服。
兩人回到仙宗，剛到山門口，守山弟子就跑回去邊跑邊喊。
“大師兄回來了。”
“大師兄回來了。”
“仙宗重點禁喧嚣。”煜壘帶着逐境進了山門，去找望舒。
“回來就回來，大驚小怪”望舒冷哼，大成又怎樣，師父偏心，我就不信你還能羽化不成。
“走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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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到山門口了”
“走去看看。”
衆師弟跑去，大師兄身後多了個男人，那男人面色俊美五官端正，看着清秀。
“大師兄，這是你收的徒弟？”
“不可能，大師兄明明說過不收徒。”
煜壘為了潛心修煉，發誓不收徒，仙宗的人都知道。
“望舒呢”煜壘俾睨，在人群中掃視。
“師兄。”望舒抖抖衣袖俯身。
“逐境，拜見師父。”煜壘回頭将望舒介紹給逐境。。
“師父。”逐境冷着一張臉，打量望舒，五官端正說不上好看。
“師兄，這是？”望舒不滿，憑空多了徒弟，又礙于師兄面子不敢多說。
“逐境救我兩次，救命之恩。你要好生教他。”
“是，師兄。”
“師傅呢？”煜壘記得臨走前師傅說要閉關，不知道出關沒。
“在正殿。”
已經出關了，煜壘拂袖去拜師父，走到一半回頭說“你帶逐境去熟悉下仙宗，我找趟師傅。”
煜壘快步朝正殿走去。
“徒兒，歷練可有收獲？”一眉道人打坐，眼睛眯着。一眉道人覺察到煜壘氣息不穩受傷頗深
“煜恒死了。”煜壘吸了口氣，“人心猜不透。”煜壘不明白，煜恒為什麽會弑父。
“殘酷嗎？”一眉道人渾厚的聲音傳入煜壘耳中。
“嗯”煜壘沒再說話，人心險惡莫看表面。“師父可視得彼岸。”想到煜恒的事和彼岸有關，便問了出來。
“你見到了彼岸”一眉道人聲音微顫，他終究還是逃出來了。“在哪？”
“在南平水下養星莘草迫害無辜人命。”煜壘調整呼吸，微蹙眉“南平國”
“混賬，死不悔改。”一眉道人氣的發顫，早知就不該手軟放了他。
望舒剛走到門外被吓一跳，師傅從未發過脾氣，此時對着大師兄發脾氣，幸災樂禍。
“你且休息，至于那個孩子就交給望舒，一月後與新入門弟子一齊測仙骨石”。
“徒兒遵命”煜壘俯身作揖，準備退出來。
望舒走進來“師父，大師兄。新入門的弟子已經記錄在冊”。将冊子遞給一眉道長。
一眉道長拂塵一拂，大致翻了一下，了然。“嗯，甚好。你去辦吧。”
“是，師父。”望舒和煜壘一齊拜別師父，出了正殿。
望舒見煜壘走遠，立馬追了上去，“大師兄”
“何事”煜壘背對着他看不清表情。
“大師兄放心，我會好生教化逐境。”
煜壘停了一下，随即便離開。
望舒雖表面對煜壘尊重但內心恨毒了煜壘，一副高高在模樣作給誰看。
望舒把逐境領到紫竹谷，挑了離正殿最遠的房子，房間很幹淨，擺設簡單。
推門進去，一張檀木桌，左側放一張床。
“你以後住這裏”望舒手背一側“當我徒兒，要聰慧，不能越級嚼舌根，你懂嗎？”
“嗯”逐境點頭。
“哼，我看你是不明白，跪下。”望舒氣場一散，逐境被壓的趴在地上。“從今天開始，每天坎夠紫竹一百，庭院打掃幹淨，還有最重要一點，仙宗幾乎所有人辟谷，你的食物自己想辦法。”
“這……”逐境剛想問，哪有食物，就被望舒瞪得禁聲。
逐境回去洗漱完後，去後山砍竹。紫竹難砍，砍了半天一個都沒。
“诶，你聽說了嗎？大師兄帶了個男人回來，硬塞給了二師兄。”
“這我知道。”
“二師兄那麽恨大師兄怎麽可能收大師兄帶回來的人。”
“八成二師兄會把氣全撒那孩子身上。”
“可不是，宗主要是羽化，大師兄鐵定成下一個宗主。”
“我覺得挺好，幫襯着那孩子大師兄肯定不會虧待我們。”
兩師弟正好看到眼生的男人，料定是煜壘帶回來的，三下幫忙砍了一百紫竹。
逐境抱着竹子打掃完院子，去找望舒。
“你來作何？”望舒忙着教功課，厭惡的問道。
“師父”逐境抱着竹子，“竹子砍完了，院子也幹淨。”
“跪下。”
逐境本就氣傲，被三番兩次要求跪下，拳頭攥的咯嘣咯嘣，忍着跪下。
“誰做的。”
“……”逐境話沒說完，望舒一巴掌扇了過來。
“你當我瞎，切口平齊，法術切的，你一個凡夫怎會習得法術。”
逐境嘴角挂血，戰戰兢兢跪着不說話。
“怎麽，弄虛作假我還不能說？”望舒負手而立，頭揚起。
“師父，你就饒了師弟這一次。他怎麽說也是師叔帶回來的。你怎麽也得給師叔面子。”旁邊一個墨衣男人，看模樣挺幹淨的。
“師弟你好，初次見面我是師兄墨宇”說着扶起逐境。
“哼。。”望舒氣的甩袖子走了。
“你莫怪師父，他就這樣，刀子嘴豆腐心，不過最讨厭別人耍小聰明”墨宇幫逐境彈彈衣服上的土，看到臉腫的老高的逐境，從袖子裏拿出一瓶藥膏。“敷上，不出幾個時辰就會消腫。”
“謝謝”逐境接過來，“那個……”
“什麽”
“師叔”逐境低着頭捏着藥瓶“他在哪。”
“這會，估計在洗塵池”墨宇打量了一下，笑道“怎麽，想看師叔洗澡啊。”
“沒”逐境臉嗖下紅了，虧得看不出來顏色。
“師叔不管新入門弟子，至于你也許，是個特例也說不準。”墨宇想起初次見煜壘的時候，死活就是要拜他，誰都勸不住，為這事還和家裏鬧了好久，最後硬是被望舒收下，望舒看中的是自己天資不錯，收徒後也是各種遷就。
“落羽谷”墨宇輕飄飄說了，就步伐輕快的離開了。
“落羽谷”逐境笑了下，不知什麽時候，煜壘已經成了自己依靠。只要知道他在，便會心安。
逐境從那次和煜壘分開便再沒見他，墨宇說煜壘閉關了，逐境開始很勤奮纏着望舒不管再怎麽打罵都不松口，一天修煉到很晚。
煜壘傷恢複的差不多，出關。問了別人被告知逐境在紫竹林砍竹子，一甩衣袖。心情頗好。
一身白袍，發絲束起比初見他時英氣了很多。手不停的拿起末世砍竹子。嘴角微揚，上古神器被用來砍柴，有趣。
“師叔，出關了”一墨衣男子離得很遠。
“嗯”煜壘點頭示意。
逐境扔了末世就跑過來，伸手拽着煜壘衣袖“師叔”。
“多大了還這麽撒嬌。”煜壘摸摸逐境鼻子，俯身撿起末世。
“師叔一月不見，可想逐境。”
“不知羞。”煜壘被逐境一米九的身高壓制的，誰想到一年前他還是個孩子。“成效如何？”
“築基完成，仙骨築的也七七八八。”墨宇回答道。轉眼又說“不知道為什麽，他有一處有股力量阻止他築仙骨。”
“嗯”煜壘閉關查了很多書籍，懷疑是兇獸咒怨，按着上面做法許是能緩解。
“師叔。”逐境牽起煜壘的衣袖。
“過幾日便是新入門弟子的篩選，最後刷下來的就沒辦法再呆了來”。墨宇提醒道。
煜壘沒說話。
是夜，煜壘去了紫竹谷，敲了門便進去。
“師叔”
“嗯，我帶了幾本心法，對你日後修行會有所幫助。若是不懂，可随時來問我。切記，勿傳外人。”
“師叔，為什麽幫我。他們都認為我是廢柴。”
“你若承認是廢柴，便會離開。”煜壘湊近逐境，手指一挑。
逐境白衣落地，□□上 身。“師叔？”逐境沒想到煜壘會突然解他衣服，着實吓了一跳。
“果然。”煜壘眉頭一皺，胸前豆大兇獸咒印，無論怎麽修行都會被消化掉。
手心練氣，運足真氣，灌入逐境體內，幾乎将七成功力輸入，才勉強将仙骨內靈氣疏通。
逐境感覺豁然開朗，身輕不再感到倦意。
煜壘收回手，撿起地上衣服，整好遞給逐境。“休息吧”。
“師叔。”
煜壘推門的手停下。
“若是你是我師父，多好。”
煜壘頓了一下，推開門出去。
煜壘剛回落羽谷，就看見師父在蓮池打坐。
“徒兒”
“驚擾到師父。”煜壘以為自己回來聲響大，吵到一眉道人，立馬道歉。
“去看那小子”一眉道人一閃身就到煜壘跟前。
“是”煜壘問道“師父可知兇獸咒怨”
“知曉一些，聽聞兇獸咒怨是兇獸被囚心不甘而将自己力量強行化成咒，打入別人體內，不過，修道承受咒怨都會爆體身亡莫說其他人，故也只是書上記載，怎麽突然對這個感興趣？”
““在書上看了些，不全。””煜壘沉着眼睛“可根治否”
“不知，我曾聽彼岸說過，只要将兇咒渡到別人體內就沒事，不過渡成功的幾率很小。”
“怎麽渡”煜壘問道，逐境本就是救他才被兇獸找上，自己不可能見死不救。
“孩子，你還小，大人的事，你不懂。”一眉道人神秘笑笑，摸了摸煜壘頭發，真快二十年過去了，都長這麽大了。
煜壘尴尬笑笑，沒再說話，送走師父，坐在院子裏發了很長時間呆。實在想不出，幹脆打起坐來。
